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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剑天涯-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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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一招”而已,而且还希望“点到即止”,听来便似向人示弱一般。群雄心中均诧异万分,有人便低声道:“莫非方丈上了年纪,竟然惧怕他?”

“一招能领教出什么来?纵能分出个高下,也不能立决生死。”

韦不平却想:“方丈果然是佛门高僧,禅定修为极深。他心怀慈悲,想必生了爱才之念,不愿伤了秋渐浓,只是怕对方未必怀着仁厚之心。”他深知法渡方丈精研佛法,心中甚少俗世妄念,近十年来从不与人动手,皆因已无人可令他出手,今日出场,必是对方有足令他动手的资格。

“禅师请。”秋渐浓亦合什一礼,他不称大师,也不称方丈,却称法渡为禅师,那是正宗佛门的称谓,而非江湖称谓了。

法渡方丈满是皱纹的面上居然露出一丝难得笑意,慢慢走上前来。每一步都轻慢得好似在数蚂蚁,但每一脚下去,便是一个深深足印。

秋渐浓站着纹丝不动,脸上笑意尽敛,面相竟有几分宝光流转,隐约带着极圣洁庄严之意。法渡方丈一掌合什,一掌平推向前,也是极为缓慢,但看了他脚下足迹,却无人再发不敬之言。

秋渐浓待那掌将至二人之间,方一掌迎上。他这一掌发起突然,与法渡方丈的缓慢恰成对比。双掌相交,群雄本拟会震出地动山摇之势,孰料只是平平一掌相贴,静而无声,甚至连击掌之声也无。这一掌相交只在须臾之间,然而却僵持了半柱香时分。群雄渐渐明白,二人却是对起掌力来了,那是以内力相拼,生死俄倾之事。

韦不平与陆易鼎的面色渐渐沉重起来,心中均感不安。而更焦急的却是法通与闻空,他们一个是法渡方丈的师弟,一个是法渡方丈的嫡传弟子,见方丈与人比拼内力,而且呈僵持之势,自然难免担忧。通常这样的比拼内力,都是以两败俱伤而告终,除非双方内力差之甚远,否则纵令胜的一方也是惨胜。

“承蒙禅师手下留情,一招已过。”秋渐浓忽地开口。

法渡方丈闻言心内剧震。他已觉得气息渐渐难以为继,而对方居然还平静地开口说话。此时他便觉得对方掌心内力含而未吐,留有余地,于是吁一口气,两人同时撤掌后退。法渡方丈又盯着秋渐浓看了良久,缓缓道:“可惜!”

秋渐浓淡然一笑,道:“不可惜。”

法渡方丈点点头,道:“施主若静修禅定,他日无可限量。”

秋渐浓道:“在下的授业恩师亦是佛门高僧,是以在下对出家人总是敬重一些。不过恩师坐化前曾言道,在下这一生,有一个字始终堪不破。”他就此住了口,眼中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黯然之色。

法渡方丈就此不语,退往一旁。陆易鼎吸一口凉气,向韦不平看了一眼,心道:“连法渡方丈都只不过是持平之势,我便不用上前自取其辱了。”他瞥向韦不平那一眼,言下之意便是看你的了。

韦不平仍是素日的随和面色,走上前道:“韦某也想领教一下秋公子高招。”

秋渐浓问道:“比剑还是比掌?”他对韦不平的恭敬之意却是平平,但这句话却是毫无轻视之意。倘若对付寻常敌手,他根本无须相询,因为绝对用不到兵刃。

韦不平道:“秋公子的掌力韦某方才已经见识过了,只想领教一下公子的剑招。”

秋渐浓道:“我没带着,还请哪位借用一下。”

韦不平一怔,微一皱眉。邵天冲将剑抛了过去,道:“我的剑借你一用。”

秋渐浓接过那长剑,把玩了一下,脱了剑鞘扔在一旁,笑道:“将就着舞两下罢了。”言语间甚是不恭。

韦不平却也不生气,拔剑道:“请。”两人的剑同时刺出,韦不平的剑招沉稳老辣,秋渐浓的剑招却轻灵如水,两柄剑身不时相交,发出叮叮的清脆之声,甚为好听。然而双剑翻滚斗了数十回合,便如同门过招一般,虽然快捷得令人眼花缭乱,却未见一人有败象。韦不平手中长剑渐渐快了起来,以他的年龄与秋渐浓斗快原属不智,但他竟愈来愈快,剑光逐渐快到无与伦比,甚至屏息凝神也无法看清他的剑招指向何方。而秋渐浓的剑势虽未改变速度,却似变得沉重起来。他给韦不平一轮快攻,一时找不着对方破绽,便只能在剑上加劲,以内力催动剑招,以气破剑。

