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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箭传说-第3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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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照旧。”郑志愉疲惫不堪地坐了下来,消沉地向帐外说道。任他们闹腾吧,反正也不是第一天了,那点损失在他眼里,根本就算不得什么。数次劳师动众的围攻连对方的影子也没摸到。也让他完全失去了做出应对的兴趣。
“这次好像有点不同。”帐外的传令兵并没有像往常那样领命而去。有些迟疑地说道:“据周围几个营寨的人报上来的消息说,他们只听到有人叫。从哨楼看却没有看到一个黑面鬼出现在曹阳营的周围。曹阳营的人逃走之后,也不见对方有追击,说不定他们是自己吓自己呢?”
被杨诚和刘虎教训了几次后。郑志愉便在各营中立起数丈高的哨楼,即可作示警之用,同时也借着火光观察到周围营寨地情况,不至于像最初那样,被击溃的士兵只知道逃命,对于对方后面的行动毫无所知。
“竟然有这回事?”郑志愉感觉又好气又好笑,自己的士兵真的到了闻风而逃地地步了吗?转念间他却又生出了一丝希望:既然杨诚他们不是出现在那里,那就说不定仍然没有出现奇……書∧網,自己预想地那个地方仍有可能。那样的话,自己仍有希望。“来人,立即请几位先生来此,同时传令左护军整军待命,随时出发!”
虽然他现在仍然没能找出杨诚他们出现地规律,不过在他却刻意在几个地方留下漏洞。这一点他做得极为小心,一般人根本就查察出出来。不过相对于杨诚他们,则是稍加留意便可洞袭其薄弱的防御了。这件事连那些营寨的将领也丝毫不知,自己已经被郑志愉当作了鱼饵,正等着杨诚和刘虎这两条大鱼上钩呢。
想到自己地计划极有可能会在今晚奏效,郑志愉不禁有些兴奋。这段时间他已经受够了杨诚和刘虎的“凌辱”了,若再这样下去,只怕他就要被其逼疯。他此际已经完全放弃了对内城和雍门要塞的进攻,脑子里全都是如何逮住这两人,一雪前耻。
“有眉目了?”一名身穿蓝色锦袍神情倨傲的老者直接进入帐中,眼中精光闪烁,步履沉稳,一看便知不是个易与之辈。
对于老者居高临下的口吻和近乎质问的语气,郑志愉却没有丝毫的不快,反而恭敬地回道:“应该在这一带,几位老先生可以先行,晚辈随后就到。”平时连郑南风也对这名老者极为尊敬,虽然他是郑氏族长的继承人,却也不敢有丝毫的架子。
“哼,要你去凑什么热闹。”老者冷哼一声,话音未落却已然失去了身影,似乎根本就没有在帐中出现一般。
郑志愉脸色一红,咬了咬牙,大声喝令:“备马!”若不能亲眼看到杨诚和刘虎二人授首,他又如何能解这心头之恨呢。
第七卷
—第八十三章 … 关洛争雄·四十七—
关,以水得名,潼浪汹汹直入黄河。水险,关更险:岭以为屏障,北依黄河天堑,东面是居高临下的年头原,中又有禁沟、原望沟、满洛川等横断东西的天然防线,有“关门扼九州,飞鸟不能逾”之势。自古以来,这座雄关不知令多少名将铩羽而归,相比与其他大小关口,它几乎从来没有被人以正面强攻而下。
之前百万叛军聚于潼关之下,赵长河令其侄儿赵胜以两万精兵守之。洛阳叛军空有无数攻城利器、百万之众,但却始终难有寸进,不得不以郑志愉兵出渭北,顾良洪南叩武关以图长安。不过世事总是难料,虽然这两路兵马均成功的进入关内,不过郑志愉虽然以十万大军渡河占领渭南,却立陷粮草不足之窘;南路顾良洪更是被杨诚的荆州军重创,主帅阵亡,副将顾凯锋以五万人冒险占据武关。若不发生意外,朝廷大军根本可以毫不理会,便可将两军因粮草补给而不战自乱。
