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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剑天涯-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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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男一女登时怔住。
公孙二娘得理更不饶人,见了对方惊讶神情,也不正眼瞧他们,径自道:“这银子原是我们该收的,我就收下了。只是你们有错在先,还理直气壮毫不认错,却是不行。今日你们若不道歉……哼!”
“道你个屁的歉!”那女子显然性子甚急,居然与公孙二娘颇有异曲同工之妙。三句不相投,手一挥便是一串暗器激射而来。公孙二娘不知是何暗器,而且首次临敌,不由有几分心慌,但平日毕竟练惯,拔剑一挥,划出半弧,将那串微闪寒光的暗器劈为两半。接着横过剑身回荡,上下翻飞,将劈成两半的暗器又用剑背拍得倒飞回去。那女子似无她这般接暗器的功夫,腾身跃起,暗器均从她脚下而过。但那茶棚矮小,怎经得她如此跳跃,棚子顶上给她顶出一个大洞,草料泥灰簌簌下落,弄得那女子一身一脸均是泥灰。她这一下闪避得显然狼狈,与公孙二娘相较起来竟是落了下风。
而公孙二娘与邵天冲见棚顶落灰,均及时跃出茶棚,衣衫上未沾灰尘。那男子却在茶棚下不闪不避,伸出双手似欲接住那女子。那女子并不领情,下坠时脚尖在他肩上一点,斜跃开去,落下后一边拍打身上灰土一边骂道:“谁要你假惺惺装好人,若不你惹老娘生气,老娘如何会给一个后生小辈欺侮?”那男子颇为尴尬,也不再与她拌嘴,上前作势想要替她拈掉肩背上所沾枯草,却被那女子一手推开,并怒气冲冲地道:“滚开滚开,你的脏手别碰我!”那男子有些无所适从,挠了挠耳朵,一脸茫然。
邵天冲和公孙二娘正自看得有几分好笑之时,却见那茶棚顶摇摇欲坠,竟似要全塌下来。邵天冲吃了一惊,叫道:“小心!棚顶要塌!”冲上去一把拉住那男子往外一拽。那女子反应也甚机敏,闪身跳出茶棚。那茶棚顶就在他们离开的一瞬轰然塌下,只听得茶老板在茶寮内叫苦不迭,哭着说自己损失惨重。
四人站在空地上面面相觑,尴尬之余又有几分好笑。原本不为什么大事便起争吵,结果弄得茶棚倒塌,倒害了茶老板。那老板每日摆些清茶淡水,包子糕点维生,所得微薄,今日撞上他们四个煞星,又是身怀武功之人,自不敢向他们索赔,只是哭丧着脸自茶寮内钻出,看着倒塌的茶棚掉眼泪。
邵天冲颇为过意不去,摸出一锭银子,上前递给老板,说道:“真是不好意思,权当赔偿,请勿见怪。”那老板有些惊恐地瑟缩着,不敢伸手去接。邵天冲将银锭放入他手中,微笑转身。那老板叫道:“不用这么多的,值不了几个钱。”邵天冲摇手道:“算了,你在路边摆摊,方便路人,只赚些微薄之利,我们怎能害你吃亏?你将茶寮修葺得好些吧,免得再被人撞穿顶棚。”说罢忍不住发笑。
那一男一女见邵天冲替他们赔偿了茶水钱,不由得赧然。那男子讷讷道:“这事原是我们不对……这个……那个……如何能让兄弟替我们赔偿?”
那女子亦道:“真是对不起了小兄弟,原是我不对在先,无礼在后,怎能让你破费。”说罢掏出银钱想要塞给邵天冲。
邵天冲推开她手,微笑道:“也不值几个钱,勿需多礼。但这一闹,倒显得这位大哥待你之诚。你们两夫妇不再拌嘴那才是好。”
那女子面上一红,啐了一声,道:“小兄弟你别胡说八道了,他不是我老公,我家那口子早死了十多年了。先前这位妹子若不是乱说……说他是我汉子,我也不会着恼,向你们乱发脾气。”
邵天冲和公孙二娘大愕,相视一眼,均是面红过耳,心想原来自己是搞错了,将人家一个寡妇与一个不相干的男子联系成一对,难怪人家生气。
那男子仍是挠着耳朵,呵呵笑道:“不知者不罪。我们都自关外来,一来久慕江南风光,二来看望旧友,于是结伴同行。我叫胡昌平,这位是铁娘子,我与她是多年好友,原将她当作男子,也不曾见外。”他对于二人错认他们为夫妇之事似乎并不生气,反倒有几分沾沾自喜。
铁娘子骂道:“去你的,谁与你不曾见外了。老娘是寡妇,你别害老娘丢了十多年守寡的清誉。”她自年轻之时便丧夫,加之容貌甚为姣美,追逐者亦不乏。但她性子刚烈,与男子无异,虽与胡昌平同行,却向来以礼自持,便在言语间也容不得有人侮辱。
邵天冲和公孙二娘微觉好笑,心中均想:“你们既然想要避嫌,便不该男女同行。既然孤男寡女结伴同道,那便不能怪别人误会。”
胡昌平给铁娘子骂了一下,有几分讪讪,道:“小兄弟和这位妹子去哪里?瞧你们方向,莫非也是去姑苏?”
