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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金钱镖-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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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茂眼珠一转,心想:他也许要溜?忙说道:“可不是,真热!咱俩一块儿凉快去。”

乔茂鳔住了魏廉,殷殷勤勤的抢着把茶壶端到院中,又搬来一个长凳和魏廉一同乘凉。此时昼暑犹热,院中纳凉的人竟有好几个,在月影下喝茶闲谈。乔茂低声跟魏廉说话。因魏廉对他不错,遂将自己访镖遇险的事,都对魏廉说了,只没说柳研青打他嘴巴的话。他又对魏廉说,自己逃出匪窑后,贼人曾放出八九条恶狗追赶他,这些狗比人还凶。他又悄悄的告诉魏廉:“我们寻访贼窟,可以专打听养狗最多的人家。”

闵、周二人到李家集街上溜达,魏、乔二人在店中乘凉。约到二更时分,乔茂倦眼迷离。自历凶险,乔茂的精神总还没有恢复过来。那没影儿魏廉连喝了几碗茶,仰面看了看天色,忽然对乔茂说:“当家子,你头晕好点了么?”

乔茂把手一摸额角道:“这一凉快,觉得好多了。”

没影儿魏廉道:“嘿嘿,你好多了,我可肚子疼起来了。我知道我是在路上吃甜瓜吃的。不行!我得泄一泄。”魏廉遂到房间内,找了两张手纸,奔店后院厕所去了。

九股烟乔茂仰面看着星河,寻思明日之事。白天道,就是遇见了贼人,在这人烟稠密的村镇中,他们也不会硬捆人,还是白天寻访稳当。又见店中人闲谈,乔茂就想凑过去,也跟他们谈谈,也许能够探出一点什么情形来。

乔茂又想,不要向人乱打听,只打听养着八九条狗的人家就行了。如果问得出来,就算探出贼人囚禁自己的地方了。不过,看那荒堡情形,未必就是贼人的垛子窑;也许是他们囚禁肉票之处。但是他们的老巢,也必相距古堡不远。

乔茂凑合着,跟店中客人闲谈。没想到他只问了几句话,闲谈中的两个壮年人,忽然问起他的名姓来,又问他从哪里来的?乔茂心中一惊,信口胡诌,答对过去。那两个客人反凑合着跟乔茂攀谈,又问乔茂:“你们那几个同伴呢?”又问:“客人,我听你说话的口音,很像北方人,不是江北土著吧?”越问乔茂越发毛。

乔茂闪眼四顾,闵、周二人全未回来;魏廉上厕所,也一去没回头。这可糟!乔茂不是傻子,是行家!张望四顾,面呈可怜之色;可是又慌不得,只可提心吊胆的支吾着。

那两个客人却也怪,竟不与别人闲谈了,一边一个,挨到乔茂身边。先是一口一个“客人”叫着,后来竟改口叫起“相好的”来了。

其中一个说道:“相好的,你是干什么的?扛活的,不像呀!我看您倒像个在江湖上跑腿的,对不对?别看月亮地,认不清面貌;我就只听你的口音,我就知道你是干什么的。……相好的,可是由打北边来的吧!你贵姓?姓赵,怪呀,巧极啦,我也姓赵,赵钱孙李头一个姓嘛!一张嘴就来。相好的,姓赵的可太多了,张王李赵是熟姓。相好的,我也姓赵,咱们是当家子,你也会姓赵?”

九股烟乔茂久走江湖,月影中忙辨这两个人的面貌,两人背着月影坐着,竟看不甚清。可是听口音,也听出来不是本地人,是外乡人。尤其教人悬着个心的,他们也是北方口音,而且身躯雄健;敞着怀,拿着大扇子,已经不热了,却仍忽扇忽扇的扇着。更令人不寒而栗的,两个人无缘无故,忽然扬声狂笑。

九股乔茂恨不得站起来躲开,却又觉得不妥,未免太示弱了。这两人好像故意开玩笑,把乔茂问了一个够,随后两人又自己闲谈起来。谈的话却又似有意,似无意;忽然讲起出门在外的事。从车船店脚牙,说到绿林劫盗,又由绿林劫盗扯到江湖上医卜星相、卖艺保镖,和看宅护院。内中那个胖子笑着说:“行行出状元,哪一行不是人干的?就只有文的教书行医,武的保镖护院,不是人干的。教书害人子弟,行医误人性命,弄不好都损阴丧德。护院保镖的比这个更不如!”那一个瘦一些的同伴就笑着问:“这话怎么讲?”