不过不论叛乱的三家还是朝廷,却都没有想到:手握一半京畿军队的赵长河却突然弃关北上,让叛军不费吹灰之力的夺取了这座堪称天下第一的雄关。如此一来,形势急转直下,叛军毫无阻碍的开入关中。近一个月的时候时,从关门开入长安的部队昼夜不停,没有丝毫停息过。整整六十万叛军士兵排成的长龙,让这座古老的雄关也黯然叹息:它所护佑着地关中平原,再无法避免战火的侵袭。
不过现在。已经热闹了数月地潼关却得到了难得的清静。长安至渭南间几乎全为叛军营帐所遮盖,任谁也无法突破这百余里的连营;洛阳又是叛军的大本营。军队的数量仅次于关中,防卫和警戒程度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而处于两者中间的潼关,却已经失去了它显赫地地位,甚至比叛军辖下的大部份关卡还不如。
若不是有着长远考虑,郑南风恐怕要顺了郑志愉的意,将这雄踞数百年的关墙拆去。以方便每天几乎从早到晚没有停息的运粮车队。潼关太窄了,仅可供一辆马车经过,要靠它满足六十万大军的粮草供应,简直就是一项不可能完成的任务。首尾相接的车队从日出而发,最后离开洛阳的马车几乎已到落日时分。而当最后一辆马车通过那段窄窄的山间险路后,之间已经卸下粮食地车队又开始从华阴出发,轻车疾行,赶在日出前返回洛阳。周而复始,直至牢牢的掌控关中为止,这道壮观地风景才可能真正消失。
夜幕降临后半个时辰。潼关终于迎来了它一天中仅有的半个时辰的清静。洛阳出发的最后一辆马车刚刚消失在前方道路的拐弯处,再过半个时辰。疾飞而来的车队将从那里出现,直到明天地这个时候吱吱呀呀的辘声才会停止。
梁五早就被这轱辘声烦透了,特别是困极欲睡之时,这烦人的声音几乎要搅得人脑子都在转一般。白天站门还好点,满满的粮食压得马车几乎要塌了,一辆辆辆慢得像拄杖的老头子;要是晚上守夜。那可就惨了:没装一粒粮食的马车像风一样的从面前驶过,卷起的尘土直把人变成个泥偶,一把脸洗下来,半缸子全是泥。
“这么早?那些龟孙子还得好一会儿才来呢。不过也是,你们站上面的跟我们可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听到后面一声轻响,扒拉了一口带着霉味的粟米饭,梁五并没转头,一边用力嚼着一边讨好地打着招呼。人家却并没理他,梁五脸上不敢有什么,心里却骂开了。这潼关天天马车不停。谁还来打得了啊,还有个屁的守头。再说了。这儿地大多数人都和他一样,拿刀的时间才没多久,真要是有人打来了,还守得住吗?偏偏要让咱们来吃灰,还说是个轻巧活,只能吃这发黄变霉,连牲口也不愿吃的粟米饭,害得不少人天天拉肚子,站在那里双腿直打闪。
这个百夫长也不是个好东西,孝敬了他东西的,全都安排在关楼上。他们在关楼上喝酒吃肉,饱了就去附近村子捞捞油水,困了就找个清静地方挺尸。反面上面谁也看不到,当没当班儿还不是当官的说了算。他们站门口的可就惨了,吃灰不说,要是运气不好的话,那些押粮的军官看你站得不好,没准儿抽你两鞭子。就算老老实实的站着,人家看你不顺眼也是照打不误。挨了打你还不敢吭声,前天有个小伙子嘀咕了两句,差点没被打死,现在还躺床上动不了呢。
好一会也没听到再有什么声音,梁五还以为对方又回去了,费力的将嘴里干涩的粟米咽下,自言自语地说道:“唉,家里就老娘一个人,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本以为当兵能找点钱给老娘,可都这么久了,一个铜子儿也没有。也不知道老娘一个人熬不熬得下去,我真是不孝啊!”想起家中的惨状,这个憨厚老实的男人不由呜呜地哭了起来,根本没想到自己这番话竟然救了他一命。
