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翡翠宫-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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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宝琦右腕再轻轻一揽,就揽住了她的纤腰,左手更快,在她腰眼上轻轻点了一下。
宋秋云但觉腰上一麻,身躯一软,几乎栽倒。唐宝琦不愧是花中老手,没待她跌下去,左手一抄,托在她腿弯上,把她整个娇躯抱了起来。
宋秋云不但功力无法施展,又被他点了穴道,四肢动弹不得,但还能开口说话,不由惊骇的道:“你要做什么?”
唐宝琦淫笑道:“姑娘难道还不明白么?春宵一刻值千金,在下要和姑娘共效于飞之乐。”
宋秋云听他口出污言,一时又羞又急,切齿道:“你这淫贼,狂徒,禽兽不如的东西,你敢碰姑娘我一下,管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唐宝琦抱着她走近床前,把她放到床上,宛如一头贪婪的饿狼,气息咻咻的尖笑道:“姑娘这话可不对了,那时好事已成,在下就是你的老公了,天下哪有娇妻杀老公的?再说,经过这番相爱,在下就是把刀送到姑娘手上,姑娘也舍不得杀我了……”他口中说着,双手已经老实不客气的替宋秋云宽衣解带起来。
楚秋帆坐在地上,身不能动,连真气也无法凝聚,再听他说着这些不堪入耳的话,心头怒气迸发,只是不住的提聚真气。但唐宝琦出身唐门,善于使毒,不知他在素斋中下了什么毒药,竟然比散功毒药还要厉害,身上丝毫没有中毒现象,竟会真气涣散,武功全失,使不出一点力气来。
唐宝琦双手熟练的替宋秋云宽去了外衣,如今她只剩下一身紧身亵衣,曲线丰满的胴体,已经有一半呈露在眼前了!宋秋云像一头快要被吞噬的羔羊,紧闭着眼睛,蜷曲着身子,连一点反抗的余地都已没有。
唐宝琦双颊如火,包满了红丝的贼眼,更是快要喷出火来。现在,他双手迅快往下,朝她纤腰摸去,只要解开腰带的结,除去了最后一层障碍,他就可以饱逞兽欲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唐宝琦忽然如遭蛇噬,口中“啊”了一声,正待扑上去的人,急急往后退开了两步。低头看去,只见左手食、中两个指头上被刺了两个小孔,业已滴出血来。
人血本来是鲜红的,但此刻从他指头流出来的,竟是绿血!绿得像从青草里绞出来的汁,青绿可爱!
唐宝琦一呆,就在这—瞬间,他发现整条手臂内,有如万蚁爬动,奇痒难耐。手指上本来还只有针孔般的小孔,已在逐渐溃烂加大,深可见骨,流出来的绿血,也愈流愈多。他脸上有了惊怖之色,右手紧紧握住了左手脉腕,嘶声道:“绿猬带!你是云里观音门下?”
宋秋云倏地睁开眼来,冷笑道:“就凭这句话,你就死定了。”
唐宝琦心头暗暗吃惊,他从前曾听叔父说过,天底下除了唐门的“无形奇毒”之外,尚有两件奇毒之物,一是魔教的绿猬带,一是毒龙叟的毒龙杖,非他们独门解药不解。尤其是云里观音门下,女弟子每人都有一条绿猬带。只要被刺中了,奇毒循血而行,有如万蚁爬行,奇痒难忍,中刺之处,随着逐渐腐烂,比青海派的化血针还要厉害……他心头愈想愈怕,厉声道:“你解药呢?”
