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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刃绮情-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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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到的人如果发现警兆,可留下信记改赴第二处集结点等候会合。

湾头距邵伯镇二十五里,赶不上船负责断后脱身的人,可从官道南下,半个时辰赶到并无困难。

预定成功之后,贡船驶入运盐河走泰州,半途分赃之后,化整为零远走高飞,走狗们便奈何不了他们啦!

脱离现场是分散走的,船已经丢了,人游水登岸,浑身是水,没有衣裤更换,一个个狼狈万分,象一群怪物,分为几组连夜南奔。

绝剑这一组负责断后掩护的人,损失了三名,来不及带走尸体。反正所有的人的身上,皆除了紧身衣裤之外,没携带任何物品,不会被捕后暴露身份,死了当然不可能从所携物品中,查出死者的根底。

情势急迫,想带走尸体势不可能。

绝剑这组断后的人,本来有十六位敢杀敢拚的高手,绝剑就是高手中的高手,掩护的最佳人选。

丢掉了一个人,他毫不介意。

远出十里外,料想追兵不可能赶来了,这位性情暴躁的剑客,蓦地止步拉掉头罩,向路侧一闪,一声怒叫,追电剑出鞘。

“咦!”大姑娘兰小霞讶然惊呼,警觉地拉开马步徐徐拔剑:“你怎么啦?”

“乘我不备,打了我一记撼山拳的仁兄,给我站出来。”他咬牙切齿扬剑待发:“要不是李雄那家伙大呼小叫,阻止岸上的登船,我恰好移位让他登岸,这一拳必定击实在下的右肋。总算在下命大走运,余劲击中腰背,把在下斜震出丈外而没伤及腰肋。我要公道,我要……”

“是我。”兰小霞的老爹双手叉腰面面相对:“我正要找你。”

“我就在这里。”他嗓门增高:“他娘的,你是这一组的司令人,居然在成功之后要我的命。”

“所以,我用撼山拳阻止你登船。”浊世威龙兰武威嗓门更大,声色俱厉:“我们负责断后,掩护教主夺获的贡船撤走,你却要贪生怕死抢登先撤,我要知道你有何用意,我如果要你的命,一定会给你一飞刀。”

浊世威龙是教坛总护法,地位仅次于教主和副教主,也是教主的妹夫,不论公私,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撒野。但绝剑不是教中弟子,从不理会浑天教的教规。

“胡说八道!”绝剑几乎像在怒吼:“在下只想求证是否劫错船了,三艘贡船有两艘是随时可以放弃的副船。那些金银珍宝在下有一份,在下当然关切。好像李雄那家伙挨了暗算,飞出船外落水,可能也是你们的人下的毒手。我和他替你们出尽死力,为的就是这笔财富,显然你们得手之后,要杀我们灭口,好狠好毒。阁下的混元气功火候精纯,飞刀术威震江湖,来吧!在下倒要看看,阁下还有些什么了不起的神通。撼山拳失手,你很后悔是不是?不必后悔,你还有机会,我进招了。”

“你的责任是掩护,阻绝走狗们抢救船只,你为何放弃责任反而意欲登船,老夫必须制裁你。”浊世威龙手搭上剑靶:“要不是还用得着你,老夫当场就会格杀你了。你最好识相些,不要再有任何反抗的举动。老夫那一拳虽然不曾击实,相信已伤了你的右背肋,筋骨受损,还能用内力御剑吗?不要蠢了,我命令你收剑赶路。”

其他十一个男女,怒形于色三面逼进。

“徐飞扬,你那一份少不了你的。你这一来,岂不是逼我们除去你吗?”兰小霞晓以利害:“你体内有教主的定时控制毒药,家父犯得着成功后再杀你灭口吗?不给你解药,岂不省事得多?再不赶快赶往湾头会合,爪牙们即将赶到,咱们都走不了了,你那一份财宝也非你所有了。”