“秋渐浓!”忽一声清脆的喝声响了起来,声音虽然不是格外响,但却如一鞭抽在秋渐浓的心上。他手上长剑一抖,给韦不平的剑身压住。他无心恋战,将所有力道运于剑上,奋力一振长剑,双剑同时脱手而出,只是韦不平那剑给从中震断,而他所使长剑却完好无损。

若说刚才与法渡方丈那一场看不出胜败,那一场便明显是韦不平输了。长剑给人震为两截,对于他一代宗师的身份来说,可称掉价之至。他脸色微变了变,心内震惊犹在此之上。但以他身份既已败落,便不能再上,只能退往一旁。

人群中一个少女衣袂翩然,提着剑缓步走上前,却是一脸的阴翳之色。

秋渐浓便似痴了一般,怔怔地瞧着她。

公孙二娘看着他这样款款深情的目光,心中陡然被利刃划过,便有鲜血淋漓的感觉。她问道:“是你杀了张裕?”

“我没有。”秋渐浓怔了一下,清醒过来。

“你还骗我?张裕身上的剑伤不说,惠净师太身上的剑伤明明就是你的剑法所致,难道琴棋书画有这么好的身好可以一剑刺杀师太?”

秋渐浓道:“那你认定是我杀的?”

“我想听你说实话。”

“我无话可说了。”

公孙二娘咬着下唇,眼中一抹恨意还带着秀气的余韵。她冷冷道:“那你便替他偿命好了!”手中离情剑出鞘,在火红夕阳下亮得映了血光一般,有不饮人血誓不还鞘的感觉。

秋渐浓手中无剑,便一直后退,退到几无可退时,他才倏地伸出二指,夹住剑刃,剑刃便在他胸前数寸。他以一种痛楚的声调问:“你还恨我?”

“是,你杀了张裕,我要杀了你为他报仇。”

“那么撇开这件事呢?”

公孙二娘仍咬了咬下唇,道:“我曾经一度对你改观,以为你良知未泯,可是我错了。一个人的本性是不可能改变的,一头豺狼,他的本性永远就是豺狼,若有人指望狼突然变成一只羊,那只能让自己变成东郭先生。”

秋渐浓道:“我只想知道,一直以来你都未能消除对我的恨意么?”

公孙二娘的脸由苍白转为潮红,潮红再渐褪至无血色,她低声道:“是,我恨你,恨你杀了我的朋友,恨你对我所做过的一切,恨你毁了我的一生。”她以一种咬碎牙齿的声音说着,眼中燃烧着一团夕阳般的凄艳颜色。“我说过,我一定要杀了你。”

她眼中的颜色令他的心往下沉,沉入无边寒冷的深渊。“我也说过,如果你真是这么恨我,一定要杀了我,迟早你会如愿以偿。”他的手指陡然一松,离情剑如脱缰的野马一般,奔腾着刺进他胸口。离情剑果然是柄天下无双的利刃,轻盈无声地便透胸而过,甚至未闻声息便见到了血光。

秋渐浓仍是痴痴地看着她,一步一步地后退,离情剑从他体内缓缓抽出,一寸一寸地退出去。直至剑身完全退出他体内时,血便涌泉似地喷洒了公孙二娘一身。那一瞬,他的心便似碎成无数尘嚣,又似被一种绞扭的钝痛绞成一股股地,那种怎么也无法摆脱的痛令他全身抽搐。

她却觉得那一剑的声息如同天崩地裂一般,一种尖锐的刺痛洞穿了她的心,那痛意便有形有质般的寸断着她,让她有被凌迟的感觉。

“你满意了?”他轻声问,脸上竟在此时泛出一丝笑意来,且渐渐扩散,笑得笼着些儿薄薄的暮色,竟不知是悲凉还是自嘲。他眼中刹那间闪过的,有凄酸、有痛楚、有绝望。而最终是绝望的神色占据了她整个眼幕,她看着他带着那让她震颤一生的目光离去,手中依然是握着离情剑直直地指向前方,剑身上的鲜血一滴滴落于尘土。

