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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柳鸣蝉-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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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田舍翁呵呵说道:“庄主话倒是至理,只是有一点庄主未曾了解,敝师侄之所以得到天罡剑图,实由于他的奇缘,绝非窃夺而来,此事目前实难说明,日后自有真相大白之时。庄主如能以天罡剑图赐还,成全敝师侄,老朽敢以一颗苍苍六阳之首,向庄主保证,敝师侄亦将感恩不尽。”
八卦手书全脸色微微一变,眼光向站在一旁的马衡身上一扫。
马衡粗中有细,顿时上前一步,朗声说道:“朱老头!凭你两句话就把天罡剑图取走,书家庄从此如何立足武林?这件事万难办到。”
江南田舍翁拈须笑道:“令师辽东一叟侠义一生,武功盖世。马兄想必尽得真传,才敢如此说话,你说不凭老朽两句话,要凭什么?”
说着话,笑咪咪地望着马衡,突然身形一沉,所坐的一张紫檀木的太师椅,四只脚齐齐没入水磨青砖地内五寸有余。
江南田舍翁露了这一手“借物传力”的功力,不行功,不提气,谈笑之间,把一张紫檀椅子陷入水磨青砖,这种功夫可把厅上上下人等,都惊得呆了。
江南田舍翁显露了这手功夫,无异是告诉八卦手书全,能善与则善与,不能善与则在手底下交代明白。
八卦手书全何等人物,自付书家庄还没有惹得起江南田舍翁的人,当即朗声朝马衡说道:“马大哥!对朱老前辈怎可如此无礼。”
又转面对江南田舍翁拱手说道:“晚辈遵从老前辈所示,归还半幅天罡剑图,日后若有纷争,晚辈则无由负责!”
江南田舍翁呵呵大笑道:“老朽一日不死,就担负起这份责任如何?”
八卦手书全面皮微微一红,轻说道:“如此甚好!”
转身挥手,对身后一个精庄汉子低声说了几句,那汉子疾转向后而去。
不一会,那汉子满脸惊惶地跑进来,走到书全身畔,附耳说了几句。
八卦手书全脸色也随之一变,霍然起身,说道:“这还了得!”
转而向江南田舍翁拱手说道:“老前辈请稍坐,晚辈庄内有要事待理,稍去即回!”
江南田舍翁呵呵笑道:“庄主!不是那半幅天罡剑图出了毛病吧!”
八卦手脸皮一紫,羞愧万分的说道:“老前辈明察秋毫,晚辈是欲盖弥彰。说为愧然,确是那半幅天罡剑图被窃了。”
江南田舍翁忽然拈须大笑,说道:“庄主如果不是故弄玄虚,这事就大了。”
八卦手书全连忙说道:“晚辈岂敢诳言以对老前辈!”
江南田舍翁一见八卦手额上已微见汗珠,焦急之情,溢于言表,料来是真。
八卦手拱手说道:“无人敢在书家庄放肆,宵小绝难逃过十里。老前辈请稍待,晚辈即刻进行追查。”
江南田舍翁突然收敛起笑容,伸手一拦八卦手,沉声说道:“书庄主!依老朽之见,此人定非平泛之辈。贵庄能手虽多只怕难能邀截得住。老朽与庄主同往失物之事,察看一下如何?”
八卦手书全一听江南田舍翁这话,分明说书家庄根本无能拦住窃图之人,听来心里颇不是滋味。转而一想,江南田舍翁之言,未尝不是道理。来人敢在书家庄下手,其功力胆识,也就可见一斑。当即说道:“老前辈肯劳驾更好!”
八卦手书全前导,一行人走到后进书房内,八卦手指着正梁上一个木盒子说道:“半幅剑图,就放置在木盒子之内,悬在梁上。方才晚辈派人来取时,才发现已被人窃走了。”
原来这个木盒子安放在梁上,随手一抽就开。而且正梁离地,也不过两丈多高,稍具轻功的人,举手可得。
江南田舍翁眯着眼睛,对正梁上仔细看了一遍,忽然毫不作势,不拧腰,不垫脚,不晃肩,平空拔起,右手食指一搭正梁,人就像灯草般地挂在梁上。
“行家一露手”,功夫深浅便显露明白,田舍翁这“踏空凌虚”的功夫,在场的人有几个曾经见过?
