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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天骄-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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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公直谈谈说道:“我的身份是哈必图告诉你们的吧?”甘必胜道:“你知道就好。你们自己人说的当然不会是假话。”

檀公直道:“他说我的身份点不假,但有桩事情,你却说错了。”甘必胜道:“什么事情?”

檀公直道:“哈必图肯和你们说真话,似乎你们才称得上和他是自己人!”

甘必胜变了面色,说道:“我没工夫与你胡扯,你们通通都是犯人!

怎样,你想拒捕吗?“在他说话之时,檀公直已经站了起来,双目不怒而威,冷冷地盯着甘必胜,甘必胜虽然知道他受了伤。心中亦是有点恐慌。

想道:“金国的三个巴图鲁,在他手下两死一伤,要是他伤得不重,我恐怕未必打得过他。”那姓段的说:“张炎,我劝你们还是束手就擒的好,免得多受皮肉之苦。你受得了,你的义女和外孙未必受得了!”

张炎点了点头,说道:“多谢你提醒我,不错,人生终有一死,何不死得痛快一些。好,我束手就擒便是!”他走到那姓段的面前,忽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姓段的怔了一怔,说道:“我是段精忠,怎的你连我的名字都忘记了么?”

张炎陡地冷笑喝道:“岳少保才是精忠报国,凭你这奸贼也配用精忠二字?”大喝声中,整个身体扑了上去。

他和段精忠一打起来,登时除了孩子之外,所有的人都打起来了。檀公直早已蓄势待发,一出手当真是动如脱兔,第一招就招就打中了甘必胜。

甘必胜给他一掌打着胸膛,先是大吃一惊,跟着却是大喜。

原来他虽然觉得有点疼痛,却还不如预料之甚。按说高手拼斗,对方若是用上内力的话,给打着胸膛,那是非得当场呕血不可的。檀公直当然不会是手下留情,有内力而不使用的。“原来他果然是受了重伤,真气都己泱散了!”

甘必胜在四个人中武功最高,临敌的经验也最丰富,立即拾起了地上的一柄猎叉。一当作兵器,不和檀公直比拼拳脚了。

这柄猎叉有七尺多长,檀公直内力消失,夺不了他的猎虎叉。即使他一时间刺不中檀公直。亦已是处于不败这地。另外两名卫士。一个叫李大成。一个叫郑德业。郑德业在四个人中本领最低,他只道女子容易欺负,于是就跑上去抓张雪波。檀道成抓出腰刀。就冲上去,却给李大成拦住。

李大成用的是双股剑,若论真实本领,檀道成本来胜他一筹,但可惜已受了伤,跳跃不灵,被他拦住。却是冲不过去。

四个人中,倒是张雪波可以和对方打成平手。她用张炎的匕首应敌,发挥了“一寸短,一寸险”的威力。

郑德业的双刀几乎遮拦不住。要不是她欠缺临敌经验,早已刺伤敌手。

张炎伤势之重,仅次于檀公直,他自知不耐久战,必须速战速决,是以他的打法也与众不同。一上来就是蛮打。

大喝声中,张炎整个身体扑上前去,双臂齐张,好似两把铁钳,将段精忠拦腰箍任,两人变作了倒地葫芦。段精忠又惊又怒,喝道:“你找死!“他用的是一柄三尺多长的青钢剑,他的身体已经被压在下面,手臂缩不回来,只好尽力弯曲手腕,反手把剑尖插入张炎背心。

剑尖已经刺了进去三寸有多,段精忠正要有力插过他的心脏,不料已是力不从心,手臂软绵绵地垂了下来。正好在这生死关头,张炎的拇指按住了他的气愈穴。气愈穴乃是三阳经脉汇合之点,一被按住,半点气力也使不出来。

张炎奋起神威把敌人的头颅往地上猛撞,一面撞一面喝骂:“你这背主求荣的奸贼,也配叫做精忠!”段精忠脑袋开花,终于给他打死。张炎松了口气,方始隐隐觉得全身发麻,他的气力亦已用尽了。

