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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善若水:公主劫-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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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落依也问淳于月同样的问题,淳于月的回答是:因为易祁焕换上女装比我还美,我的自尊心接受不了!
  听得苏落依掩着被子笑得差点岔了气,渐渐的却溢出泪来,她无法告诉淳于月,她当初之所以对他留了心,就是因为偷偷外出游玩时,他为了救宁愿自毁容颜也不接客的梅馨,男扮女装大闹妓院,惹得一整条街起火,他被追杀,她从未见过比自己娇美的女孩,便伸手救了他,还将他带回宫里做侍女,才牵扯出这样纠缠不清的爱恨。
        
秦晋之好
  嫣八年,冬
  因淳于月和苏落依合力围攻,易祈幻兵败甘城,于是出奇谋将凉国小皇帝劫持到南凉,依旧尊为皇帝,并发文整个凉国,如此一来,苏落依反倒成了分离国土的叛逆之人,大失民心,与此同时,他又利用自己曾掌握的各皇亲国戚的罪证劣迹相要挟,使得原本支持苏落依的人也倒戈叛变,北凉岌岌可危。
  另一方面,南宫逸的人马也开赴凉国边境,正好卡在南凉和北凉分界点上,每日操练兵士,却又没有进一步动作,让人猜不透他到底意在南凉还是北凉,在如此强大的压力之下,原本汤药不离左右的苏落依越发显出病态来,眼看北凉不保,国仇家恨难以伸张,皇叔苏诚开始力劝苏落依靠向尤国,以此合力灭掉易祈幻,以雪国耻。
  苏落依因此陷入左右为难之地,若不纳皇叔之言,南宫逸一旦兵伐南凉,她也只能被动的响应,否则就只能眼睁睁看着南凉被尤国吞并,而自己虽然和淳于结盟,合两家之力或许能守一时之安,也不能长久,若采纳皇叔之言,求助南宫逸,南宫逸定会要求北凉归附,南凉再被灭,凉国就真的消亡了。
  正在她犹豫不决之时,苏诚以辅政大臣之名实行先斩后奏之特权,赶赴永城设宴,又亲自去邀请南宫逸赴宴,商谈共讨南凉之事,却不知此举真正将北凉推向了消亡之路。
  淳于月在驿馆听到此消息,也忍不住替北凉哀叹,苏诚此举无异于将苏落依彻底推向叛逆之地,易祈幻定会在此事上大做文章,北凉的一些文臣武将见苏落依有意投靠尤国,只怕反而会视坚守南凉的易祈幻为忠臣,又岂会不倒戈?
  想起自己因淳于局势尚不稳固,又怕南宫逸分兵攻伐,婉拒苏诚提议的拨兵前来相助,导致北凉走入如今局势,她对苏落依心有愧疚,于是提出回淳于,苏落依却含泪相求,说自己病情日沉,国事又让她焦头烂额,北凉将帅有勇无谋的居多,请她一定要拨冗帮她一把,淳于月就此事与柳庄平商议,柳庄平觉得此要求也不算过分,毕竟淳于与北凉已经结盟,如果北凉覆灭,南宫逸拿下南凉时,便会对淳于起刀兵之事,淳于也会势危,若能替苏落依保住北凉,并从南凉之中夺回一部分城池,就算南凉被灭,以北凉和淳于与南宫逸抗衡,或许还能守住两分天下的局势。
  淳于月权衡之下,亦觉有理,便让柳庄平给姚杰等人传命,要严防谨守,防范尤军奇袭,也要注意淳于内部动向,而她和柳庄平则暂时留在北凉,看态势走向再决定以后的安排。
  这日,淳于月和柳庄平正在驿馆商讨目前局势,便有苏落依贴身侍女来请两人去赴宴,细问之下才知南宫逸等人到了,淳于月犹豫了良久,才对柳庄平说:你去吧,我有点不舒服,就不去了!
  柳庄平唇角勾起一丝笑意,懒懒拆穿道:是人不舒服还是心不舒服?
