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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剑天涯-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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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二娘道:“不会的,他们不会杀你的……”她小心翼翼地说着,边察看秦简的脸色。
秦简道:“不,他们说的话我不相信。”
秦觉颤声道:“难道哥哥说的话也不信么?你放了她,我保证大家不会为难你。”他其实并无把握制止众人,但料想为了公孙二娘的安危也无人敢轻举妄动。
秦简迟疑不语。
“简儿,你还记得小时候的事么?小时候在姑苏若是偶尔下起雪来,我们都会在院子里乱跑……将雪捏成团,掷得满院、满屋都是雪,身上湿透……对了,表弟也还活着,你还记得表弟么?”秦觉指着邵天冲,“我们从小是一起长大的。”
秦简陌生地看着邵天冲,目光十分冷淡。他又转向秦觉:“小时候的事我已经不太记得了。”
“姑父家的那场大火,你都不记得了么?火场中你被人打了一掌,我以为你死了,是谁救了你?”
“是师父救了我。”秦简的眼睛突然一亮。
“你的掌法谁教的?从哪里得来的掌谱?”秦觉问的这句话正是人人想问的。
秦简苦苦思索,茫然道:“哪里来的?哪里来的?对啦,是一张地图……是藏在一枝珠钗内的地图……”
秦觉皱起眉来,对他不连贯的话语难以明了。
秦简又思索着道:“那张图原本就是一幅山水画啊,一直挂在姑父的屋内。起火时那张画竟然烧不毁,师父发现了那张怪画,就取下来。嗯,画上有一个很小的人像,对对,画的就是祈连山的两座峰,掌谱在那两峰间山谷中的坟墓间。”
“坟墓?”秋渐浓心想:“怎么像是邵方的墓?”他看着宋琴和,宋琴和目中亦有相同疑问。
秦觉又问:“就是在那里找到的?”
“对啊,师父挖出墓中的掌谱后,将墓又重修葺了一番,连墓中机关都按原样设计好,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然后他想将那画毁了,可是发现那画不知道是何材料所织,竟然毁不掉。他就把画卷成小团,挖空一颗明珠,找工匠将明珠契合起来。再将那明珠镶在一枝钗上。”
宋琴和失声道:“那枝钗为什么会变成了贡品?”
秦简翻了翻白眼,道:“什么贡品?你怎么知道是贡品?不错,那枝钗后来被燕王看中,选去献给皇帝作贡品了,师父说反正那宝图也没用了。”
宋琴和喃喃道:“怪不得墓穴中什么也没有,可是同剑为什么留在墓中?”又想:“应该是杜战当时并没有发现棺材下还有密室。”
秦觉问道:“为什么你师父还要将墓重修葺?”
“嘿嘿,他没说,不过我知道。他怕他的合伙人追查到蛛丝马迹,万一得知了有关掌谱的消息,他可以一口否认他不知道。他的合伙人纵然得到宝图追查到那古墓,也不会知道有人盗过墓。”
秋渐浓心想:“杜战的心机倒是挺深的,可是他却没发现同剑。”
邵天冲秦简说到合伙人,立即急不及待地问到他最关心的问题:“你师父的合伙人是谁?到底是谁血洗我邵家,纵火毁迹?”他急迫中带着恨意,手紧攥成拳。
秦简看了他一眼,冷冷道:“我不知道,师父没让我知道过,不过他当初也是为了帮人,自然实际上还是为了那掌谱而去,只是他后来听人说起这掌法对自身似有危害,自己一直不敢练。你们问了我这么多干嘛?我师父是你们杀的吗?”
秋渐浓道:“你师父不是你杀的?”
“废话,他到底是我师父,无缘无故地我杀他干什么?”
秦觉道:“你师父不是好人,是他伙同别人杀了姑父全家,害我们无家可归。他让你练这掌法也没安什么好心眼,他是想害你啊!”
秦简脸上有些抽搐。半晌道:“不错,从前我以为是他疼我,后来我才知道他没安好心。我……我也很害怕,我现在每天大半时间都想杀人,想看见人的鲜血……每天不使那掌法就会觉得很不安,有时候连自己都想杀……”说着,激凌凌打个冷战,又道:“从我练成这掌法之后,我就时常迷糊得很,我……我……”他一边说着神情异样起来,眼中渐渐变得血红,牙齿咬得格格作响,陡然地双目大睁,杀气暴长。
众人惊惧起来,秦觉失声道:“简儿,简儿,你别乱来!”
