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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道堂吉祥饰品店-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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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地盯着我。
  刚才我就觉得住这间卧室会很不自在,现在身处卧室里面,更证实了自己的想法。随时随地都被人监视着谁都会不自在。再加上卧室里的装饰实在老气,实在叫人生不出喜欢的感觉来。
  黑色的衣柜,原木单人床,80年代的墨绿锦缎被褥,暗红色的写字台,除此之外再没有任何装饰。整间屋子看上去相当沉闷,根本不像花季少女住的房间。我不禁隐隐有些同情钱小仪,哪个女孩不希望自己有一间公主屋?就算不是公主屋,至少也是一个属于女儿家自己的小窝窝。住在这样老气横秋的玻璃屋里,白白糟蹋了青春年少好时光。
  半蹲在地上算完房间地线的高度后站起身,冷不丁两眼一阵发黑,忙扶住了旁边的写字台。明明低血压,脸上还狂发痘痘,这种两头受虐的极端体质真是伤不起。
  手还没扶稳我又以最快的速度收了回来,因为指尖碰到写字台的一刹那,身边的钱小仪从座位上嚯的一下站起来。
  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又见她只是低着头不说话。我干巴巴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打扰你读书了。”
  她还是低着头,背弓得像虾米,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透过乱糟糟下垂的头发,可以隐约看见她苍白的脸颊,淡青色的眼圈。
  担心地朝客厅里看了一眼,此时钱爸不知做什么去了,不在客厅。钱妈还在厨房里洗水壶,钢丝球与水壶摩擦的刷刷声落到人耳朵里让人莫名其妙地不舒服。这两人这么重视女儿的学习,要是知道我打扰到了钱小仪,还不得数落我。
  双手合十,小声道:“抱歉啦抱歉,我真不是故意的。最后一个方位,算完我就出去。”
  刚说完,她转身低着头快步走出了卧室,还顺手将卧室的门狠狠关上。
  这让我觉得很奇怪,不就是扶了一下她的桌子,火气这么大?想起钱爸钱妈阴沉的脸色,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迅速测出最后一个方位数据,拉开门想出卧室。
  却在跨出的一刹那呆住了……
  门的另一端不是黑压压的客厅,而是一个陌生的房间。
  房间很窄,里面的家什同钱小仪卧室中的家什很像,摆着一个黑色的衣柜,原木单人床,80年代的墨绿锦缎被褥,暗红色的写字台。如果不是只在写字台边开着一扇窗户,其他三面都是墙,我会认为这就是钱小仪的卧室。
  更奇怪的是,房间天花板上的白炽灯亮着,因为房间外天已经黑透。明明钱小仪的卧室门外是客厅来着,而且现在才下午三点钟,根本不可能天黑。
  这个房间是什么地方?
  赶紧往后退回钱小仪卧室中,这个我才离开的地方。眼前豁然开朗,因为钱小仪的卧室外分明还亮着天。再从卧室与客厅之间的窗户往外看,看到的是钱家的客厅没错。但从卧室门往外看,看到的却依然是那个亮着灯的陌生的房间。
  而卧室门和窗户中间,仅仅只隔了不到一尺宽的墙壁……
  空间错位,让我看得两眼发花……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关上卧室门,长吸一口气,再猛地将房门拉开。
  门外依然是那个陌生的房间……
  心脏一阵急跳,只觉得凉意瞬间从我的脊梁骨直窜上我的头顶,赶紧将门关上。我走到一旁的窗户前,咬了咬牙,猛地拉开窗户。
  不幸中的万幸,窗户大开后外面的景色还保持着原来的状态,仍旧是钱小仪家的客厅。
  顾不上被人家骂了,我大声喊:“叔叔阿姨……”
  没人回答,客厅中一片死寂,连钱妈妈刷水壶的声音也不知什么时候停止了。除了我咚咚的心脏乱跳声,屋里一丝声响都没有。
  人都上哪去了?
