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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刀行-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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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的是实话,如果不是欧阳情一剑刺穿了宋飞扬的胸膛,也许现在,他已经躺倒下去,接着就是不断地吃药、疗伤,疗伤、吃药……

“我现在还可以握刀,可以攻击。”他还是害怕欧阳情会担心,转首轻轻一笑,挥动着右臂,一脸轻松。

欧阳情瞧了他半晌,忍不住嫣然一笑。

叶逸秋心神一荡,连忙移开了目光,注视着一片刚刚被风吹落、在空中翩然旋转的竹叶,问道:“燕大哥呢?”

“他受的伤不轻。”欧阳情轻叹一声,苦笑道,“但也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般重,至少……不用像上次一样一躺就是半年。”

“唔!”叶逸秋点点头,想了想,又问,“那么吕老爷子……”

提起那个性子鲁莽、脾气火爆的老人,欧阳情忍不住“噗哧”一声轻笑,说道:“吕老爷子说,他活了这么一大把年纪,儿孙满堂,多福多寿,却还未丢过这么大的脸,回到了家一定要把吕家的祖传绝学点穴功夫好好练习,三十年后再重出江湖,扬名立万,所以领着他那所谓的‘追风二十四骑’风风火火地赶回山西去了。”

“三十年后?”叶逸秋也忍不住失笑起来,“他都知道自己一大把年纪了,还想在三十年后在江湖上露脸?这老人实在可爱。”

“可不是吗?说好听点的,他是童心未泯,说得难听点的,他是老天真。”

叶逸秋又笑了笑,突然拧眉问道:“杨云聪呢?”

“他已经醒过来了,伤得也不算太重。龙七先生正在里面陪着他,顺便和他商量宋飞扬的后事。”欧阳情摇摇头,轻叹道,“只是飞龙堡此后的命运可就笈笈可危了,自宋飞腾死后,声势本已一日不如一日,如今连宋飞扬也都死了,只怕……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

江湖上最近发生的那些事儿,竟是“江南大侠”宋飞扬精心设计的阴谋,这种事说出来,有几个人会相信?杨云聪太年轻,江湖阅历也太浅薄,以他现在的身份和地位,只凭他的只言片语,一人之力,是绝对不能处理这些复杂、烦琐的事务的。

宋飞腾已然作古,宋飞扬也已作法自毙,飞龙堡一时无主,这武林第一世家的牌子只怕从此就要砸了,这一份巨大的产业又如何支撑得下去?

广陵散绝,是历史的一个悲剧。对于这种无奈的悲剧的发生,人们通常只能无奈的接受。

飞龙堡数百年来浸淫于历史的风吹雨打中,始终屹立不倒,那是何等的辉煌岁月?可是今天,这至高无上的荣耀似乎己走到了尽头。

万丈高楼,筑成不易;一经坍塌,便成废墟。飞龙堡曾经是一个时代的缩影,但从此以后,人们却再也不能仰视它的高度,只能在记忆中凭吊它的背影。

人呢?是否也是如此?

自古以来,圣贤英雄多寂寞。

在别人眼中,叶逸秋无疑就是个顶天立地的英雄。但他始终不是这样认为。他早已厌倦了漂泊,厌倦了江湖上刀口舔血的日子,他只希望自己是个很平凡、很普通的人,不必流浪天涯,与一个倾心相爱的妻子共同建筑一个温馨、幸福的家,看着几个可爱、聪明的孩子慢慢长大,就这样过着平淡又舒适的生活。

盛名之下,其实难负。英雄这一虚名实在是种痛苦的负担。人生百年,终究不过只是一杯黄土而已!

第四十一章 银丝飘香狼啸月

 第四十一章银丝飘香狼啸月

天边残阳血一般的红,欧阳情的双瞳却仿佛一剪秋水般的清澈、明亮。她从侧面凝视着叶逸秋,看见他微显苍白的脸在刹那间已变化了无数次表情。

“我忽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叶逸秋忽然说道,“我觉得宋飞扬和血衣楼之间的关系很可疑。”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欧阳情点头道,“宋飞扬虽死,但血衣楼的势力并未瓦解,假以时日,楼主之位很快就会被别人取代。”

“我的意思是,宋飞扬未必就是血衣楼楼主。”叶逸秋摇头道。

“他不是?”

