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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瘟神-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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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名门大户,是关外的巨族,席家的女儿一旦和鹿家结亲,就是玷污了鹿家,羞辱了鹿家!鹿双樵,这是没有条件与歧视的爱么?姓鹿的把我女儿看成了什么下流胚子?将我席家当做了什么牛鬼蛇神?”

嘴唇抽搐着,鹿双樵面孔扭曲,十分痛苦的道:

“前辈……请莫误会……我尊长的想法并不代表我的观念……前辈,至少我和令媛的情感不渝,我们彼此深爱深契,毫无间隙……”

席弓大吼道:

“不要说了,铁刀牧场鹿家算什么东西?你们不把我们当人看,我们更犯不着吃这口怨气!鹿双樵,在我还没有翻脸之前,你这就给我走,一待我起了性子,休怪不认得你这位少东主!”

在席弓身侧,忽然有一个脸窄眼细,形色冷肃的中年妇女现身出来,她轻轻在席弓肩头上拍了拍,才冲着鹿双樵道:

“你回去吧,鹿双樵,我丈夫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你和我们家雁丫头的事,是决不可能的,在彼此尚未伤和气之前,你最好赶紧离开!”

鹿双樵颤声道:

“但……但至少我也要跟令媛见一面……”

踏前一步,席弓气势如虎:

“不要得寸进尺,鹿双樵,我对你已经十分容忍了,你可别逼得我出手伤你!”

鹿双樵又吸着气,尽量使自己的身体不发抖,声音不发抖:

“前辈……请准许我见过令媛一面再走,我……我有些话要当面对她说……”

怒叱似雷,席弓的模样突然变得极其狞厉可怖:

“她不见你,也不会听信你的花言巧语,鹿双樵,我最后一次问你,你滚是不滚?”

骤然间,石屋里迸裂出一声凄绝的呼叫:

“爹——我要见他,请让我见他……”

额头的青筋暴起,席弓头也不口的怒叱:

“没出息的贱人,你给我好生呆在屋里!”

席弓的浑家寒着脸转身人内,只冷冷的丢下一句话:

“鹿双樵,你是要拆散我们这个家!”

咬咬牙,鹿双樵仍抱着那一点残存的希望央求:

“前辈,你就忍心令我们如此痛苦?前辈,我求你……”

浑身骨节一阵咯崩密响,席弓瞑目耸肩,活脱是要吃人:

“给你生路你不走,鹿双樵,是你咄咄相逼,怨不得我心狠手辣!”

忽然响起几声呵呵怪笑,查既白斜步拦在鹿双樵面前,吊着一双眼珠,他大马金刀的道:

“怎么着?你姓席的扮出这副德性,莫非还真想玩那套刀枪棍棒?”

席弓阴冷的注视着查既白,不屑的道:

“我道鹿双樵今晚上真会有这大的胆量,敢到此地骚扰?原来他是请了帮场的打手来了!”

一开口就透着不是路数,查既白亦不禁怒火上升:

“不错,是请了我这打手来了,但我要打的不是那知书明理之辈,亦非那成人之美的贤者,我是专要打这二干碍人终身,断人姻缘的顽固糊涂之徒!”

席弓气极反笑,他切着齿道:

“很好——我倒要会会你这个为虎作怅,巴结权势的狗腿子,看你能用什么手段帮着鹿家人来强夺我的女儿,逼迫我们低头!”

查既白冷硬的道:

“席弓,你两口子在道上也算是有名有姓的人物,亏你们还闯荡了这大半辈子江湖,却是把胸襟越闯越窄,将理性越混越回头了,你家闺女已经长大成人,脑筋清晰,见识广远,她自己挑选的对象岂会有错?你闺女愿跟鹿家人,也是为了她将来的终生幸福打算,做老子娘的又凭什么出来横扫一腿?你们夫妇管她小、管她大,莫不成还能管她到老?”

席弓愤怒的叱道:

“这是我姓席的家务事,你算老几,也配出面干涉?”

查既白火辣的道:

“你们要棒打鸳鸯,我他娘就是看不惯,看不惯便非得插上这了手不可,好叫你两口子知道,天下之大,不是关起门就能胡闹的!”

