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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夕景明-风消散-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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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煦想,她这是要走了,说的是再见吧。
曾经的一双眼睛明明亮亮懵懂无知,再看却更似漠然,如今她眼里的烟火生息,他不明白,却理解,他喜欢,觉得珍贵。
红灯还剩十七秒,杨煦的笑容没有散去,他对她点点头,决定先转身,朝着另一条路走去。
☆、第 45 章
余宝琪在幼儿园里很是玩得开,周五下午放学前的户外游戏,孟河言混在一群接孩子回家的家长中,看着那群小朋友个个如新生翅翼的小鹰小鸡小母鸡,张着手臂奔跑欢笑,仿佛有着用之不竭的精气神,其中笑声比较狂妄的是余宝琪,他当老鹰时趋于凶狠,追得鸡崽子们哇哇直叫,不过他好像更乐意做小鸡,擅于躲在不明真相的母鸡身后挑起事端,期间差点绊倒了维持秩序的女老师。
孟河言在园外看得匪夷所思,分裂得如此彻底,宝琪真是让人很难捉摸,她思考良久,在开园放闸后,余宝琪在一众欢快的同学中沉着冷静地向她走来时,她突然间茅塞顿开,往事一幕幕从眼前走马似的浮现,冷,冰冷,都是自己在场的时候,孟河言悲哀地发现,余宝琪,分明是活泼开朗的典型。
当然,一切汹涌的思绪只在心间,孟河言依旧如从前一样温和地牵起小冰块,走上回家的路。
小唐昔日的话语涌上心头,“后妈”这个词,还真不是盖的,必须重视起来,孟河言懊恼地皱紧了眉头,可她从来都打算把余宝琪当亲生孩子对待,平日所作所为,都算是一个虽不熟练但也用心的家长吧。
“我饿了。”余宝琪发话。
孟河言听到他先说话,下意识的有些欣喜,随即她意识到自己实在是不争气。
“阿姨,我想吃冰棍儿。”他的声音尚且甜嫩着。
长时间以来的认识让孟河言心中的小孩都存留着冰娃娃的印象,偶尔在她面前流露出来的生动一面,依旧让她觉得难得。
于是孟河言的内心再度柔软起来。搁在平时她和余棕木是不会随便应允这位酷爱噬冰的要求,只在周末才会满足他,现在,她给他买了一只。
余宝琪舔啊舔,很陶醉。
牵着小手的孟河言充满爱怜地低头看着他,边走边说:“宝琪,今晚你爸爸就会回来,晚一点他会到我家来,我们一起吃晚饭,然后爸爸接你回家,好不好?”
“我们先去买菜,今天你想吃什么都可以告诉我,啊,也不可以太多,不能浪费,‘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这首诗背下来了没有,老师不是要检查吗?这首诗啊讲的是农民伯伯在田里辛苦地劳作,一粒种子从撒下到收获需要经过很艰辛的旅程,才成为我们的一蔬一饭,看似平常,我们却看不到背后的价值,要是随意丢弃了,对不起伯伯对不起爸妈也对不起土地对不起地球,挨饿时才知宝贵啊……”
“你跟爸爸什么时候结婚啊。”余宝琪驴头不对马嘴地问。
孟河言觉得很懵。
商量的是今年年底,圣诞节前后,嗯,她觉得让小孩知道也好,但还没开口。
“我妈她想知道。”
“你…妈?”
“对啊,我妈最近好像很闲,拉着我视频的时间越来越多,问的也多。”
……
“其实我不想跟她说话。”
……
“谁叫之前我找她她老是不理我。”
“奥。”
“可她还是我妈呀,她想我想的都哭了,在视频里还哭呢,还说给我买了很多礼物。”
……
“我说我不知道,她就去问爸爸。”
“爸爸怎么说啊。”
“我不知道啊,我没听见,不过我妈跟我说她要来看我了。”
“……什么时候……”
“快了。”
孟河言突然感到了忧心。
“宝琪啊,妈妈来看你你很开心吧。”
“我妈很开心。”
“我也很开心。我也没见过你妈妈,这次我也要好好的跟她问一下好,认识一下,毕竟她的宝贝,也就是你,哈哈哈,在我这里,我得让她放心,宝琪,你妈妈喜欢什么呀。”
“你要给她买礼物吗?”