“你们目以为精明阴恨,其实又蠢又笨。“绝剑一点也不在乎十二个人三面围堵,神色恢复冷厉:“杭教主的定时毒物,传自南天王贾天罡,服下时只需五钱大黄,便可在一个对时之内排出,在下有解多种奇毒的解药,南天王的毒算得了什么?要不冲金银财宝份上,在下会让你们任意主宰?你老爹那一掌偷袭,即使在下不曾运功与人搏杀,击实也要不了我的命。小小的外伤,丝毫不影响在下运剑。浊世威龙,拔剑试试啦!其他的人如敢插手,格杀勿论。你不上我上了……”

剑一伸,龙吟乍起,似乎气流激涌,有隐隐风声传出,可知运剑的内力,强劲得可诱使身外丈余的气流也发生异常的变化,产生令人难以置信的涌发气场,具有抗拒外力的功能,气势慑人心魄。

不管浊世威龙是否拔剑,剑幻化激光迸射而出。

浊世威龙的剑恰好出鞘,本能地顺势封出。

双方都快逾电闪,势必在瞬间接触。

铮一声暴震,浊世威龙斜震出丈外,火星四处飞溅。

一声沉叱,剑光斜掠,丈余空间一闪即至,追电剑无俦地贯入一名扑上的弟子心坎要害。

插手的人格杀勿论,绝剑有效地执行所发的警告,这名想乘机扑上的弟子到得最快,死得也最快,追电剑真可追电,那名弟子毫无躲闪的机会。

浊世威龙总算封住一剑,但连人带剑被震飞丈外。

剑光流转,折向直射兰小霞,宛若电耀霆击。

黑夜中不可能看清交手的招式,绝剑的攻击快得不可思议,刹那间攻击三个人,快得像是在同一瞬间发生。

兰小霞骇然一震,以进为退连封三剑,退出丈外再左闪丈余,非常危险地脱出追电剑的控制范围,似乎仍然感到澈骨的剑气压体,震耳的清鸣余音袅袅,压力仍在。

“呃……噢……”中剑的弟叫号着倒下了。

扬州暨钦差府的走狗飞狐杨义,说浑天教月华门只是不入流的组合杂碎,那是夸海口自抬身价的漫天大谎话,用意在独行狼面前自吹自擂。

其实杭教主和陈门主,武功道术皆可跻身名家高手之林。浊世威龙的武功与飞刀术威震江湖,足以名列超等高手,与绝剑名列天下级的高手剑客比较,逊色不了多少。可是,一剑便几乎出糗,虽然是仓卒间出剑封架,但已可看出修为的差距甚大。

兰小霞是正式接招的,几乎承受不住追电剑雷霆万钧的强攻猛压,勉强接了三剑,险象环生。

奇毒控制如果真的失效,谁控制得了这位剑客?浊世威龙父女的震惊,可想而知。

雷霆一击,所有的人骇然变色。

“无法抢救了。”奔出抢救同伴的两个人,同声绝望地叫。心坎的剑孔又大又深,几乎贯背,鲜血泉涌,一摸便知心房该已被洞穿了。

“用暗器毙了他……”浊世威龙怒吼,左手一拂,飞刀破空。

吼声明显地要同伴同时发射暗器.却忘了仓卒间同伴哪有发射暗器的准备?

绝剑的反应却快得多,身形一晃便远退出三丈外。

黑夜中如想逞强和暗器玩命,一定是不知死活的驴蛋。

“你们如敢吞没在下该得的一份财宝,哼!”绝剑凶狠的话音震耳欲聋,三把飞刀从他身左飞走了,劲道已无法构成威胁:“下次向在下妄想下毒手的人,必须死,记住了没有?哼!”

声落人动,向南飞掠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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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盐河可泄邵伯湖流入漕河的水,也是泰州一带海边所生产熟盐的运输水道,往来的船只以盐船为主,从湾头镇奔流入海,两岸芦苇密布,是藏匿的好地方。