胖子答道:“你想,护院的跟财主当奴才,保镖的跟富商当奴才,卖命给人看家护财;就好比看家狗一样,但再有点人气,也不干这个。我说这话可有点伤众;却是巧啦,咱们这里没有一个保镖的。”把头一转,冲着乘凉的人说:“我说喂,咱们这里头,哪一位是保镖的,可别挑眼。我说的话冒失一点,可也跟骂我自己一样,我家里就有保镖的。”

那瘦同伴就问:“是你什么人?”那人嘻嘻的笑道:“就是我的二侄子,他现在就吃镖行的饭。新近丢了镖,憋得孩子成了孙子啦!满处乱撞,求爷爷、告奶奶的找镖。”

这一席话把乔茂骂得背如负芒;暗中端详两人的体格,又很猛壮。他心上又是疑惧,又是惊喜,心想:“这两块料,不用说,什九是贼人的探子。他们必是瞧出我可疑来,故意使诈语,骂贼话给我听,要瞧瞧我的动静。我还是不接这个碴;你会骂,我也会骂,我骂臭贼!……”但是转念一想,又骂不得:“这两块料不是贼,我就白骂。要真是贼,就许骂翻了腔,当下给我苦子吃。”

这么一算计,乔茂只得忍辱装傻,也不敢再套问这两人;他只一开口,就被这两人给几句冷讥热嘲。这两人又是一边一个,紧挨着乔茂。乔茂实在悬着个心。挨到三更将尽,乘凉的人陆续归寝,乔茂也站起来要回房间。这两个人突然也站起来,把乔茂一拍道:“相好的,别走。”

乔茂吓得一哆嗦,失声道:“干,干什么?”两人笑嘻嘻的说:“再凉快一会呀!相好的,千里有缘来相会,咱们多谈一会啊!”

乔茂窘得一颗心突突的直跳,怯怯的一闪身,把那人的手拨开道:“不行,我困了。”扭头就往屋内走。那两人嘻嘻哈哈的笑着又坐下来,竟没有用强。

第十二章

抵隙捣虚金蝉惊脱壳

捕风捉影白刃误相加

乔茂像鬼赶似的进了房,暗恨闵、周二人不该任意出去,更恨魏廉不该借屎遁溜了,连一个仗胆的人也没有。他心想:“只剩下自己一个,万一这两人半夜来动我的手,可怎么好?”

乔茂提心吊胆,背灯亮坐在屋隅,睡也不敢睡,溜又不好溜。试向外面一探头,那两壮汉守着一壶茶,还在院中乘凉呢!乔茂自知落在人家掌握中了,心想:“难道他们半夜真来暗害我,还是绑架我?”又想:“跑是跑不开,我会跑,人家就会缀;还是在店中稳当一点,除非这里是贼店。”

九股烟乔茂为自卫之计,把兵刃暗摸在手下,挑灯而坐,眼睛看着门窗。忽又想不对,忙把灯拨得小小的,身子藏在暗影里;似坐困愁城,挨过一刻又一刻。忽然外面有一阵脚步声和说话声,乔茂深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听出这是紫旋风闵成梁、铁矛周季龙两个人回来了。他忙把灯拨亮,站起来迎过去,向二人招呼了一声,又偷眼向那两个壮汉瞥了一眼。那两个壮汉并不在意,还在乘凉闲谈。

闵、周二人进了房间,率尔问道:“乔师傅没睡,魏老弟呢?”

乔茂忙向两人施一眼色,悄悄用手一指院中。闵、周问道:“什么事?”顺着乔茂的手往外看,看到乘凉的人,闵、周二人立刻注意。果然这两个纳凉的人体格精强,不同寻常;又看乔茂脸上的神色不宁。二人纳闷,便又重问了一句:“什么事?”又问魏廉上哪里去了。

乔茂悻悻的说:“谁知道他哪里去了!他说是上茅厕,你们二位刚走,他就溜了。你们三位都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可就遇上……”说到此,把话咽住,低低的问道:“真格的,你们两位出去这一圈,想必也不错吧。摸着什么没有?”