“嗯……我先了解一下。”
“我都跟你说过呀。”
孟河言一愣之下想起来了,宝琪思母严重的时候会常提她,连带着很多细节都说了,想来,她还真的大体了解了那位。
好吧好吧,孟河言想,宝琪妈妈看起来还不错,总要见的,若是能聊的来就再好不过了。
“阿姨,我觉得你不要给她准备什么了,万一她什么也不给你怎么办。”
“没关系,我也想和你妈妈交个朋友嘛,礼物什么的可有可无的。”
“你知道她,可她不知道你。”
“没关系啊。”
“奥,妈妈从来没有提起过你,从来不问你,所以我觉得她不会给你礼物的,你觉得没关系我就放心了。”余宝琪难得真诚地说道。
……
孟河言一路上都被“后妈”这两个字烧着心,良好体会,这种专有名词的深刻度。
超市购物中,余棕木打来电话,已在公司报道完毕,他先回家收拾收拾,稍后就来吃饭。
孟河言体贴地询问他想吃的菜,余棕木似是很幸福,只腼腆地说:“我都爱吃,我快饿死了,待会儿见。”
挂了电话孟河言犹带笑意,继续在水产区挑大虾。
“蒜蓉粉丝虾怎么样。”
“好好。”余宝琪扒在水箱前看着。
“你爸爸都快饿死了还不忘收拾,他什么时候这么爱干净了,终于被你传染了?”孟河言好笑地逗着小孩。
“他才不是呢,他多懒呀,客房很脏,你不知道他磨蹭了多久才弄好。”
……
餐桌上是很清新的绿色菠菜白米饭。
余家父子大眼瞪小眼,吃得极其斯文。
小团圆的三个人各怀鬼胎,孟河言无精打采,面色不郁,余棕木若有所思地斜瞄宝琪,眼神越发忧愤,余宝琪浑然不知,小菠菜趴在舌头上,咽了没几口,他偷偷看了看孟河言,觉得自己日夜担忧的后妈面目初现端倪,又看了一眼,扒了一口米饭,老爸说得对,清清肠胃,长命百岁。
其实肠胃清不了几天,很快孟河言除了心情其余作为全部恢复。
可她迎来了青春期的尾巴,或者说是延迟发作了。
小美人的妈妈自然是大美人。
大美人美得温和不做作,还有天生一股风流态度,真是个值得让人萦绕心间的女人。
孟河言收敛目光,掩下心绪,她面无表情的想,我在想什么。
大美人一来中国就自然换上了中文名字,夏虫鸣。据说原先想叫夏雨荷的,觉得很富有中国的诗情画意,奈何听说这个太有名气,出去怕会造成不必要的麻烦,就退而选了虫。
夏小姐万万没想到孟小姐如此冰冷,与余棕木夸奖的温柔可人可是大不一样,不过她多么高兴,这样儿子除非脑子进水,才会被她俘虏。
一个艳若玫瑰一个冰冷如雪,余家父子再次面面相觑,这样是没什么不对,可怎么看就不大对劲呢。
人生像是拿着复杂地图走迷宫的过程,向她这样智商中等的人群还是占多数,不断的碰壁,也能不断的找到出口,不亲身走过始终无法确定哪里有转折,哪里是死路,哪里通康庄。
某一天孟河言窝在一处封闭的旮旯里不想走了,来路与去路都不明晰,她垂头丧气地待在原地。
然而总有一些力量可以催促自己挣扎站起。
孟河言接到了甜瓜的电话,是个天空湛蓝的上午,她惊喜了。
“甜瓜,好久不见,许澈,好久不见,宝宝,好久不见。”
“你疯了吗?”甜瓜声线稳重,问得掷地有声。
孟河言的感觉就像小时候受了什么委屈,自己难过隐忍时,亲人的突然出现,就让自己所有的隐忍所有的委屈全部藏不住,就想对他们发泄一场。
甜瓜的稳重如同天上丝薄的云,流走得飞快,她几乎能看到他一只手挡着嘴对着话筒说话的可爱样子。
“河言,我必须要告诉你,杨煦和江越要背着你结婚了。”
“难道你知道了?怪不得那么反常呢。”
“……河言,你在听吗?”