  淳于月对他毫不留情面的话愤愤不平:柳庄平,我二皇姐对你可是念念不忘,你信不信。。。
  她话还未说完,他就变了色,落荒而逃,淳于月叹了口气,自己何时变得如此懦弱,竟连见他的勇气也没有了,这些日子,每每想起他用那似对陌生人才有的眼神看她,就心中窒闷难忍,实在再无勇气去面对那样的姿态。
  然而,事情并未就此算了,席上沐文玉提说既然北凉已经与淳于结盟,若要尤国插手相助,总得听听淳于当家公主的意见,若淳于不肯与尤国同心,这结盟之事只能作罢,不得已,苏落依只得再请淳于月,淳于月不知沐文玉意欲何为,只得应邀前来,人还未入宴客厅,便听苏诚提议北凉和尤国联姻,他的本意让苏落依和南宫逸结秦晋之好,一来可以借助南宫逸的人马平定易祈幻,二来又可以保住北凉,只是这一提议惊了在坐众人,也让淳于月收住了脚步。
  如果这个提议被采纳,南宫逸可以不费一兵一卒收服北凉,而北凉又能借助南宫逸报国仇家恨,虽然最终变成附属国,但毕竟是化解了覆灭之危,这对双方都是有利的。
  淳于月正不知该进还是退,柳庄平却早已看到了她,想她只怕也听到了方才的话,不禁心中暗叹,正要起身,苏落依却先一步起身迎接:柳公子说姐姐身体不适,还劳姐姐走这一趟,实在有愧!
  淳于月感到众人的视线都汇聚过来,实在有些不自在,却也不好请辞,只笑着道:略感风寒,不是什么大病!
  苏落依听了也略宽心些,拉她到自己身旁坐下,瞬间的波动平复后,苏诚再次询问南宫逸的意见,沐文玉扫眼看了看自始也不曾抬眼看别处的淳于月,眼中闪过一丝冷凝道:我看这个提议不错!
  苏诚听尤国丞相都如此说,心里一喜,忍不住开口夸耀苏落依绝世,才华出众,品行温善,反正极尽夸耀推荐,淳于月听着心里虽不是滋味,但面上却平静无波,很有几分事不关己的味道,直到感觉苏落依身姿微微有些颤栗,眉目低垂,唇瓣紧咬,禁不住从桌下去握她的手,苏落依感到那份支持,侧头对她感激的一笑,淳于月也回了个安慰的笑容。
  可是这笑容却让柳庄平看得直哀叹,沐文玉看着两人的互动,忍不住道:两位公主感情似乎很深呢,那么,淳于四公主对这个提议怎么看?
  淳于月知道沐文玉是故意的,心里纵使苦涩,却也不能失了姿态,于是抬头看他,笑容清淡:沐丞相这话问得岔了,论亲疏,苏皇叔是落依公主的血缘至亲,落依父皇母妃皆已仙逝,婚姻大事自然该二人商议决定,怎轮到淳于月发言,论大局,淳于虽与北凉结盟,却不能僭越其内里国事,对此也无发言权利,淳于月所能承诺的是,无论结果如何,此事皆不会影响北凉和淳于的盟约,更不会影响我俩的结义之情,仅此而已。
  听了她的话,苏落依感动得两眼盈泪,淳于月安慰的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起身道:淳于月言尽于此,既然此宴是为商讨北凉和尤国缔结姻亲之事,淳于月身为外人也不好参言,以酒全礼,就此告退!
        
羞辱
  她拿起桌上酒杯,看向众人,仰头喝下,含笑退离,礼数周全,柳庄平见她离去,也起身作礼,饮尽杯中酒道:正如公主所说,柳某也无留下立场,先告辞了!
  淳于月退出宴客厅,看着冬日普照的大地,有些晃神,这阳光毫无暖意,让她心也跟着凉透了,南宫逸虽然自始自终都未答应,可是她想他会同意的,毕竟只要他娶了苏落依,别说北凉到手了,淳于和北凉的结盟也随之失去了意义,淳于此时只能自保却无力争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将南凉也收入囊中,然后再等他来攻取淳于,其结果便是,淳于要么死守一隅,时刻担心被吞并,要么只能拱手投降。
  谋算了这么久,挣扎了这么久,忘情弃爱,忽略所有伤痛,以为自己终于为淳于挣得了自保的能力,到头来,依旧还是陷在困局之中么?
  柳庄平跟出来时,见淳于月脚步沉重,满腹心事,摇头轻叹,几步跟上去,故意打趣道:这一下,公主似乎要真的病了!