“呃——”秦简的喉头发出古怪的声音,忽地转向公孙二娘,手上五指收紧。公孙二娘脸色立即发紫,半个音也发不出来,窒息得几欲晕过去。
“简儿,放开她!”秦觉几乎是用尽了力气大声地叫,声音颤抖,全不似平日。
或许是秦觉的惊惶与这一声大叫唤醒了秦简,他陡然地手一松,转过脸面向众人,扭曲的面容似显示着他内心正在强烈克制自己。
“简儿!”秦觉的声音有些颤抖,那一声大叫令他有全身虚脱的感觉,他松开扶着海逸的手慢慢走上前去。
“觉儿!”海逸一把拉住他,喝道:“你不可上前。”
“不,他是我弟弟,他不会伤害我。”秦觉执意想要走上前。
秦简看着秦觉,另一只手也不住颤抖起来,他努力维持正常道:“别过来,我真的会杀了你,我怕我不——行。”他的牙齿仍在打战。
“那你杀了我好了,放了二娘。”
“不……不,我不能杀你。”秦简有些混乱,抓着公孙二娘的手不知不觉地有些放松。众人头顶、身上均积了层薄薄的雪,唯有他身上片雪不沾,所有的雪花落到他身上都是以极快的速度溶化,甚至他额上还在往下流汗。
秋渐浓看出秦简内心苦苦地挣扎,知道这是他内心最脆弱的时候,不假思索地掠上前,一掌向他攻去。
谁知秦简立即便生出反应,放在公孙二娘颈边的手立即收紧,秋渐浓的手掌在他胸前盈寸停了下来。秦简有些狰狞地笑道:“你想干什么?”
“放了她。”
秦简眯起眼道:“我现在想杀了她!”
“你放了她,我让你杀。”
秦简立即摇头:“不行,你的武功这么高,我不一定杀得了你,杀她容易得多。”他低头看着胸前的手掌。
秋渐浓不得已缓缓收回掌势,他实在没有把握自己这一掌会比秦简的五指更快。纵然是同时发动,那也是公孙二娘的危险性更大一些。他这一掌未必能令秦简致死,可是秦简的五指一收,公孙二娘一定先颈骨断折。
秦简看着他微笑道:“好,你替她死,你现在自杀我就放了她。”
公孙二娘说不出话来,眼光却在不停地对秋渐浓说:“不要,不要,不要!”
秦觉已先将这两个字叫了出来:“不要!简儿,别乱来。”
“好。”秋渐浓却吐出一个字来。他盯着秦简的双目:“你现在放了她。”
秦简摇了摇头,说道:“我要确定你死了才会放她。”
“那我怎么知道我死后你会不会放过她?”
秦简想了一会,眼前一亮,道:“我有个好办法。”他拔出公孙二娘的离情剑,看了一阵咕哝道:“挺利的剑。”然后抬头对秋渐浓道:“你后退。”
秋渐浓不解其意,向后退去,一直退到秦觉点头为止。
秦简面上泛出笑意,将离情剑扔到他面前,道:“跪下!”
