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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气合一-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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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稍嫌不够。重新躺回床上，楚凡却是睡不着了，又或者是不敢再睡了，怕自己再梦到之前的情景。
母亲那撕心裂肺的呼喊还萦绕在耳边，而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却做不了什么，楚凡恨极了这种状态。“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太子夺权要杀自己全家？为什么父亲那样轻易的就没有了？为什么上天待我如此不公？”他在心里大声的叫道，可是没有人回答他，周围静得连虫鸣都没有。
楚凡突然感到深深的孤独，心里藏了许多的秘密没人可以倾诉。自己的身份不能告诉其他人，还要用着其他人的名字过活。到剑阁来学剑，“秘籍”没了不说，剑都没了还练什么剑？楚凡甚至觉得自己前途一片黑暗，本来入剑阁的欣喜，都被接连的打击给削弱的只剩下失望了。
楚凡不知道自己未来该何去何从，今天师父还要带自己去参加剑选，据说剑选选的好，会有一柄好剑认主，到时自己可就算是有一柄正常的剑了。楚凡看看挂在床头的那把断剑，不由翻翻白眼，厌恶的扭过头去。他没注意的是，挂在床头的剑突然微微动了一下。
捱到天亮，楚凡起床弄了点早饭吃了，并将昨天和今早换的衣服洗了，晾晒在院里。回到房间，将被子也抱到院里晒了，楚凡就将床头的剑取下来，系在腰间。静待着师傅的来临，因为师父说过身为一个剑士，是不能放弃自己的剑的。而现在属于自己的剑，就只有这一柄了。
楚凡来到院中，将剑连鞘执着了，胡乱挥舞起来。只舞得满头大汗的，才停下。这次剑舞的，实在没什么技术含量，只是一味的劈劈劈，连刺都没有用过。这剑法完全没有杀伤力，完全就不是剑法。就完全是发泄，不过也有好处，楚凡觉得浑身暖和，不再惧怕清晨的寒意了。见太阳渐渐高起，楚凡就搬了张凳子坐在门口的阳光中，边沐浴阳光，边等待师父的来临。顺便想想怎么才能掩饰住剑断了的状况。
“到底怎么跟师父说呢？或者说，到底要不要跟师父说呢？”楚凡纠结于这个问题，直到辰时将过，师父谢九重的身影出现在院门之处。谢九重带着他那标志性的笑声进入了楚凡的小院。看见楚凡坐在房门口，谢九重笑道：“乖徒儿，这么早就起来啦。我还道你今天会贪睡呢？若练剑这般辛勤的话，甚好，甚好啊。”
“如果我说剑断了，不知道师父老人家还能不能笑得这般开心？”楚凡在心里这样想着，嘴上却说道：“不知师父来此可要歇息一下？还是要带弟子直接去参加剑选？”
谢九重笑道：“原来徒儿着急了，那就不耽搁了，便出发吧。”楚凡一听很是高兴，至少，现在就要有能换把剑的机会了。甚至一刻都不愿耽搁，恨不能马上就去参加剑选，连看自己手中的剑，好像也顺眼多了。
跟着师父七拐八拐的，楚凡心情大好起来。这时，师父问道：“乖徒儿，你可知我剑阁的树木为何如此高大，而林间的路，又如此曲折么？”楚凡谦逊的说道：“徒儿不知，请师父赐教。”
谢九重很享受这种教育人的感觉，难怪自己的师父当时总是笑呵呵的，原来这么有成就感呐。回想了会儿往事，谢九重开口道：“乖徒儿，你觉得，在剑阁中行走，没人带着，你走得清方向么？”楚凡一惊，“是了，自己当初第一次进来迷了路，想来不是自己大意，而是这剑阁道路的设计，就是为了让不熟的人在里面迷路的。”