“坏了坏了。”电话那头慌乱起来,“怎么办,我是不是把河言吓死了。”
“我说不让你说吧。”许澈惊痛的声音传来。
“我总得对她负责呀,我总得告诉她。”
“你为什么对她负责?”某人阴沉下来。
“不、不是负责,是……”冥思苦想。
“是爱。”宝宝开心地叫道。
两人撸起袖子要揍闺女了。
孟河言脑袋空白地听着这热闹的一家子,望向万里无云的蔚蓝一色,心里头射进了光。
江越扪心自问,自己如今走哪儿哪儿来电,整个一快热炸的电灯泡,她锤了锤桌子头也凑下去磕得砰砰作响,再抬头,果不其然,一桌子人都跟看神经病似的看着自己,她仰头闷了一口酒:“看什么看,老娘失恋了,失恋,没见过啊失恋啊失恋!”
杨煦哈哈笑道:“她这恋打从大二那年就开始失,这都多少年了还没失完呐。”
她闻言恼羞成怒要跟杨煦决一死战。
记忆戛然而止。江越扶着还有点疼的头慢慢坐起来,脑中突然一些碎片出现吓得她一激灵,她赶忙摇摇头,不对不对,昨晚饭桌上撒完酒疯自己肯定就昏过去了,绝对没干什么荒唐事儿,吧。三秒之后她像是被惊雷给猛然击中了。
无论怎样给自己催眠,她的头脑已然彻底清醒,昨晚的一幕幕涌到眼前。
九点五十。眯着眼终于看清了时间,她握着酒瓶子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左顾右望,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不住的摇头,最后摸出自己的手机翻了翻,稀里哗啦也不摁准就对着手机喊:“你过来,你过来我跟你说……”
江越又朝话筒笑嘻嘻的:“不知道。”说完就给扔一边,举起酒瓶继续晃,“喝,喝呀哥几个。”
杨煦临时要的醒酒茶上了,准备灌给她然后抓紧扔回家。
江越呸的吐了出来:“哪个缺心眼儿点的药汁儿。”
杨煦被这一吐弄得手忙脚乱。
许澈手脚不利索,咋咋呼呼的一收拾直接弄倒了酒杯,狼藉一片。
江越搂着手机打了又打,杨煦撒了手不管,后来被烦得不行,索性出门透气。
甜瓜两口子如临大敌,随时准备抵御进攻。
杨煦带着一身水汽推门走了进来,本来还在行酒令的江越倒是眼尖的很,二话不说就冲了过去把人推出了大门,桌上一圈人看这架势担心别再打起来,呼啦啦都跟了出去。
江越死死拽着杨煦的衣襟,眼冒红光的狠盯,盯得众人包括宝宝杨煦甜瓜许澈在内鸡皮疙瘩直冒,片刻后江越咧开嘴傻乐傻乐的,突然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是最经典的求婚姿势,抓着他的衣摆摇了摇,仰头笑道:“你娶我吧。”
江越眼含热泪脱力地倒回床上。
☆、第 46 章
看过的,旧屋塌,落叶飞花,高楼起,四时雨雪,还有燕归,群雁南迁,行人络绎,看它们结伴而行,穿越了飞机留下的白烟桥。——题记
“不不……”江越严肃地拒绝领导的杯邀,“我戒酒了,真的,抱歉抱歉,我就以茶代酒。”
一干同事的叽喳声戛然而止,江越环视一圈,被这群家伙摆明了不信任并且要看热闹的态度激出了决心和干劲儿。
领导作为长辈慈祥而宽容,跟她一起以茶代酒,江越深受感动。
时日下来,江越果然说到做到,连酒精饮料都一概拒绝。
“小江,有态度,我看好你。”领导对她的改变很是赞赏。
江越不敢狂妄自大,领导平时被大家尊称为壶仙,背地里那就更五花八门了,江越差点给想笑,不过话说回来,这么个酒徒对痛恨酒精的自己夸个不停,夸的她心里直没底儿。小心眼儿什么阴谋……
“眼珠滴溜溜的想啥呢。”
“……好久没有听到这样如春风般的鼓励了。”
“哈哈哈,酒品不好的我见多了,你这么有觉悟的可不常见。”
……
“领导,没事我先走了。”
“别急啊,跟我说说,除了我还能有谁夸过你。”
江越面上笑意盈盈,然而暗暗掐了自己一下,还是很痛,如果这是梦境,她将毫不犹豫的挥上一拳。
“领导,我很感动,要说的话还是上次,本人给同学从下水道里掏出了彩笔,同学亲我老师夸我,我妈揍了我。”
领导动容:“好孩子,从小就一副古道热肠,怎么,你妈为什么揍你?”
