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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飘香-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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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天雷般的电掣一闪,就听“呛”的一声,紧接着一声凄厉的狂叫,漫天血雨狂洒中,丁管事手中的尖刀已断,一只连着半边肩的长臂,随着血雨落跌在雪地上,丁管事那有如陀螺的身子,在一阵狂旋不断中,突然撞在白长庚的棺材上,他似是昏死过去了。
要知邱太冲手中握的正是龙泉宝剑,丁管事手中尖刀又如何承受邱太冲一击?等到发觉情况不对,锋利的剑刃冷焰,早划过右肩!
鲍胯子见丁天佑在一招之下死在这南蛮之手,早气的狂骂不休,不料南宫年也非弱者,就在他狂劈猛砍中,非但没有逼退南宫年,反而自己被南宫年的宝剑杀的东闪西躲,直如捉襟见肘。
到了这时候,鲍胯子才意识到真的来了高手。
白天鹏一见,立刻把握机会,同周芸娘一打手势,早冲向围杀四名捕役的六个大盗。
邱太冲一剑劈倒了丁管事,立刻一狠心,咬牙欲碎的冲向六名大盗,就见他似疯虎般的挥剑如极光暴洒,凌空几个旋身中,早带起蓬蓬血雨……
鲍胯子绝想不到局势逆转得这般快,快得连想也想不到,原本是一张猴子王牌,哪想到配的却是一张板凳,手上捏着这种憋十,如果再硬撑下去,那是给自己过不去!
鲍胯子正要吆喝大伙扯呼,不料邱太冲怒劈了三个大盗后,一个倒翻,把鲍胯子想退走的路堵了个严实。
也就在此时,只听又是两声狂叫,早又把另外几个大盗杀死当场。
白天鹏一边叫四个捕役先为两个伤者包扎,自己早走到棺材旁边,见丁管事还扑匐在棺材上,也不管丁管事是死是活,一咬牙,暴踢一脚,把丁管事踢出一丈外,这才随同周芸娘围住鲍胯子。
鲍胯子似是横了心,只见他双手握着砍刀,一边怒砍南宫年,边又狂叫道:
“他娘的,你们为何不一起上!鲍大爷喜欢轰轰烈烈的上路,他娘的还不快一起上呀!”刀声与骂声,正显示出鲍胯子的凶残。
南宫年冷冷的道:
“你是什么玩意儿,值得我们联手,充其量你只不过是个土匪强盗而已,今天遇上我南宫年,算你倒楣!”
随着他的话声,手中剑如天外游龙一现,兜头劈向鲍胯子,鲍胯子见寒芒闪动如电般杀到,他不但不避,反而把胸一挺,迎上剑芒,而他双手握的砍刀,却自他原左后方风起云涌般的拦腰劈来!
那正是一招“同归于尽”,换句话说鲍胯子在拉南宫年一同上路,只要杀死南宫年,他就算够本了。
那真是鲍胯子的如意算盘,然而他却再没有想到,南宫年会拿他的脑袋当踩踏石,竟然剑尖点在他的顶门上的刹那间,一个暴翻,人已自鲍胯子的头顶一翻而过,就在他纵落地上的时候,鲍胯子像是头顶开了天窗般的一蓬鲜血上冲三尺,他那巨大的身子,像喝醉酒般的一阵晃溢中,一头跌下十丈多深的悬崖中,溅起一溜雪花……
一场血腥搏斗似乎是结束了,除了两名重伤捕役之外,白天鹏也只是些轻伤。
这时候邱太冲与南宫年二人,双双收起宝剑,缓缓走向坐骑,却被白天鹏叫住:
“二位仁兄,怎能就此离去。”
南宫年一笑,道:
“现场血肉狼藉,善后之事,已够仁兄忙乎的了,我二人还有事,得及早赶往大青河!”
这时周芸娘收起宝剑款款走来,道:
“二位似是南方远道而来,不知要到大青河去有何贵干?”