谢九重看楚凡的表情就知道答案了，于是他说道：“这其实也是种防御手段，别看我们剑阁大门敞开像是毫不设防，但如果谁真的以为剑阁好进好出，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我们剑阁，也是江湖上凶险之地排得上号的呢。就算是我，也不能说自己都知道剑阁的每条路都通到哪里呢。我们剑阁，可是一个充满着神秘与神奇的地方。以后你就会知道了。”
楚凡心道：“从昨晚起，我就已经知道剑阁是一个十分神奇和诡异的地方了，而且似乎，与自己八字不合似的。”这些话当然不敢说出来，只得叫了声“师父，徒儿知道了，以后绝对不会一个人到处乱跑的。”这句话里，可是真实的惨痛教训呐。谢九重很满意楚凡的态度，点点头不再说话，至于心里在想什么，就不为人所知了。
待拐过了一个大弯，眼前赫然出现了一个大山洞，洞名“沉剑”。谢九重转头对楚凡说道：“这个洞是由云呈子师祖亲自开辟出来的，此洞开出来的原因就是为剑阁弟子寻觅这世上的神兵，这些神兵都是这些年里丢失，或主人亡故，或残缺之后，剑阁取回来修补好放在这里面的，这里面的剑，一个个都是名噪一时的成名兵器，就像是沉在水底的宝藏，等待着剑阁弟子的发掘。”
顿了一顿，谢九重又说道：“乖徒儿你进去之后，只管凭自己的感觉去找那把召唤你的剑，你要知道，剑皆有灵，你不负它，它必不负你，它就是你以后最值得珍惜的伙伴。好好在里面接受诸剑的洗礼，希望你能找到称心如意的绝世神兵。”
楚凡愣了一下问道：“师父，您不与我同去么？”只见谢九重忙摆手道：“乖徒儿自去，为师在洞外等你。”那模样，似乎甚至不愿接近那山洞似的。
楚凡皱皱眉头，那山洞有古怪，很古怪，师父好像很怵它。究竟是什么，竟会让自己的师父，当今剑阁第七人露出那样的表情？楚凡的满腹疑问也只有等到进了洞里才能得到解答了。
楚凡向师父鞠了一躬，转身往“沉剑洞”走去，感觉就像是赶赴刑场一般，这样的心情也不知道从何而来，是从师父的表情，还是其他，楚凡也说不上来。只觉得越走近洞口，越是感觉到浑身发寒，走到洞口的时候，几乎都要到战栗的程度了。楚凡呼出一口热气，没见着白汽，说明周遭温度其实并不低，但是就是让人感觉到冷，那种感觉，是从心里传出来的凉意。
楚凡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发凉，但知道肯定跟这洞里的剑有关系，这里面有古怪。楚凡毅然地踏进了“沉剑洞”，只见一条长长的甬道，甬道两边每个三丈远就插着一个火把，只见两边的石壁上几乎插满了剑，看到这种状况，楚凡立马想到了自己今晨做的那个梦。这情形与梦里太像了，只是剑下没有刺着人。
“难道那个梦，就是为了指引自己到这里来？”这样一想，楚凡突然间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这也太恐怖了些。。。”这时异状陡生，楚凡只觉得一阵阵的寒意往自己身上袭来，周围的温度似乎又瞬间大幅的下降，冻得楚凡浑身瑟瑟发抖，连手中剑都几乎拿捏不住了。但楚凡还是紧紧握着那把断剑，因为他能感觉到自己握着的剑的地方还有一些暖意，在这冷飕飕的环境中，那点暖意无异于是雪中炭火，楚凡哪里还不紧紧抓住呢。
楚凡本想再往里深入一些，去找找看起来比较厉害的剑，来试试能不能将它从石壁上拔出来，师父已经说过，只要将剑从石壁上拔出来，就说明得到那把剑的认可，倚靠它，自己修剑的速度就会大大提升，不可否认，好剑，确实会带给剑士不同的感觉，而这种感觉，就是剑修的根本所在。
所谓剑修，其实修的是一种感觉，攻击，防御，如果都能凭着感觉组出来，那就是剑神了，真正的剑术，其实就是用剑的方法，用剑的直觉。那些天赋强大的人，只是比常人五感灵敏些，于是他学剑就快，感觉就好找，只觉培养起来就水到渠成，几乎只需要稍稍点拨点拨，就能成大器，这也是剑阁要求资质的原因。