秋渐浓一怔。
“跪下,你站着总是件危险的事……还是跪着安全些。”秦简喃喃说道,“我很喜欢看见鲜血的……你要是流很多血我就会平静……嘿嘿……”
秋渐浓抿紧的嘴角有一丝极力抑制的坚定,缓缓弯下双膝。
“不要啊公子!”他身后的八名随从在叫。其余人也情不自禁地替他难堪起来。
秦简有些痴痴地看着秋渐浓,自语般道:“很好,男儿膝下有黄金,你居然肯为她下跪……”他看了一眼公孙二娘,似乎想用目光将她切割开,看见她的鲜血。公孙二娘面上自然没有血,不过两行泪却缓缓流下来。她紧咬着下唇,默不作声。
“拿着那把剑,自己在你手腕上划一道口子——不用太深,能划破血管便行。”秦简微带兴奋地说,“我还没看见一个人在我面前流尽鲜血而死的样子。这样子死一定很缓慢,也不太痛苦……在你断气之前,我就放了她。”
“不要……”众人一齐叫了起来,明知这叫声并无作用,便叫得甚是无力,无一人能上前阻止。在叫声中,秋渐浓已提起剑在左手腕上划了一道伤痕。
秦简这个法子果然算得不错,一个人鲜血流尽的时候自然一时不会便死,但却无论怎样也来不及救活了。他看着鲜血流出来,便射出夺目的神彩来。
秋渐浓脸色极端平静,雪一样白的衣袖衬着雪一样白的手腕,加之落在他身上凝聚不化的雪花,分不出哪种白更冷冽,更能令人双目生疼。鲜血是缓慢滴落在雪地中的,每一滴血落在雪上便迅速扩散开去,地面上渐渐便红了一片,红得绚烂夺目。似乎世间没有一种红色能如鲜血一般能强烈刺激人的视觉,能令人心弦紧绷。他的目光落在公孙二娘脸上,异样地安祥起来。
公孙二娘依然是没发出半丝声音,只是不停地落着泪,牙齿早将下唇咬破了。
秦简兴奋得有些颤抖起来,他对鲜血的反应比一般人更为激烈,简直是目不转瞬地盯着那鲜血落入雪地。大地仿佛静到了极点,雪花落地与鲜血滴落的声音都清晰可闻,响得令人心悸。
琴棋书画等八人一直在颤抖,柳拂月嘤地一声先哭起来,立即转过头去不敢再看。柳拭尘也转过身去抱着妹妹,不住地哭泣。其余人都有不忍卒睹的表情,相比之下,倒是身受之人显得淡定自若,毫无悲意。
“简儿,你放了她吧!”秦觉颤声道。
“不……好看……”秦简痴痴看着那鲜血。自从练成这掌法后,他对原本感兴趣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包括权力、美色、金钱,但却觉得鲜血与杀人能激起他莫大的快感,无比的兴奋。血刺激着他的神经,他觉得心中慢慢放松,紧绷与克制转变为一种说不出的舒畅的感觉。
“简儿!难道你想让哥哥也死在你面前?你再这样,先杀了我算了!”秦简拔出一把短剑,剑尖对准自己前胸。
秦简呆了一呆。
“简儿,小时候你不是这样的,为什么你会变成这样?都是你师父把你害成这样,都是那该死的掌谱……”
“掌谱?”秦简喃喃地念,“是,不错,是那该死的东西!”他用另一只手伸入衣内,掏出一只木匣,远远地扔了出去,“这该死的东西,我再也不要它,是它害人!”
无人有余暇去管那掌谱,每人都紧紧盯着秦简的手指。
“简儿,我们回姑苏去吧,我师父是天下第一神医,他一定有办法医治你的,我们还回姑父家去,重建以前的屋子,建得跟从前一样……你一定是练这掌法走火入魔,伤了经脉,我们一定有办法医治你的……”
秦简神经质地摇起头来,吼叫道:“不,不可能会好的,我师父研究了那掌法十几年了,都找不到化解对自身危害的法子,你师父不可能会医好我的,不可能,不可能!我一定会死,我怕我哪天忍不住会杀死自己……”他蓦地转身看着公孙二娘,手指又想加力,但指尖方陷入她柔软的颈项,便见她面上静得出乎异常,也不再咬着下唇。那是一种绝望的宁静。他呆了一呆,看着她的眼泪不住的往下落,落下的泪开始变成淡红色。他忽尔想起小时听过的传说:“鲛人的眼泪会变成珍珠,她的眼泪会变成什么?”他生起极浓厚的兴趣来,饶有兴味地打量她的泪珠。她的泪水自然不会变成珍珠,只不过是渗入身前衣襟而已,渐渐她的衣襟也沾染了红色,变成一片红。