但是闵成梁、周季龙,却是白出去一趟,结果只打听来一点恍惚的消息。两个人相偕出店,本想绕着李家集一道。只是听乔茂说过,那个荒堡大概是在高良涧一带,从这里寻起,也是白饶,况且又没有乔茂跟着引道。复又想起,贼巢如果是在高良涧附近,这李家集也算是要道,贼人也许在此伏下底线。

两人遂假装查店的官人,把此地几家小店都走了一遍。问他们:“这里可有骑马的一个单身汉投宿没有?”但是问遍各店,俱都说没有。旋在一家字号叫双合店的柜房上,跟一个饶舌的店主打听;却问出来,前几天有几个骑马的客人,曾来打尖。打尖的时候,也是不住的向店家问长问短,情形有点可疑。店主又说,这几个骑紫马客人好像隔一两天,就上李家集一趟,却不一准住在哪个店;很眼生,自说是跑驿报的,到底也不知是不是。闵、周又问:“附近有匪警没有?”回答说没有。

当下二人回来。记得胡孟刚说过,劫镖的人有几匹马都是紫骝驹,双合店这几个骑马的客人,却是很对景。两人不由动念,正要回店以后,问问乔茂;不意乔茂神色惊惶,倒先反诘问起二人来。

诘问完了,乔茂这才悄声的对闵、周两人说:“你们二位在外面没有探出什么来;我在这里坐等,竟跟贼人的探子朝相了。”遂暗指两个纳凉的人,将适才之事草草说了一遍,道:“这两个汉子翻来覆去的套问我,问我是干镖行的不是。他们打听过你们二位是干什么的,刚才出门干什么去了?神情语气傲慢得很。”只有两个壮汉骂镖行的话,乔茂吃了哑巴亏,没好意思学说出来。

闵、周二人向外瞟了一眼道:“这两个人倒像是走江湖的,不过就凭几句要打听的话,也难做准。人们就有多嘴的,他们也许瞧出乔师傅像个镖客,所以要问问。”

乔茂摇头发急说道:“不对不对!哪有那么问人的?他们还说了好些个别的话呢!(宫注:“个别”天津土语“特殊、讥讽”的意思。)他俩简直绕着弯子拿话挤我,我只没上他的当就是了。这两个东西太可疑了,我管保他俩来路不正,我还保管他俩一定是劫镖的贼人打发来的底线;若看错了,你把我的眼珠子挖去。二位费神吧,咱们琢磨琢磨怎样对付吧!要是放走了这两个点子,不但丢了机会,我敢说我们往前道,可要寸步难行了。”

乔茂的意思,是要把两个壮汉看住了,就由两人身上动手。闵成梁、周季龙却怕乔茂看走了眼,弄出笑话。乔茂自嫌丢人,又不肯把刚才受窘的情形说出来;因此他着实费了好多唇舌,才怂恿动了闵、周二人。二人说:“这么办,就依乔师傅,咱们先鳔鳔这两个小子。”

三个人悄悄商计好,再往院中看时,那两个客人已经回房了。闵、周只顾谈话,一时疏神,竟不知两客进了哪间店房。九股烟毫不放松,身在屋中,两眼不时外窥;看见这两个客人走进对面西房第二个房间,遂暗向闵、周一指。

闵、周点头默喻,溜溜达达出来,假装小溲,到店院走了一圈,暗暗的将两个点子的住处,前门后窗俱已看清,这是八号房,和闵、周住的东房十四号遥遥相对,却是个单间。

紫旋风闵成梁、铁矛周季龙,向八号房间隔帘张了一眼;只看见两个客人的背影,正立在灯前,似有所语。周、闵二人更不再看,转身便回。九股烟忙问:“二位看清了没有?究竟怎么样?”