三更天,四组人先后到预定集合的一处河湾。

担任掩护的一组,反而最先到达,因为绝剑全力飞奔,浊世威龙不得不全力飞赶,他们知道,这位剑客已横定了心,将有严重的事故发生。

掩护的人是从陆路撤走的,根本不知道河上所发生的意外变故。

负责将贡船驶走的一组,人数最多,由教主亲自率领,总人数占三分之一以上,皆是一教一门的精英,奇袭成功,损失极为轻微。

本来应该兴高彩烈,做梦也没料到竟然出了意外,平杀出一群像怪物一样的人,袭击的地点与手段皆出乎意外,到手的贡船居然拱手让人,损失的人手比抢船时多出一倍。

绝剑仍在盛怒中,独自离群站在河岸上,眼巴巴盯视着西面的上游河面,等候劫获的贡船到达,拒绝意图解释的兰小霞接近,追电剑在手,随时准备用剑解决问题,敌意极为强烈。

这条河夜间罕见有船行走,河上空茫死寂,两岸半枯的芦苇在夜风中摇曳沙沙怪响,似乎鬼影幢幢。

小官道这一段傍河向东伸,夜间也没有人行走。

众人眼巴巴向河西眺望。应该可以看到船影了。

第二组与第三组二十余名男女,出现在小官道的东面,脚步声沉重,远在百步外便可听到。

“东面有一群人,可能是走狗赶来了。”东面的警哨突然惊呼传警:“准备撤!”

其他一组人,皆应该从河上来,该驾着一艘货船和一艘贡船,从陆路来的人肯定是走狗。

这里如被发现,计划中必须急撤至第二集合处。

“不像是追来的人,散!”浊世威龙断然下令,闪身钻入侧方的芦苇丛。

人影出现,看到臂上的白巾。

“咦!怎么是你们?为何从路上来?”东面潜伏的警卫跳出大声问。

最先奔到的白藕堂法主天下一笔杭一元,脚下踉跄气喘如牛。

“咱们栽……了……”天下一笔仰天厉叫:“船受到水下的强敌袭击,不能……行驶。贡船恐……恐怕也……也遭了不……不测。教……教主来……来了吗?”

“老天爷!怎么一回事?”浊世威龙大吃一惊:“你们应该护送贡船……”

“我们根本没……没赶上贡……船,远远地看……看到贡船有……有火光和呐喊声,自……自顾不暇,咱们中……计上……上当了。”

“胡说八道。”绝剑出现在一旁:“你们在弄什么玄虚?在下亲眼看到教主把贡船驶走的。”

掩护的人是从岸上,一面搏斗一面撤走的,河岸旁有房舍不可能看到下游的河面,怎知船出了意外?

引起一阵骚动,议论纷纷。

众人各找同伴,七嘴八舌互诉经过。

“去你的。”天下一笔愤然大骂:“咱们这些人九死一生,你居然说胡说八道?那些走狗在河中布下埋伏,让咱们空欢喜一场,定然有人吃里扒外,出卖了我们。你是唯一的外人……”

“狗东西你听清了!”绝剑一股无名火直冲天灵盖:“李雄的计划,只有三个人知道。在邵伯镇动手劫船,我是船距邵伯镇不足五里才知道的。如果真有人吃里扒外,也不可能知道动手的地方在何处,船距邵伯镇五六里才宣布,吃里扒外的人难道是未卜先知的神仙?用这种漫天大谎骗得了谁?”

“你这混蛋是条猪!”天下一笔破口大骂:“咱们能没有出息扮成这般狼狈相,骗你一个外人?你未免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你不死,祸患不止,非宰了你不可……”

“有人来了。”有人大叫。

五个黑影飞奔而至,可看到臂上的白巾记号。

“赶快到湾头镇会合,教主在该处等候。”领先奔来的大叫:“贡船已被夺走,必须沿河追查线索。”

绝剑一跃三丈,在远处止步转身。

“不论是真是假,我绝对和你们没完没了!”他咬牙切齿怒叫:“我该分得两三万两银子,绝剑徐飞扬,将是你们一教一门永久债主,咱们江湖上见。”

“不能追。”浊世威龙拉住天下一笔:“那混蛋精力仍在,追上去损失将极为惨重。”

绝剑掠走的速度令人心惊,眨眼间便已消失在夜空下。第十章第十章

湾头镇比邵伯镇小一倍,虽然是一条河的交叉点,但不是宿站,距扬州府城仅二十里左右,小小的码头,仅有四乡的小船艇停泊。从漕河下放的船只,如果直下扬州,很可能东驶卲伯新河,西入运盐河,所以在湾头追查贡船的去向,最为理想。