郑德业打不过张雪波。恶念陡生,突然向她的孩子扑去。

檀道成一见孩子危险,也奋不顾身的向前猛扑。他本是被李大成拦住的。他硬冲过去眼中只有自己的孩子,李大成在他背后立施杀手。

那孩子跌倒地上,郑德业正要一脚踏下去,说时迟,那时快.檀道成已是一拳向他打来。郑德业见他势如疯虎,不敢抵挡,慌忙躲闪。但他们是一个跟着一个的,就在此时,李大成的左手剑亦已从檀道成的右肋刺入。檀道成喝道:“我与你拼了!”五指如约,反手抓破了李大成的咽喉,李大成倒了下去,血流满地。但檀道成的伤口扩大,鲜血亦已在大量流出。檀道成叫道:“冲儿快逃,长大了给爹爹报仇。”他的孩子也不知是否给吓得傻了,此时虽然已爬了起来,却没有逃。张雪波此际眼中也是只见孩子,顾不得防备敌人了。张雪波向孩子跑去,郑德业舞动双刀,从她背后砍来。孩子叫道:“你敢砍我娘亲,我打死你!”他非但没有逃,反而向郑德业扑去。

张雪波大惊,慌忙斜身窜上,想要抱了孩子选走。也幸而有这孩子把她引开,她的身法比郑德业快,这才没有给郑德业砍着。

郑德业腾地飞起一脚,孩子并没给他踢中,但却不知是否给吓得慌了,双足站立不稳,又跌倒了。

张雪波喝道:“谁敢伤害我儿。我要他死!”匕首反身刺出,拼命保护亲儿。

但此时她已沉不住气。为了保护儿子,也不能用绕身游斗来发挥她的所长了。匕首只有七寸长,可是抵敌不过郑德业的双刀。

突然,郑德业忽觉剧痛透心,一声惨叫,身躯矮了半截。张雪波匕首插下,登时刺穿了他的头颅。原来那孩子在他胯下一抓,正好符合了“神仙摘茄”的手法。把他的阴囊抓破了。

张雪波拔出匕首,只见郑德业后脑穿了个洞,脑浆和鲜血迸流。翻起死鱼一样的眼睛,终于倒了下去。张雪波从来没有杀过人,当的一声,匕首跌在地上。孩子扑入她的怀中。张雪波紧紧将孩子搂住。母子两人。都是给吓得说不出话来。

甘必胜一看,自己带来的三个人都已死掉,自是不免心慌。不过对方亦已有两个人—一张炎和檀道成受了重伤,还有一个张雪波虽没受伤,显然亦已是无力再战了。此时他正在和檀公直恶斗,已经占到绝对上风,估量不出十招。就可制檀公直死命。只要制住了檀公直,杀张雪波母子易如反掌。

既然是稳操胜券,甘必胜当然是不肯逃走,反而改得更加急了。

檀公直目光呆滞,好像已经不知道闪躲似的,甘必胜的猎叉刺来,他竟然挺胸迎上,“朴”的一声响,猎叉刺入他的胸膛。

甘必胜哈哈笑道:“檀贝勒,谁叫你不接旨,你死了也怨不得我!“忽地听得檀公直也在哈哈大笑,笑声嘶哑,难听非常。受了重伤的人,怎么还笑得出?甘必胜给他笑得毛骨悚然,喝道:“你笑什么?”

檀公直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名字好笑。”

甘必胜冷笑道:“你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

檀公直哼了一声道:“你想激我动怒,让你死个痛快,我偏不如你所愿!”

甘必胜冷笑道:“你死到临头,还敢口出狂言!”

檀公直哼了一声道:“你以为你当真杀得了我?”

甘必胜哈哈笑道:“你想激我动怒,让你死个痛快,我偏不如你所愿!”

他的猎叉已经刺入了檀公直的胸膛,只要再用一点气力,把猎叉插得深些,就可取了檀公直的性命。但因他是佰了金主之命方要把檀公直押往京师的,故此未敢立施杀手。那知檀公直却挺起胸膛,向前踏上一步,故意让那柄猎叉在他的胸膛划深三寸。

甘必胜吃了一惊。给檀公直的冷笑声笑得心里发毛,心想他伤得这样重,料想也救不活了,心里发毛,喝道:“好,你定要找死。那我就成全你吧!”

檀公直道:“对不起,你杀不了我,那我只能杀你了!”陡地一声大喝,把猎叉拔了出来!

