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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长安,半世锦-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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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前辈,想必这位就是新阁主了吧?”那个管家问。
“不错。”祁玉答。
“真没想到竟是个女子,只是祁阁主……”那管家和小厮有些伤感,有些侍女甚至落下泪来。
我有些手足无措,带着愧疚来到这里算是对祁还的补偿吗?我不知道。
“带新阁主回屋吧。”祁玉吩咐那管家。
在进屋的路上,听管家介绍自己说他姓张,以后就叫他张管家。
香草阁有一个十分大的园子,里面种了许多奇花异草,有的可入药,有的可用毒。
这里人迹罕至,绿树互相掩映着,还有一条通往外界的路和清澈的小溪。
“冬姑娘,随我来一趟。”祁玉对我说。
我点点头,跟着她进了一间屋子。
“我给你把把脉。”她犹豫着说,“看你的气色,想必……”
我知道她接下来要说什么,我笑了笑,说:“我知道。”然后伸出了手。
她才一碰到我的脉,就脸色大变。
“冬姑娘,你,你病得比我想象之中,更加严重。”
“没事儿,你继续说吧。”
“那次祁还对你用的刺激体力的药还有残留,虽然它暂时压制住了你的病情,可是一旦病情发作,就回天乏术了!”
我有些颤抖,心中染上了莫大的哀伤。
“不过我可以随时为你用药,这样可以延长发病时日,如果发病时成功地抑制住,那么便很难再发作,即使发作只要用药及时也可以阻止。”
“你可知道,可知道我离发病还有多久?”我问。
“少则三五个月,多则五六年。”
我点点头,想说些话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你还去找沈玦吗?”她问我。
“不了。”我看向窗外,一只鸟从树丛中飞出来,啁啾着飞到另一棵树上。
她还想说什么,但又没有说出口,也许是想问我为什么,但她又立刻想通了原因才没有问。
她走出去,轻轻带上了门,吱地一声就关了。
我还在看着窗外,那只鸟欢脱地叫着,飞来飞去弄得树叶沙沙的声响。
从那时开始,我与沈玦便成了陌路人。
“张管家,这个是什么?”我拔起土里的一株螺旋形状的草问。
“哎哟,阁主啊,你怎么能把它拔了呢!”张管家急忙跑过来拿过我手里的草想要把它种回去。
我心知又闯祸了,便悄悄挪步走开了。
“张管家,这坛子里是酒吗?”我打开坛子舀了一勺。
“哎哟,那可碰不得!”张管家还没种回那株草又急急忙忙地跑到这里来。
我呵呵干笑着跑了。
这日子过得真是索然无味啊。我啃了啃手上的苹果。
“张管家,去给我拿几本书来看吧。”
于是有一大堆书堆在了我的桌上。
“阁主,你看,这本《花草记》里面记载了许多珍贵的花草品种,还有用途。”
“还有啊,你看这本《奇异目》虽然只有薄薄的一小本,但是价值可多了去了。”
“啊,还有这本……”
他唾沫横飞,目光炯炯有神,仿佛十分炙热地喜爱着这些书。
我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有一些市井故事集吗?”
然后我便看到张管家的嘴角抽搐,一旁的侍女小厮憋笑得双肩颤抖。
于是我聪明地闭上了嘴巴。
祁玉经常来给我扎针,有时是手指,有时是手臂……总之扎到最后我都没有感觉痛了。也许是习惯了针刺吧。
“最近不要喝酒。”祁玉收回银针。
“哦。”
“据我所知你十分喜欢竹酒。”
“这个嘛。”我正想胡乱说些什么蒙混过关。
“别狡辩了,不许碰酒!”她有些严肃。
我吐了吐舌头,笑着向严肃的祁玉眨了眨眼睛。
她无奈地摇摇头,说:“你呀,还像个小孩子!今晚我不走了,监督你吃饭时喝没喝酒。”
于是我在祁玉的监督下吃了两碗饭,四个包子,三个馒头,外加一个猪蹄儿。
造成的后果是撑得睡不着。
“咱们去抓鱼吧!”我对旁边的一个侍女说。
趁她没反应过来,我拉了她的手就往小溪奔去。
“啊,阁主啊,小心点。”她在岸边大叫。
“没事儿!我又看到一条鱼了!”我光着脚丫子踩在溪水里,瞧准时机就嗖地一声双手抓鱼,于是鱼儿在我手中不断地摆着尾巴。
“我们再抓些螃蟹吧。”
然后我和那个侍女一同抓了好多螃蟹,期间还被夹破了手指。
回去后我找了一个大鱼缸,将抓来的鱼蟹都放进了缸里,还加了一些水草,和石头,总觉得缺了什么,发现园子的土里有形状美丽的花草,不过我又打消了采摘的想法,因为张管家又会大呼小叫,对我进行一番教育了。
清晨,我在鸟儿的啁啾中醒来,拉开帘栊呼吸了新鲜的空气,觉得肺腑清爽。
对了,今天有人会运送水果来,可恨我早就嘴馋,便急急地打开了香草阁的门。
门口的石头上,有一个什么东西在闪闪发光。我走进一看,发现是我的发簪!