河堤在河西岸,官道与河堤时合时分,道上旅客络绎于’途,河上舟船往来不绝。

一教一门的人,不敢沿河布眼线。治安人员正在盘查打扮不三不四、携刀带剑的人,在官道往返奔忙。邵伯镇湖广钦差贡船被劫的消息。向四面八方轰传。

消息直接指出,劫船贼是浑天教和月华门的匪徒。通风报信因而查获匪徒的人,赏银五百两;因而追出贡船,赏银一万两。

牛鬼蛇神总动员,搜寻一教一门的人。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船金银珍宝,更令人垂涎。

一教一门的人,仅逗留了两天,风声紧急,第三天便远走高飞忍痛撤离。

功败垂成,而且成为钦犯,成为各方人士追猎的目标,但也因之而声名人噪。

河东岸小村落星罗棋布,没引起牛鬼蛇神的注意,捕快们也不来走动。

贡船已被劫走,不可能在附近藏匿,可能已疾放扬州,更可能已驶入大江无迹可寻了,犯得着在现场附近搜索浪费时间?

湾头北面六七里东岸,距河两里左右的一座小村中,这天一早,村屋旁的大杨树下,脸色苍白的李雄,在树下活动手脚,气色甚差。

他觉得左膀仍有酸痛感,背脊也有点僵直,活动稍激烈些,便感到虚脱疼痛难以忍受。

但他必须忍受,不然复原期必定拉长。

已经是第五天了,他必须早些复原,在这里逗留相当危林,走狗们可能搜到此地来。

这期间,他毫无自保的机会,右琵琶骨那一记重掌,几乎打裂了他的背部骨脊,肺部受损,比筋骨肌肉的损伤只重不轻,虽然有灵丹妙药治疗,近期亦难复原。

如换了旁人,肯定会当场毙命。

若不是幸运之神眷顾他,不死才怪。

假使没有灵丹妙药,三五十天恐怕也下不了床。

他必须在伤势稳定之后,才能运功自疗,且药力发挥最大功效。

这期间,他不断追忆当时的状况,身后到底有哪些人,哪些人有出手攻击的可能。

夜黑如墨,人人都在忙乱,他的注意力放在码头上,哪能知道贴身的人是谁?

有件事他可以肯定:绝剑徐飞扬也遭殃了。

他的利用价值比绝剑高,既然对方认为已经成功。急于杀他灭口,绝剑岂能幸免?

“我真蠢啊!”他理不出头绪,只能责怪自己大意。

在他来说,弄到船不能算成功,必须按他的预定计划,安全地从运盐河驶入泰州藏匿处,才算大功告成。

他没料到,杭教主心目中的成功看法有异。船一到手就算成功,便用不着他了。

一教一门实力有限,能抡劫一次贡船,便已心满意足.怎敢奢望利用他再干一票?留他何用?

他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天杀的混蛋!”他向天挥动拳头:“我会找到你们的。我鬼见愁赵辛是坑人的专家,你们居然瞎了眼坑我?除非你们变成虫蚁,不然休想飞上天去成汕成佛无影无踪。哼!”

大江那几个水贼知道他是鬼见愁,却不知道他的姓名叫赵辛。

江湖朋友所知道的鬼见愁,是闻名变色的杀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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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月后,他出现在邵伯镇的小街。

湖广钦差贡船,在驿站被劫消息,在镇上仍是轰动的新闻,酒酣耳熟时的热门话题。

天一黑劫匪就动手,简直胆大包天。

喝采的人比非议的人多八九倍,市里呈现大快人心的热烈气氛。

咒骂劫匪的一小撮人,是地方的蛇鼠,被殃及池鱼,成了捕快追查的对象。

有些蛇鼠不得不逃至扬州暂避风头,有些被抓入巡检司衙门,被整得灾情惨重。

他穿了水夫装,神似一个有正当职业的水夫,在巡检司衙门前走了一趟,深感诧异。

揭榜处张贴了大幅缉拿劫匪的悬赏榜文,竟然绘有十六名劫匪的图形、姓名、绰号,而且有七八分神似,绘图的画工是专家。

杭教主、三堂法王、总护法、月华门主云裳仙子陈云裳、副门主阴神傅灵姑……都名图齐列述上,资料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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