他居然是平稳地走了两步,回身又说了一句话:“我真的没有杀张裕。”然后再回转身去。他转过身去之前,她能清晰看见他眼角滑落的晶莹的东西。白衣如烟一般消失于眼帘,而眼泪却刷地掉了下来。

正文 第十八章 周超之死

竟没一个人敢上前阻拦,又或许是觉得不屑阻拦这样一个濒死的人。这样的结局原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却未如期地引发众人的狂喜与雀跃,而是静默、再静默。

“公孙姐姐!”第一个奔上前的居然是凌叶子。她赶到之际倒正是时候,公孙二娘正掩着心口身子软软地向地上蹲去,便被她一把扶住了,而且几乎是整个身体都压在她身上。“公孙姐姐,你怎么了?”凌叶子骇然地叫,那绝不比死人好看的面色确实令她害怕。

公孙二娘闭上了眼,说不出一个字,手中的离情剑终于坠地。邵天冲抢上前,捡起离情剑,为它的锋利寒气震慑了一下,那剑上的杀意许是因饮了人血已消退殆尽。

于是便有大群的人随之涌上来,嘘长问短,然而得不到任何回应。

“居然轻易被一个姑娘刺了一剑,看来也是徒具虚名,先前不过虚张声势罢了。”事后诸葛亮总是不乏其人。

“公孙姑娘真是剑法通神,武功盖世……女中豪杰……”另一派腴词如潮。

“早知道我应该上……”最愚蠢的便是这一类英杰。

公孙二娘的耳中自然没听任何声音,她耳中还在轰轰作响的,只是那一剑穿透胸膛的声音,而且海啸般狂袭而来,要将她淹没其间。待回到不平门躺在床上时,所有声音均离她远去,她心中忽然清灵了起来,便想起秋渐浓温柔缱绻的话语、多情明亮的眼神。自此后这些便离她而去么?她心中问自己一句。

“公孙姐姐!”

“二娘!”

拚命的摇晃令公孙二娘眩晕欲吐,她坐起身“哇”地一声便吐了出来,口中一阵腥甜。随之又是一阵尖叫声来自凌叶子的口中。尖锐叫声中,她睁大了眼,发觉吐了一身的却是鲜亮的红色液体。她胸前衣衫本就沾着秋渐浓的鲜血,而今再加上她自己的,便如经历了一场大屠杀似的血腥。

“二娘,你没事吧?”邵天冲关切的神情语调由远及近,多久未曾见过的神情?多久未曾听闻的语调?如今怎地变得陌生起来,竟再也不能引起她半分倾注?她身子后仰,实实地靠在床背上,方觉得身体有了着落。

“你们走吧,我想安静一下。”公孙二娘半抬手挥了一下。

屋内的人面面相觑。

“先出去罢。”凌叶子拉着邵天冲当先走出去,邵天冲忍不住回头看一眼。铁娘子等人随之走了出去,将门虚掩上。

“她怎么了?”东方明不无忧心地问,“是不是刚才受了重伤?”

“她什么伤也没受,难道你没看见,秋渐浓根本没挨着她身子。”铁娘子白他一眼道。

“难说,他一记劈空掌震退五十余人,难道非要动手才能伤着二娘?”

“也对啊,没受伤怎么会吐血,还吐了那么多,不如请谷神医来瞧瞧?”胡昌平也道。

“我也觉得她有些不对劲。”

邵天冲忽道:“我觉得最不对劲的不是二娘,而是秋渐浓。”

周围安静下来。

“二娘的武功我们都清楚得很,虽然看她今日身手,竟比从前长进了许多,但怎么也不会高强到一剑刺中秋渐浓。”邵天冲转头向凌叶子,“你不觉得么?”

“我……我没觉得……我不知道。”凌叶子低下头去,一口否认,然而回绝得太快,却令众人生疑。

“你不知道?我没说你知道什么呀,你干么这么紧张?”