  等不及别人回应,我撩起秋裙,爬上窗台往下一跳。落地后一抬头,发现自己站的地方根本不是钱家客厅,而是那个陌生的房间。屋里亮着昏暗的灯,屋外夜色黝黑,什么都看不见。
  手脚在发抖,我根本控制不住它们的行为。只好努力定住神,哆哆嗦嗦从口袋中掏出驱鬼符。然后走到门边,鼓起勇气拉开了陌生房间的门。
  门后面是钱小仪的卧室,卧室窗外依旧亮堂堂一片……
  实在搞不懂,我走进钱小仪的卧室,又试着从卧室和客厅之间的窗台翻了一次。和刚才一样,站在钱小仪屋子的窗台前往外看,看到的是客厅。可一旦从窗台上翻过去,窗台那边就变成了那个的陌生房间,身后的窗台也变成了一堵墙。
  仔细想想,就在几分钟之前我碰到了写字台,接着钱小仪站起身出了门。然后就开始不对劲了,门外的空间仿佛被活生生扭曲,变成了一个陌生的房间,房间外面还是夜晚。
  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忽然双眼一亮,钱小仪的卧室里不是还有两扇窗户吗,为什么不试一试能不能从那两扇窗户出去?
  顿时来了精神,再次回到钱小仪的卧室。爬上写字台,拉开写字台和阳台之间的窗户。先将头探到外边看了看,心中一阵狂喜。阳台比里屋要亮堂许多,透过阳台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对面的楼房。
  马上就能逃出生天……
  这回我要谨慎许多,害怕中途再出什么岔子,我双手趴在窗台上,双脚小心翼翼往下面够。可就在脚尖触地的一瞬间,也不知是四周先变化还是我的脚先着地,像照相时按快门似的。近在眼前的阳台刷的一下,又变成了钱小仪的卧室。而我双手按着的窗台,竟然变成了钱小仪卧室和客厅之间的窗台,窗台那边依旧是钱家的客厅。
  脑袋晕乎乎,眼睛被混乱的空间搅得直冒金星。鼻子一酸,都快哭了。
  不能绝望,我提醒自己,不是还有一扇窗户连着阳台吗?我走到窗边,拉开窗户小心翼翼翻了过去。和翻上一扇窗户一样,脚一落地我又回到了钱小仪的卧室。
  头痛头晕加惊恐,我觉得自己快窒息了。使劲吸了一口气,努力定住心神,拿起纸笔写了几条逻辑线索来理清思路。
  钱小仪卧室□有三扇窗户,透过每一扇窗户都能看到外边的景色。但从客厅那侧的窗户翻过去,我会进入那个陌生的房间;从阳台两侧的窗户翻过去,我会回到这间卧室;而打开卧室的门,我也能进入那个陌生的房间。
  如果钱小仪的卧室里没有出路,那么出路只能是在那个陌生的房间里。陌生的房间里不是也有一扇窗户吗?难道那才是出路?
  不管怎样得试一试才行。
  我鼓起勇气,由卧室门进入陌生的房间,然后爬上写字台从陌生房间的窗户上翻了过去。脚落地时,阳台眨眼间变成了陌生房间,我人仍踩在陌生房间的写字台上。就好像我刚才不是从房间里翻到阳台外,而是从阳台外翻到房间里……
  很显然,我被困在了哑铃形状的循环空间中。空间里有两间屋子,一间是处在白天的钱小仪卧室,一间是处在夜晚的陌生房间。
  两间屋子互相相通,可以由中间的门自由来往。但是如果想离开这两间屋子是不可能的,因为两个屋子窗户外,是相对的、完全一样的另一个房间。我就像一只被投进哑铃形状循环空间中的小白鼠,无论怎么走,永远都走不出这片空间。
  再考虑到陌生房间外是黑夜,钱小仪卧室外是白天这个情况。恐怕困住我的不仅是循环的空间,还是循环的时间。
  天啦……
  我抱头坐在陌生房间的床上,心中那叫一个悔。后悔当初在物理奥林匹克大赛和小提琴大赛中间选择了小提琴大赛,被卓大师逐出师门后从此荒废物理。没好好钻研爱因斯坦的广义相对论和霍金的平行宇宙理论,没好好论证时间折叠的假设……
  越想头越疼,忍不住仰头大声喊:“老板,救命!”
  刚才不是说有事自然会提醒我吗?怎么这会子一点消息也没有?
  “救命啊!”这是什么鬼地方?