八卦手心里暗暗自慰,幸亏没有开罪这老头子,否则,徒然落个灰头土脸,在武林中还落个不是的口实。
江南田舍翁在梁上端详一回,顺手抽去木盒子,手指一松,飘身落地,笑呵呵地向八卦手书全说道:“老朽猜的就是他,除了他,别人没有这份能耐和胆识,敢到书庄主这里来讨野火。”
八卦手书全霍地一惊,瞠目以对。半晌细眉一挑,说道:“老前辈所指,敢莫是神偷无二邹衣所为?”
江南田舍翁点头笑道:“除了神偷无二,谁还敢有这份胆量。神偷做事,向不藏头露尾,庄主请看。”
八卦手一看木盒子里面,白粉画了一只老鼠,维妙维肖,这正是神偷无二的出手标记。书家庄失了窃,一旦传到武林上去,八卦手书全的颜面,将无地自容。而且遗失的东西,又是半幅剑图,只要武当派知道,眼前就要被卷入一场纷争。
此刻八卦手书全的心情,真是又愧又急,莫可言状。半晌遽然挥手叫道:“尤二弟,传我的话下去。全庄暗桩明卡,一律加派本庄高手。潜江全境安排眼线。一有消息,飞鸽传报。马大哥在庄坐镇,尤二弟,和武家兄弟三人随我即日离庄,明访暗察,不收回半幅剑图,誓不回庄。”
黑虎神鞭尤杰应声就要离去。江南田舍翁伸手拦住说道:“尤老弟请稍待!”
说着又转面向八卦手书全说道:“庄主全力追查这半幅剑图,老朽没有不同意之理,只是此事如果一经传出,打草惊蛇,倒有不便。老朽之意,老朽与敝师侄就此告辞,即日暗访神偷无二。只是……只是柳湘这孩子与尤老弟有杀兄断鞭之恨,不管起端如何,老朽和他如此抖手就走,尤老弟恐心有不服。”
八卦手想起盗图焚庙,派尤家弟兄前去邀劫,都是缘出于自己。尤大之死八卦手难辞其咎。
沉吟半晌,细眉一挑,朗声说道:“老前辈此事日后再谈如何?”
江南田舍翁呵呵大笑,畅声说道:“书庄主海量无涯,老朽心感!尤兄后会有期。”
转身一把抓住柳湘手腕,喝声:“走!”
“走”字一出口,但见老头子一顿手中的锄头,带起柳湘,凌空拔起三四丈高,转身一折,落在屋上,转眼几个起落,踪迹不见。
八卦手书全眼送江南田舍翁携着柳湘走后,心里极为不安。
只为自己一念之贪,为书家庄带来烦恼,越想越不是滋味,终于忍不住,携着尤杰和武氏三兄弟,武起、武超、武越,匆匆出庄,要在江湖上追寻这个神出鬼没的神偷无二邹衣。
且不说八卦手书全离庄深入江湖。
江南田舍翁携着柳湘远离书家庄,停住身形。把手一松,顿时沉着脸色向柳湘说道:“柳湘,报仇雪恨则可,滥杀无辜断为师门所不许。你因从小便遭遇不幸,愤恨人群,生性冷酷,念你本性尚非如此,你师父才苦心传你廿年武学。但是,每念你虽有血仇在身待报,但是,杀孽太重,万一将来贻害武林,你师父岂非成为罪魁祸首?以致九华廿载,你没有学到师门一项绝技。”
柳湘闻言不禁汗流浃背,内心愧怍莫似。廿载师门学艺,终因为自己冷峻孤僻,愤世怨人,每每流于言行,廿载光阴,没有学到精绝之学。
江南田舍翁望了柳湘一眼,拈须半晌,才点头说道:“我们太极门自开山祖师创立门派以来,极崇忠孝之道。你虽冷峻顽固不冥,一点孝心倒是可嘉。所以,你师父放你下山,一则借江湖风险,磨练性情,再则命老朽随时察看。”
柳湘此时真是汗出如沈,大师伯一直随在自己左右,自己却檬然无知。所幸自己尚无甚大过错。
江南田舍翁接着说道:“五年中虽然性情未改,却也无昭彰恶迹,而且亲仇一直椎心泣血紧记在心。老朽这才商得掌门人同意,允许传授我太极门之绝义。万年灵芝丸药,省去老朽不少心血。天山独脚尼能慨然赠与,亦为你之洪福,要不好自为之,真是愧对一切盛情对你之人。”廿五年后的今天,才知道自己师父是太极门的掌门人,惊喜不置。尤其感到惊喜的是万年灵芝是大师伯暗使自己服下,为的要传自己师门绝艺。
突来的骤喜,使柳湘怔在一旁,半晌不知所措。
忽然柳湘心念一动,恭谨问道:“师伯五年来,暗中察看弟子,使弟子想起一事,请示于师伯。青草塥起,迭次谋害于弟子,并残施杀手,连杀洪士来、明秋声二人,这伙人分明与弟子亲仇有关,师伯对此事有未注意?”