“也许是,也许不是!”

“你还在琢磨着宋飞扬临死前说的那些话?”欧阳情失笑道,“你是不是觉得他说的秘密并非空穴来风?”

“人之将死,其言亦善。你想一想,他说出那些话,究竟是为了什么?那个秘密,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秘密?”

“我想不通。”

“你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为什么不肯动一动脑筋去想一想?”

欧阳情又轻轻一笑,淡淡道:“这还不是因为你。”

叶逸秋愣愣道:“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欧阳情目光中流露出无限深情,轻轻道:“只要你在我身边,别的事情我根本没有工夫去想,也不必再想。”

叶逸秋又愣了愣,心里涌起种莫可言状的激动,莞尔道:“你是不是打算把所有的困难和疑惑都留给我一个人去解决?”

“就算我想要帮忙,也插不上手,因为你是任我杀,天上地下,独一无二的任我杀。”欧阳情悠然道,“这世上,永远没有你做不到的事情。”

叶逸秋脸上又浮现出一丝笑意,但很快又消失,攒紧了双眉,缓缓道:“宋飞扬所说的秘密,无疑就是关于血衣楼的秘密。”

“你的意思是说……”欧阳情也蹙起了双眉,沉吟着道,“就算他与血衣楼毫不相干,也知道血衣楼楼主真正的身份?”

“也许…”叶逸秋只说了两个字,声音忽然中断。

一阵凌乱而沉重的脚步声遥遥传来,一个人模样慌张,匆匆忙忙地卖力狂奔,几次跌倒又爬起,一路跌跌撞撞,终于来到了二人面前。

叶逸秋和欧阳情一起皱起了眉头,因为他们并不认识这个人。其实就算他们见过这个人,也绝对想不起这个人是谁。

这个人脸上似乎刚刚才挨了一记重拳,五官全都挤在了一起,面目全非,只是依稀之间,还能看见他这张已经完全扭曲变形的脸上,居然有几粒豆大的麻子在血红的残阳下闪闪发光。

这个人居然是牛麻子。

牛麻子是飞龙堡前院的总管,根本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他这么大老远的跑来,难道飞龙堡发生了什么事?

叶逸秋还没有问,牛麻子已顾不得喘息,气急败坏地大声叫道:“不好了,不好了……任大侠,你的仇家找到这里来了……”

他一张口,几枚脱落的牙齿就和着鲜血一起喷了出来,声音变得模糊不清。

“我的仇家?”叶逸秋愕然一愣,皱眉道,“你别急,慢慢说。”

牛麻子喘了几口气,用一只手掌按住起伏不停的胸膛,另一只手掩着溢血的嘴巴,唔唔道:“他们指名道姓,来势汹汹,好像要把人撕成两半……”

“他们是什么人?”叶逸秋挥手打断道。

“两个老怪物。”牛麻子似乎心有余悸,结结巴巴道,“他们的样子好怪,怪得可怕,我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样的两个人……”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只听一个怪异的声音“桀桀”笑道:“你说的两个老怪物,是不是长成我们这个样子?”

这笑声尖锐、刺耳,传入耳中,就像是一只飞虫钻了进去一样难受。

“我的妈呀!他们来了。”牛麻子脸色大变,惨叫一声,一步窜到叶逸秋的身后,浑身都如筛糠般犹自抖个不停,显然惊惧到了极点。

叶逸秋和欧阳情心头一凛,相视一眼,齐声脱口道:“天残地缺。”

朦胧的暮色下,疏落的竹影中,倒映着两道人影。左边一人身躯庞大,是个眇目老妪;右边一人身子瘦小,却是个缺了半只耳朵的小老头。果然是江湖四对奇异天妻之一的“天残地缺”!

“很好,很好!”天残老人格格笑道,“好小子,总算让我们找到你了,我们夫妇可是一直都在惦念着你哪!”

她虽然在笑,但脸上横肉全都堆在了一起,看来毫无笑意,声音却洪亮、沙哑,宛如洪钟,狠狠地撞击着别人的耳膜,震耳欲聋。

叶逸秋苦笑道:“原来是老朋友……”

地缺老人“呸”地一声,恨恨道:“谁跟你是老朋友?我们跟你有个屁交情。”

“老头子,你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天残老人目露凶光,不耐烦道,“快动手!”