  话音刚落,房间的门被人推开。一个脸蛋胖嘟嘟,身穿红白校服,脖子上还带着红领巾的短发小姑娘背着书包哼着《春天在哪里》走了进来。
  

  78。第九章

  看到活人我从床上直跳了起来;但没立刻过去打招呼。心头明白在这种情况下突然出现的人;即使外表看上去是个小女孩也肯定不简单。
  事实也正是如此。
  小女孩仿佛根本看见我;她开心地将书包放在床上;从里面拿出一张小奖状在墙上比比划划,找贴奖状的地方。奖状上什么内容都没有;中间只有一朵小红花。小学老师经常发这样的奖状糊弄学生,但对于一个孩子来说,收到奖状是最快活的事。小女孩开心得双颊红得像个大苹果;双眼一闪一闪晶莹发亮。
  每个孩子都是上天派来天使,没人能抵挡天使的笑容。看见小女孩笑得如此灿烂,我的心情也骤然好了起来;惶恐不安竟然都被我暂时抛在了脑后。
  试探着朝她伸出手;手指穿过她身体;除了空气什么也没摸到。
  小女孩只是一个幻影。
  虽然有些失望,却不沮丧。有这么可爱的幻影做伴解闷,总比一个人困在死寂的屋里好。
  突然,门被人气冲冲地一把推开,一个女人阴沉着脸走了进来。很年轻,三十来岁的样子,眉眼很眼熟。
  想了想,脑海中灵光一闪。如果没猜错,女人是年轻时的钱妈妈。
  “妈妈,”小女孩高高兴兴地朝跑过去,把奖状举到钱妈妈面前,“我认字测验得奖了。”
  闻言我一怔,这个胖乎乎的小女孩居然是钱小仪,那个说话时头低得像虾米的姑娘。俗话说三岁看八十,钱小仪才比小女孩大十几岁,我却怎么也看不出她们之间有什么相似之处。一个活波可爱,一个畏畏缩缩,太不像了。
  钱妈妈依旧阴沉着脸,声音很冷:“测验得了多少分?”
  “99分。”小女孩仰着骄傲地笑着,露出一排缺了颗门牙的雪白牙齿。
  “全班几个得99分的?”
  “只有三个100分的,两个99分的,妈妈我是第二名。”
  “啪……”的一声。
  令人意外的响亮耳光,凝固了钱小仪脸上红扑扑的笑,也吓得我的呼吸差点停窒。
  钱妈妈双眼圆睁,伸手揪住钱小仪的耳朵,声音瞬间变成了歇斯底里的怒骂:“不争气的死妮子,老娘怎么说的?”
  挨打挨得太突然,钱小仪足足愣了几秒钟才惊恐地大哭出声:“妈妈你说考上95分就不打我了,妈妈不打我,妈妈……”
  “还犟嘴,老娘读书时次次考第一,你从老娘肚子里爬出来的,只考第二,嗯?丢人现眼的东西,知道你不好好读书是想以后去做鸡,与其让你丢人不如今天打死你……”钱妈妈咬牙切齿,揪着钱小仪的耳朵将孩子幼小的身躯扯得晃来晃去,还时不时给孩子一巴掌,仿佛这个小女孩是她的仇人一般。
  看着那么小的孩子挨打,我义愤填膺,可我无能为力。因为眼前的两人只是幻影,就像立体电影里的人物一样。而且就算眼前的人是真人我也还是无能为力,因为在我国小孩等同于父母的私产,做母亲的打孩子旁人又能怎么样呢?
