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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春风-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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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桐见状,赶紧趁机上前将慧英拉开,将人帝到门口安全处,这才动手去解她身上的绳素。

慧巧也被三公王绑在柱子上,瞧见霍维远和幼桐进来,马上高声相喝,一脸劫后佘生的惊喜。

三公王武功并不高明,三两招就被霍维远制住,面上顿时显出又气又怒的神色,犬喝道:崔维远,你好犬的胆子,还不快将本宫放开

霍维远冷冷道:“三公王殿下,属下毒命接公王回宫,犬长公王和大后可没跟属下说不能用强。

说罢,朝幼桐使了个眼色,幼桐知道他还要追l司小皇帝的下落,赶紧帝着慧央慧巧一齐高开。

一出房门,慧英和慧巧终于忍不住犬哭出声,眼泪哗哗地直往下淌。

哭声很快将外头院子里的红叶和红芸引了过来,见她二人神色狼狈,尤其是慧英还浑身鲜血,顿时吓得粉面失色。

幼桐低声盼咐她二人帝慧央慧巧卜去梳洗疗伤,白己则在门口守着,省得再有外人进来,冲撞了屋里那二人。

过了好半晌,才终于瞧见房门打开,霍维远沉着脸走了出来,三公王依旧还在屋里,也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哭得稀里哗啦的。

“我得去接陛下,三公王这边就烦请你先照看。

霍维远柔声叮嘱道:“她性子不好,你不必对她大客气,省得委屈白己

说罢,正要走,忽又想到什么,回头道:“你好生准备准备,明儿我们就一起进京吧。

目送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后,幼桐才皱着眉头,硬着头皮走进房里。

那三公王还在抽抽噎噎地哭,满脸泪痕,那模样,倒像是她才是受害人。

幼桐想起她之前对慧央卜手时的狠辣,心中顿生厌恶之情,也不想跟她说话,倒了杯水放在她面前后,便再也不理她。

三公王到底是公王之尊,何时被人这般无视过,心中有些气,手一扫,便将桌上的茶杯茶壶一骨碌全扫在了地上。

幼桐冷笑,道:“钧窑的青瓷马蓬花茶具,一壶四杯,二十两银子一套,暂先记账上,回头请密大妃一起结算

三公王气极,怒气冲冲地站起身,也不说话,反手就朝幼桐一个耳光。

幼桐又岂是她这般半吊子的武功能对付得了的,轻轻一错手就将她推了开来,袅袅婷婷地站起身,弹了弹衣服上的灰,漫条斯理地道:“三公王,别管我没提醒你,我这身衣服也不便宜,杭州的绸缎,苏州的刺绣,再加上衣服上镶的东海珍珠,这一身衣服收您一百两也不过分。'

三公王还不记性,气得又扑过来,幼桐轻巧巧地一转身,脚下悄悄一勾,三公王一个坦趋就摔倒六坤卜。

幼桐趁机上前在她颈项后轻轻拍了一把,三公王面前一黑,便软软地倒了下去。

幼桐左右开弓,对着她的脸扇了两个耳光,尝算出了气,尔后才随手将她往床上一扔算是了事。

到晚上霍维远派人过来接三公王的时候,如脸卜仍是一片红肿,人还迷迷糊糊坤月玉着,怎么叫也叫不醒。

崔维远白然晓得是幼桐下的手,只无奈地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42、返回京城

崔维远当晚就领着三公王回了京,幼桐则让慧巧收拾东西准备回京。

原本以为他第二日定赶不回来的,谁知到了快出门的时候,又听到下人急匆匆地过来禀告说五少爷回来了。

幼桐微觉惊讶,赶紧放下手里的东西准备迎出来,走到门口,忽又停住脚步,思忖半晌,方朝红芸盼咐道:“五少爷长途跋涉,怕是累了,你引他去客房暂歇,等用过午饭我们再起程。'

红芸低头应了,过了一会儿后又折了回来,回道:“五少爷说他不累,让我们早些出门,说是着走得晚了,路上定是赶得紧。这路上原本就不好走,怕会颠得身上疼。”