宋秋云冷笑道:“解药当然有,但你找不到的,只怕你也没有太多的时间找了。”
唐宝琦知她说得不假,急忙问道:“那你要待怎的?唐某也不妨实言相告,你们中的是唐门‘无形奇毒’,三个时辰之内,没有我独门解药,活不到六个时辰。”
宋秋云道:“好,我给你解药,但你必须先给我解药,我才能把解药给你。”
这几句话的工夫,唐宝琦但觉奇痒难忍,两个手指腐肉也愈来愈大,心知时间宝贵,口中说了声:“好!”急忙探怀取出一个小小瓷瓶,往床上一放,右手在宋秋云身上连拍两掌,解开了她身上被制穴道,口中说道:“解药在此,你快拿解药来。”
宋秋云伸手取过瓷瓶,看了一眼,果见瓶上贴着一条极小的红纸标签,写有“专解无形奇毒”字样,心知不假。这就迅快披起衣衫,然后从头上拔下一支玉簪,齐中一折,原来玉簪中孔里面滚出三粒绿色药丸。
唐宝琦奇痒难忍,强自咬着牙,急忙举步走来。
宋秋云把一粒药丸捏在掌心,喝道:“你再走上一步,我就把解药吞下,你再也休想活命了。”唐宝琦只得停住。
宋秋云把两颗药丸掷了过去,说道:“接住了,你先把这两颗药丸放在溃烂之处,立可生效,还有一颗药丸,要等我服了你的解药生效了再给你。”
唐宝琦原是个工于心机的人,但他深知绿猬带剧毒厉害,哪里还敢再说个“不”字,迅快接过解药,分别放在已经溃烂的指头上。这解药果然灵异,两个指头上的绿血,立时凝住,手腕以下难以忍受的奇痒也立时好了许多,只是手臂上仍如万蚁钻动,痒不可忍,心知只要口服的一颗解药服下之后就可平复,心中登时宽慰了不少,这就催道:“姑娘服下解药,就请运气试试,如果奇毒已解,这第三颗解药,就该赐给在下了吧?”
宋秋云打开瓶塞,抬目问道:“要服几颗才能见效?”
唐宝琦道:“三粒,这瓶中正好是六粒,姑娘快请服了。”
宋秋云倾出三粒药丸,吞入口中,过了一会,暗中运气一试,觉得真气果已逐渐畅通。正待把解药送与楚秋帆,唐宝琦急忙伸手一拦,说道:“姑娘真气如已畅通,请把你的解药先交与在下。”
宋秋云道:“怎么?你怕我不给你?”
唐宝琦忍着手臂奇痒,说道:“姑娘和这位楚兄如果都解了奇毒,在下还能走得出这房门么?”
宋秋云刚才运气之时,已试出自己功力大概只恢复了七成左右,如果此时和他动手,自己也并无制胜把握,口中哼道:“好吧,姓唐的,今晚便宜了你,下次再给我遇上,就是你断魂之日了。”口中喝着,一抬手,把第三颗药丸,脱手投去。
唐宝琦右手一抄,接到手中,低头看了一眼,确认无误,迅快纳入口中,尖笑一声道:“咱们后会有期,在下失陪了。”闪身朝门外掠去,身法迅捷无比。
宋秋云急忙走到楚秋帆身边,伸手解开他被制穴道,然后扶着他坐起,说道:“楚大哥,快把解药服了。”
楚秋帆长长吁了口气,说道:“这该死的东西,已经走了么?”
宋秋云嫣然一笑道:“他被我绿猬带刺了一下,吓破了胆,已经逃走啦!”
楚秋帆问道:“什么叫绿猬带?”
宋秋云道:“你先把解药服了,我再告诉你。”她从瓷瓶中倾出三粒解药,用纤纤玉掌送到他口边,喂他吞下,一面低低的道:“绿猬带是师父用刺猬皮缝制的一条带咯,我和大师姐都有一条。当日师父要我围上之时,我还嫌它围着不舒服呢!她老人家说,这带可保女孩儿家的清白,今晚它真的救了我一命,要是没有这条带,我……再也没有脸见你了……”她眼圈一红,晶莹泪珠含在眼眶里,盈盈欲坠。
楚秋帆愤怒的道:“这贼子下次再碰在我手里,我决不放过他!”
宋秋云忽然破涕一笑,说道:“不用了,我少给他了一粒解药,他活着会比死更难受!”她不待楚秋帆开口,接着道:“凡被绿猬带刺破的人,伤口立时溃烂,需要一粒解药外敷,两粒内服,才能把剧毒消尽。他刺破两个手指,有两处溃烂,就需要两粒,再加两粒内服,一共就要四粒。我才给他三粒,他那条手臂余毒未清,会不时复发,发起来奇痒难忍。如果用手一搔,就皮破流水,终年溃烂,愈烂愈痒,再也不容易治好,让他去活受罪吧!”
楚秋帆道:“唐宝琦外号黄鼠狼,是个城府极深的人,你给他的解药留了一手.他给你的解药,可能也会留一手呢!”
“这个不会。”宋秋云甜甜一笑道:“你看,他把药瓶都留下来了。哦,你运气看看,是不是全好了?”
