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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善若水:公主劫-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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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正从台上走下来的淳于月,笑问:小雨是找到知己了么?这么一早就跟公主在此谈心。
不知为何,艾雨眼中闪过一丝失落,却未表现出来,只笑说:小雨哪能做得了公主的知己,不过是怕她一个人无聊想陪着,谁知公主安静的让小雨在旁都觉得呆着多余了。
沐文玉淡淡一笑表示理解,向走过来的淳于月含笑致礼,淳于月虚虚的回礼,淡然笑道:看丞相大人神采飞扬,想来这一趟收获颇丰,只是不知哪里又起巨浪了?
沐文玉摇头苦笑道:怎么公主总是把沐文玉想得犹如魑魅魍魉、魔怪夜叉呢?
淳于月丝毫不减嘲讽之意:这些东西怎能与丞相大人相比,自古丑陋的东西人所共忌,唯有画皮藏骨才更能伤人于无形。
沐文玉听出她话里的意思,悠然含笑:能被公主赞扬容貌,沐文玉深感荣幸!
淳于月哑然住口,知道说他不过,恨恨转身回房,肖青拍手叫好,对着她的背影嚷道:妖女,你也算遇到对手了!
南宫逸正往这边来,见淳于月看也不看他一眼就错身而过,甚是疑惑,又见沐文玉在此,知道两人又不知起了什么言语冲突,也不理会,招呼他们一起商议国事去了。
淳于月也并非无缘无故针对沐文玉,只因她一直记得那晚他的话,总觉得他一定会针对淳于采取什么行动,果然,这日她收到飞鸽传书,得知柳庄平出事了,她气得七窍生烟,不管不顾的找沐文玉理论,他正在与艾雨饮茶聊天,见淳于月气色不善,料想她已收到消息,静待着她的怒火。
淳于月将手中字条往他面前一拍,冷冷责问:丞相大人,你这什么意思?
沐文玉扫了一眼字条,上面写着:沐丞相下令追究贡品被劫一事,柳庄平被当成了替罪羊,已下入天牢等候处置!
沐文玉淡然嘲讽,装着无辜反问:想不到公主游山玩水还不忘国事,只是恕文玉愚昧,不止公主所指何意?
淳于月气急,口不择言:南宫逸已经答应我给予宽限,你怎么可以。。。
沐文玉抢过她的话头,顺着说下去:皇上是说给予宽限,却并未说不追究责任,文玉身为丞相,身负督导附属国的责任,自然要对失职之人严加查办,以免再有类似事件发生,合情合理不是么?何况,让柳庄平来做替罪羊的并非我,而是淳于的皇帝和臣子们,公主怎能怪罪文玉?
“你。。。”淳于月知道他曲解她本意所求,既未陷南宫逸于失信失言,又削弱了她的助力,只恨自己的父皇竟然如此糊涂,听信谗言自断手臂,她强压下疼愤,直言问道:若那晚我未离开皇宫,你是不是真的会手下留情?
沐文玉端起茶杯放在嘴边,遮掩了自己所有情绪,淡然道:除非公主诚心归顺,否则结果是一样的!
淳于月凄然冷笑,声线都似带了哭音,泪却未显分毫:丞相大人好不公平,要淳于月俯首认命,却不能保证淳于生路,纵使淳于月自私求存,你们统一天下之日,只怕就是我淳于化为尘灰之日吧?
沐文玉心情抑郁,却强装着不在乎,淡然道:所以文玉说过,淳于唯一的生路,就是公主能让皇上放弃旧恨,而这世上唯一能化解恨的就只有爱,不是么?
“可能么?”她凄然长笑,眼眶凝聚泪花,一把抓住那字条就奔了出去,艾雨这几日见惯了淳于月波澜不惊的恬淡,忽然见她如此,也知定是大事,再看沐文玉深思凝重,也早已没了云淡风轻的闲适,叹道:公主对三哥而言是特别的吧?
沐文玉停滞的手再次松散开来,继续饮着茶,毫不在意道:特别的对手!
艾雨苦笑,半晌才道:只是对手么?
沐文玉放下茶杯,起身离座,朝外边走去,还是留下了答复:只能是对手!