南宫年见这周芸娘口齿温文,仪态端庄,且又生得娇艳多姿,华容婀娜而刚健,与师妹黑牡丹相比,二人似是不分轩轾,不由笑道:
“去大青河原是要打听一个人的。”
周芸娘一听,浅笑道:
“既是要打听人,何不先到我家,家父在这方圆百里内稍有名望,有他老人家帮忙,应比二位方便的多了。”
白天鹏也及时的道:
“周姑娘说的不差,再说往大青河那边有一大半是高山峻岭,今天虽说不下雪,但天上乌云未退,难保不会再下大雪,倒不如随同周姑娘暂到夏馆,至少等到天放晴时再上路,比较安全多了。”
南宫年望望邱太冲,道:
“贤弟的意思是……”
邱太冲道:
“全凭南宫兄决定了。”
南宫年稍一思忖,当即点头,道:
“那就随姑娘转回去吧!”
这时四名捕役把两名重伤的包扎起来,扶在马背上,白天鹏又在棺柩前洒了许多泪水,这才又把棺盖覆好,又把九具盗匪尸体集中在一处乱石堆上,准备报请上级处理,这才随同周芸娘,一行回返夏馆。
夏馆这座小小山城,突然出现一众捕快,甚至连东关周员外的大小姐芸娘也骑马而来,早引得街上不少人驻足观望,且指指点点,议论纷纷,然而他们又如何知道夕阳山上一场拚杀,暂时解除了老爷岭上强盗洗劫之厄运!
一行人到了周府大门口,早有周府四五个下人把各人坐骑入马厩上料,周员外一大早见女儿骑马往夕阳山而去,那是她有心对白长庚一种歉疚,所以他没有拦住她,只是自女儿出门后,自己与夫人苦坐大厅,等着丁管事与白天鹏以及芸娘一同返回来!
这时听说女儿回来,周员外与夫人当即放下心来,迎着大厅正门望去,只见女儿身后跟着两个风度翩翩青年人,后面又是几个捕快,架着两个重伤捕快,白天鹏一脸泪痕的走在最后面。
周员外不见丁管事,还以为丁管事在后面未进来呢!
“爹!”周芸娘一见到父亲,泪水这才夺眶而出……”
员外大惊,周夫人拉过女儿急问道:
“又发生了什么事了!”
芸娘强忍悲痛,以袖拭泪,先替南宫年与邱太冲二位介绍给二老,并叫下人快去把镇上大夫请来为白天鹏三人疗伤……
周员外问道:
“丁管事呢?”
芸娘怒道:
“姓丁的是头狼!”
周员外大吃一惊,道:
“丁管事怎么了?”
这时大家在大厅上坐下来,下人又端进两盆炭火,且为各人送上香茗。
白天鹏这才含泪把姓丁的阴谋细说一遍……
芸娘更把南宫年与邱太冲二人及时相助的事,也对二老说了一遍……
周员外一听,大骂姓丁的人面兽心,竟然是老爷岭上的大盗,自己真是有眼无珠!
只见他站起身来对南宫年与邱太冲二人,连连施礼称谢不止的道:
“二位侠客及时相助,不但救了小女与一众官差,更且也救了夏馆小镇之危,否则姓丁的在此兴风作浪,我周某人就成了夏馆的罪人了!”
南宫年忙回礼道:
“北方山寇,南方海盗,全都是为祸地方的大恶,老实说,面前我这位邱贤弟,正也是遭受着毁家之痛,如今随同在下来到这山区里,正就是寻找在下师妹,然后一同去为邱贤弟报仇雪恨呢!”
芸娘当即对父亲道:
“二位侠士原本要去大青河的,是我把他二位劝说回来,至于他二位寻什么人,爹可着人四处打听,总比他二位一路打探要方便多了。”
周员外一听,当即道:
“在这种大风雪天里,山路不熟,可是十分危险的事,二位暂且在此住下,我立刻派人代二侠打听,再说二位替我周家帮了这种大忙,又替地方解危,这种大德义行,怎能一走了之!”
南宫年一面称谢,连又道:
“只是巧合,何足挂齿!”
周员外早吩咐下人,一面邀集镇上几个仕绅,一面命人整出几间静室,先让各人歇着。
周员外夫妇二人先把女儿叫回后屋,这才单独对白天鹏悲凄凄的道:
“白贤侄,全是老夫用人不当,害了令尊,老夫真是终身难安呀!”
白天鹏也垂泪,道:
“地方不靖,民不聊生,这种令人难以防范的事,也不能怨谁,再说员外也是一番善意,白天鹏如今总算报了此仇,已是无话可说了。”
周夫人问道:
“贤侄如何打算?”