“不要喊叫。”低沉而又极具威严的声音在梁五耳边响起,随即眼角闪过一丝寒光,便觉得脖子放了个冰凉的东西。虽然那大口粟米刚吞到喉咙,上不上下不下的,让他难受极了,不过他却丝毫不敢动。“不叫的话,就点点头。”对方的声音再度传来,几乎不经思考,他便立即点头,不过刚点到一半,又想起对方的那不知是什么的冰冷东西正架在那里,不由脖子一僵,人若木偶。
极度的紧张加上正堵在喉咙那口粟米让他无法喘气,转瞬之间梁五的脸就变得白里透青。正在他无法忍受之时,对方似乎也发现了他的异样。适时地拿开了放在他脖子上的东西。“咕噜!”打从娘胎出来到
梁五第一次感觉到吞下一口饭地感觉竟然是如此舒服还是发黄变霉的粟米饭。
“好汉饶命,我上有……你叫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千万别杀我呀!”好不容易喘过气来,梁五才想起自己背后还有个人。虽然平时百夫长那伙人酒足饭饱后,也常常捉弄他们,有时甚至差点闹出人命。但从刚才对方发现他有异而放弃威胁的举动。他几乎立即断定不会是那些人:那些人要是发现他这样,根本就不会放过这么一个整人的机会,即使他们的轰然一笑会要了别人的性命。
“小点声。”背后地声音仍然是那么威严,不过却不复之前的冰冷,甚至还夹着一丝歉意:“只要你老老实实地回答我的问题,我绝对不会为难你的。”
“没,没问题。”梁五压着嗓子回道,不知怎么的,他竟对后面的人生出一丝感激,虽然还不知道对方长什么样。但心里面却有一丝亲切的感觉。以至于后面对方的每一个问题,他几乎都是毫不隐瞒的作出回答。有时还生怕自己说得不够详细。将可能知道的人地名字、特征也一并说出。“对不住了,你休息一会儿吧。”回答了最后一个问题之后,那人凑在他耳边说了一句,随即脑袋一痛,梁五便晕了过去。
“出来吧。”已然除去水靠,换了身黑色夜行衣的蔡进锐探了探梁五地鼻息犹在。如释重复地站起身来。生怕自己把一个敌兵失手打死,这恐怕还是他的第一次。虽然这违背了他的初衷,不过面对这个没有一点骨气,遇敌马上投降的普通小兵,他却无法痛下杀手。
刷刷刷,一个个人影出现在关墙之上,迅速的聚拢在蔡进锐身边。
“第一队,埋伏城楼;第二队随我去清理西边敌兵驻所,下手要干净利落,不留活口;第三队和第四队分别去两道关门附近的军营。嗯,要是他们不反抗。绑起来,不要伤了他们性命。行动!”借着关城中微弱地火光,蔡进锐一边分派着自自的任务,一边用手指划着具体的位置。从梁五口中他已经知道一切想知道的东西,同时也知道关门附近军营里住的,全都是像他这样被抽丁抓来的百姓,平时也是受尽欺压。之前梁五的自言自语让他生出了恻隐之心,不惜留下一个隐患,也要对这些人网开一面。
“洛阳和关中都驻有数十万的叛军,作为咽喉的潼关势必会成为敌人致命的弱点。”这便是蔡进锐火速赶到长安,杨诚见到他地第一句话。蔡进锐也是个精明之人,闻言立即便明白了杨诚召他来的目地。叛军之所以会疏忽潼关,正是因为它夹在两军之间,任何人都不可能越过他们而直接攻击潼关。潼关拥有得天独厚的险要地势,就算是战败之后再退守,也可固若金汤。
三家这样的想法一点也没有错,可是他们却没有明白南北方的区别。北马南舟,几乎全部势力都在北方的三家恐怕做梦也想不到,有数十艘战船巡逻的雍水至黄河一线,竟然有人能不靠舟船而过。除了经过大海浪潮洗礼的靖海营健儿们,天下恐怕还真没有人能办到这一点。
宽阔的雍水和激荡的黄河对于这两百名靖海营精锐来说,根本就是坦途:那夜他们从长安下水,一个时辰便游抵北岸;然后便一直昼伏夜出,从几乎是叛军视线中的盲点的渭北一路沿河而下,一直到渭水与黄河交汇处,又再洇水而下,直抵潼关之下;再利用事前准备好的飞爪勾绳,悄悄的攀上数十丈高的悬崖。