邵天冲答道:“正是,我们去姑苏有些儿事。”
“那我们不如结伴同行,一来有人聊天也不闷,二来我们对江南一带人生地不熟,摸不着方向。”
“可是二位要去姑苏哪里?未必便与我们同向。”
“我们去哪里都同向,我们要办的事已完毕,就只逗留在中原到处游玩而已,小兄弟去哪里都可以同行。”
邵天冲微笑道:“那敢情好。”
“对了,还未请教小兄弟和妹子尊姓大名?”
“在下姓邵,名天冲。我妹子复姓公孙,小名二娘。”
“咦,原来你们也不是亲兄妹。”铁娘子倒似找到同路人似的,倍感高兴。多半是她觉得自己和胡昌平结伴的处境略有尴尬,见邵天冲和公孙二娘也非兄妹或夫妻同行,便将自己的尴尬洗脱了许多。
“铁姐姐……”
公孙二娘唤了一声,铁娘子打断道:“我本不姓铁,铁是我夫家姓,因此江湖同道称我一声铁娘子。我娘家姓尤。”
“原来是尤姐姐。”公孙二娘道,“这一路有你们一起同行,倒也热闹。只是你们两不可再吵架,更不能再顶烂人家茶棚,不然我们兜里银钱可不够赔偿。”说罢哈哈一笑。
“哈哈,这顶烂人家茶棚之事,我们也甚少为之……不过吵架么……那可说不准,若不是他来惹我生气,我如何会与他争吵?”铁娘子白了胡昌平一眼,素白的脸上微微泛红。
胡昌平嘻嘻笑道:“不吵架这关山万里的,一路行来岂不闷死?三日不与铁娘子吵架,我便睡不着觉。”
铁娘子啐了一声,骂道:“老娘不与你吵架却很睡得着觉,你给老娘死得远远的就好了。”眼看二人又要吵起来,邵天冲与公孙二娘忙岔开了话题。
四人一路同行,忽然之间多了二个多嘴的同伴,公孙二娘最是高兴不过。邵天冲性情较沉默,甚少与他们搭话,公孙二娘却一路咭咭喳喳,不停说话。胡昌平和铁娘子不时斗嘴,久之他们方明白这二人拌嘴乃是常事,那日在茶棚亦不过是随口几句话便争吵起来,并不为什么大事。听得多了,便也成习惯,待他们再争吵,只不过当家常便饭,不去插嘴。不过邵天冲与公孙二娘终究是觉得十分奇怪,不明白这二人既然成日争吵,又如何能成为好友,且一路结伴自关外同行至江南。
姑苏城内,繁华似锦。因地处水乡江南,四处皆是水路。街面巷道均以青石铺就,拱桥处处可见,桥下漂流着乌蓬小船,时有江南小调自船上流转而出,脆糯的吴语唱着温软的调子,水乡湿润的空气便溶着歌声淡淡的弥散进人的心田。
“无怪姑苏自古被人称为天堂,此处不但山温水软,连人都格外标致。”胡昌平赞道。
铁娘子闻言,嗤之以鼻。
“你又有什么不高兴的,难不成我赞错了?”