白天鹏道:
“老爷岭上强盗横行,是咱们县中的心腹大患,我得及早向太爷禀报,设法剿除这赵长腿,所以明日一早我就要回去县城去,只希望员外派几人把我父灵柩抬送回符家庄去。”
周员外当即应道:
“一切就照贤侄吩咐办理。”
就在这天晚上,夏馆周府的大厅上摆下极为丰盛酒席,席上请来地方几位有名仕绅,大家在听了这事以后,无不大惊失色……
当即就有几位仕绅一定把南宫年与邱太冲二人,留在夏馆,同时更要求白天鹏及早请县太爷呈请调兵来围剿老爷岭上赵长腿,以绥靖地方。
就在这天夜里,夕阳山上大战与老爷岭赵长腿决心要血洗夏馆小山城的事,轰传到遍及夏馆的每个角落,于是人们真的紧张起来,因为赵长腿要为他死去的弟兄报仇呢。
二天一早,白天鹏领着受伤的四个捕头,先就奔回县城去,至于老父的灵柩,则由周员外派的人送回符家庄去了。
事情稍见平息,而夏馆的人在紧张中等县城的消息呢,南宫年与邱太冲二人就在周府暂住下来,因为抬棺去符家庄的人一回来,周员外就把他们分派出去,打探一位黑衣姑娘,那黑衣姑娘骑的又是一头黑毛驴,应不难打探出来的!
从夏馆到大清河,经上集过三条沟,那得起五更到天黑,翻山越岭走一整天。
另外从夏馆去凤凰沟,或到白沙湾,两个地方距离老爷岭太近,已经很少人在这两条路了。
最后一条山道是通往八十里外的景阳庄,到了那儿再往南五十里,就到西口镇了。
南宫年与邱太冲二人暂住在周府,周家父女待之何止是上宾,简直已有些崇拜的意味。
当听了邱太冲的遭遇以后,连一旁的芸娘,也落下几滴同情的眼泪……
就在第三天过午,派出去的人全回来了,按照他们打听到的消息,最近发现黑牡丹的,应推八十里外的景阳庄,听那人说,有位智勇双全的黑衣姑娘,协同景阳庄上人,还有一位貌似周仓大汉,破了景阳庄附近的陀螺谷盗穴,二人已经前往大青河而去,不过已经是一个月以前的事了。
南宫年思之再三,觉得现在去大青河,一定找不到师妹,因为师妹绝不会在大青河一耽上月,早不知又去什么地方了。
二人这里琢磨不定呢,突然街道上锣声大作,不少人走出屋外打探,只听人们嚷道:
“赵长腿拉着人往夏馆扑来了!”
于是年轻力壮的人,全都自动抄起矛枪大刀,往城墙上奔去,看样子足有三百多人。
夏馆的四周城墙并不甚高,城门楼也才三丈三,城墙宽不下丈五,如果应付大股盗匪,实难守得住,不过老爷岭上的赵长腿,也不过四百人不到,如今他折损了鲍胯子丁天佑几个心腹大将,一气之下,才拉着人马扑向夏馆。
这时候西北风又开始呼啸起来,眼看着今年第二场大雪接踵而来了,只是守在城上的人们,却不敢丝毫大意,一个个苦守在冷风里,连吃晚饭全由家人送上城头!
就在莹莹微光中,远处夏馆河的一排排柳林中,已见人影晃动,仔细看,黑鸦鸦的像一群老聒(乌鸦)……
“来了!来了!”
“土匪真的来了!”
大家相互传叫着,夏馆街上已是行人绝迹,家家闭户熄灯,就等上天安排了。
周芸娘早结扎妥当,守在大厅上,南宫年与邱太冲二人被请上城墙楼上,协同夏馆地方的一位张团练,准备同赵长腿力拼!