试探
淳于月怒气匆匆的回到房间,一把将桌上杯盘扫落在地,激起噼里啪啦一阵破碎声,惊得服侍她的丫鬟慌乱失措,再看她捏着桌沿的手都被自己的指甲扎出了血,忙要来替她包扎,被她一生暴喝,全都给轰了出去,她将房门关上,陡然平息了愤怒,恢复了从容姿态,提笔写信给云风,大意是要他想法保住柳庄平,若实在不行,至少放他生路。
看着信鸽飞走,她心情越发平静,想着这信鸽一定会落入南宫逸等人手中,她也并未指望能送的出去,她这么一闹不过是让他们相信这就是她的本意,实则,她从自己被困尤国那一刻起就已经想到或许会有今日,早已与云风商量好了对策,要他转告柳庄平,若真有这一日,就按照商量好的第二条路走,好在花影的计划帮她打开了这第二条路的大门,也会助他走得顺畅的多。
离开青家寨,一行人就大摇大摆的踏上凉国的土地,这次还有沐文玉同行,皇帝和丞相,带着几个武将公然出现在凉国,在这之前还去购置兵器马匹,这样的举动引得凉国草木皆兵,却又不敢对他们下手,毕竟意图还不甚明朗,若对他们下手贸然挑起两国战争,以凉国此时的国力还没有多大的胜算,只得派人暗中监视。
而这几人似乎丝毫不知周遭危险,玩的花样百出,茶楼酒馆、歌舞教坊、青楼妓院无所不至,淳于月此时也换了男装相随,只是她表现的极为冷淡,心里深知他们的意图一定不简单,却也无权过问,只懒懒的跟随着。
南宫逸知道她气未消,也知一旦涉及她朋友的安危就是触及了她的底线,当初听沐文玉如此决定时,他就猜到了她的反应,可是他却绝不能容忍淳于有翻身的可能,也就并没反对,此时心里却又有些不忍,于是许诺她,愿意放柳庄平一条生路,只要他不再踏足淳于即可。
淳于月冷笑反问:你觉得我还能信你的承诺么?
南宫逸冷冷道:你只能选择相信!
淳于月不想跟他争辩,只问:柳庄平的存在可以帮助繁荣淳于,对你的霸业会有很大帮助,如果你将他驱逐,那些信任他,被他重用的贤人能士也会随之弃职而去,你得到的只是一个腐朽破烂的淳于,和你当初就毁了它又何区别?
南宫逸见她如此高看柳庄平,心里很是不忿,冷冷道:这点就不劳你费心,柳庄平再能也非忠于朕,弃之不可惜,至于淳于未来,我自会安排,你只要安分守己的留在朕身边即可。
虽然谈得不欢而散,可是彼此都知道扮演的角色,面上很快又恢复了祥和,这日,他们包了一个庞大的画舫,水上泛舟一路而下,船内既有丝竹艺人,又有青楼头牌,个个娇艳婀娜,歌声笑声、丝竹之音沿着江河一路飘洒,引得路人纷纷侧目驻足,这番招摇,真不知他们又在打着怎样的幌子使用怎样的伎俩。
兄弟几人一路欢声笑语,饮着杯中酒,畅谈天下事,前边乐曲歌舞却丝毫未入耳目,想也是,这些人皇宫歌舞都不放在眼里,又且会纳得下这些靡靡之音,眼见船要靠岸,肖青见淳于月这几日无论怎么惹都不肯搭理他,又忍不住挑衅,故意道:二哥,你看那女子有没有几分像尤妃娘娘?
众人听他这么一说,抬头去看,那其中一女子妩媚娇艳,果然有几分尤妃的风情,慕容展点头:虽说这话有些僭越,若不细看,确有几分像!
肖青听了来了兴致,故意提高嗓音道:这样的话,反正我们在这里还要呆几日,不若二哥就点她作陪,也好过整天对着个毫无女人味的妖女强!
众人听他这么说,顿时也知其意,自顾饮酒,含笑不语,倒是沐文玉点头称赞:十一弟这话甚是有理,公主觉得这女子如何?
淳于月知道他们拿她开涮,淡然的扫了一眼众人,又看南宫逸一脸看好戏的模样,也堆起笑意:沐兄这话问得好没道理,这姑娘如何不得公子说了算么,怎么反倒问起我来?