幼桐默然地点点头,没再说话,转身去收拾东西。

慧英剑伤微愈,暂需休弄,幼桐把白己那辆犬马车换给她,让慧巧和红叶在一旁伺候,白己则坐了辆小马车,让红芸跟着。

霍维远仍骑着马,腰杆挺直,眉目依旧俊朗,只是脸卜多少帝了些倦意。

听到幼桐她们出来的声音,霍维远身子微微一颤,许久才缓缓转过头来朝幼桐微微额首。

众人朝他行礼间安,尔后一个接着一个地上了马车。

天色尚早,故马车走得并不快,一摇一晃地让人忍不作首目翻玉。

幼桐靠在车壁上打了一会儿纯,迷迷糊糊地又醒了过来。

四周安安静静的,只听见吱吱嘎嘎的车轮响,还有一会儿前一会儿后的马蹄声,红芸闭着眼睛早已睡着着了,小脑袋瓜子一搭一搭,偶尔还侧看身子动一动,寻个更舒服的姿势躺好。

幼桐掀开帘子看看车外,外面日头正毒,大阳明晃晃地照下来,刺得人睁不开眼。

好在路两边都种着高犬杨树,遮挡了犬部分的阳光,大阳底下赶路的众人方才好受些。

霍维远端端正正地坐在马上,面容冷峻,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衣服熨得平平整整,这么毒辣的日头下,他却仍是一副一丝不苟的世家公子模样,额头上连一丝狼狈的汗迹都没有。

许是察觉到幼桐的目光,霍维远忽然朝这边转过头来,四目相对,尔后又镇定地分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半路上寻了个小酒楼暂歇,诸人草草地用了午饭后,又赶紧启程上路。

上马车时,红芸了凑到幼桐耳边小声说道:‘小姐,五少爷 看起来有些倦,是不是请他上马车休息休息。

幼桐闻言回头看,正好瞧见霍维远低着头连打了好几个哈欠,还仿佛生怕被人瞧见似的侧过脸去,待打完了这才转过身来,又迅速地板起脸。

幼桐看得忍不住想笑,摇了摇头,朝红芸盼咐道:“你去跟五少爷说说。

红芸应了,赶紧上前低声跟霍维远说了什么。

霍维远闻言抬头朝幼桐看了一眼,眼中有淡淡的喜色,朝红芸点点头,尔后便跟在她身后走了过来。

这辆马车甚小,多了个霍维远便显得拥挤起来,幼桐特意往里挪了挪,可他长手长脚的依旧有些伸展不开。

红芸见状,便道:“要不跟慧英她们换辆车?'

霍维远连道不必,幼桐也懒得麻烦,低声道:“算了,慧英还伤着,挪来挪去省得麻烦。

左右也不过是一两个时辰的路程,犬家挤一挤就是

红芸想了想,又道:“要不,还是奴俾去那边车上吧,那边车大,便是再多个人也不闲挤,省得在这里碍到五少爷休息。

这回霍维远便不作声了,红芸见状,赶紧跟车夫说了一声,匆匆地转去另一辆马车。

小小的空间里只剩下两个人,幼桐忽觉尴尬,不由得有些后悔,方才早该随红芸一起下车,这会儿若是再提出来,未免大着于痕迹。

霍维远倒是一副怡然白得,朝幼桐点点头后,便闭上了眼目青。

幼桐不是忸怩之人 见他如此坦然,也放开了,靠在马车角落里打起盹儿来。

许是人蜷缩着,睡得不舒服,也不知眯了多久,只觉得浑身发酸,揉着酸痛的胳膊 腿儿睁开眼睛,正好对上崔维远的眼神。

他不知何时醒过来的,眼目青微微眯着,目中有清澈的光。

“五一一”

幼桐一开口,又觉得有些别扭,素性不唤他的名字,打着哈欠问道:“你何时醒来的?'

崔维远低头回道:“刚醒。

说罢,便不再说话。

幼桐一时也找不到什么话说,只得掀开车帘子欣赏窗外的景色。

马车里静了一阵,最后还是霍维远忽然开口间道:“当初你原本有很多次机会可以走的,为什么要随我去崔府?'

幼桐一愣,还未想出什么话来回他,他又自言自语地回道:“是因为沈家三公子?

幼桐不说话地默认了。

霍维远又笑了笑,语气中难掩白嘲,“你原本打算怎么对付他?'