灰朦朦的柳树林中,赵长腿的人似乎是在吃饭呢,只是上天有些捉弄人,因为雪花已大往地上飘落,而西北风刮的更见猛烈。
也不过半个时辰光景,大地已是雪白一片,十丈可见人影走动,只是雪花渐大,使人有难以睁眼的样子。
天色渐黑,大雪纷飞中,只见好长一排人墙,缓缓的逼压过来,走在这些人前面的,有十几人,中间有个骑马的,看不出是什么长相,只觉这人骑在马上仍然掩不住他那高大魁梧的身材,隐隐见他手中握着一把大砍刀,头上戴头黑色拖肩帽子。
只见他在距离城边二十几丈时候,大砍刀在空中连连摆动不已……
于是,在他身后的两列人全停住脚不前。
赵长腿这帮土匪,看来还真不简单,单就这种气势,已把城上夏馆的一众人等看直了眼,真不敢想像今夜是个什么结果!
也就在这时候,只见骑马的大汉一摆手,站在他身后的一个人,早冲到城下来,张弓搭箭,往城上射来一箭,不料也真巧,正射向南宫年头上来,却被南宫年一把抓住,原来箭上还带着一张字条。
张团练接过字条,一面赞南宫年好快的手法,一面急急退回城楼中看那字条,只见上面写着:
“明日午时前,交出纹银十万辆,过时杀入城中,鸡犬不留。”
张团练刚看完字,早见城外骑马大汉砍刀暴举向空连挥不断,立刻就听他身后成排两行土匪,每个人高举手中钢刀高声大叫:
“杀!杀!”
声震九霄,气壮原野,在西北风吹刮下,声浪直逼入夏馆全城,端的令人闻之惊心动魄!
然后就像一群幽灵般消失在远处柳林中……
南宫年与邱太冲二人一见,不由气冲斗牛,直想追上去撕杀一场,尤其邱太冲,一想起家遭不幸,更是怒发冲冠,不能自己。
张团练咬牙欲碎,道:
“这群土匪真够可恶,开口就是十万两银子,他们把夏馆这小山城当银矿了!”
这一夜似乎不会有事吧,因为赵长腿的字条上限期明日午时,午时以前他似是不会领人攻城。
就在周府大厅上,所有夏馆壮士全集中在一起,不知如何是好呢,不料周芸娘却说道:
“赵长腿这次来,以我看,他是报仇事大,要银子事只是一个藉口罢了。”
南宫年点头道:
“姑娘说的有理,要不然他不会把价码开的那般高了。”
邱太冲道:
“如果真是这样,这姓赵的强盗一定以送条子做幌子,只等大伙疏于防备,必将趁黑夜攻来。”
张团练惊叫道:
“对呀!我们几乎上当了!
就在二更天的时候,南宫年与邱太冲二人在张团练的陪同下,才刚刚登城,远处银雪地上,突然出现二十多个黑点,冒着雪花,野狼似的向城边摸过来……
邱太冲冷笑道:
“这帮家伙真狡猾,真还叫我猜中了呢!”
看看来得切近,南宫年早看到其中一人,正是那个骑马大汉,这时候他正在一处雪堆旁伸手指挥二十几个大汉,向城连摸过来呢!
张团练冷笑道:
“这些王八蛋,是想摸进城来夺城门呢。”
南宫年与邱太冲二人一打手势,就听南宫年道:
“贤弟替我掠阵,我去搏杀此獠!”
张团练拦之不及,早见南宫年一个空心跟斗跃下城墙,邱太冲更不待慢,随后一跃而下,两个人连翻腾跃中,南宫年已扑到那大汉身前一丈远,藉着雪光看过去,只见这大汉膀宽腰圆,四肢发达,地上站着足有七尺,毡帽下蓬刺乱发,一张大扁髹上横肉累累,倒生的长眉上,挂了一层雪花,大毛脸黑似锅底,如果说有人半夜三更陡然遇上,还真以为遇到鬼呢!
南宫年一怔之间,也不搭话,劈头就是一剑刺去,但想不到这大汉身法也十分了得,只一错步,已躲过迎面寒星一点,“咻”的一刀横过截暴砍,南宫年抽身甩剑,躲过大汉暴劈一刀,人已再次跃上。
只听大汉怒声喝骂道:
“他奶奶的,原来夏馆这小地方真的藏了你们这些混帐王八蛋,夕阳山上杀了老子的手下兄弟,一定就是你这小鳖娃子了!”
南宫年冷冷道:
“操那娘,今晚再把你这魔头杀了,这地方就太平了。”
大汉可不正是老爷岭上的赵长腿,突听他道:
“我操,原来是个南蛮子,看老子不活劈了你!”
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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