她女扮男装,自然与他们称兄道弟,唯独称南宫逸为公子,分清主仆身份,南宫逸闲闲开口:本公子也想听听你怎么说!
淳于月一怔,悠然含笑:那我可做得主?
南宫逸不知她何意,只点头应允,她客气道谢,喊了带领这些姑娘的女人来,指着方才谈论那女子道:我们公子看中了这位姑娘,你就留她作陪吧!
说完自掏一锭银子扔给女人,借着船靠了岸,扬长而去,
留下众人惊愕万分,肖青拿眼去看一脸铁青的南宫逸,又看了看笑得幸灾乐祸的沐文玉,只觉脊背发凉,慌忙站起来,还差点撞翻了酒盏,支支吾吾道:我跟去看看,在别国的土地上可不能乱闯!
话说完人已经溜出好远,慕容展干咳一声,假意与杨慎推杯换盏,只有那接下银两的女人摸不清状况,问要将那姑娘送往何处,沐文玉看了看将杯子捏得变了形的南宫逸,到底怕殃及无辜,挥手让她们退下,那女人白得了银两自然高兴,颠颠的就带着众人离开。
彼此算计
南宫逸自回到客栈就烦躁的饮酒,无意识的往外看了很多遍,就连沐文玉悄悄将酒杯换成了茶杯也未发觉,等他察觉时,见沐文玉笑得一脸高深莫测,忍不住发狠道:沐文玉,我恨不得撕了你这张笑脸!
他唯有在沐文玉面前才会自称‘我’,这算是他俩的交情使然,沐文玉不以为然,依旧笑得悠然,懒懒道:皇上替公主说出了心里话呢!
面对沐文玉,就是南宫逸往往也会落于下风,他此时真恨不得一脚将他踢出去,正怒不可遏,却见肖青慌张跑进来,结结巴巴道:二哥,妖女受伤了!
南宫逸大惊,还未来得及问缘由就冲了出去,沐文玉也瞬间变了色,厉声追问:怎么回事?
肖青摇头:我找到妖女的时候就看到她被几个蒙面人围着,已经受了伤,不过那几个人也没讨到便宜!
沐文玉又问:抓到人了吗?
肖青越发愧疚:我一时情急,就忘记留活口了!
沐文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慕容展沉思片刻才插嘴道:只怕和凉国脱不了干系!
沐文玉思忖片刻,对着慕容展道:不管是不是,我们到可以利用这次机会,劳烦大哥准备一下,我们明日就回返尤国,杨慎你将我们在凉国遇袭的事散布出去,一切按计划行事!
慕容展和杨慎点头应承,肖青一脸愧疚的不敢看他,他摇头叹道:你什么时候才能不那么莽撞!
他说完径直走了出去,杨慎拍了拍他的肩,以示安慰,等到他们都出去后,肖青才吐了吐舌头,庆幸二哥没心思追究。
淳于月其实伤的并不重,只因她开始并无剑在手,又被几个高手携剑围攻,一时处于劣势才伤了手臂,她回来的时候已经吩咐店小二送来了热水,刚关上房门准备清洗伤口,就听砰的一声门被踢开,她看了一眼被南宫逸一脚报废的门扇,心里本来就有气,这会火气又冒了上来,冷冷讽刺:圣皇陛下把什么地方都当作自己的地盘么?
他本来还在为画舫的事生气,看到她手臂的伤还在流着血,又知道她这次遇袭多半和他们的招摇有关,一下没了底气,也懒得理会她话里的讽刺,一把拉过她的手臂,拿起盆里浸泡过热水的帕子就去擦拭,谁知他笨手笨脚的反而让她的手臂刺痛起来,她一把抽出手臂,冷冷呵斥:你想烫死我啊!
话说出口才意识到自己面对的是何人,可是又不愿道歉,径直从他手里夺过帕子自己一点一点擦拭,南宫逸感到自己被她嫌弃,甚是不平,朝外吼道:沐文玉,一定要把那些人给朕找出来,碎尸万段!
沐文玉一直在外边呆着,听他这样简直是耍小孩脾气,甚是无奈的叹道:肖青已经这么做了,现在想要找幕后人尚且需待时日!