“领导。”江越也动容了,“也不怪我妈揍我,我爸刚跟老友喝完小酒回来,二十米之外闻到我就吐了,差点连胆汁都吐出来。”
“原来是这样,父母感情这么好,难怪你如此积极向上,真是新时代的三好青年啊,哈哈哈,我看好你。”
什么玩意儿?江越起了鸡皮疙瘩,“领导,领导,领导我还没说完呢,您别误会啊,我不是这意思,事情不是这样的……领导!”
小谭秘书过来拉住她,说领导班机要误了,还是不要追了。
“谭谭。”江越可怜兮兮地抓她手腕,“老何一个二婚的人对我说那些话什么意思,我不是要被炒了吧。”
“不会吧。”小谭想了想,“老何的笑有四种,刚才那种是最安全的慈眉善目笑。”
“那货和藏刀笑我从来分不清楚,你这么肯定?”
小谭得意地点头:“当然了。”
江越半信半疑。
杨煦一把逮住脚底抹油的老潘。
“那……怎么样了?”
“什么怎么样了。”老潘提心吊胆的问,迟到半小时,怕是要扣光奖金了。
“就你堂妹。”杨煦看他这呆样,补充道,“貌美如花。”
“奥。”老潘反应过来,“啊?!”
卖妹求财的念头一闪而过,可她那铁拳照样根深蒂固,老潘只能悲伤地说:“我家那就是朵西兰花,您这样的也不缺如花了,还是算了吧,我甘愿受罚。”
杨煦简直被他慷慨就义的气势给逗笑了:“您别说的我跟山匪似的行不,我就随口一问,家里催的紧呗,别紧张。”
“您已跻身她的黑名单头号,下回见着她记得躲远点哈。”说到这他一脸无奈,压低了声音,“要不说剩到现在呢。”
“我还有一外甥女。”
杨煦吓得连连后退两步:“别这么客气。”
“才十五。”老潘一本正经地说道,“十年后她若未嫁你未娶,老潘我就做主了,杨监我很中意你呦。”
“十年。”
“嗯。”
“介绍给我儿子吧。”
……
杨煦甩头就走,老潘站在原地掰着手指算岁数,算来算去,只有摇头:“不怎么合适呀这。”
知道真相的江越,呆成了一块石头。
实则内心波涛汹涌。
“小江,吓傻了?哈哈。”
江越回过了神:“领导,谢谢您看得起我。”
“不要这么说,你很好啊,听说你现在单身嘛。”
江越想,我还真是单身。
“可跟您儿子……哈哈,我真是受宠若惊啊。”
“我这儿子呀,人很聪明,也有善心,就一点,从小顽劣,我真的想给他找一个好姑娘啊。”
这……那我还真不大合适。江越第一次因为觉得辜负了老何的期望而感到痛心。
“领导……”
老何看出了她的迟疑,“怎么,有问题吗。”
“要不,我还是跟您说说上次那个事吧。”江越不想浪费老何的感情。
得到许可后,江越清清嗓子,就用念检讨书的语气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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