楚秋帆略为运气,点头道:“解药倒是不假,我气机已经全畅通了,方才要不是这贼予点了我七处穴道,双手无法转动,我身边就有祛毒丹。”
宋秋云撒娇道:“这都怪你不好,你发觉不对,就该先服‘祛毒丹’了。自己失去了武功,还和他拼什么命?”
楚秋帆道:“我看他捉住了你的手,我……我如何忍得下?”
宋秋云心头甜甜的,但依然撅起小嘴,说道:“这叫做小不忍,则乱大谋。你如果先服‘祛毒丹’,恢复了功力,不是更好么?你这一被他制住穴道,动弹不得,又如何能救我呢?人家差点……差点……”她双颊飞红,底下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楚秋帆道:“好了,这一折腾,时间已经不早了,快些休息吧!”起身走过去,掩上了房门,自顾自在左首一张木床上和衣躺下。
宋秋云虽然还不想睡,但看他躺下了,也只好在他对面的铺上和衣躺下。拉过一条薄被,盖在身上,挥手熄了烛火。
翌日一早,两人用过早餐,楚秋帆取出一锭银子,作为香金,就离开关王庙,循着乡间小路,经官村坂,双河口,都是小村落。中午时光,到了地名双洞的市集奇'…'书'…'网,这里总算有一家卖面点包子的小馆可以打尖。楚秋帆叫了两碗面和一笼包子,两人匆匆吃罢,会帐出门。
从双洞向北,虽有一条小路可通秋浦(至德),但这几十里路程都是山岭野坂,并无村庄。楚秋帆预计傍晚时分可以赶到县城落脚,因此倒也不急着赶路。正行之间,楚秋帆忽然感到心头有些烦躁,正觉奇怪,只听身后有人叫道:“二位慢点走!”
一听声音,就知是黄鼠狼唐宝琦。
楚秋帆脚下一停,回过身去,果见唐宝琦远远跟了下来,这就冷声道:“阁下还来作甚?”
宋秋云一手按着剑柄,倏地回身,柳眉倒竖,叱道:“姓唐的,你还记得姑娘昨晚说的话么?”
唐宝琦远远的就站停下来,陪笑说道:“姑娘昨晚说了什么?在下一时记不起来了。”
宋秋云道:“很好,姑娘不妨再说一遍。我说过下次再给我遇上,就是你断魂之日。”
唐宝琦阴笑道:“这个在下知道,只是现在已经过了午牌了。”
宋秋云道:“过了午牌又怎样?”
唐宝琦脸露诡笑,说道:“姑娘不可动气,先运气试试就知道了。”
楚秋帆听得暗暗一惊,心想:“此人出身唐门,善于用毒,莫要昨晚他给的解药,过了午刻,就会失效?”一念及此,急忙暗暗运气检查,这一运气,果然发现全身真气,似有逐渐消失之象。
“为什么要运气?”宋秋云按剑道:“是不是你又在暗中捣鬼?”
“那倒不是。”唐宝琦陪笑道:“在下昨晚怕姑娘给我的解药未必是真,故而给姑娘的解药,也只能到今日午刻为止,过时就会失效。在下因此一路追了上来,是给姑娘送解药来的。”
楚秋帆心中暗道:“果然不出自己所料。”一面不觉仰首长笑了一声,这声长笑,声如裂帛,响遏云霄!
唐宝琦距他只有三丈多远,听到笑声,不由得又移足后退了七八尺,双目望着楚秋帆问道:“楚兄何故大笑?”
楚秋帆从容一笑道:“阁下这点伎俩,如何瞒得过楚某!昨晚你走后,楚某运气之时,早已发现了。楚某身边,另有祛毒灵丹……”他从怀中取出一个精致的翠玉小瓶,又道:“唐门无形之毒,又能奈我何?”
唐宝琦疑信参半,说道:“楚兄真能解唐门无形之毒?”