江南田舍翁瞑目沉思半晌,说道:“依明秋声推测,认定是毒指杨林派人所为。此人当作身为三龙帮香主,与夏逸峰有断指之仇,夏逸峰与你父又有忘年之交,杀以泄愤并非无此可能,只是江湖上事情,每每难以逆料,老朽尚不敢断定!”
柳湘急忙问道:“师伯可知这毒指杨林,现在何处。”
江南田舍翁说道:“毒指杨林廿年前就远走海南,自创一派。”
说到此处,田舍翁忽然又恢复往常态度,呵呵笑道:“老贤侄报仇事大,须从长计议,你目前的大事,是在追寻另一半天罡剑图,否则,引起武林纷争,只怕武当派也放不过你。”
说着从大衣襟里取出半幅内衣,掷交给柳湘,笑道:“这一半可要收好,再要遗失,麻烦可就大了。”
柳湘既惭愧又欣喜的接过这一半幅天罡剑图,拜谢过师伯,两个人便飘然离开潜江,遍走江湖,追寻神偷无二邹衣,要索回另一半天罡剑图。
江南田舍翁深知这神偷无二是个行踪不定的人,而且喜爱杯中之物,便挨着沿江大镇,各大酒楼客店,慢慢访察。
这天,江南田舍翁和柳湘来到镇江,正是华灯初上,夜市嚣攘的时候。田舍翁和柳湘走进一家客店,准备吃过晚饭,歇过今晚,再渡江到扬州访察。
江南田舍翁在武林中名头虽然不小,他却很少在江湖上走动,黑白两道认识田舍翁真面目的人,倒是不多。
此刻田舍翁把他特制的兵刃一把铁锄,折叠起来,藏在衣底,十足一付老农模样。加上柳湘生来形容丑陋,土气十足,越发没有人注意。
两个人坐在客店的一角,正在浅斟之际,忽然听到隔壁雅座有人说着黑话。
柳湘心里一动,走动江湖五年多,江湖上的黑话,那有听不懂的?留神一听,不禁霍然变色,怦然心动。
原来这两个人在隔壁,酒酣耳热之际,用黑话谈起神偷无二的事。说是神偷无二以半幅秘图向镇天飞豹姜舟赎回一个人质。
谈了半晌又转了话题,说了半天镇天飞豹姜舟的事事物物。
这“神偷无二”四个字一听进柳湘的耳里,无异是清音玉律,绝妙佳音,将近月来的访察,到今天才算听到神偷无二的下落。叫柳湘如何不喜?
正在此时,隔壁雅座出来两个大汉,步履跄踉地走到店外。
柳湘立即就要起身追踪,回视田舍翁,却若无其事的笑咪咪地自斟自饮,连头都不曾抬一下。
柳湘忍不住轻轻叫声:“师伯!您听到了。”
田舍翁抬起头来,呵呵笑道:“老贤侄!人生难得几回醉,这酒真醇,你怎么不喝啊!”
柳湘顿时心里闪电一动。暗忖:“师伯一身功力已臻化境,五十步之内落叶飞花,也难逃听闻,这隔壁交谈,焉有没有听到之理?当年师伯纵横江湖,这黑话更是不在话下,如何师伯不采行动?其中定有道理。”
心里只如此的闪电一转,便坐下来,说道:“你老人家爱喝,就多喝几杯吧!喝醉了就在这店里歇一晚,明天再走也不妨事。”
江南田舍翁一听柳湘如此说话,点头笑呵呵,颇有赞许之意,说道:“老贤侄说得对,反正咱们没急事,住上一两天也不妨事。”
说着又低头浅斟低酌起来!