凌叶子急道:“你们别问我了,我什么也不知道。”转身便奔了开去。

不平门前,群雄辞过韦不平、法渡方丈与陆易鼎渐渐散去,唏嘘声、议论声便交杂声一片,比菜市口更热闹三分。

陆易鼎见来客走得寥落无几,对韦不平道:“韦兄,兄弟也告辞了。今日虽来了,却未能帮上任何忙,实是心生愧意。”

“陆兄客气,陆兄来了便以助声威了,何需劳动陆兄亲自动手。”

陆易鼎却是个爽气的人,苦笑道:“非兄弟不肯帮忙,见了那人的身手便知绝非其敌,上场亦不过自取其辱,群殴罢总是搁不下面子。不过此事发展到这般结局,实在大大的出人意料,'奇''书''网'简直是睡九日九夜的大头觉也做不出这种梦来。”

韦不平也是苦笑。

陆易鼎又道:“那位公孙姑娘……实在是有点奇怪。”说罢摇了摇头,带领门人径上太室山去了。

韦不平与法渡方丈对视一眼,法渡方丈便对法通道:“师弟,闻空,你们且先带着大伙儿回寺去。”

“是。”法通便带领众少林弟子回返少林去了。

韦不平道:“方丈也觉此事怪不可言?”

法渡方丈沉默一下,道:“我对那年轻人观感不恶。”他答非所问,令韦不平一怔,觉得他也变得怪异起来。

“方丈难道不觉得此事——”

法渡方丈道:“是人总有弱点,越是堪不破的,弱点便越是致命。”

韦不平道:“此事还是去问一下公孙姑娘最清楚,何必胡乱猜测。”法渡方丈不置可否,但韦不平走在前,他也缓步跟上去。

走到半路,撞见邵天冲等人,韦不平问:“邵兄弟,你们自公孙姑娘屋里来么?”

“是啊。”

“她怎样了?”

邵天冲叹了一声道:“吐了一口血,面上气色不佳,正想请谷神医替她把一下脉。”

韦不平吃了一惊,道:“吐血?谷神医尚未走远,一鸣,快去将谷神医追回来,替公孙姑娘诊治一下。”他远远见左一鸣经过,便叫左一鸣前去追回谷涵。

左一鸣应了,转身便小跑去了。

韦不平道:“我与方丈去探望一下公孙姑娘。”

邵天冲本想说公孙二娘将他们赶出房门之语,但终又未说出口,便跟着韦不平与法渡方丈向公孙二娘屋内走去。

推门而入,便见公孙二娘倚着床栏半坐,双目空洞无神,双手紧抓着薄被一角。韦不平见她这般模样,也不由吃了一惊,道:“怎地才过半个时辰,便成了这样?”

法渡方丈走上前,伸手在公孙二娘脉门上轻搭了一下,退开道:“无大碍。”

“公孙姑娘,公孙姑娘!”韦不平唤了两声,公孙二娘微微抬起头来,目光呆滞地看着他。

“阿弥陀佛。尘世间最难堪破爱欲情痴,公孙姑娘是陷得太深了。”

韦不平一怔,道:“陷得太深了?”

“谁陷得太深?”谷涵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他进门便见公孙二娘一身的血渍,不由嚇了一跳,道:“怎么,杀了人自己也沾这一身血?是不是从未杀过人心中害怕?”他走上前也伸指搭了一下公孙二娘的脉门,只觉脉象细涩无力,道:“无甚大碍,悲伤肺,开一贴药以补肺金之气便可。”

铁娘子道:“她悲什么?她杀人又不是人家杀她。”

邵天冲也道:“二娘素来痛恨秋渐浓,杀了他应该是高兴才对,不过那一剑来得奇怪,我还未及细问,她便已是这般模样。”

谷涵道:“你们不是她,怎知她心中怎么想?我只是搭她脉象如实而论。”

韦不平问道:“公孙姑娘,今日之事,每人心中均存着疑团,此处亦无外人,究竟何故能否告知?”

公孙二娘抬一下眼睑,面上神情依旧茫然。

邵天冲想起手中仍提着离情剑,一手将剑身抬起,轻抹了一下,道:“二娘,这剑是从何而来?如此利剑,世所罕有。”

“还给我!”公孙二娘忽地暴怒起来,伸手从他手上将剑夺过,险些儿划着他的手指。夺过了剑,她便小心翼翼地还剑入鞘。

“我只是问你一下,何至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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