楚凡现在根本不想那么多，他现在只想着怎么摆脱目前的困境，他现在就好比是一个冻僵的人，守着手里唯一的一根半燃的木头，要想尽办法不然它熄灭。
第十三章 剑阁貌似不和谐
就这样也不知道僵持了多久，楚凡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几乎成了冷热气流的战场似的，只是相对于那庞大的冷气来说，那一点点温暖的气息显得是那样单薄，也就只是聊胜于无。楚凡还是在瑟瑟发抖者，那凉意直从骨子里往外钻，钻的人浑身无力，只得拄着剑，佝偻着身子在原地打颤。
“这样下去可不行。”楚凡心道：“这样我迟早会被冻死在这里，上次染了寒毒的我可是刚好的，我得出去。”楚凡费力地迈动着步子，一点点的往洞外挪着，短短的几丈路，楚凡竟生生的走了半个时辰才走完，楚凡在走出洞口的那一瞬间，只感觉身上的凉气一忽全都消散了，连手中的热气也同时消失不见，这神奇的情况让楚凡摸不着头脑。
这时只听前方自己的师父大声叫道：“怎的徒儿出来的如此之快？”走近之后，谢九重一看楚凡手中的剑，低低“咦”了一声，随即道：“剑选没找到合适的剑也无甚大关系，剑修最主要的还是人。”
楚凡本待说话，却只听得一声冷哼，随后一个声音从师父背后传来，“贤师侄千万莫听你那师父胡咧咧，什么剑修还是人最重要，难道你指望拿着根草跟别人比剑？还是找准机缘得一柄绝世神兵为上。”
只见自己的师父脸色一变，转过身来，有点恼羞成怒道：“田十三，休得胡言乱我徒儿心性，你我两宗理念不同，各授各的徒，各传各的道，哪里需要你来呱噪？”
只见在那路口转过来一人，穿着跟师傅一般的黄袍，国字脸，颌下无须，浓眉大眼的，一脸的正气，说的话却让人听着十分的不舒服。“哟。”只听那人怪叫一声道：“这不是气宗的谢九师兄嘛，怎的今天有空来到这‘沉剑洞’？哦，原来是来给徒弟找一柄趁手的兵器啊。”只见那人摇头晃脑的，接着说道：“啧啧，枉你气宗口口声声的叫着什么‘人为主，剑为末’，‘修剑即是修心’的，到头来，却还是要来这‘沉剑洞’为自家徒儿找一柄‘绝世神兵’？怎么难道你气宗不都是用木剑的么？”
师父被他说的脸色不愉，紧抿着双唇不语。那人看师父不语，好像愈加高兴，手舞足蹈的说道：“原来气宗也不过如此，谢九师兄还是早早将位子让出来罢，免得坐了烫了身子。”又对着楚凡说道：“贤师侄，你看你师父如此窝囊，不如转而拜入我的门下，我带你去寻一柄好杀器如何？”
“住口！”谢九重终于怒了，当着自己的面挖人，当自己是喝白水长大的？楚凡吓得脖子一缩，忙连声对着那人说道：“师叔好意，小子心领了。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小子可没想过要改换门庭，谢师叔好意。”楚凡偷眼看去，只见自己师傅的脸色稍霁，心里松了口气，这就好比站队，已经站在了一边，所要做的，只是坚持站在这一边就好了，不然，在哪边都讨不了好，想讨好所有人，只会得罪所有人。
在说出那两个字之后，谢九重就没再说话，只是带了楚凡往回走去，迎面路过了那位田师叔之后，只听远远的田师叔在背后对着他的徒弟说道：“好徒儿啊，你可千万不要学那说一套做一套的伪君子。我剑。。。”后面的话转过了弯就听不见了。
回去的一路，师傅在前面都没有说话，而楚凡也没有说话的欲望。自己的剑选没有成功，太难了，谁能在那样的状态下有心思去找剑？楚凡自问自己是没心情的，也不知到底要何等猛士才能在那样的压力下去选一把剑，然后将它拔出来。严格意义上来说，楚凡根本就没进行剑选。
刚进去就被冻僵，连看剑的心思都没有就直接冻出来了，连楚凡都莫名其妙的，难道还是那句“有缘无分”？楚凡在心里长叹道：“这缘分，还真是神奇的东西呢。”
一路无话，师徒俩各自想着心思。