席弓双目平视,语气居然转为缓和了:

“今天晚上,你们两人趁夜摸来我这里,要强迫我答允交出女儿,你们施用胁制恐吓的手段,仗恃着关外鹿家的邪恶势力,企图逼使我畏缩退让,好使你们得遂那攫夺人女,淫虐清白的愿望——但是,你们算盘打错了,我是席弓,出身绿林的‘飞蝎,席弓’,我半生逞强斗狠,出生入死,守的是个义字,争的是那一口气,我决断的告诉你们,我女儿不和鹿家人来往,更没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言止于此,你们再要纠缠下去,我看除了诉诸于暴力,即无其他解决之途!”

语调虽然平和,但那一股刚烈凛然之概,却更表露出这位“飞蝎”的坚持与决绝之心,看来是没有妥协的希望了,一点也没有……

鹿双樵全身发冷,表情呆滞,他低弱的呢哺:

“查兄……我们……我们该如何是好?”

查既白用力在脸上抹了一把——仿佛是要抹去面庞上的几分犹豫,更像是把脸孔也拉了下来,他双脚叉开,气冲牛斗的大喝:

“姓席的,任你血口喷人,歪曲事实,老子也不管你他娘哪条腿了,要是你答应鹿某人和你闺女的事,仍还来得及做你未来的老丈人,大家维持一团和气,否则,你要生生拆散这桩姻缘,老子却是绝对不准!”

席弓阴凄凄的一笑:

“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个‘不准’法!”

大步行向门口,查既白咆哮着:

“很简单,且把席雁带出来再说!”

席弓的动作粹然发动——指如剑,快不可言的戳向查既白脑门。

查既白不躲不让,左手去势如电,斜斩对方胸口,掌将沾衣,方才带起“噗”的一声锐劲破空之声。

掌势复出,却抢在指戳之前,席弓吃惊之下,不得已往侧疾移半步。

门里,席弓的浑家杨美玉一闪迎出,双掌如刃,兜头劈向查既白天灵,一足勾弹,暴踢敌人下腹。

查既白两手上下倏飞,只见飓般的劲力“呼”声回旋,“叭”“叭”两响撞击之声传来,席杨美玉一个踉跄,退后了好几步!

席弓的身形便在这时腾空掠前,他在猛疾的翻滚间抖手二十四叉插向查既白背脊及两侧——两柄亮银短叉,却能在同一时里幻展成二十四形象,足见其功力之深,运用之妙!

“我操!”

查既白低叱着,贴地旋身,又在旋身的刹那一个倒仰翻跃半空,衣袍飞舞问掌腿交织,更从席弓的上方罩压下来!

这种完全违反力道惯性的身法,加上那罡烈雄浑的劲气,使得席弓难以硬架,他连连闪挪游窜,情况已略现窘执

席杨美玉已从空中扑出,手上亦多了一对湛蓝短剑,她竖眉瞑目,尖锐激昂的大叫:

“当家的,连手齐心!”

查既白一头大鸟般翩然落地,反手抽出别在后腰带上的斑竹棍,皮笑肉不动的道:

“席氏婆娘,你两口子就把吃奶的力气也使出来吧,我老查今(。电子书。整*理*提*供)晚上便冲着你这一对不通情理的混东西,好歹豁他到底,玩横的玩到我头上,娘的个皮,你们算撞上大板了!”

正往这边移动的席弓,闻言之下突然一怔,他目光炯然的盯着查既白,缓缓的道:

“老查?你是查既白?”

嘿嘿一笑,查既白道:

“正是某人,姓席的,说起来红花绿叶,我们算一条道上的呢!”

席弓的神情微微有些变化,他先向自己浑家使了个眼色,方才冷沉的道:

“我夫妇比不上你,查既白,你的路子多,财源广,黑白两道跨脚踩,碰上就要吃一份,我们哪来你的神通与霸道?”

查既白吊起双眉道:

“娘的,你这是捧我还是贬我?不错,姓查的十方捞财,可不伤天理,取得心安,至少为人行事不似你两口子这样专断胡搞!”

慢慢靠近了席弓身边,席杨美王生硬的道:

“查既白,不论你的名声如何响亮,不管你的手段多么高超,我夫妇却不受你的威胁,你闯你的天下,我们混我们的江山,你若想插手我席家的家务事,莫说你只是个查既白,就算你是天皇老子也行不通!”