地缺老人对天残老人既尊敬又惧怕,立即连屁都不敢崩一个出来,叱喝道:“小子,看掌!”

他“掌”字出口,正要出手,谁知“啪”地一声,后脑勺竟先已挨了一大巴掌。

天残老人怒骂道:“动手就动手,还先跟他打招呼做什么?是不是先要他提防着点?”

“是,是!”地缺老人非但不气不恼,反而忙不迭地赔着笑。

天残老人独目一瞪,喝道:“还愣着做什么?是不是要我在你猴屁股上加上一脚,把你踢出去?”

地缺老人再也不敢多言,更不迟疑,宽大的袍袖如鼓风般展动,一掌劈出。风声呼啸,凌厉的劲风像一把锋利的剪刀,无情地撕裂了虚无的空气,发出“嗤嗤”之声,狂风激荡中,落叶漫天飞旋。

“小心!”欧阳情惊呼出声,目光中掠过一丝惊惧不安,关切之情,呼之若出,难以言表。

叶逸秋心头也暗自一凛,脚下一滑,仿佛一只蝴蝶般飘然掠出三尺,掌风从他身侧“呼”地刮过,衣衫随之荡起。

地缺老人轻“咦”一声,不胜惊奇道:“好小子,许久不见,你的武功好像又精进了不少。”

他发出“嘿嘿”两声短促的怪笑,随手一挥,又是“呼呼”两掌连环击出。这两掌看似平淡无奇,但劲力惊人,掌风荡起满地落叶,他瘦小的身子穿梭其中,仿佛蝴蝶穿花绕树般优美、曼妙。

叶逸秋连变数种身法,堪堪避过这两击,地缺老人连环掌又已攻到。这一次,威力竟已大不相同,如浪潮初起,澎湃不绝。他只觉得有一股奇异的力量阻住了他的去路,无论他如何闪避,都无法越出这力量的范围之外。

世间上,什么样的力量才是最可怕、最具威力的?水,无情的水!水滴石穿,这就是它的力量。洪水到处,完全颠覆了世界。自古以来,天下就从来没有任何一种东西可抵抗水的力量。

地缺老人掌中的力量也正如“水”一样,看来柔和平静,其实却是无坚不摧、无孔不入、无可抵挡!

“小子,你为什么还不拔刀?”地缺老人阴恻恻地怪笑道。

叶逸秋在这种力量的包围下,窘迫得连话都已说不出来了,但他依然没有拔刀。他的刀和燕重衣的剑一样,一经发动,便不由自主,势成拼命;普天之下,绝没有人可以避开燕重衣的一剑,也绝没有人可以抵挡他的一刀。“天残地缺”本非邪恶之徒,与他虽小有过节,却无天大冤仇,何必非要拼个两败俱伤,你死我活?可是地缺老人为什么要如此苦苦相逼,痛下杀手?

欧阳情目光散乱,面纱之下的花容已然失色,狠狠咬了咬贝齿,跺了跺脚,突然展动身形冲了过去。

就在这时,一片巨大的阴影突然拦在她的面前,天残老人伸手按住了她的香肩,格格怪笑道:“小妮子,你想要做什么?你给我乖乖站在这里不要动,不然可不给你好看。”

欧阳情香肩一沉,似欲挣脱对方掌握,谁知天残老人手上用力,她的身子立即像一根木桩子般被钉在那里,丝毫动弹不得。

“银丝飘香随风去,铁骑踏月入梦来!”欧阳情又气又急,眼睛水汪汪般已如一片红海,大声说道,“这两句诗,你莫非已经忘记了吗?”

天残老人脸色一变,从鼻子里重重一哼,沉声道:“你少拿你的爹娘来压我。任我杀这小子是你什么人?你如此三番五次地维护他,是为了什么?”

“他……他……”欧阳情只觉双颊发烫,竟无言以对。

“既然你和他没有关系,又何必为了他伤了我们两家的和气?”