楚秋帆道:“你不信?你刚才不是说你的解药,到午刻就失效了,要我们运气试试么?现在楚某也要你见识见识我的神拳!”话声甫出,扬手一拳,朝左首一片树林中击去。
他这一拳使的正是崆峒“无形神拳”,出拳之际,不带丝毫风声。
唐宝琦看他只是虚张声势,扬了扬拳,只当他解药失效,已经使不出内劲来,口中不觉尖笑了一声。但就在尖笑方起,耳中只听“咯啦”一声,距楚秋帆还有三丈多远一排树林最前面碗口粗的一棵松树,突然齐腰折断,倒了下去。
这下直看得唐宝琦大惊失色,心想:“他如果这一拳朝自己击来,岂非当场就得身负重伤?”他原是极工心机的人,心念也转得极快,连忙拱手陪笑道:“在下是替二位送解药来的。楚兄既已不需解药,在下就失陪了。”说完,转身就走。
宋秋云喝道:“姓唐的,你给我站住!”
唐宝琦哪里还肯停留,脚下加紧,如飞而去。
楚秋帆连喘了两口大气,把手中翠玉小瓶朝宋秋云递了过去,急急说道:“云妹,你快接过去,倾出三粒‘祛毒丹’,快些服下。”
宋秋云道:“你是不是觉出不对了,那你为什么不先服下呢?”
楚秋帆方才发现解药失效,真气正在逐渐涣散,但他练的“太虚玄功”,内力深厚,还能控制。那一记“无形神拳”,可说已把仅有而尚未消散的真力,全发出去了。这一拳之后,他一个人几乎已极为疲惫,但因为唐宝琦未走,他咬着牙,勉强支持而已。此时气力虚弱的道:“我们且找个大石坐下来,但你必须记住,务要装出极为自然,不可稍露神色。唐宝琦是个极工心机的人,外号叫做黄鼠狼,他确是精灵如鼠,凶残如狼……”他脚步沉重,缓缓移动着,在一块大石上坐了下来。
宋秋云焦急的道:“你既已发觉解药失效,为什么不先服呢?”
楚秋帆胸口起伏,喘息着道:“目前咱们两人都已无力和人动手了。唐宝琦心中疑信参半,未必完全相信,他匆匆退走,只是被我吓退的,他必然还会再来。咱们必须争取时间,你先服‘祛毒丹’,有我坐在这里,他还心存顾忌,不敢逼近。有一盏热茶工夫,等你功力恢复了,我再服‘祛毒丹’,有你护法,就可不怕唐宝琦了。”
宋秋云想想觉得有理,这就点点头道:“好吧!”轻轻打开翠玉瓶盖,倾出三粒药丸,纳入口中,就傍着楚秋帆在大石上并肩坐下。
楚秋帆强自打起精神,目光不时凝视着远方,果然过不多久就看到一条人影从远处走来。只要看他走路的神情,遮遮掩掩,行动鬼祟,就可猜想得到此人准是黄鼠狼唐宝琦无疑!
“这厮果然心思阴毒得很!”当下故意偏低着头,装出正在和宋秋云低声说话模样。
宋秋云虽然女扮男装,路人不知底细,只当是两个好朋友在谈天,唐宝琦知道宋秋云是女的,更认为他们正在喁喁情话!
他方才见识过楚秋帆一记“无形神拳”无声无息就把三丈外一棵碗口粗的松树齐腰折断,虽然他走到半路,还是不相信楚秋帆能解唐门无形之毒,故而又折回来瞧瞧。这时眼看两人并肩坐在大石上,正在低声谈话,丝毫看不出有毒发现象,心中不禁暗暗嘀咕:“难道这小子身边真有解药不成?”
他是个极其小心的人,更知道这两个人不好惹,自然不敢走得太近,只是站在远处眺望了一阵。但见楚秋帆偏低着头,始终没向来路望上一眼,宋秋云同样低垂着头,也没抬过一下,这情形就不像说话。每个人说话时,多少总有些表情,何况两人在喁喁谈情,譬如女的习惯上该有偏头,回眼或是用手玩弄衣角、掠掠鬓发等举动,男的也该有点头、低笑或者侧侧肩膀,两手互握等姿势。但他们没有,女的只是低头坐着,男的只是傍着她侧身而坐,这许多工夫,就没见他们动过一下。
唐宝琦看得心头暗暗生疑,忍不住悄悄走上几步,现在他又回到刚才站立的地方了。这里离两人坐的大石,还有三丈七八尺远近,他依然不敢鲁莽,静静地站停下来,他仍须仔细观察,方能决定行止。
楚秋帆其实一直在留心着他,心头也止不住暗暗焦急,这时唐宝琦若是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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