查既白大声道:

“话可不要说得太满,席氏婆娘,我看你老公恐怕不一定同意你的看法!”

席弓冷冷的道:

“你用不着挑开来讲,查既白,我浑家的看法,原就是我的意思。”

查既白拉了脸道:

“这么说来,你两口子是压根不买任何人的颜面,非要坚持到底不可了?”

席弓镇定的道:

“因为你是查既白,我们愿意退让一步!”

竹棍上肩,查既白立时笑了:

“此话当真?我说姓席的,我早就知道你不会是这等不开窍的人……”

席杨美玉愕然看着她老公:

“当家的,你怎么啦?”

摆摆握叉的右手,席弓平静的道:

“这退让的一步,查既白,就是我们不再追究你的强行出头,上门挑衅,现在你领着鹿双樵离开,我们便当没有这回事发生!”

大大的一呆,查既白随即勃然大怒:

“他娘的,说来说去,你们还是咬着驴乌不放松。姓席的,这是耍着我者查玩不是?你们这叫退让?你们乃是拿鞋底给我擦脸,抹灰我的头面啦!”

席弓毫无表情的道:

“查既白,你在道上有你的份量,席某夫妇也有席某夫妇的场面,你非省油之灯,我们亦不是叫人唬着混出头的,你再要不知进退,就休怪我们不留余地!”

怪笑一声,查既白道:

“好,好极了,一条钢鞭顶裤裆,我们就硬撑上吧,看看是你两口子摆得平我,还是我姓查的收拾得了你们!”

说着,他一转头对着默立于侧的鹿双樵呛喝:

“老兄,你可听清楚了,由我来动手应付一对不识高低深浅的浑夫妇,你进屋去带人,带着人马上就走,不用管我,就算我老查把一条命耗在这里,也要他们两条命来抵数!”

鹿双樵极为不安的道:

“查兄,这……这样做是不是合宜?我看……”

打断了对方的话,查既白吼道:

“你什么也别想,照我的话去做,百年姻缘,就此一举,奶奶个熊,我老查孤家寡人一个,豁掉性命无牵无挂,赤脚的还怕他穿鞋的不成?”

鹿双樵正想再说什么,查既白的身形已倒腾而起,在他翻掠的一个半弧中,青莹的光芒便仿佛毒蛇的双信吞吐,那么灵巧又那么闪幻无定——却聚成了一个焦点,流泻向席弓夫妇的身体。

席弓夫妇二人猛然交叉跃起,短剑的寒光穿过银叉的芒彩,布成一面珍珠亮丽的星网焰穹,于是,那密集的金铁交击声便正月花炮般连串激扬……

当光电的顾闪穿射还残留着那抹似有似无的形象,席弓夫妇背肩相靠,陀螺般急旋,刃锋与叉尖就像骤雨也似喷洒飞溅,而查既白夷然不惧,他的青竹丝腾掠纵横,跳动在点与线之间,瞬息万变中如此准确又奇妙的封住了对方的每一次攻击。

于是,鹿双樵暗中咬紧牙关,匆忙奔向右屋。

席弓夫妇也看见了鹿双樵的行动,但他们却并不急着拦阻,甚至连一点惊急之色也没有,他们仍然全神专注的抵挡着查既白。

查既白正在心中疑惑对方这不近情理的反应,刚刚冲入石屋中的鹿双樵已传出悲愤昂烈的大叫声:

“放开她,你们这些邪魔恶鬼,快快放开她——”

跟着就是兵刃碰撞的脆响与怒叱厉喝声,也只是在查既白和席弓夫妇的两次攻拒过程中,鹿双樵已一个空心斤斗从石室内翻出!