“我……我不管。”欧阳情跺脚道,“你赶快叫地缺老前辈住手,不然……不然我……”

“咦,你想怎么样?”天残老人冷笑道,“老实告诉你,就算‘铁狼银狐’也在这里,我们夫妇也未必会给他们这个面子。任我杀这小子实在太可恶了,他该死奇。сom书,简直该死一千次、一万次!”

“你说什么?”欧阳情愕然一愣,“他为什么该死?他究竟什么地方得罪……”

语声突然中断!

此时黄昏早已远去,夜色不知在何时悄然降临。秋夜的风轻轻拂过,捎来一阵淡淡的花香。

在这个凄凉、萧艾的季节,居然传来芬芳的花草气味,莫非这是种幻觉?

花香越来越浓,分明不是错觉。只是这香,却不像是花的香味,似麝非麝,似兰非兰,清幽、淡雅,便如欧阳情的发香。

天残老人的脸色突然大变,变得非常怪异、奇特,脸上肌肉不住抽动,仿佛有些吃惊,又有些忌惮。

欧阳情的目光却在这一刹那变得异常明亮,一种惊奇的喜悦从她如水的眼眸中倏然现起,久久弥留不去。

这香气,究竟有什么魔力,居然可以让她们同时产生两种截然不同的变化?



月已升起,未圆将圆,月光朦胧。

月色遍地,淡淡的光辉淡淡地洒在竹林中,竟使得这朦胧的夜色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香气渐渐飘散,渐去渐远,一声长啸却在这个时候突然响起,穿破了夜空。

啸声犹如狼嚎,却无孤独的狼在午夜徘徊时的寂寞和凄凉,清越、激昂,充满了一种说不出的神韵,绝非狼的悲哀嘶叫。

每个人都听见了啸声,但谁也不能确定啸声是从何处发出的。这啸声仿佛远在天涯,又仿佛近在咫尺!

究竟是天涯咫尺,还是咫尺天涯?叶逸秋没有去想这个问题,他虽然觉得这香气和啸声都来得非常蹊跷,却已无瑕理会,地缺老人掌中的力量已将他迫得喘息连连,险象环生。

叶逸秋暗暗一咬牙,就在他决定拔刀的时候,那股排山倒海般的力量忽然缓和了下来。

地缺老人脸上也已完全变了颜色,阴郁得可怕,目光也起了某种变化,仿佛看见一种毫无可能的事情正在慢慢发生。

这是为什么?莫非这啸声……叶逸秋心念方动,忽听地缺老人冷冷道:“小子,你的救星来了。”

“什么救星?”叶逸秋愣愣地问。

地缺老人目露凶光,杀意又起,“桀桀”怪笑道:“我先毙了你这小子再说,人既死,他们能拿我怎么办?大不了翻脸无情,一拍两散!”

怪笑声方起,他已迎面一掌向叶逸秋拍了过去,掌影舞动,劲风扑体,这一掌,竟似凝聚了他毕生功力,一心想要置叶逸秋死地。

他这“摧心掌”与天残老人的“碎心掌”如出一辙,威力却是大不相同,掌力最厉害之处,就是令对方非但不能招架,也无路可退,正像是已投身洪流之中的人,只有奋力逆流而上,也许还有一线生机,但若闪避,反而立刻就会被洪水卷走,死无葬身之地。

退一步,既然已是悬崖,何必再退?叶逸秋非但不退不避,反而向前直冲出去。但他身子方动,就发现从斜刺里传来一种极轻柔又极巧妙的力量,如春风拂面般落在他的身上,整个人都像一只断了线的纸鸢般向后倒飞出去。

叶逸秋的身子随着一道柔和的微风飘然掠出,就在这时,忽然传来一声惊呼,一声巨响。

惊呼的声音是地缺老人发出来的,他忽然发现,有一种极其神奇的力量,一牵一引,竟将他的掌力转移了方向,这夺命的一掌虽然没有落空,击中的却是那片翠绿的竹林。

刹那间,竹林之中发出一阵“簌簌”声响,一大片修竹摇摇摆摆,不停地晃动,片片飘落的竹叶在银色的月光下,漫天纷飞,形成一种令人昏眩的景象!

透过朦胧的夜色,借着轻柔的月光,只见两条人影仿佛从天而降,悄无声息地站在天残老人与地缺老人之间。左边一人是个男子,一袭黑衣如铁,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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