  淳于月见他也跟出来,有些惊讶:你怎么也出来了?
  柳庄平故意道:公主不希望我出来么?莫非,想我留在里边探听点消息?
  淳于月甚是无奈:柳庄平,你是不是真的要我哭给你看才舒心?
  这一句话让柳庄平惊讶万分,他不过是猜测,她却帮他证实了,他忍不住问:公主果然对他动了真情?
  淳于月冷笑道:家国利益面前,谁还敢言真情?
  这句话说得多少有些避重就轻,柳庄平却从中听出了满满的无奈,也收起戏谑取笑,一手搭上她的肩,压低声音道:要不要听个秘密?
  淳于月被他故意的神秘之气勾出了好奇心,忍不住问:什么秘密?
  他凑近她耳畔道:如果不出意外,南宫逸会拒绝纳娶苏落依!
  经过他的一番查探,那霍伊安极有可能是南宫逸的十大悍将之一,也就是他的结义兄弟,而据他方才的冷眼旁观,当苏诚提出南宫逸与苏落依结亲时,霍伊安的表情很耐人寻味,只怕他对苏落依的感情并不单纯了。
  淳于月讶然回望,有些不明白他的推测依据为何,正要开口询问,忽听一声暴喝:淳于月!
  这一声过,原本紧密无间的两人瞬间分开,柳庄平愕然回头,见南宫逸正怒不可遏的盯着淳于月,而淳于月被这一声震得血液倒流,僵硬了身姿,不用回头,她也辩得出声音的主人。
  柳庄平知情识趣的请退,临走时还不忘给淳于月一个暧昧不明的笑容,由于他的火上浇油,南宫逸心里的怒气更盛,他几步上前拉起淳于月就走,而淳于月懵神的任由他拖着走,直至到了一个稍微隐蔽的角落,他才停下来,将她抵在花枝搭就的墙壁上,一字一顿的问出:你的心,到底将我南宫逸置于何地?
  淳于月惊愣的望着他,不明白他突然的问话到底是何意,可是,就是这不清不明的眼神,勒疼了南宫逸的心,他几乎是用吼的音量在陈述:先有个云风,现在又是柳庄平,任何一个人都比南宫逸更让你用心是不是?我呢?难道只是你保住淳于不得不利用的工具?
  淳于月的心也跟着疼了起来,想到他那日的冷漠,那样的形同陌路,也忍不住申述:你不是先入为主的将几年的相处都归结为欺骗吗?那么现在,你又在在乎什么?
  南宫逸恨恨的盯着她,苦涩蔓延入心:难道你真不知道我在乎的是什么吗?
  他气的不是她的欺骗,而是害怕她的心里没有他,害怕她多年的陪伴只是因为想要保住淳于而被逼无奈,他摆出那样的姿态,只是希望她能挽留他,能给予他哪怕一丁点的解释,然而,她却什么也没有做,就那么默认了他的猜测,而今天,她竟然还刻意回避他,就算被勉强请来,她从头到尾没有看他一眼,就算苏诚提出那样的要求,他也未在她脸上看出一丝一毫的介意,不,不止没有介意,她还在笑着安慰苏落依的不安。
  而方才,她竟然还跟柳庄平勾肩搭背嬉戏耳语,他实在无法忍受她这样的忽视,言语也变得刻薄万分:是不是在你心里,南宫逸就是可以任你愚弄的笨蛋,所以你才不屑任何解释?是不是在你心里,只要不是南宫逸,任何男人都可以,所以,柳庄平是你下一个男人吗?
  “够了!”淳于月冷冷的呵斥,讥讽一笑:我和他男未婚女未嫁,要怎样是我们的事,我凭什么跟你交代?难道你碰过的女人,就只能自生自灭,不能再寻别的归宿吗?
  南宫逸越听越愤怒,眼睛都泛出了血红,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吼道:如果你真这么想,我就再提醒你最后一遍,你淳于月,重生多少次,轮回多少次,生只能是南宫逸的人,死也只能是南宫逸的鬼,别的男人,你想都不要想,你敢动丝毫心思,我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就算毁了你也在所不惜!