“你倒是没有赞错,到了哪里你什么不看,先是看女人生得标致不标致。”
“哼,我只不过从未赞过你罢了,也不用如此不平。食色性也,连圣人都这般说,可见这乃是人的正常心理。”
在铁娘子和胡昌平的拌嘴声中,四人踏上姑苏最繁华的一条街道。夹道的商贩摊主努力吆喝叫卖,见他们似是外乡人,更是不停向他们鼓吹自己的货物。不时有小食糕点的甜香味四处飘散,姑苏人性喜甜食,糕点甜腻诱人。
前方一个杂耍摊前围着一众人,将杂耍摊子围得密密箍箍,似乎内中杂耍十分吸引人。
四人中有三个好奇爱热闹的,理所当然便挤进人群去看热闹。邵天冲不得已跟在后面,却不好意思像他们三人一般在人群中左穿右插,推攘他人,于是挤了一阵便丢失公孙二娘等三人的身影,而自己却夹在人群中进退维谷,欲进不得,欲退亦难。他只得踮高足尖向内观望,幸而他身材高大,总算能看见一眼其中情形。
原来这许多人围观的杂耍摊子只不过是一个女子在耍拳脚,那女子三十余岁,黄皮阔口,实在算得甚丑。只不过拳脚耍起来虎虎生风,很有架势。耍完一套拳,不由令邵天冲微感讶异,那女子虽还算不得什么高手,但以她敏捷的身手和那套拳法的灵动玄幻来看,却必是曾得高人相授。只是那女子功力未深,而且脸上笑容憨憨地透着几分傻气,是以围观人众中偶然传来讥笑之声。市井俗人无法看懂她这套拳法,那也是十分正常。随即,那女子亮出一柄吴钩,挥舞吴钩,亮银闪动,微芒刺眼。
有人叫道:“光是耍得好看,不知有用没用。”
那女子嘻嘻一笑,也不加辩解。立时便有好事者跃入场中,拔拳撸袖,说要试试她身手。那人身材横阔高大,比那女子起码高出两个头,看模样也会几手拳脚。他也不客气,提起醋钵大的拳头就挥过去。那女子看来有几分傻里傻气,但动作却是极快,眼见着拳头迎面而来,抛下吴钩,左手横掌拍出,掌到处轻宛一转,在对方拳头上以一股柔劲粘住,反将对方向自己身前带动。那壮汉不由自主向前倾,脑袋前冲,眼看一个硕大的身子就要倒在那瘦削的女子身上,却见那女子右手伸出,按在他顶门上,前冲之势即止。那女子笑着伸手拍拍他的脑袋,如同长辈轻拍孩子一般,颇带戏弄之意,然后身子极快地一旋而闪,左手劲道立松。那壮汉失去重心,轰然一声扑到在地,青石板路为之撼动,一时间颇有几分地动山摇之势。
众人于是鼓起掌来,大声喝彩。那女子依旧带笑,从地上拿起一只污黑得难以分辨材质的盘子,四处游走一转,接着围观人的赏钱。此时她不免靠近围观之人,人群有人趁势向前一冲,在她腰间摸了一把,拽下她腰间一个布包,极迅速地退入人群。众皆哗然,这贼青天白日当众抢劫,已为人所不齿,何况抢劫的还是一个贫穷卖艺女子。
那女子有几分愣愣地呆在当地,也不去追。却有见义勇为的不平之人,大声喝叫:“抓贼啦!抓住那小贼!”人群熙攘中散开一条路,一个男子向贼逃逸的方向追去。
公孙二娘等三人何等好事,见此热闹,自然也要追去瞧瞧。于是从人群中再挤出去,拔腿就追。邵天冲挤不出人群,索性双足点地,自人海之中跃出,跟着追上。
追不多久,便见一个男子扭住一个瘦小的青衣人,大喝:“快将人家的钱还来!”
那青衣人手中捏着那女子的布包,正自一脸茫然,被人扭住后更是一副莫名其妙的样子,愤然挣扎,大声道:“什么钱?我没拿人家钱!”