幼桐沉默了好一会儿,终于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你说过九小姐与沈三公子有婚约,我便想着假借她的身份嫁进沈家,趁婚礼混乱时放一把火,让他也尝一尝被人烧庄子的滋味。

尔后九小姐白然死在沈府,崔家想来不会善罢甘休,沈家又闹着九小姐放火烧宅,两家少不得要再大闹几场。

当时她一门心思地想着报仇,除了沈三外,半路上掳人的崔维远也一样可恨。

她只是没想到,事情后来会发生这么多的变化,更让她意料不到的是会再次遇见徐渭,还会对他产生感情。

人一旦有了感情,做事便会有顾虑,也会开始心软,到了如今,就算对着当初她恨得牙痒痒的崔维远,她也能心平气和地放他一马了。

霍维远听罢只是苦笑,连自吕和说不出心里到底是什么滋味,摇了摇头,无奈地笑道:“这么说来,我还得多谢你高抬贵手放我们一把了。'

事情果真如她所说那般发展下去,崔沈两家必定要闹出大矛盾来。

而今京中局势本就不稳,强敌环伺,着是再多沈家一个敌人,他们崔家难免要陷入不利的境地。

“你和徐大哥一一”

霍维远话一出口又有些后悔,他特特地问出这样的话来可不是白己给自己找罪受么。

“我们以前见过。

幼桐回答得却是干脆,“六年前刚议亲的时候,徐夫人曾领着徐大哥一起去钱塘余家拜访。

虽说一别经年,虽说当年对这桩婚事颇有不满,可却只有到了现在,才晓得当日的荒唐。

崔氏也许是个不合格的母亲,但她为女儿着想的心思却是日月可鉴。

她能相中徐渭作为幼桐一身的伴侣,想来对他的人品坚信不疑。

只可惜那时候幼桐还年幼,从父母的身上只看到了婚姻的伤害和痛苦,所以才拒绝接受这段感情,于是,趁着余婉母女要算计她的机会反咬一口,诈死逃婚。

若是没有她逃婚的这一出戏,徐渭也不会被她所累,千里奔丧,风尘仆仆,她和徐渭也不会一波三折,走得这么艰难。

虽说而今尝算苦尽甘来,可一日不成,她心中总带着傀疚,总有些不安,仿佛事情总还有些变数。

得了幼桐这句话,霍维远终于彻彻底底地死了心,默默地闭上眼,再不说话。

幼桐原本还打算问她三公王而今如何了,毕竟她昨儿扇了她两耳光,密太妃那边若是计较起来,少不得要把帐算到她头上。

只是见他如此神色,幼桐也不好再开口。

二人又一次陷入沉默,一直到京城。

马车一路驶入崔府大门后方才停下,霍维远出乎意料地睡得沉,幼桐连唤了他好几声也没唤醒,只得上前拍了拍他的肩。

他好似受了什么惊吓似的猛地抖了下身子,惊恐地睁开眼,看见幼桐,目中一片迷茫,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揉揉眉心,低声道:“到家了?'

幼桐“嗯”了一声,提起裙子小心翼翼地下了马车。

才下车,就听见有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抬头看时,不出所料地瞧见文颜急匆匆的身影。

“九姐姐,”

文颜瞧见她,顿时喜形于色,快步蹦过来,一把拉住她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阵,最后撅嘴道:“真是的,人家过夏天都晒黑了不少,九姐姐怎么反而愈加白哲了?'

幼桐也不晓得怎么回她,只笑道:“不是说你也去了别庄避暑么,怎么就回来了?

文颜顿作苦色,连连摇头道:“都别提了,那庄子里冷冷清清 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无聊死了。

我就在庄子里住了两天,马上就搬了回来。

可是府里头也没有旁的姐妹,我娘又怕我在外头晒黑了,非拦着不让我出门。

再这么闷下去,都要憋出病来了。

好在九姐姐你回来了,我也算是得救了。

说罢,又摆出一副如释重负的表情。

崔府里幼桐最鲁欢的就是文颜这个妹子,心里头是真把她当妹子疼爱的,一阵子不见,也是想念得紧,两个女孩子亲亲热热地拉着说话,彻彻底底地把崔维远忘在了一旁。

直到霍维远没好气地口亥了两声,文颜方才想起他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红着脸道:“五哥,你也在啊?'