  淳于月在他的愤怒下,犹如失水的鱼,张着嘴,却渐渐流逝着生机,她也不挣扎,只冷笑道:是么?我只能是你的人,那么你呢?就可以随便拥有任何女人吗?
  南宫逸骤然怔住,看到她眼里真真切切的疼意,他却从中生出了希望,慌忙放开手,扶住她下滑的身姿,他从没想过再去拥有别的女人?如果她指的是苏落依,他并没有答应,相反,如果席间她肯看他一眼,让他知道她有丝毫的介意,他又怎会不拒绝?
  他将她揽抱在怀,直直的看进她的眼睛,想要确认她的真心:告诉我、你介意吗?
  如果她介意,如果她要他不娶苏落依,他就会马上回绝苏诚,哪怕因此要多花费一番功夫才能取下北凉,他也不在乎。
  而淳于月,心里说了千万遍“介意!”,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口,自己既然无法放弃淳于,又怎么可以自私的要他放弃轻取北凉的机会,何况这次的事对苏落依而言,是怎样的机会,她不是不知道,得到南宫逸的支持,她既可以找易祈幻报仇,又可以保住北凉,她怎么可以断了她的路。
  他近乎恳求着等她的答复,却始终未等到她的答案,他的心真的被她伤透了,放下所有的自尊和骄傲,却得不到她丝毫回应,她可以将任何人放在心里,却唯独不肯让他进驻,正如她当初所说,他可以用尽一切办法禁锢她的人,却无法禁锢她的心,更没有办法将自己放进去,他真的坚持不下去了。
  他从未这样卑微的爱过一个人,也从未这样无奈的恨过一个人,而爱恨尝尽,他终于绝望,眼神变得狠辣,声音冰冷似铁:是你逼我的!
  他没头没脑的丢下一句,恨声而去,她终于抑制不住心疼,瘫坐在地上恸哭起来,得到侍女暗中禀报,因为不放心而寻来的苏落依,正好看到这一幕,也忍不住流下泪来,原来不止是她陷在这样爱恨交织的痛苦深渊吗?
  她默默的走过去,为淳于月递上手帕,直到她收起眼泪,才说:姐姐,你为什么不接受他呢?我看得出,他真的很爱你!能被自己喜欢的人爱着,是多么珍贵的事情,你为什么要拒绝?
  淳于月本来还想隐藏哀伤,既然被她撞见,又如此直言不讳的提出疑问,她也不愿再隐瞒:我和他之间,不是只要有爱就能解决所有问题,新仇旧恨已经累积了太多,算计欺骗消磨了所有的信任,我们再也无法坦然相处了,为了在一起,勉强忽略所有的问题,这种关系也会因为太脆弱而无法长久,要守淳于的我和要争天下的他都放不开各自的执着,都没有多余的精力去维持一段飘渺无依的感情,与其纠缠下去徒增痛苦,不如就此了断,就算是疼,也该一次结束!
  
        
威逼胁迫
  联姻一事未得到苏落依的首肯,也未得到南宫逸的应承,最终不了了之,但双方已经达成合攻易祈幻的协议,一场大战自此拉开帷幕。
  淳于月问过苏落依拒绝联姻是否碍于自己,苏落依回答的有些模棱两可,淳于月恍然明白真正缘由,大概还是与她无法否认的那点残存感情有关,她恨极了易祈幻,可也无法忘记他,那个拥有她身心的男人,鸩杀了她的父亲,葬送了她的家国,却依旧霸居着她的心,让她再也无法接受别的男人。
  淳于月见两国已经联手,自己留下来也无多少意义,何况,她心里隐隐的也想要回避与南宫逸众人的相见,便向苏落依请辞,苏落依本想挽留,又考虑到她的顾虑,正犹豫着,淳于又送来急书,再无强留她的理由,只得送她离去,离开时,苏落依万般不舍,几次都似有话要说,到了嘴边又被咽了回去,只再三跟淳于月说:姐姐处理好淳于国事,就请拨冗来看看我,千万不要因国事太忙而推诿,最好能在开春之前来一趟,否则,我怕我们姐妹会错过。。。
  淳于月听出沁心凉意,仔细审视她的脸色,这些日子她总是说些颓丧的话,本以为只是因为风寒拖得太久让她胡思乱想,此时却觉得似乎内有缘故,正要细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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