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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灭长安-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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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一点儿?”
“成!来一碗汤,三个包子,要快!”
须臾,汤、包子送来,子青一边吃,赵长安一边要言不烦地将刚才与唐哥交往的情形均告诉了她。
子青喜出望外,正要细问究竟,却见他微蹙了眉,从怀中掏出那封信,掂着凝思,自言自语道:“不清楚这……里面都写了些什么?”子青提议拆开来瞧瞧,赵长安沉吟道:“拆倒是好拆,可拆过之后,怎么复原呢?”子青抿嘴一笑:“公子,奴……我有法子。保准您既能看信,又能把它完好如初地交到那个万圣法师手里。”
“哦?”赵长安探询地看着她。她起身,走到盆架边,犒巾浸湿,拧至半干,然后将面巾贴在信的封口处。待见纸已被水洇透,便用长长的小指指甲剔开封口一角,然后极小心地将封口一点儿一点儿揭开,待全打开后,取出字笺,然后把封口处的糨糊拭净,再把濡湿的信封贴在火炉上坐着的那个铜铫子上,不过片刻工夫,信封封口已然干透。
赵长安接过信封一看,夸奖道:“真不赖,跟没用过的一样!看来,这次太子殿下挑你跟我来,还真是挑对人了。”得他褒奖,子青又是得意,又是开心,一双美目闪闪发亮。他不禁想:嗯,又是个绝色的佳人!不过,此时他的心思却是在字笺上。他将字笺打开,见上面只写着七行字:
万圣法师容禀:
法师阅信之时,赵长安已至贵处。余素知法师欲得此人之心,亦非复一日,今余既已将之拱手奉上,完结法师平生之所愿,则余前所奉恳之事,乞速为办妥为荷。信中不尽之意,可详问来使,该使自会代余尽心竭力,侍奉法师。
知名不具
看罢,赵长安心思:看来太子殿下还真说对了,这个什么万圣法师,居然也对我有兴趣!昭阳扮作我的模样,却被金龙会误劫了,送给了他,唉,这可真是……他又百思不得其解:万圣法师是什么人?怎么他的平生所愿就是要得到自己?一个和尚,要自己有什么用?难不成把自己也剃度了做小和尚?不过,此时倒也不须多想,待到兴庆,见到那个万圣法师后,这些疑问自会迎刃而解。不禁自语道:“却不知……”
子青见他说了半句,便没了下文,不禁出声相询。“却不知万圣法师可认得这人笔迹?”他一抖信笺,“要不识,我倒有个计较,想重写封信给万圣法师,到时候再编一套说辞,好将公主殿下兵不血刃地带回中原。”说完又连连摇头,“不成,不成!从信中的语气看,万圣法师跟这人相识已有一段时日,他们之间书来函往,对彼此的笔迹已十分熟稔,这个法子行不通。”
子青抿嘴笑了:“怎么行不通?奴婢正好会摹仿各种字体,通常情形下,倒也能照着描个八九不离十。”
他一怔,注视子青。见他半信半疑,子青解释:“家严是私塾先生,自奴婢幼时就教奴婢读书写字,拿了好多名家法帖让奴婢照临,天长日久,奴婢倒是无论什么人的字体都能照着描上一描。”
赵长安抖搂精神,让她略等一下,自己开门下楼,片刻就已回来,手中拿着全套的笔墨纸砚。他掩上门,研了浓浓的一砚墨,一指那张摊开在桌上的字笺,让子青写几个字给他瞧瞧。
子青拿起字笺,凝目细视:“这人学的是二王体,字倒也写得笔正锋中、合乎法度,可笔画粗细失调,粗者臃肿,细者纤弱,终非善书之作。且这个‘师’字,起止使转,拖泥带水,最后一笔抽锋更是写得笔连意断,显然运笔之人神浮气躁,量小心窄,胸中定有阴暗不可告人之事,才会有这等运笔之作。”
赵长安听呆了:“啊呀!原来子青姑娘竟是书中的大家,我以前可真正小觑你了。”
被他一赞再赞,子青不禁面罩红霞:“这不过是奴婢的一孔之见,公子莫再谬赞奴婢了。”说完拈起狼毫,蘸了浓墨,随意浑洒,竟是一眼都不再看那张字笺,片刻间就又写了一张出来。
才搁笔,赵长安就迫不及待地将她写的字笺拿起,又拿了原稿,两相对照,看看左,又看看右,目瞪口呆,半晌方喃喃道:“天!若非这一张墨迹未干,我可真分辨不出,哪一张是原稿,哪一张是摹写的!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好,这下就好办了,子青姑娘,我要借重你的如椽大笔,为我重写一张书简。”
却见她微笑摇首:“世子殿下,不成的!”