“你哭什么?”秦简愣愣地问。
公孙二娘看都不看他一眼。
“简儿——”秦觉仍在叫他,“放了二娘。”
秦简心中忽然有种不明来由的颤抖,再转头看那一地鲜血时便不再那么兴奋,他升起一种强烈难明的情绪,夹杂着绝望。那淡红色的泪似触及了他心内某个尘封的角落,他低语:“我们回姑苏,我以后不再杀人了。”
这句话声音虽低,却不啻惊雷,秦觉喜出望外得简直不敢相信:“简儿,你真随我回姑苏?我……我一定会治好你的。”
秦简不自觉地松了手,失魂落魄地点了点头。他的手指渐渐自公孙二娘颈上离开,五指在他颈间留下几道红色指痕。
公孙二娘一得自由,便头也不回地奔上前去,完全不顾秦简会不会立即发难反悔。与此同时,卫渡天、邵天冲与琴棋书画同时拔剑上前,拦在不平门前。
秦简面色立即大变,喝道:“你骗我!他们想杀我,你和他们一起骗我!”他发狂一般出掌向前袭去,琴棋书画等八人将他半围在内,这一掌狂暴地将八人逼退,居中的岑画意首当其冲被他掌风击中,身子一颤,向后跌出丈余,吐出血来。卫渡天与邵天冲的剑光像两道交颈的蛇一般疾刺,迫得他不得已后退。
“简儿,简儿,我没骗你,你们放下剑,我保证他不会伤害你们……”
但这情形之下,有谁会听秦觉说话,自然是不住地进攻以图自保。秦简大喝了一声,手掌伸向前不知抓住了谁的剑锋随手一夺,将那人带得向他冲来,胡乱中他抓的却是卫渡天的剑。他手掌如铁,剑锋自是分毫伤不了他。狂怒中,秦简想要将剑自卫渡天手中夺过,卫渡天便故意一松手,一掌向秦简拍来。
秦简一方面要应付邵天冲等人刺来的八剑,一面回夺之力失了依附,便有落空之感,那一掌再也避不开,砰一声击中了他。秦简噗地吐了一大口血,他的反应好生快捷,一受伤立即后退,转身便跑,完全不顾身后八剑。他身形极快,除了邵天冲的剑在他背上划出一道口子,另七剑全部落空。但他身受的那一掌,是卫渡天倾尽全力所发,多半已震断他的心脉。
“别追了!”卫渡天眼见他身法奇快,知道追亦无用,立即回转身去。
其余人也同住了,柳家姐妹上前扶起岑画意先回了不平门去。
那边公孙二娘奔到秋渐浓身边便快速点穴止血,撕下衣襟替他包扎伤口,完全没理会他们斗得激烈。秋渐浓骤然间空了一般跌坐在地,任其所为,周身没半分气力。若说刚才他平静得异常,意志坚如钢铁,那此刻便有一道无形的力他全身抽空,再也支撑不住,连手也无法抬起。
公孙二娘替他包扎好伤口,便紧紧抱着他一语不发。秋渐浓闭上双目,过了良久才能开口说话,声音却低得令他自己都吃惊:“没事,我没事。”
公孙二娘却没有说话,也没有哭泣,只是生怕他忽然便消失了似地,手半分也不肯松开。
“二娘。”他终于微抬了手,只够扶着她的肩,便再也抬不上去。
公孙二娘这才松开了手,看着他血色褪尽的脸,轻轻抚着他的眉梢眼角,露出一丝笑意,笑得有些心痛。秋渐浓回以一笑,仍道:“没事的。”
“傻瓜。”公孙二娘低柔地道。
“不傻也给你骂傻了。”秋渐浓说了这句话,便觉得气力衰竭,难以为继,轻微地喘息几声,抬头便见秦简的身影远去。
众人围过来问道:“怎么样了?”
秋渐浓没有作答,只能点一下头,公孙二娘将他扶起,慢慢走回去。
邵天冲走到秦简扔掉的木匣前将之捡起,随众人向不平门内走去。
海逸正想扶着秦觉离去,却见秦觉看着秦简离去之处怔怔发呆,不由叹一声道:“觉儿,他已经无可救药了。”
秦觉默默地流下泪来。
卫渡天一路走一路问道:“这掌谱如何处置?”
邵天冲不假思索地道:“毁了它!”
“暂时不能。”秋渐浓回过头说了一句。邵天冲一怔,见他无力回答,又不便再问。
卫渡天道:“我也觉得暂时不能,这掌谱背后还有许多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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