闵成梁点点头道:“倒似乎可疑。”他探头仰望天空道:“这时也不过三更来天,稍微沉一沉,咱们就摸一下子看。周三哥你说怎样好?”(叶批:以下对白多用江湖唇典行文,味道十足!)周季龙道:“可以摸一摸;但是,要看事做事,别冒失。乔师傅虽说招子够亮的(眼力明),不会看走了;不过咱们要真动手收拾他们,还得先对一对盘(看看面貌)。”

这时候全店客人什九已入睡乡;各房间只有三两处还没熄灯,院内悄然寂静下来。乔茂又挨了一刻,低问周、闵二人:“咱们该下手了吧。魏师傅一个人溜出去,顶这时候,怎么还不回头?……要不然,你们二位在屋里等一会,我先把合(巡视)一下,看这两个点子脱条(睡觉)了没有。”说罢,乔茂把精神一抖,蹑足轻行,掩门屋,向外先向全院一照,内外漆黑,又向西一抬头,不由愕然,只见八号房灯光依然辉煌。

乔茂道:“唔,怎么这两个东西还没脱条呢?”回头看了看,屋中的闵、周二人无形中给他壮着胆子。九股烟这才提起一口气,出房门循墙贴壁,由南面溜到西边。他先附窗倾耳,八号房内声息不闻,也没有话声,也没有鼾声。屋门依然大敞,上垂竹帘,灯亮就从帘缝射出来,在甬道上织起一条条的光线。

乔茂心中纳闷,又向四面一瞥,然后一伏腰,一点脚,窜到门畔。猛探头往里一张,急急缩回来;暗道:“莫非真输了眼?要是老合(行家),决不会这么大意呀?”

这八号房不只灯明门敞,而且屋中一张桌、两铺床,两个壮汉各躺在一铺上,面向外闭眼睡着了,并且睡得很香。两个人的面貌,隔帘看得分明。莫说江湖道,就是常出门的人,也不会这么疏忽。就说是空身汉,天热没有行李,不怕丢东西;可也没有住店房,敞了门睡觉的。难道这两个东西故意摆这阵势么?可这又有什么用呢?暗想着,乔茂又探了探头,偷觑了一眼。

闵、周二人听乔茂出去以后,院内一点声息没有;两个人不耐烦,也轻轻探身出来。恰见九股烟在对面房前伸头打晃,乔茂的影子被隔帘射出来的灯光映照在甬道上,铺了一条长影。乔茂忽一回头,看见了闵、周二人,立即将身形一撤,没入墙根的暗影中。他用弹指传声之法,把中指指甲往拇指指甲下一扣,轻轻的连弹了两声,是招呼闵、周二人过来。

闵、周二人相视一笑,微讶乔茂这么老江湖,怎的在窗根下,乱弹起这个来!这扣指传声之法,只能掩盖外行的耳目,道上朋友没有听不懂的。乔茂既拿这两个“点子”当“合子”,怎的又拿“合子”当起“空子”,真也太疏忽了。两个人忙溜墙根绕过去,乔茂也溜墙根迎上来。三人相会;乔茂一拍两人的肩头,一齐蹲下来。乔茂低声悄语道:“这两个合子怪得很,你猜他们干什么了?他们竟亮着盘儿,全脱条了,这是什么意思?”闵、周二人诧异说道:“睡了,这可是怪事,等我照一照。”立刻两人一分,一左一右,纵到那号房间之前。周季龙穴窗一探,闵成梁就隔帘一瞥。倏然的,闵成梁一缩身,向铁矛周季龙一挥手;高大的身躯一旋转,提气轻身,脚尖点地,“飕”的连纵,已窜到自己房间门前,直入屋内。

铁矛周季龙、九股烟乔茂,料到闵成梁一窥而退,定有所得;两个人也一先一后,纵身飞窜,轻轻退回来,走到屋内。闵成梁向外面一看,回头将灯拨小了。乔茂问道:“怎么样?”周季龙也问道:“闵贤弟才一过目,立刻抽身,必定确有所见。”闵成梁说道:“乔师傅所断不差,就请你费心把合着井子里(院内)。”乔茂靠门口一坐,一面往外瞟着,一面听闵成梁、周季成二人的意见。闵成梁向周季龙说道:“周三哥,可看出这两个点子的来路么?”周季龙微笑道:“我眼睛拙得很,没看出什么来。我只看见他们全暗合着青子(兵刃),一个放在枕头底下,一个插在右腿上。大概他们故意摆这样儿,引我们露相。”

闵成梁大指一挑道:“佩服佩服,这两个东西一定跟咱们合上点,我一看就知道他们是逗咱们上阵。赶到一看出他们暗合着青子,事情就更明了,怪不得乔师傅断定他们路数不正,你看!咱们在井子里做活,人家已经觉察出来。靠西墙的那个老合,竟用击木传声的法子,示意给那伙伴。”

周季龙道:“这个我却没看出来。”闵成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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