赵长安奇而询之。她指了指那张字笺,道:“这纸……却不是那纸!公子请看这纸!”
赵长安凝目那张字笺,不禁在心中喝了声彩。只见这纸莹白轻薄,滑如春冰,纹理细密,竟像丝绸。子青请他再摸一摸。他方才倒也曾摸过了,但并未留意纸的质地,此时再一摸,不由得就点头了:“嗯,此纸当得四个字:光、轻、滑、白,比金栗山藏经纸好太多了。”
子青笑了,将字笺一角捏作一团,然后松开,再将被皱折的一角用手捋了捋,又抹了几下,纸角立刻恢复原状。
“好!”赵长安皱眉笑了,“我懂你的意思了,这是澄心堂纸!”
“此纸乃南唐后主李煜御用,从不外传,在当时就已珍贵难觅,到如今,世人更是只闻其名,未见其实。公子既要造假信,光字像还不成,纸也必须一样是澄心堂的纸。”说到这儿,子青叹了一声,“可在这种荒野小镇,怎么会有澄心堂纸?”
赵长安微一蹙眉,随即展颜,请子青再等他一会儿,然后二次开门下楼,待回房时,手中已拿着一张澄心堂纸。这回轮到子青惊喜了,连连问他从哪儿找来的,他得意洋洋地卖了个关子,没说。
子青一笑,也不再追问,将这张澄心堂纸铺放桌上,拈毫蘸墨,侧头问他这封书简怎么写。他端一盏茶,凝神想了一会儿,道:“嗯……就这样写。”绕着桌子,一边踱步,一边啜饮茶水,言简意赅地口述了一封信,痛责下人办事不力,错将一女送至法师处,现想恳请法师将此女交他带回中原,对法师的盛情不胜感激云云。
他说一句,子青写一句,待他说完,子青也写完了。他踱过去一看,字迹与原作毫无二致,任谁也看不出这是一封假信。
待墨迹干透,子青折好书简,放入信封中,再将口封好,递给他。他将信放入怀里,看看窗外,早已月上中天,于是伸了个懒腰道:“呵……夜深了,我们也该歇息了。”
子青的心顿时突突乱跳,偷眼一瞥,见他打开行李,取出一袭大袖衫,不禁奇怪地想:快睡觉了,他还要换衣衫?却见他走到窗前,将一张椅子拼到另一张靠椅前,坐下,双腿搁在椅上,往后一靠,手一扬,覆上大袖衫,惬意地叹了口气:“子青姑娘也早些安歇了吧,明天一早还要赶路呢!”说完合上双眼。
子青这才反应过来,他要在硬木椅中坐上一夜!她不觉暗愧自己方才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脸上发热,支吾道:“公子,这……怎么可以?怎么能睡?”
他闻着眼道:“怎么不可以?怎么不能睡?别再说了,我早乏了。”她情知再争也没用,只得吹灭烛火,和衣上床。虽然困乏,但她心中却有无数个念头在此起彼伏,许久方迷迷糊糊地睡着了,但睡不踏实,倏忽一个念头过来,她当即惊醒,还凉嗖嗖地出了一身的冷汗。
她侧脸,却见不知何时,赵长安已披衣伫立窗前,望着夜空中那一轮皎洁的明月发呆。她轻声问道:“公子睡不着?在想事情吗?”