“还说没拿?你手是中什么?”扭住他的人喝道,“人赃并获,还想抵赖!”这见义勇为的人生得满脸虬髯,相貌粗豪,不过听声音当是个年轻人。
青衣人大声叫屈:“这布包是刚刚一个跑过的人塞进我手中的,我根本不知是何物!”看他神情,倒不似作伪。
那大胡子却不信他,喝道:“绝无可能!明明就是你抢了人家的布包,人家一个卖艺的,每日在街头混几口苦饭吃,你却丧尽天良抢人家的钱,还算是人么?”说着伸手去抢布包。他一手扭住了那青衣人,另一手一伸,理应如探囊取物一般将布包抢到手。孰料那青衣人身子一缩,大胡子手里登时一滑,不知怎地竟然给他挣脱,那青衣人顺势倒滑了出去。他向后倒滑的身形十分古怪,倒像是脚下装了轮子一般。
大胡子一怔,骂道:“你奶奶的,怎么这般奇怪,像泥鳅一样滑溜!”伸手又去拽。这回那青衣人事先有防备,却不轻易让他拽住了,两人拳来脚往,在街头打了起来,令道旁小贩纷纷收摊避让。
公孙二娘当先赶到,铁娘子、胡昌平和邵天冲亦同时到达,四人看那二人打得精彩,一时也不插手,袖手看起热闹来。这一场打斗势均力敌,一个胜在身材瘦小灵活,一个胜在拳脚厚重有力,看样子难分胜负。路人散开后又渐渐围拢,似觉得比刚才那女子卖艺更为精彩。
两人打得酣时,忽听得一个女子声音嘻笑道:“好看,打得真好看!”且拍起手掌来。大胡子百忙中瞥了一眼,发现竟是那卖艺女子在旁嘻笑,不由一怔,手下缓了一缓,差点给那青衣人一脚踢中脚踝。他一怒之下,拔出腰间一件奇门兵刃,向对方狠狠挥砍。那件兵刃外形十分古怪,名叫雷公挡,甚少有人会使。那青衣人见他亮兵刃,也不甘示弱,自怀中掏出一根软鞭,刷地挥出去。鞭子细软,上有倒钩,挥出去如毒蛇吐信,悄无声息。两人你来我往转眼斗了半个时辰,虽是寒冬却也额头冒汗,兀自无人肯罢休。围观者见总是分不出胜负,不由焦躁,有人便起哄叫嚷起来。
那大胡子性急,给众人吵得火了起来,冒险将雷公挡向前一推,脱手飞出。雷公挡本是沉重的兵刃,被他使劲全力抛出,夹带金雷之声,势不可挡。他双拳脱空,封住那青衣人左右退路。那青衣人见势难接住,挥鞭绕过雷公挡,鞭子荡得笔直,如同剑矢刺向大胡子胸口。鞭长而雷公挡先出,看这情势,两人转眼即有两败俱伤之虞。雷公挡沉重,被击中自然身受重伤,鞭稍尖锐,刺中亦不会好受,而且那鞭身青隐隐地泛着幽暗的光泽,说不准还淬有剧毒。
邵天冲见势不对,破空跃出,长剑一挥,粘住鞭身,剑身微转,将鞭子缠绕在剑身之上。公孙二娘相距较远,不及到达,于是解下腰间佩剑,连剑带鞘掷了过去,将雷公挡荡得偏向一边,并刺破雷公挡,连带剑身斜飞出去,一起坠地。围观众人见惊险好看,轰然鼓起掌来,大声叫好,更有尖声吹哨者,唯恐天下不乱。
邵天冲微微恼怒,心中觉得这些围观者甚是无聊,非但无人相劝,反而将性命相搏当作看戏。众人中,叫声最响的,当数一名瘦削丑陋的女子,将手掌拍得噼啪作响,大喝精彩。
于是那大胡子和青衣人一齐向她怒目而视。这二人刚刚脱险,或可说自鬼门关捡回一条命,却有人在鼓掌叫好,自是令他们满腔怒火。一时间放下先前嫌隙,一起向那女子骂道:“精彩个屁!你奶奶的!”这两句骂人粗话倒是骂得异口同声,十分的同仇敌忾。
那女子登时将剩下的叫好语言缩回肚里,现出几分瑟缩模样。那女子不是别人,正是当街卖艺又丢失布包的那位。
大胡子喝道:“妈的老子替你找回钱包,你倒没事人似地看起热闹,寻起乐子来了!”
那女子畏畏缩缩地说道:“我……我并未丢失钱包。”
“什么?”大胡子瞪大眼。
“我就说了,我没偷人钱包!”那青衣人得理不饶人,挺胸大声道。
“嘿,那你手中是什么?”
“我不知道,我说过是一个路过人塞在我手中的,他往我手里一塞就往那边跑去了,速度极快。接着你跑来就揪住我跟我要钱。这破烂玩意不知是什么东西,我还不稀罕呢!”青衣人嘟嚷着扔掉那小布包。布包落地散开,内中竟是包裹着一条头巾和一把木梳。
那女子上前拾起布包,嚷嚷道:“喂喂,你别乱扔我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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