南宫逸狠狠道:多久都得找出来!
沐文玉恭敬的应承下来,淳于月淡然的看了一眼两人,冷冷道:威风也耍了,可以出去了!
南宫逸听她毫不领情,心里的火无处发泄,甩手就要出去,忽然又想起一事,跟沐文玉道:以后外出让苍洛跟着这个该死的女人,寸步不离!
沐文玉一愣,还未回答,淳于月已愕然出声:什么意思?
南宫逸冷冷道:保护你!
淳于月思索片刻,忽然冷笑:只怕保护我是假,真正的用意是监视我吧,说不准连刺客也是你们为此设下的计!
南宫逸回头两步又忽然停住,拳头捏得咯咯响,半晌才出声警告:淳于月,你别不知好歹!
淳于月早已对他的暴怒免疫,淡然道:好又如何,歹又如何,生死荣辱不都得看你的脸色!
南宫逸气急反笑,连连点头:好,你能有这认识最好不过,那么,不管是保护也好,监视也罢,你都得给朕受着!
他说罢,甩袖而去,淳于月也气得砰的一声将帕子摔在盆里,激得水花四溅!
沐文玉摇头叹息,跨门而入,搬了凳子坐到她对面,替她包扎伤口,淳于月固执不允,谁知沐文玉的强势一点也不比南宫逸差,她未免挣扎下去自己受罪,只得由着他,半晌他才叹道:其实你心里很清楚那刺客非我们安排,又何必去刺他呢?
淳于月淡漠的看了他一眼:有区别么?其结果,我还不是连最后的自由也没了!
沐文玉一语道破:如果公主是安安分分生活,苍洛就只是保护你的人,若你有别的打算,他才会成为你的绊脚石,不是么?
淳于月狠狠的瞪着他,他总能将她说得哑口无言,这个男人心思太缜密,每每都能洞穿别人的心思,自己却滴水不漏。沐文玉见她不再说话,才自顾的说:其实他会把苍洛派给你连我都吃了一惊,要知道这个苍洛可不是一般人,他的武功比我和皇上都要高出甚多,曾经是个杀手,被皇上收服之后就一直暗中保护他的安危,不到万分危急绝不会让此人现身,知道这个人存在的就只有我和大哥,没想到他为了你愿意将其暴露出来。
淳于月听他这么说虽也有些动容,可是想到因为这个人她以后的行动越发艰难,终究难以释怀,沐文玉替她包好伤口,端着污水出去,到了门口忽然顿住:公主今日怨气颇重,是又收到淳于传来的消息了吧!可是,柳庄平虽然被驱逐,到底保住了性命,这次我们也并无失言,你又何必再去迁怒,惹他生气。
淳于月心惊的看着他的背影,她因为飞鸽传书会被他们截住,就另行起了联络方式,难道被他看透了?她苦想了半晌,摇头否定,如果真的暴露了,他一定不会这么轻松,只是,看来越发要小心谨慎了。
她看了看伤口,又想起刚才故意气南宫逸的举动,还真有些孩子气,这么想着,忽然一个主意上了心头,虽然这次行刺她故意污蔑是南宫逸自己安排,可是一个可以帮助淳于的计划却由此引申出来。
一样的伤
淳于月受伤被传成南宫逸遇刺,韩瑞的军队列兵秣马,尤国上下蠢蠢欲动,似乎尤国和凉国的战事迫在眉睫,凉国境内一时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眼看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淳于月总觉得此事有些蹊跷,不似表面那么简单,果然,不过一月时间,局势陡然反转,乌国皇帝送来投诚书,沐文玉准备迎娶乌国公主乌茹倩,淳于月这才知道,他们前翻举动不过是耍了一个漂亮的声东击西之策。
乌国当政皇帝与手握兵权的将军邹正良结怨已久,其间又有杀子之仇夺妻之恨,邹正良隐忍蛰伏十多年,培育势力渐渐成了可以威胁到乌国皇权的大患,乌国皇帝日日惴惴犹如惊弓之鸟。
南宫逸等人就是看中了这一点,他们一面作出要攻打凉国的架势,将各国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凉国,沐文玉却趁机潜入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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