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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花开处照宫闱-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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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木布泰做了六月新娘,皇太极并没有怠慢她,八抬大轿将她从侧门抬进了宫,封做了侧福晋。
同年,皇太极力主征明,却不料遭到代善和莽古尔泰的压力,二人亲至皇太极住处夜谈。
最后终于在朝堂之上发生激烈的冲突,皇太极一手培养的小贝勒们这次倒是有志一同的站在了皇太极这边。
皇太极得到支持后,精神大振,最终意见得到统一,他命令济尔哈朗,岳托,阿巴泰,阿济格四人领左翼四旗迅速攻破大安口,龙井关。而后皇太极亲征,攻克了洪山口城。
而后,皇太极一鼓作气,进逼北京城,大明袁崇焕,祖大寿飞速来援,终没能得逞。
“这该死的袁崇焕!”皇太极气的恨不得摔桌子,大肆发泄之后便恢复了他平素的冷静精明。
他抬眸望见低着头站在哲哲身后的少女,想起新婚的那一夜她脆弱的身体,闭着眼微微颤抖的任他为所欲为,心中不禁微微一热。
“大汗这是在为前朝政事忧心吧,玉儿特地给大汗炖了雪梨枇杷羹,大汗你看这丫头,多贴心啊。”哲哲看了布木布泰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布木布泰闻言服了一服身子,心知这是姑姑在帮自己讨好皇太极,她五指紧紧抓牢,几乎要发白了。
如果可以,她宁愿被冷落。
皇太极接过那一双素手端来的雪梨枇杷羹,细细的看了她一眼,柔声道:“晚膳用过了没有?”
布木布泰声若蚊蝇:“不曾。”
皇太极笑道:“我就顾着生气,也忘了用膳了,不若就一起吧。”
哲哲忙笑道:“正好啊,我和玉儿原本正要打算一起吃的,既然大汗也没有用膳,那便一道吧,我让小厨房多加两个菜,新来了一个厨子,做的西湖醋鱼很好吃,今晚就让你们尝尝罢。”
皇太极微微一笑,收了桌上的文案,起身追上布木布泰,与她并肩而行。
“这些日子可还过得惯?”
布木布泰垂眸,答道:“有姑姑在一旁照应,一切安好。”
皇太极点了点头,不再言语。
一盘盘菜被侍女们呈上来,布木布泰轻嗅了一下,问到一阵好闻的醋味,感觉到口中立刻分泌出一阵津液。
哲哲笑看着她,打趣道:“你个小馋猫,这便是西湖醋鱼了,你闻闻,是不是香的很那。咱们这很少能吃得到的,这是大哥府上送过来给大汗尝尝鲜的。”
皇太极伸筷的手顿了一顿,“代善?”
哲哲点了点头,笑道:“可不就是,一有好东西就给宫里头送来了。”
皇太极掩去眸中那一抹杀意,夹了一筷子鱼肉放到哲哲碗上,又夹了另一筷子放到布木布泰碗上。
“谢过大汗。”布木布泰忙道谢,她尝了一口醋鱼,刚放入口中,就立刻有了作呕之感,一时间觉得无比恶心。
哲哲见她异状,急忙放下碗筷,拍了拍她的背,问道:“玉儿这是怎么了?”
布木布泰心中一凌,想起书上看到的孕妇的妊娠状态,又想到自己的经期已经迟了好些日子了,心中一慌,胡乱道:“没什么,可能胃里头有些不舒服吧。”
皇太极淡淡的道:“饭后传太医来看看,不要误了自己的身子。”
哲哲却是过来人,她眼中精光一闪,惊喜的开口道:“该不会是有了吧?我当年怀二格格的时候就是这样的,一闻到腥气的东西就想吐。”
布木布泰刚要否认,却感觉到手上被哲哲捏了一下,她狐疑,但是还是住口了。
皇太极脸上隐隐有了惊喜之色,他立刻道:“传太医!”
布木布泰手一抖,心中暗暗计算,她第一次和多尔衮胡混了一整夜,一个月之内在多尔衮的纠缠下,两人又多次共赴巫山云雨……和皇太极却只有那新婚的一次,她原本倒是很紧张,就害怕皇太极察觉出来,没想到皇太极当晚喝的已经不少,动作粗鲁,倒是没有拆穿。
只是,若当真有了身孕,这孩子是谁的呢?