  我能做的只是坐在床边,低着头不去看眼前的闹剧。
  打了约莫有十多分钟,钱妈妈打累了。她拿来一块搓衣板往地上一丢,喝道:“跪下,趴在地上把错字抄500遍。”说完甩着手出去了。
  我紧跟在她身后,想看看自己能不能混水摸鱼一起走出这个循环空间。但刚出门,她的身影眨眼间便凭空消失,而出现在我面前的依旧是钱小仪的卧室。我不想呆在三面透光的玻璃屋中,于是失望地退回了陌生房间。
  房间中钱小仪正一边抽噎,一边趴在地上写字,膝盖下面还跪着个搓衣板。写了一会儿,可能是觉得趴着写不方便,她拖过板凳当桌子,将作业本放在上面认真地写。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我叹了口气,扫视四周继续思考自己此刻的处境。
  无意间一抬头,却看见钱妈妈站在窗户外,死死地盯着房间中央正埋头写字的钱小仪,阴鹫的目光让我有些毛骨悚然。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站在那的,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还是一脸怒意。
  正想凑过去看清楚,她忽然飞快地离开了。不到一分钟便裹挟着怒火冲进屋子,揪住钱小玲的头发强迫她抬起脸,然后扬手就是一巴掌:“死妮子不听话,叫你在地上写你给我在板凳上写,嗯?!”她的牙都快牙碎了,扬手又是一巴掌,“敢糊弄你老娘!”
  惊恐万分的钱小仪手足无措,只知道嚎啕大哭拼命告饶:“妈妈不打……妈妈我错了……妈妈不打……”
  “我要睡觉,吵什么吵?”
  突如其来的声音,我循声一看,只见年轻的钱爸爸站在门口,用醉意朦胧地看着房里的母女俩,很不耐烦的样子。
  “要打明天再打。”他打了个哈欠。
  揪着钱小仪的头发,钱妈妈鄙夷地看着他:“哼,爹什么样女儿就什么样?瞧你的熊样,一事无成天天灌黄汤泡窑子,当初我瞎了眼才看上你。”
  钱爸爸马上火了,双眼一瞪:“X妇人,老子还没嫌你生不出儿子呐。”
  钱妈妈啐了他一口:“呸,生儿子又怎么样,你的儿子肯定和你的姑娘一样没出息。”
  “我揍你啊!”钱爸爸扬起了巴掌。
  “来来来,”钱妈妈指着自己的脸,“使劲招呼别客气,你他妈敢碰我一下我就派出所告你去,看谁没脸。”
  父母的争吵声中,钱小仪脸色发白,全身瑟瑟发抖,眼泪不停地流着。因为头发被母亲揪在手里,所以母亲的手稍稍一动,她便不得不跟着一起移动,像条被穿在吊钩上的鱼。
  “我……”钱爸爸气急败坏,急促地喘了两口气。忽然,他的目光落到了正瑟瑟发抖的钱小仪身上。
  “都怪你。”嘴里念叨着,眼中寒光一闪。
  我顿感不妙,急忙冲过去想拦住他:“打小孩是犯法的。”
  可他的身影直直地穿过了我的身体,惊得我本能地用手一挡。就是这么一眨眼的工夫,房间里什么人都没了,包括地上的搓衣板。房间又恢复了之前的死寂,隔着窗外的阳台往外看,依旧一片黝黑,什么变化都没有。
  刚才的画面是很久以前房间中发生过的事吗?让我看这些有什么含义呢?有物理学家研究过鬼录像现象,经科学推断鬼录像是一种磁场现场。是我做了什么,才开启了这段录像吗?
  仔细回忆了之前自己的动作,回到床边坐在刚才坐过的地方。不知是歪打正着还是巧合,写字台抽屉上突然出现了一把绿色的锁头。
  是线索吗?
  没等我上前查看门又开了,这回进来的是钱爸钱妈两人。钱爸爸手里还拿着把撬棍。同刚才相比,他们的衣着不一样,容貌也有所变化,好像老了些。
  走到写字台前,钱妈妈用食指重重地点着桌面,语气吃惊得仿佛是见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 “看见没,抽屉上锁了,她居然上锁了!”
  “她心头肯定有鬼……”钱爸爸骂了声,用撬棍轻轻一撬,抽屉上那把防君子不防小人的锁就整个掉了下来。
  两人对视了一眼,像见到鲜肉的秃鹫,脸上不约而同浮起了一丝诡异的兴奋笑容。然后拉开抽屉,七手八脚拿出里面的东西。
  磁带,海报,书……
  ……
  最后钱爸爸从里面拿出了一个笔记本。
  “她的日记本。”钱爸爸笑着将日记打开,钱妈妈也赶紧凑了过去。
  看着看着,两人的眼睛不知不觉地瞪圆,瞳孔放大,面目转为赤红。鼻孔翕动,胸口激烈地起伏。
  就是在这一瞬间,我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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