记得那日走得太过匆忙,不小心落下了。
撒拉赫!
我跑出去向两头望了望,只看见了丛丛的树和飞来飞去的鸟儿。
也许撒拉赫没有来过,只是他派人来的。
那次布其柯逼宫,撒拉赫很是痛心,周旋了几日,顺利压下了布其柯私人的士兵,但是却浪费了本来的许多兵力。布其柯被囚禁过一段时间,但是又被放了出来,之后他便开始浪迹天涯。
我看着手中晶莹的玉簪发呆,罢了,别想了,祁玉要来给我扎针了。
我将乱糟糟的房间收拾好等待着祁玉,记得上次她来看到如鸡窝般的房间生气了,直说我一个女孩子那么邋遢。实在受不了上了年纪的女人的唠叨。
看着手上到处的银针,总觉得有些好笑,于是我便嗤地笑出声来。
“还有心情笑,又喝酒了吧。”她语气并没有斥责的意味。
“没有啊,你弄错了吧。”我狡辩。
“算了,其实喝不喝酒都没多大关系,只是说来吓吓你的。”
于是我一阵愕然。
她小心翼翼地收回银针,说:“身体是自己的,要好好爱护。”
我点点头。
“这是什么?”她看着桌上的玉簪问。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玉簪。”
她将它拿起来,脸色由疑惑转为惊喜。
“小冬,这不是休槒的种子嘛!”她惊呼道。
第28章 重逢光景
听了祁玉的话,我将嵌在玉簪里的休槒种子拿了出来,每隔两个时辰换一次水,每天的日照不超过六个时辰。
不知不觉已经在香草阁过了两年,而现在的我在时隔五年又来到了沈府,不是以一个骗子的身份,而是以一个医者的身份,虽然我不是大夫。
只是我怎么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沈玦在服用了休槒后会复发?而且是危及生命的。
“阁主,你看这,小儿有何病症?为何明明已经好了又复发?”沈云风问我。
“沈,沈公子的畏寒症想必是生来就有,这种病症既不关乎传染,也不关乎父母。”我摇了摇头,说:“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待我回去查查典籍。”
“只是不知这休槒的服用之法和价格。”沈云风有些犹豫着说道。
“关于服用之法大可不必担心,我会在这里亲自熬制,这价格嘛,待我想清楚再答复。”
“好好好。”
我回头看了看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的沈玦,抬脚就走出了他的房门。
“阁主,老爷叫我来领你去客房。”一个丫鬟对我说。
我点了点头。
一路舟车劳顿,本想躺在床上休息一番,可是奈何怎么都睡不着,打开包袱拿出玉簪,休槒种子被取出来后簪子显得更加流光溢彩。
罢了,还是不给祁玉说我来到沈府的事了吧,不然又会被唠叨不停的。
打开木窗,发现墙角的花儿开得正艳,长安的春天还是一点都没有变啊。
“阁主,祁前辈来找。”一个丫鬟来到屋里对我说。
我一惊,想了想,对那个丫鬟说:“你就说我不在这里。”
“可是你的马车停在门口,她看见了。”
……
于是我又被祁玉叨叨了几个时辰,无非就是说我的身体随便外出很危险,要是发作怎么办,我让她很失望啦……
我用小指掏了掏耳朵,听她说这些话我的耳朵都快长茧子了,于是拉着她的手说:“咱们去游湖吧。”
我们坐在泛江的小船上,江边都是些亭台楼阁,还有沿路的小贩,江上的船只络绎不绝。
“小冬,你来这里,是为了沈玦吧。”她问我。
我犹豫了一下,点点头,说:“你知道的,我还有留恋,况且我不知道自己的时日……”
“唉。”她叹了口气,望着江面沉默。
我也没有说话,顿时人们吵吵嚷嚷的声音变得明显了起来。
“如果你执意如此,我会帮你。”
“好。”
“你知道沈玦为什么会复发吗?”我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当时祁还把休槒拿回来我们都很惊讶,后来他给我们看了你回给祁还的信……沈玦突然开始悲伤了起来,最后一病不起,然而他又执意去找你。”她想了想,接着说,“你知道有一句话叫‘冬之槒兮,匪卧夏木’?”