甘必胜本来是把猎叉刺入他的胸膛,那知给他一拔,甘必胜所用的力度非但给他抵消,刺不进去。猎叉一拨出来,甘必胜反而给震得几乎摔倒。檀公直大喝一声,就扑上去。

甘必胜这一惊非同小可,抡起猎叉横挡,那知仍是阻挡不了、檀公直呼地一掌劈出,猎叉登时断为两截,留在甘必胜手上的半截猎叉,给檀公直这一击之力,反戳回去。虽然只是木杆。也戳入了他的胸膛。甘必胜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呼,倒毙在血泊之中。

檀公直的胸口开了一个洞,鲜血也像箭一样射出来。他兀是纵声大笑:“我说你是必败,没说错吧!哈哈,哈哈!”

原来他是借甘必胜之力,故意让猎叉刺入胸膛,来施展天魔解体大法的。

四个宋国的大内卫士都已死了,但他们这两家人,除了张雪波母子之外,三个大人也都重伤,命在须臾了。

张雪波吓得不知所措,爹爹、公公、丈夫,都是血流不止,先救哪一个呢?他们伤得这样重,恐怕哪一个也救不活了!

张炎忽地从身上掏出一个小银瓶,抛给张雪波。

“这是岳少保军中所用的金创药,快,快给你的公公敷药……”张炎嘶声叫道。

张雪波接过金创药,只听得公公也在叫道:“别管我,快给你的爹爹敷药!“张雪波向公公走近两步,略一踌躇、回头看一看张炎。

张炎嘶哑着声音叫道:“我做了错事,亲家,你就让我以死赎罪吧。

我是救不活了的,雪儿,你要把孩子抚养成人,我,我就安心去了!”

张雪波大叫:“爹爹!”只是张炎已经团上眼睛,她跑去探张炎的鼻息,张炎己是断了气了。

张雪波欲哭无泪,这个时候也还不是悲伤的时候,她呆了一呆,拿起瓶金创药,又向公公跑去。

檀公直沉声说道:“贤媳,你听着,我已经给冲儿找了师父,我的房间里有一把檀香扇是他画的,你要珍重收藏,留作冲儿他日师徒相认的信物。”声音越说越小,张雪波把那瓶金创药倒了一半在他的伤口,檀公直已经闭上的眼睛,忽地睁开,叫道:“别糟蹋金创药,那人叫耶、耶律…

“张雪波知道公公要告诉她。他的那位朋友的名字,亦即是她的儿子的师父名字,但公公只能说出这个人的复姓,名字却是说不全了。檀公直细如蚊叫的声音也中断了,张雪波把耳朵贴到他的唇边,只觉他脸上的肌肉都已经变得僵硬冰冷了,当然也是什么声音都听不见了。檀道成倒在血泊之中,此时他的头也正在慢慢向下垂,眼睛也在慢慢阖上了。张雪波叫道:“成哥,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檀道成道:“雪,雪妹,请原谅我,这副担子我只能让你独自挑了!”张雪波心情激动之极,拿起张炎给她的那柄匕首,说道:“成哥,咱们是说过同生共死的,你要走我和你一起走!



她正要把匕首刺入自己的胸口,檀道成也不知哪里来的气力,忽地叫道:“你忘了你爹爹吩咐吗?要死容易,活着抚孤却难!难的留给你做,我要你为了咱们的孩子活下去!”

“当”的一声,张雪波的匕首跌落了。

檀道成脸上绽出一丝笑容,说道:“雪妹,你是我的好妻子,.我知道你会答应我的!”眼睛终于闭上了。

孩子大叫“爹爹!”扑到父亲身上。张雪波呆着木鸡,好像灵魂脱离躯壳,也随丈夫去了。

孩子的哭声把她从噩梦中惊醒过来。她忍住眼泪,把孩子搂在怀中,说道:“记着爷爷的话,好孩子是不哭的,长大了给爹爹报仇!”