他摇摇头,怅惘以应:“只是……心里有些难受罢了。子青姑娘也没睡着?”看着他那落落寡欢的样子,不知为何,子青的心也是一酸。她急欲摆脱这伤感的气氛,忙道:“要不,公子,奴婢给您唱支曲子吧?不定听了曲子,公子一开心,就能睡着了。”
赵长安被这孩子气的话逗笑了,自己的愁苦,岂是这么容易就消解的?但他不愿拂了她的好意,遂点点头,问她要唱支什么曲子。子青倚在床头,想了想道:“奴婢就唱支奴婢家乡的《采莲曲》吧!”说完,轻启朱唇,曼声歌道:
“棹歌一曲过南塘,惊起叶底睡鸳鸯。青青莲子送与哥,哥知奴家把谁盼?盼得花残叶也落,盼得尘满合欢床。盼得青丝做白发,盼得清泪满南塘……”
歌声婉转幽怨,引人情思,赵长安痴了,呆望如水月华,喃喃道:“盼得青丝做白发,盼得清泪满南塘……只是不知,荷影现在在做什么?她有没有像我想着她一样地想着我?”
赵长安却不知,此刻的金城内,月华如水,撩人愁思。晏荷影倚在床头,也望着皎洁的明月,万般愁怅。
“怎么还没睡?”突兀的声音响起,她一惊,回首,见床边不知何时,已影影绰绰地多了一个人,正含笑望着自己。晏荷影吃惊地道:“太子殿下,您……您怎么来了?”
“因为,本宫跟姑娘你一样,也想找点儿乐子呀!”赵长平一边轻佻地调笑着,一边脚步移动,向床前靠了过来。晏荷影又怕又怒,叱令他停步,不然她就要喊人了。“喊人?”赵长平失笑,显然觉得她痴傻,“那些人都是本宫的奴才,你却是要喊谁?”
情急中,晏荷影直言自己并不喜欢他。“哦?”赵长平眯了眼,反问道,“不喜欢?不喜欢,那今天早上,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怎么那么骚情地跟本宫发嗲?莫非……你的种种浪样儿,都是做给另一个人看的?”晏荷影咬牙道:“你……滚出去!不然……”话未完,已被赵长平抱了个满怀:“大美人儿,现在不喜欢不要紧……”将死命挣扎的她按倒,口喘粗气地道,“等下开荤以后,你别死皮赖脸地缠着本宫‘还要’就行了……”
晏荷影侧头,热烘烘的嘴巴按在了她的脖颈上,一股令人欲醉的香泽直扑赵长平的鼻孔,顿时,他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他腾开一只手,去撕那薄薄的中衣。
忽然,雪亮的一道光在黑暗中闪过,这光如此清寒明澈,如夏夜划过长空的一颗流星。
刀光!他大惊,本能地往后疾闪,饶是如此,左肩仍被割伤了。惶急中他不觉疼痛,只是觉得凉凉的,淡淡的,如一声午夜不寐时无人听得见的叹息。
“扑通!”他栽翻地下。捂着伤口,他惊怒咆哮:“贱货,敢行刺?作死啊你?”
晏荷影手持明亮如水、不沾一丝血渍的缘起小刀,清泪夺眶而出:“我……怎敢行刺太子殿下?可婚姻大事,岂可草率?太子殿下要是真心喜欢我,那就更应该尊重我才是,岂能……岂能深更半夜的,做这种事情?”
赵长平面肌抽搐,怒道:“你心里面,根本就还在想着那个人!他有什么好?莫非,你还在喜欢一个杀你爹的畜生?”她拼命摇头,坚决否认他的话,咬牙切齿地赌咒发誓,要亲手杀死赵长安。
赵长平瞟了瞟她,笑道:“你?杀他?你真的有那么恨他?”她的回答毫不含糊,同时,她斜瞄已平静下来的赵长平,平静地表示,他若想她依从,也得等报仇雪恨以后,只有到那时,她才有心思考虑终身大事。
“原来……你这么有志气,以前……本宫倒没瞧出来。成!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既要本宫等,本宫就等,谁叫你长得好呢?”赵长平咬牙笑了,“本宫倒要瞧瞧,以本宫的皇太子之尊,倒会赶不上一个小小的王世子?”
晏荷影不再说话,送走了赵长平,她紧紧地关上房门,无力地倚靠在门上,眼中的热泪滚滚而下。
次日一早,赵长安、子青下楼吃过早饭,回房收拾行装。才掩上门,他便低声告诉她,有人在盯他们俩的梢!
“啊?”