待回到无名楼，谢九重才回头对楚凡说道：“乖徒儿，你可想学剑法么？”楚凡一听，顿时兴高采烈，赶忙道：“徒儿当然想学剑法了，马上就要教授徒儿剑法了么？”看着楚凡激动的样子，谢九重微微一笑，缓缓说道：“乖徒儿别急，在学剑法之前，我要先给你讲讲什么是剑。”
说着，谢九重就将自己背上的剑取了下来，只见那剑鞘很古朴，简单的包了点铜，似乎年头很久了，有些铜绿在上面，不过看起来很光滑，应该是时常擦拭的缘故。谢九重缓缓地抽出长剑，三尺青锋剑光如水，一看就是上好的青钢剑。楚凡很好奇，青钢剑虽然很好，但怎么的也及不上玄铁剑、寒铁剑、炙铁剑乃至陨铁剑来的珍贵和出色。所以看见自己的师傅背着的居然是一把青钢剑，这大出楚凡的意料，楚凡原以为自己师父的剑，至少也得是玄铁剑呢，结果居然是青钢剑，大街上一抓一大把的货色。
谢九重看出楚凡的疑惑，于是解释道：“修剑之人，并不代表必须要拥有一柄好剑，一柄好剑只能起到锦上添花的效果，而修剑的根本，在于人本身，人若强大了，就算用木剑，照样可以发挥出绝世神兵的威力。据传，当年祖师爷云呈子之所以能成为剑神，就是因为他的剑被斩断，让他一朝顿悟，悟出剑乃身外之物，人为根本，剑术由此登峰造极，到晚年草创剑阁只时已是无需用剑了。”
楚凡听得一愣一愣的，剑阁祖师爷的剑居然被斩断了？而且在剑断了弃剑之后成为了剑神？那剑阁为什么在选弟子的时候第一要求就是不能放弃自己的剑？哦对了，没说祖师爷弃了剑，只是说他到后来都不怎么用剑了。想想那是应该的，都已经是剑神了，谁还敢让他拔剑？值得他拔剑的人，在那个时代，还没有诞生吧。
“师父，那后来祖师爷的那把剑到哪去了呢？”楚凡比较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谢九重闻言指着院北的一个地方道：“你看见那处山崖了么？”楚凡顺着方向看去，只见那是一个凸出来的悬崖，看着就在小院不远，要真走去，不知道要多久呢。
谢九重说道：“那里名叫‘弃剑崖’，传言中，祖师爷他老人家就是在那里将自己的剑给丢弃了。”楚凡不由得在心里暗道了声可惜，剑阁祖师爷用的剑，想必不是凡品呐。谢九重看楚凡眼珠滴溜溜乱转，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只听他说道：“祖师爷他老人家用的剑，那可是他自己打造的绝世神兵。”
谢九重又指了指院西北方向，“可看见看见那处山崖？”楚凡忙点头。谢九重说道：“那里就是祖师爷才天外陨铁，炼不世神兵的地方，名叫‘铸剑崖’。你以后有空可以去看看。”说到这里，谢九重又说道：“索性再告诉你一点吧。”只见他一指院东北方向，楚凡忙看过去，果然又是一处山崖，谢九重说道：“那处是‘悟剑崖’。祖师爷就是在那里悟得天剑，写下了剑阁的剑训‘天道无形，天音稀声，天剑缺术。’”
楚凡这才知道，原来这三句话居然是祖师爷悟得天剑之后所留。可是这话很简单直白，具体怎么修炼却是只字未提。
如何成为剑神，也让剑阁人士绞尽脑汁，如今这偌大的剑阁，一个剑神都没有，剑圣倒是有很多，比如说谢九重，剑圣到剑神的这一级，却是怎么也跨不过去。如果剑阁没有剑神，民间倒出了个剑神，那剑阁的神话就会破灭，统治剑道的权威就会扫地。这也是这些年剑阁做大做强，变成天下第一门派的不得以之处。
因为剑阁自祖师爷之后没出过剑神，而三百年之前在之前的光景里，民间倒是有几个门派出了剑神，所以那时剑阁名声未彰。要不是借着三百年前青云子横扫天下之势，剑阁未必能够崛起的如此之快。虽然剑阁现在是剑修第一门派，但总会有第二第三门派在后面跟着，要是被他们一不小心培养出个剑神。。。那后果，可是不敢想象的。
所以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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