我点头。
“不巧的是当时正是夏天,若是在夏日服用,虽有医治畏寒之症的功效,但是只能维持两三年,一旦复发便会很快陷入疼痛,接着是昏迷状态,然后就危险了。我给他讲了这些弊端,他还是执意要服用,以便尽快讲你带离大漠,我没想到他的性子那么执拗,于是我便同意了……”她看着我,“想必这两年他没有来找你也是因为他觉得自己不能带给你幸福……”
我忽然泪如雨下,骨鲠在喉。
“可是当时沈玦说他要娶我。”
“当时?”她似乎反应过来,说:“那时为了让他过得开心一点,所以我骗了他,说他的病不会再发作,也许是后来他自己发现病症严重了……你知道的,谎言瞒不住多久的。”
她又说:“你即使救活了他,也不会和他在一起的,你还执意要救吗?”
我点头。
沈玦的手上,肩膀上,脖子上都扎了银针,我在一旁看着祁玉,说:“为什么要扎那么多针?”
“他体内还有上次残留的药物,为了不影响这次的治疗。”她说,“再这样扎两日,就可以让他服用休槒了。”
“老夫真是谢谢祁前辈和阁主啊!”一旁的沈云风不断表达着感谢之意。
“不是我要救的,是她执意如此。”祁玉看了我一眼对沈云风说。
“真是谢谢阁主啊。”沈母说。
“不谢,不谢。”我说,“医者乃救人者也!”
于是祁玉尴尬地看了我一眼。
过了几日,便开始熬制休槒,我一直守着火炉,祁玉说要不停地熬五个时辰。因为不放心丫鬟,所以只好我亲自熬了。
沈玦喝了休槒后还未转醒。
“他为什么还不醒啊?”我有些担忧。
“莫慌,还没起药效。”祁玉气定神闲。
于是又在沈府蹭了几顿大鱼大肉。
“要不咱们还是雇几个专门的厨子到香草阁做饭吧。”我说。
“不行。”祁玉一口回绝。
“为什么!”
“因为你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呀。”
好吧,我无话可说。
“公子醒啦!老爷,夫人,公子醒啦!”丫鬟呼喊着。
当我走进沈玦的房门时,沈云风和沈母都在那里,沈玦看起来身体还很虚弱,一只手撑着床沿。
“阁主,祁前辈,你们看,小儿醒了,真是万分感谢。”沈云风说着就给我们行了个拱手之礼。
我只是定定地看着沈玦,他转过头来看见我,本来暗淡的目光顿时亮了起来,祁玉默默地看着我。
沈玦微笑,说:“小冬,这次又是你救了我啊。”然后他的眼圈开始泛红,泪水忽地流了下来。
沈云风和沈母一脸疑惑,呆在那里。
“这是我为了感谢你救我回到中原的谢礼。”我极力忍住眼眶中的泪水不掉下来。
“可是我不想你用这种方式感谢我。”他开始耍赖皮。
“那要怎么感谢?”我问。
“要不就以身相许吧。”
顿时丫鬟和小厮们炸开了锅,沈云风和沈母也反应过来,急急地问沈玦:“儿子,你刚才说什么?”