按概率事件,是多尔衮的种的几率比较大,可是万一皇太极一枪中靶呢。
所以当太医说出“恭喜大汗!侧福晋有喜了!”的时候,一屋子的人都喜笑颜开,唯独她这个马上就要母凭子贵的人,却是艰难的扯了扯嘴角,不见一丝喜意。
不过,当她看见哲哲脸上欣慰的笑容,心中不由得又高兴了一点。
这个孩子,不管是谁的,对于哲哲,对于科尔沁都是好事,不是嘛?
只是,如何验证它的父亲是谁呢。
布木布泰叹了口气,无奈的被索玛勒拉着坐到榻上,“格格,你是有身孕的人了,怎么还动来动去的,小心小阿哥啊!”
布木布泰再一次无力叹道:“到底你是大夫还是我是大夫啊!我只是想去济人堂找师父,让他给我开点药啊。”
索玛勒坚定的拒绝道:“不行,格格你不能出门,这宫里头太医已经给您开了好些药了,您倒是把这些补药都吃光了再去找您的师傅吧。”
苍天啊!让我死了吧!布木布泰无力的躺靠在榻上,看来索玛勒是绝对不放她出去了,更过分的是,姑姑也站在她那一边。
求人不如求己,她开口道:“索玛勒,那我去府里头拿几本书来看看总没事吧?”
索玛勒思量半晌,终于点头恩准了。
这古代没有亲子鉴定,这滴血认亲又根本靠不住,一共四种血型,要是谁和谁的血液能够互溶就是亲人,那她岂不是亲友遍天下了。
她想到以前看寻秦记,里面是如何确定嬴政的血脉的呢?
还是看书吧,书中自有办法。
只是,要怎么跟多尔衮开口呢?
她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摸着还未显怀的肚子,可耻的惆怅了……
皇太极一边流水般的赐东西过来,一边忙于前朝政事,策划于从南边退兵。
“什么?!”他听着前方的战报,耸然而立,“迁安十城全都叛了!”
地上跪着的探子低头,不敢多说。
皇太极气的几乎要杀人了,一路打到北京城受阻于袁崇焕,撤军途中,原本投降的十城又突然叛变,这一次出征岂不是耗了人力物力,却毫无寸功!
“让阿敏守住永平四城!固守不再退!”
第63章 第六十二章 借刀杀人
晚饭后,布木布泰带着索玛勒在园子里里散步,她轻抚着小腹,叹道:“你到底是个女孩儿呢还是男孩儿呢?”
她依稀记得顺治帝福临排行第九,可现在皇太极不过五个阿哥,应当不是男孩子的。
忽听林间树叶摩挲之声,相当有韵律的响了三声,布木布泰轻声道:“索玛勒,你去入口处守着,若是有人来你就大声说话,知道嘛?”
索玛勒担忧的看着她,道:“那格格你自己小心一点,不要拖太久时间。”
布木布泰点了点头,目送她分花拂柳而去。
她心中感激,被不妨被搂入一个熟悉的宽阔火热的胸膛,布木布泰手握上去,握住那搂住她腰的大手。
突然那人俯下头,毫无预兆的堵住她的唇,攫取她口中的香液。
“唔……唔……”唇略略分开,布木布泰脸微微一红,居然……就在这光天化日之下……自己好像也乐在其中了,不过,真的是许久不见了。
“我好想你。”耳边想起轻轻的呢喃声。
布木布泰转身,小心翼翼的捧住他的脸,柔声急切问道:“在外面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受伤?”
多尔衮笑吟吟的看着她,轻轻在她鼻端啄了一下,将她抱起来,找到一丛花,坐了下来。
“你相公我这么威风凛凛,怎么会受伤呢?”他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子。
布木布泰也笑了一下,偏头靠在他怀里,软软的道:“接下来还要出去嘛?”