柳湘虽知道这位大师伯必有所为,但是究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禁不住心里纳闷。
忽然田舍翁伏案打盹,像是喝醉酒而酣然入睡,柳湘正待起身招呼,耳畔却响起田舍翁的声音:“老贤侄留神注意,挨近柜台旁边的,正是神偷无二邹衣。老贤侄稍安毋躁,这店里有不少高手在座,你只留神神偷无二的动静就是了。”
柳湘知是大师伯用“传音入密”的功力,与自己讲话。止不住回头向前面张望了一下。
柳湘一望之下,不禁吓了一跳。在他原来的想像里,什么“神偷”之类的人物,大都是鼠头獐目,尖嘴削腮。没有料到,坐在柜台附近的人,竟是一位英风勃勃,潇洒飘逸的中年文士。
两边太阳穴高高的坟起,显然身具极高内功。如果说这人有何特点,那就是一双眼睛,光芒四射,凌厉逼人,而且眼珠太活,骨碌碌直转,给人一种不太正派的感觉。
柳湘说什么也没有想到这位风流潇洒的中年文士,竟是大名鼎鼎的神偷无二。
神偷无二这时候,占着一张桌子,面前摆了几样精致的小菜,自斟自饮,怡然自乐。仿佛根本就不知道他现在正被一般武林高手所包围。
柳湘不由地深深佩服这位神偷,能够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其实只要了解内情的人,就自然会知道,此时客店里已经是暴风雨欲来前片刻的宁静,一触即发,就会流血横尸。
突然神偷无二双手一扶桌面,站起身来。
他这突然一动,客店里顿时为之骚然。有些沉不住气的竟立即纵身离桌,蓄势以待,大有剑拔弩张之势。
神偷无二站起来以后,安闲地向四周环顾一下,微微一笑,缓缓地说道:“区区在下与镇天飞豹姜舟之约,竟惊动了各位高人齐集镇江。黑道上朋友我邹衣是久仰的,竟然还有名门正宗的高人,在下倒是三生有幸,一举惊人了。”
说着突然两眼一转,精光暴射,朗声说道:“各位这种死盯活缠,在下邹衣已经厌烦不耐。要想得图的,今天晚上金山寺里会。若再如此苦苦追踪,休怪我邹衣要不顾情面了。”
神偷无二刚一说完这段话,屋角上立即有人冷笑一声,说道:“邹衣,不要张狂……”
此人话甫一出口,神偷无二听若无闻,连呼店家算账。
伸手从衣袖里取出一锭银子向柜台上一丢,连头都不回,飘然离去。
这店家的柜台面,是用七八寸厚的柳木安装的,神偷无二一锭银子轻轻的一丢,“噗”地一声,嵌进柜台桌面,深入五寸。
“临去秋波”这一手露得可正是地方,在座的人,大都为之霍然变色。
柳湘目送神偷无二远去,心里顿时感到一份沉重。江湖的消息真快,半幅天罡剑图刚被神偷无二携出江湖,就即刻传遍五湖四海,引起三山五岳的人的窥伺。这场纠纷,再也难免。
江南田舍翁,伏在桌上,酣睡依然。
柳湘知道这位大师伯名头大,怕被人认出。便自作主张招呼店伙收拾一间干净的上房,将江南田舍翁跄踉蹒跚地扶了进去。
刚一闭好房门,江南田舍翁立即睁眼呵呵笑道:“老贤侄你可真聪明!”
柳湘急着问道:“方才前面的事,师伯都听到了?”
江南田舍翁笑呵呵地说道:“岂止是听到,而且也看到了。
神偷无二功力精进,不能不令人刮目相看。在座而功夫比神偷高出数倍的亦颇有几人,看来今夜金山寺,要有一番好看了。”
柳湘又急着问道:“这些人师伯都认得么?”
江南田舍翁笑道:“到了金山寺,你就自然会知道。睡吧!二更动身不迟,现在还可以睡一觉,养足精神,到时好拚!”
说着翻身便倒,顷刻呼呼大睡。
柳湘自从服食过万年灵芝之后,每天都要打坐调息行功吐纳,这段时间正好坐下来聚气养神。
柳湘功行一周醒来,江南田舍翁也翻身起床,迭声催促,赶快动身。
江南田舍翁对镇江的形势了若指掌,一路上但见他避高掩低,弃亮走暗,脚下行云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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