沈玦没有理会他们,只是看着我,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心里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一旦与他在一起只会是他的累赘,就像祁玉说的,我们不可能。
“沈公子不要开玩笑啦!”我强装笑颜,转过头对祁玉说:“咱们回去吧。”
祁玉一脸震惊,忽地又闪过悲伤的神情,点点头说好。
“咱们现在就走吧。”我说。
“好。”
“阁主,祁前辈,请留步。”沈云风说,“你们在府上多住些时日吧。”
“是啊,还没谢谢你们,没付休槒的费用呢。”沈母说。
“这休槒是免费的。”祁玉说。
屋内的人面面相觑。
“你就那么不想看到我?”沈玦的语气充满挫败,“就那么想离开我。”
我没有回头,只僵硬地拉着祁玉一步步地往外走。
“小冬!”他似乎要下床,“你等等,我还有话要说。”
“儿子,别冲动!”沈母大骇。
“我爱你,小冬,我不怕你拖累我!”沈玦喊着。
沈云风跑到我们面前,泪流满面,说:“你们就等一下吧。”
祁玉看看我,说:“沈将军,我相信你也不会同意沈玦和小冬在一起。”
“你为何这样说?”沈云风有些疑惑。
“因为……”
“因为我快死了。”我抢着说,生怕祁玉说出我的身份。
祁玉看了我一眼,只好作罢。
“儿子,这些你都知道。”沈母问沈玦。
“对,我都知道。”
“那你还……”
“母亲!”沈玦急急地说,“孩儿已经长大了,有自己的选择。”
“阁主的病难道连祁前辈都没办法?”沈云风问。
“是!”我回答。
“只是把握不大。”祁玉突然说。
我惊讶地看着她,她对我说:“小冬,你要想好自己要的是什么。”
我一怔,我要的是什么,喜欢沈玦,想留在他身边,不要的是什么,成为沈玦的累赘,不得安宁。
我重重地摇了摇头,说:“我想好了。”
“真的?”
“咱们回去吧。”
从那以后,我就没见到沈玦了,在香草阁的日子还是那么索然无味。
经常出现飞鸽传书,全是沈玦的,他的字迹依然刚劲有力,只是字字充满悲伤,我不愿再看,只好将它们全部装进了盒子放在箱底。
还有一样事便是我的病发作了。
祁玉为我不间断地治疗,侍女小厮们也都因为我的病十分忙碌,进进出出熬药端汤。
我虚弱地躺在床上看着窗外,阳光正好,绿油油的树叶被夏风吹得沙沙直响,鸟儿在啁啾,夏蝉在鸣唱,溪水依然哗啦哗啦地流淌,鸽子又飞来了,它站在我的床边,咕咕地叫着,足上还拴了一支信笺。
我的眼中又有温热的液体流出,我已经没有力气去擦拭,沈玦,好想再见你一次。
夏风还在刮着,我虚弱地转过头,对那只鸽子轻轻挥了挥手,它跳到我的书桌上,好想看看信笺的内容是什么……
我觉得好累,好想睡觉,风把帘栊吹得直响,我终于缓缓闭上了眼睛,睡一觉,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自己把自己虐到了……
第29章 祁玉番外
我是一个大夫,准确地说是一名女医。
在十六岁那年,正是少女怀春如花般的年纪,我遇见了云浪。那是个怎样的男人呢?眼神深邃,面部线条刚毅,还有一双薄唇,听别人说有这种唇形的人大都薄情,我偏不信,仗着自己的几分姿色追随他。
我亲眼看见他杀了许多人,有的是商贾,有的是官员,在梦里我都能记得他杀人的方式,往往是一剑刺穿敌人的腹部,狠绝中充斥着冷峻。
有的时候他也受伤,在那时我总是主动给他上药包扎。
我是自愿陪他走南闯北,也动手杀过人,敌人的血溅到我的脸上,温热的似乎充满仇恨,那时天天做噩梦,梦到那些被我亲手杀死的人来索命,大半夜大半夜地睡不着。也许应该暗讽自己明明是救人的双手却用来杀人。
但是跟着云浪搅弄风云,品尝美酒是我最开心的一段时光,就像炎炎夏日骤至的雨,寒冷冬日升起的暖阳,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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