赵长安慌不迭地摇手:“轻些,轻些,我的大小姐。”子青也察觉自己失态,于是也低声问:“是谁?在哪儿?盯了多长时间了?”
赵长安摇头:“这人我也没见着。”见她一脸迷惑,笑道,“人虽没瞧见,可……我感觉,是有这么一双眼睛,在盯着咱们俩!”见他言之凿凿,她不能不信,不禁发愁。【wWw。wRsHu。cOm】
这时有人敲门,赵长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开门,是唐哥与一个男子。唐哥微笑拱手,说特领他的得力伙计——小竹竿来,命他陪赵长安去兴庆,并领他们去见万圣法师。
谢过之后,赵长安道正好还有一事,要请唐哥帮忙。唐哥根本不问他要让自己办的事是什么,就一诺无辞,于是二人附耳低语一番。唐哥先是吃惊,接着凝重,但到最后,却诡秘地笑了:“容易,小事一桩。”然后领着小竹竿下楼,让赵长安他们再歇歇,等下再走。
子青很想问问赵长安,究竟他与唐哥方才都说了些什么,但住店的客人此时均已陆续起身,人来人往的,她不好出声。赵长安好整以暇地倒了两盏茶,只与她闲坐对饮。
一盏茶堪堪喝完,小竹竿又来了,对赵长安丢个眼色。赵长安一笑,提了行李,对有些发愣的子青一招手,三人下楼出店,见已换了一乘马车。
赵长安、子青上车,小竹竿执鞭跨辕,未与唐哥告别,三人便离了怀远镇。一路上,子青多次好奇难捺,终因小竹竿在旁,竟是整整一日都无法开口。只听赵长安与小竹竿,你一言我一语的,聊山川戈壁、风土民情,甚是热闹。
晚间投宿住店,才掩上门,未等她开口,赵长安先就笑了:“今儿一早,我请唐哥找了位身材和你相仿的人,两人扮成咱们的样子,赶了我们的马车,往相反的方向去了,为的是引开那个盯梢的人。”他几句话便消解了她心中横亘一日的疑团,她也失笑了,奇怪赵长安何以会知道她的心思。赵长安一笑不答,她又问:“公子,我还有桩事,也想问你。那天从玉桂山庄逃出来后,太子殿下令兴总兵去围剿,公子怎知萧太后非但已经逃走了,而且还会烧了山庄?”
赵长安眨眨眼,笑道:“呃,是这事啊?那太后娘娘早精成个鬼了,她见咱们一走,料定立刻就会有大军前去围剿,是以肯定要逃。而她营建的这个山庄,规模既大,内中必存放了许多重要的物件和不欲外人得知的机密。仓促间不可能一一整理带走,最好、最快、最省事的法子,莫如一火焚之。换作是我,也会依葫芦画瓢。是以我才劝谏太子殿下,无须再兴师动众地白忙一场。”
子青又问:“那她花了一个月工夫搜集来的那些我们大宋的军机密要,也全都是假的?”
一直谦和的赵长安此时笑得有些忘形:“没有,她到手的那些情报,全是真的!我之所以那样子说,就是要让她以为是假的,想来,那些她辛辛苦苦才弄来的布防图和其他机密,定已全被她扔在那一把大火中给烧毁了。哈哈,她只以为我会通令我朝的边关将领,预先布置假象诱她上当,其实何必那么麻烦?我只几句话,就让她的一番心血全付诸东流。”
子青衷心佩服,但同时,又隐隐地不安:“公子,你……你怎么这么聪明?有时候,你这聪明,还真的让人有些害怕!”
赵长安只道她指的是赵长平,想了想,点头:“是呀!人皆生子望聪明,我为聪明误一生。有时傻傻痴痴的,反要好得多。看来,以后我该傻的时候,还是要傻一些的才好。”
次日,三人赶了个绝早,一路驰去,近薄暮时分,便抵达了西夏的国都——兴庆。进城投店,小竹竿惦着尽快交托了差事,才好回去,当下自去联络。
才半盏茶的工夫,他已领着四名侍卫回来了,说道:四个侍卫会护送二人去见法师,待差事办妥,他再护送赵长安回怀远。于是,赵长安、子青随四侍卫出门,客店门口,已有一辆极华贵宽敞的大车候着。二人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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