霍维远白然不会跟她生气,笑笑地拍了拍她的脑袋,便与众人告辞,先去二夫人那里请安去了。

文颜则拉着幼桐往绛雪斋走,一边走又一边絮絮叨叨地说起别后种种,罢了,又神神秘秘地道:“九姐姐,你晓不晓得,那个讨厌的人也要来京城了?'

“谁?'

幼桐一时没反应过来。

文颜朝她伸出手,做了个“八” 字,幼桐一愣,愕然道:“文清要来京城?'

43章、小定

当初三少爷维清被烫伤后,文清就被催老夫人罚去了庙里,原本以为短时间内不会再见她的面;没想到她不仅被放了出来,还来了京城。想来那位蒋姨娘到底还是厉害的;却不知这回随同三爷进京的人中有没有她。

文颜与文清不和,崔府上下人尽皆知;当然,幼桐对那个狠辣的八小姐也没有什么好感;故一听文颜提及她要来京;也顿作厌恶之色;摇头道:“真真地怕什么来什么;她那性子;没几个人受得了。”

忽又想起当初文清对徐渭的觊觎,心里头陡然生出一种自己东西被人虎视眈眈的不快感,以文清那怨气冲天的性子,待晓得她跟徐渭订了亲,怕不是要把她给生吞活剥了。虽说幼桐不俱她,可心里头总有些不舒服,喉咙里仿佛卡了什么东西似的,如刺在哽。

晚上文颜拉着幼桐说了好久的话,到子时才上楼。等她走后,幼桐这才静下心来仔细琢磨起文清回京的这回事来。

虽说文清脑子不算好使,但她心胸狭窄,行事狠毒,性格又极为冲动。一旦晓得她和徐渭订婚的事,到时候少不得要闹起来,上次她能泼滚汤,这回怕是连刀子都能直接上。幼桐虽有武功傍身,但在崔府里头到底不方便施,更何况,她眼看着就要小定了,总不好再多生事端,再引得京中议论纷纷。

最后还是没能琢磨出个解决办法来,索性以不变应万变。再怎么说,她而今算是徐家未过门的儿媳妇,这崔家上下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出事。就算二夫人虽不喜她,可面上不还是客客气气的,想来也早料到这一点,不会让文清乱来。

想通这一点后,幼桐便放下心来,安安心心地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许久没在京城待,这忽然回来,竟然还觉得有些不习惯。比庄子里炎热就不说了,这院子里竟没个安静的时候,丫鬟下人进进出出的,虽说脚步都放得极轻,可幼桐耳朵尖,想不听都不成。

倒是几个丫鬟都欢喜得很,别庄那边虽凉快又无人管束,却是冷冷清清,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因慧英受了伤,幼桐身边大丫环的名额就暂空下出来,她原本打算将提拔红芸的,后来想了想,还是作罢了。那两个丫鬟一起被二夫人送到她身边来,若是独独提拔一个,定会惹得红叶不满,到时候,反倒多生事端。

文清一行人还在路上,徐家那边来下定了。请的是京里德高望重的上将军府李将军的夫人高氏做的全福太太,幼桐之前曾听徐渭提及徐家与李府的交情,当年徐家举家赴京时,便是李上将军将其收留,又举荐了徐老爷出仕,这才有了后来徐家的兴旺。而今徐夫人特意请李夫人出面,显然也是对幼桐的重视,令幼桐十分感动。

徐家的家底自然比不上崔家这样的大族,但还是体面地备了三套头面首饰,一套赤金,一套鎏金掐丝镶珍珠的,还有一套祖母玉的。一旁观礼的众人都露出羡慕的神色,二夫人也甚觉脸上有光,精神头也格外地好起来。

幼桐反正就是低头作端庄温柔状,偶尔有哪家夫人打趣她,她就红着脸不说话,十足娇羞模样。待礼成,众人少不得又是一通祝贺,二夫人浅笑着一一回礼,幼桐则站在她身后不言不语,只偶尔抬头红着脸笑一笑,满面羞赧。

晚上照例还是把慧巧打发去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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