可怜她在这样说的时候,亦已是哽咽不能成声了。眼泪没有流出来,但却倒流在她的心里。

\\X日影西斜,一个黑衣少妇背着孩子从盘龙山上走过来,这个黑衣少妇就是刚刚遭遇家散人亡之痛的张雪波了。

张雪波是忙了一个上午,草草埋葬了公公、爹爹和丈夫之后,含着眼泪,背起她的儿子檀羽冲下山逃难的。

她已经失尽亲人,天地虽大,却不知何处可以容身。

公公遗嘱,要她去找那个答应了收檀羽冲做徒弟的人,但这个人的名字她却还未知道。人海茫茫,又怎知怎知何时可以碰上,说不定永远也碰不上!

她也不知道外面是怎么样一个世界,只知道外面的世界更加荆棘满途。山上的荆棘是有形的还可以避开,山外面的荆棘是无形的,要避也避不过。

但为了孩子,她必须活去下!

心头的创伤还在滴血,她拖着沉重的脚步,和过去的日子告别,和长眠在这山上的亲人告别,一步一个脚印地走下山。

亲人已经埋葬,感情却不能埋葬。这山上的一草一木,都在牵动她的愁怀,令她有着依依不舍的情感。她忍不住走几步回一回头。

孩子无知,以为母亲是因背着他走得累了,说道:“妈妈,你放我下来,我走得动的。”

张雪波瞿然一省,苦笑说道:“好孩子,多谢你提醒我,咱们是应核走得快一点了”她这才发觉,走了半天下山路程还未走了一半。虽说山路难行,还是比普通人走得更慢了。

正当她加快脚步之际,忽地听得许多人一齐叱喝的声音,前面的山坡上出现了一队金兵!她这一惊非同小可,连忙和孩子藏在高逾人头的乱草丛中。

日都是喜欢从那面山坡下山的,张雪波是为了预防万一,怕万一碰上敌人,这才故意挑选这面荆棘满途的山坡下山的。

她本来以为敌人不会来得这样快,那知还是来了!

她们母子藏匿之处,和对面的山坡若是拉成直线,距离不过半里路途,那边的情景可以看得清清楚楚。这队金兵,少说也有二三十人,倘若散开来搜索,她们母子势必难逃魔爪。

但他在那队金兵并没散开来搜索,他们大声吆喝,原来追捕一个人。

这个人头戴竹笠,从山上走下来,面貌虽然看得不很清楚,但却可以看得出来,并非山上的猎户。山上的猎户只有十来家,每一个人张雪波都熟悉的。这人步履如飞,看来武功也似不弱。

“什么人?给我站住!“金兵已经一拥而上,将那人围困在当中了。

那人喝道:“你们是什么人?因何阻路?”

金兵队长怔了一怔,好像觉得此人荒谬之极,怔了一怔,喝道:“你瞎了眼吗?我们是大金国的官兵!”那人冷冷说道:“是官兵又怎样?这座山总不是你们的吧?你们走得,我为何走不得?”

金兵队长大怒,正要下令拿他;忽地又有两个军官愉马驰来,这两个军官的职位似是在他之上,其中一个叫道:“且慢动手!”一个说道:“你退下去,待我问他。”这军官勒住马头,向那虬髯汉子上上下下打量一番,说道:“你是不是汉人?”

那虬髯汉子道:“是汉人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军官说道:“你若是甘必胜那一伙的汉人,那么咱们就是朋友。”

虬髯汉子道:“甘必胜是什么人?”

军官说道:“朋友,你是装糊涂吧?你莫多疑,我们是已经和哈必图见过面的,甘必胜是宋国的大内卫士,他也是哈大人的新交。”

虬髯汉子冷笑道:“原来金的什么官儿已经做了一伙吗?我是普通百姓,不论金国的官儿和宋国的官儿,我都高攀不起!”

两个军官面色登时大变!

胖的那个军官喝道:“你既不是甘必胜那一伙,独自一个人跑来盘龙山干什么?”

虬髯汉子哼了一声,说道:“我也正想问你们呢,你们这一大堆人又跑来盘龙山干什么?”

瘦的那个军官喝道:“混帐东西,你还要不要性命,要性命的快说实话,你是不是来找檀公直的?”

虬髯汉子哈哈一笑,说道:“妙极,我正愁没处打听檀公直的消息,你们却凑上来了!”

胖的那个军官摇一摇手,示意叫部下不可妄动,说道:“你要打听什么?”虬髯汉子道:“实不相瞒,你们不来问我。我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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