多尔衮抬起她的下巴,含糊道:“不要了,这些日子我会留在盛京……”未竟的话语已经被吻吞没。
布木布泰微微惊愕的睁大了眼,怎么以前没有发现这人这么喜欢亲吻,不过片刻之后,她就已经来不及思考了,对方趁她分神的当儿,用舌轻轻抵开她的牙齿,不断变换角度辗转吮吸着,席卷着她的热情。
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一般绵长的亲吻,终于多尔衮放开了她,舌头移到她的耳垂,轻轻噬咬着她圆润的耳珠。
“……我想抱你……”
布木布泰刚要拒绝,却发现他已经亲吻下去,用牙齿解开她的衣襟,间而隔着衣服轻轻啃咬胸前那两点。
“多尔衮!你给我……啊……啊停下来……”布木布泰努力用手推拒着他乱动的头颅。
“你明明也很想要我的……”多尔衮皱着眉,抬起头来撒娇一般的道。
“……不行……”布木布泰吞咽着口水,想到肚子里的小生命,坚定的推开多尔衮,“我已经有了两个月身孕了,不能行房事。”
多尔衮的手一顿,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两人之间僵持了片刻,之后多尔衮用压抑而带着焦躁的声音道:“……是他的嘛?”
布木布泰摇了摇头,多尔衮脸上立刻现出喜色,布木布泰到嘴边的哪句“还不知道”立刻咽了下去,就让他认为是他的吧。
罢,罢,何苦一定要知道孩子是谁的呢?只要她知道这是她和多尔衮的孩子不就好了么,何苦一定要弄得清清楚楚,让大家都痛苦。
她抬头,微微一笑。“自然是我们的孩子。”
她望进他的眼,望入了一双近在咫尺的眼眸中,那是怎样的狂喜啊。
多尔衮动作瞬间一百八十度的变得越来越轻柔,虽然他原本就很温柔了,布木布泰又好气又好笑:“喂喂,你把我当瓷器了嘛?”
“你比瓷器更加脆弱,更加贵重。”回答她的是多尔衮认真的眼神。
她见抗议无效,也就任由他将她抱着坐在花园中的木凳之上,唯恐她冻着,多尔衮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盖在她身上。
“皇太极最近是不是忙的焦头烂额的?”多尔衮嘴角带着冷笑问道。
“……”布木布泰微微蹙眉,没有答话。
“怎么,你在为他担心了?”
布木布泰气结,“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可能……”
多尔衮撇着嘴道:“谁知道呢,我一直不在你身边,万一你喜欢上他呢?”
布木布泰一听就知道这人的小心眼犯了,忙指天立誓自己绝不变心,顺便诋毁皇太极又老又丑,阴险狡诈,只把他说的一无是处。
多尔衮这才笑吟吟的道:“那我就放心了。”
布木布泰安抚完后觉得哪里有些不对,看着多尔衮促狭的对着她笑,也对着他甜甜一笑,手却狠狠的一拉他的辫子,多尔衮“哇哇”大叫,只得认错。
两人互诉相思之情,搂搂抱抱的又亲热了一阵。
“我刚回来阿济格就走了,皇太极表面上在重用我们兄弟,背地里还是防着一手。”
布木布泰好笑的道:“做皇帝的人,本来就是要分权制衡的。”
多尔衮轻轻咬了她一口,佯装气愤:“你到底是谁的娘子?”
布木布泰无奈道:“我只是实话实说嘛,你又小心眼了。”
“我就是小心眼,怎么,现在你不喜欢了?”他一副货已送出,概不退还的样子。
布木布泰“哈哈”大笑,道:“我就是喜欢小心眼!”
说完,她狠狠的捏了多尔衮的脸一把,心中忽然冒出一个念头,便道:“多尔衮,你以后叫我老婆好不好?”
“老婆?怎么这么像老太婆?”多尔衮皱着眉。
“恩,就是老婆婆和老公公的意思。你叫我老婆,我叫你老公,我们一直到老公公老婆婆也会好好的在一起的。”
多尔衮亲了她的额头一下,满意的道:“好,就这么决定了。乖老婆,我这么叫对不对。”
布木布泰笑的眯起了眼,回了一句:“好老公。”
“我会慢慢把权利夺回来的,到时候把你受的委屈全都还回去,好不好?”