查既白倏然闪身向前,一把扶住鹿双樵,而这位铁刀牧场的少东家已是发舍散乱,气喘吁吁,衣襟上一条裂痕展现,脸孔更是白里透青。

还未及开口发问这是怎么回事,查既自己赫然看见石室里走出来好几条身影——两个半座肉山似的光头大汉,两个满面忧惶之色的少女。

那两个虎背熊腰的大汉分立两侧,两个少女默立在中间,十分明显的透露着监视夹持的意味一两个少女,自然就是席雁与她的贴身丫头。

鹿双樵呼吸粗重的指着门口那两个巨汉:

“难怪……席雁一直不能出来……查兄……是这两个狗熊……看住了她……”

查既白端详着对方——两个人全是一脸横肉,一式银衫,最怪的是这两人的额心都有着一弯相同的月牙形痕迹,那痕迹呈现着猩红色彩,这表示决不是天生,而是由人工纹刺上去的,而两条大汉的外形虽然透着出奇的粗壮硕大;眼神眉字之间却显得异常精明灵巧,断非那种浑憨莽撞,仅只四肢发达的角色可堪比拟!

清了清嗓门,查既白故作轻松的道:

“想不到想不到,姓席的还玩了这么一手螳螂与黄雀的把戏,难怪两口子泰山笃定,敢这么专断蛮横!喷喷,看来我们鹿老兄的这段良缘,只怕又得多费点精神啦!”

席弓夫妇没有答腔,两人的表情却相当沉静,似乎对那二位银衫大汉的作为和举动不以为意,更像是早经他们夫妇默许过的态势。

查既白心中大犯嘀咕,又恼又火得很,他瞪着一双眼定定的虎视着那两个不速之客,一面急速盘算下一步该怎么做——这样的枝节横生,可委实不在他预料之中。

站在右边的银衫大汉竟忽然叹了口气,他冲着查既自上前几步,伸出一只手指,速速朝自家额心上的月牙形痕迹点触,似乎在提醒查既白什么……

十方瘟神……第九章豁命

第九章豁命

瞪着那银衫大汉的举动,查既白苦昔思索对方的含意,照说,人家揭示的重点所在,乃是额心上的月牙形痕迹。

突然间,查既白的脸色泛了青,嘴角不停的开始抽搐,就好像他猛古丁见了鬼一样,而且见到的还是恁般凶厉的一个恶鬼!

鹿双樵目睹查既白如此反应,不觉跟着心肌收缩,背脊透寒,他非常明白,以查既白的为人个性及其份量来说,除非是极有威望或潜势的厉害人物,断不可能令他有这样难堪的表情!

银衫大汉微微一笑——不是倡做得意的笑,而是那种体谅谦和的笑,他点了点头,声音竟然是与他外形不相配的柔和:

“查老大,我想你已记起我们是什么人来了?”

舔着嘴唇,查既白勉强哼了哼,神态透着相当的不自然。

鹿双樵忐忑不安的低问:

“查兄,他们是哪里来的?你知道这两个人的底细?”

查既白伸手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水,清清喉咙以极低的声音道:

“黑道上有个叫‘丹月堂’的组合,你可听说过?”

鹿双樵的形色也一下子变了,张口结舌好半晌没哼出声来,仿佛被人硬生生向嘴巴里塞进一把热铁砂子,烫得五脏六腑全起了翻腾!

是的,他如何不清楚那‘丹月堂’三字代表着什么意义?他早就听人说得大多,不错,“丹月堂”是江湖黑道中的一个组织,但却决不是一个寻常的码头帮会,他们是由一群最优秀、最机智、又最狠毒的杀手所组合,而且只经营一种生意——替人杀人,以非常有效及积极的方法去替人杀人,更可由委托者指定卞手的日期与模式。“丹月堂”这名字取得相当雅致,可是他们的所行所为,却丝毫没有雅致的韵味,甚至和雅致的边也沾不上,血腥染红了这三个字,残酷衬托着这三个字,一提起“丹月堂”足以令知之者色变,使业经领教过其手段的人胆落心颤!

那是一群行动迅捷、计划完穷的冷血恶煞,只要他们决定要进行某一桩买卖,他们便会费尽心血,不择手段甚至不惜牺牲的去达成任务,虽历经千辛万难,酒血断命亦决不半途而废!

二十年之前,是“丹月堂”名声晕隆,所行最为猖撅的时候,那段期间的“丹月堂”,其慑人之力与其深重的影响,就连一些堂堂正正的名门木派,一些眸腺江湖的雄主大豪,比起来恐怕都要逊色三分,二十年前,“丹月堂”的狙杀令不啻阎罗殿的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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