或许是天意相助,他们全数攀上之际,正是最后一辆马车驶过潼关之时。站了一天的士兵要回营洗漱用餐,站了大半天的他们,几乎是用尽全力飞奔而回;而换班的士兵则为了少受一会罪,无不是挨到回程的马车快到关前才出来:这正是潼关守备最弱之时!至于梁五,出于对关楼上单纯的向往,他也只有在关门、关楼都没有人的时候,才能端着碗一个人在此幻想幻想而已。
不过就算不是在这个时候,夺取潼关仍是毫无困难的。据梁五所说,现在整个潼关守军也不过一百二十人,而且全都是些打不得硬仗的痞兵、新兵。蔡进锐这两百人虽然比不上杨诚的亲卫队,却是根据杨诚的命令,严格的从靖海营中精挑细选而出:每一个人不仅水里功夫了得,射箭、格斗也要非常出众。因为他们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将得不到任务援求,他们要凭这两百人,利用潼关抵挡随之而来的数十万叛军的疯狂反扑。
这简直就是送死,这是蔡进锐听杨诚讲完后的第一个念头。他也知道潼关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险,不过他只是那些文人放的酸屁而已。要是真让一个人守关,就算你有三头六臂,十几架云梯靠上来,就算一下一个,关墙虽然只有百余步,但跑也得跑死你。更何况他们不仅要面对洛阳的叛军,还得应付被断了粮道的关中叛军。
送死也得去,这是蔡进锐第二个念头。潼关是叛军的咽喉,此准无疑是紧紧的扼住其咽喉,这是最致命的一击!任何一个人,若是被人死死的扼住了咽喉,就算勉强挣脱开来,那绝不好受;若是挣不开,那便是死!想到这样一个简直是异想天开的行动将由自己来进行,原本荆州战事结束后便闲得发慌的他便忍不住激动不已。
杨诚料对了!甚至潼关的防守比他预料的还要薄弱。而现在,序幕拉开,这个舞台将只属于自己和这两百个生死相依的勇士!
第七卷
—第八十四章 … 关洛争雄·四十八—
幕中的长安城被一片嘈杂的人声在淹没。数以万计的不择路的奔逃着,东、西、北三面不断有人惨号倒下,唯一安全的便是南面。血的教训让这些士兵忘却了所有,脑子里只有向南奔逃的念头,没有人愿意掉队,因为那将意味着自己很可能再无法见到一个时辰后便会升起的太阳。
奔命的洪流淹没了沿途所经过的一座座营寨,不过他们却根本不敢停留。而这些营寨的士兵在发现他们根本无法阻止自己友军的脚步后,随即被其感染,也纷纷加入了奔逃的行列。如滚雪球般,这股人流越来越大,七八个军营近两万人的叛军士兵在黑夜中惊恐万分,其中很多人甚至连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清楚。随波逐流本就是大多数人的意识,更何况这些日子来黑面鬼的种种几乎已经传入了长安城内所有叛军士兵的耳中。口耳机传之下,这些专在黑夜出现的敌人变得越来越神秘,不过有一点却是所有人都清楚明白的:这些除了眼睛和刀刃散发着慑人心魂的寒光外,全身无处不黑的杀神,根本无可阻挡、无可战胜。
杨诚和刘虎夹杂在慌乱的人群中,数十名神威营的战士则跟随在他们周围两百步范围内。穿上叛军完全相同的服装的他们,根本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只有当他们瞅准目标骤下杀手下,才会引得周围叛军士兵更加慌乱。而这慌乱更如在平静的水面丢入石子般,一波波四散传出。直至扩散到每一个奔逃地叛军士兵,继而推动着这道洪流往“正确”的方向涌去。
“咻!”疾飞地羽箭沿着一个极为刁钻的角度。从数十名全速奔逃的士兵脖颈间掠过,精准地抵达了它此行的目的地。“七个。”杨诚心中默念,瞥了一眼旁边发现自己这一举动而惊恐万分的叛军士兵,迅速收起弓箭,身子一缩,随即消失在那两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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