布木布泰不客气的打断他,道:“你要怎么夺?”皇太极到死还是皇帝,权利可不好夺,倒是他死后,多尔衮成了摄政王。
多尔衮道:“现在大汗和其余三大贝勒不合的事情整个盛京的人都知道,正是鹬蚌相争渔翁夺利的时候,况且南有大明,北有察哈尔,皇太极他分身乏术,也只能放权给我们。那我也一定不辜负他的期望,一点点鲸吞蚕食把他的东西都吃掉。”
布木布泰想了想,到底有什么是要提醒多尔衮注意的,好在她知道多尔衮绝对能活到大清朝入关的时候,比皇太极久的多,也就放下了一半的心,但还是细细嘱托他万事小心。
多尔衮对她的嘱托自是一副言听计从的样子,但是上了战场之后他又会选择性的遗忘,记起来之后心里暗暗惭愧,自己没有好好保重自己,若是他死了,玉儿该怎么办?但是下一次还是会故态复萌。
多尔衮回来之后,布木布泰的日子过的舒服了不少,心宽自然体胖,哲哲望着她丰腴的身子笑的合不拢嘴。
“姑姑,最近大汗还是那样心烦嘛?”布木布泰取过一块桂花糕,漫不经意的问道。
哲哲叹了口气,道:“烦,怎么不烦,那阿敏贝勒真是老糊涂了,当初大汗信任他,让他固守永平四城,他却屠尽了城中早已归降的臣民!这怎么叫大汗不生气呢。”
布木布泰若有所思,道:“那大汗现在肯定要大发雷霆了。”
哲哲道:“可不是呢,大汗今儿气的还没用午膳呢,早上说了要到我这儿来用的,刚才内侍传话来说,大汗不来了,哎,这阿敏真是的,投降了的臣民怎么能杀呢?”
“正是,降臣不杀,这阿敏贝勒一开此例,以后大明朝的将士一定宁可战死沙场也不愿投降,反正都是已死,还不如保家卫国而死,这样子下去,咱们大金国攻打明朝肯定愈加难了。”
哲哲细细一想,点了点头,道:“确实如此。”
布木布泰微微一笑,道:“还不止如此,我猜啊,大汗如此生气是因为阿敏贝勒此举失了人心。其实那些老百姓哪里在乎是谁做皇帝呢,管他是大明朝还是大金国,只要让他们吃饱穿暖就是好皇帝,他们就拥戴好皇帝,我大金应当以仁示人,以仁治天下!”
一阵鼓掌声传来,“好一句以仁示人,以仁治天下啊!没想到屋里藏了个女诸葛啊。”这是皇太极缓步而来。
布木布泰忙请安。
哲哲讶道:“大汗不是说不来了嘛?”
皇太极含笑道:“不来岂不是听不到玉儿这番振聋发聩的话了,怎么能不来呢。”
“大汗取笑了,我只是随口乱说,当不得真。”
皇太极叹了口气,道:“这道理连你一个笑姑娘都懂,怎么那几个大贝勒爷却不懂呢?难道当真是越老越糊涂了。”说道最后,越见冷意。
他看着布木布泰,淡淡的道:“你说,现在怎么纠正我大金国在天下百姓心中的形象呢?”
布木布泰见他朝自己发问,心中隐隐一动,想了想,答道:“那就要大汗以正典型,让天下人知道是阿敏贝勒错了,我大金国的大汗不是这样的,其余众将也不是这样的。”
“那又该如何让天下人知道阿敏他,是错的呢?”
布木布泰垂眸,低声道:“那就要看大汗给予阿敏贝勒怎样的惩罚了。”
皇太极道:“阿敏是父汗生前钦点的四大贝勒之一,他能够与我同台而坐,我不能重重的惩罚他。”
“阿敏贝勒从前自然是不错的,只是现在,犯了错就该接受惩罚,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大汗自然可以联合其他的贝勒们给他定下罪名。”
皇太极幽深的眼神盯着她,无端的让布木布泰觉得有些冷,“你是想让我兄弟残杀嘛。”
布木布泰闻言,忙跪了下来,道:“奴才不敢。求大汗恕罪。“
哲哲也在一旁打圆场,道:“大汗不要见怪,这丫头就是口没遮拦。”
这时,皇太极却笑了起来,道:“你起来,其实你说的没错,只是这治罪不能由我这个大汗提出来。”
布木布泰站了起来,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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