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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池-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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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本来是想找钟琴商量的,没想到被钟女士骂了个狗血喷头:“顾望悠,你怎么不去姓叶?!你丫就是一叶公好龙。宋卿书是你亲自去招惹的吧,怎么啦,招来就腻了,扔了,不管了?呸,我刚才真说错了,你不该姓叶,你该姓西,西门庆的西!”
“钟琴。”
“啥?!”
“西门庆姓西门,不姓西。”
“你丫找抽是吧!”
“钟琴,你不知道。李斯意她说……”
“她说让她说去!”钟琴两眼一瞪,“你和他爹的约定有多见不得人啦,我看来根本不觉得是个事儿!有所企图的爱情就不是爱情啦?!男的爱美女的爱俊,不也是有所图吗?金花配银花,臭鱼配烂虾,你一软脚虾配上人家金花一朵,你不去偷着乐反而忐忑不安,这不像你啊顾望悠。”
顾望悠挥挥手让服务员下去,折回更衣室仔细的穿戴整齐,才缓缓步出去。
宋卿书能予她青眼,顾望悠当然开心。何止是开心,简直就是得意忘形了。她确实是和他的父亲达成了协议。那天她被后妈污进了派出所,又冷又饿又惊又怕的呆了一晚,直到宋国忠把她领出来。
两父子长得很像。如果说宋卿书是帅哥,那宋国忠绝对算得上老帅哥。天气转凉,两鬓染白宋国忠穿着一袭利落的深青色风衣,说话的时候会露出三道抬头纹,就像宋卿书一样。宋国忠一团和气的看着顾望悠,说得语重心长:“小顾啊,伯父有事需要你帮忙,可能是不情之请,但我非常诚恳的希望,你能体谅我作为一个父亲的心情。之前由于一些误会,我儿子宋卿书和我疏远了,赌气去了美国近十年。就算现在回来,父子俩还是有心结。你小时候伯父还抱过你呢,知道你是个好孩子。如果你能做我的媳妇,能在我们之间纾解纾解,就再好没有了。”宋国忠顿了顿,“你是个孝顺孩子,这几个月奔波劳累,你的辛苦,伯伯明白。只是要把顾氏从崩盘的边缘拉回来,谈何容易——别的不说,城里几大家族都紧紧盯着呢。如果你们结婚,那伯伯也算师出有名了。”
宋国忠一席话说得情真意切,顾望悠着实挑不出错来。
只是,为什么偏偏选她当和事佬呢?而宋国忠又有什么信心,她就能一定拿下宋卿书?……顾望悠满腹狐疑,只是那句“体谅我作为一个父亲的心情”实在太过振聋发聩,把顾望悠的七寸掐得死死的,顾望悠眼眶微湿,低低的答应下来。
顾望悠不由想起她的童年。顾望悠的母亲过世很早,以至于在她的记忆里都吝啬出现。而父亲对她一向都是淡淡的,满腔的父爱都倾注在知语身上。有天顾望悠正跪在书桌旁咬笔头,对着“我的爸爸”的作文题目发呆,恰好被顾老爷子逮个正着:“小丫头,你准备怎么写你那混球爸爸呀?”
顾望悠丢开亲笔,亲亲热热的抱住顾老爷子的脖子,吧唧一口:“我就照着爷爷写,换个名字就好啦;要是写‘我的妈妈’,我就照着何姨写。爷爷,你说何姨坏,可她对知语真的很好很好。但是,她为什么不能对我很好很好,小悠虽然不是她的亲宝宝,可小悠也很乖啊,……嘻嘻,不说这个啦。爷爷,老师说我的作文写得很好,印了好几份发给小朋友们——他们都很羡慕我有这么好的爸爸妈妈呢,小悠就撒这次谎,爷爷不要告诉老师好不好?我们拉钩好不好?”
顾老爷子连连点头,用力抱住顾望悠小小的身子,偷偷的揩了揩眼角。
顾望悠抽回思绪,正要走向电梯,哪知正好撞见一个贵妇倒在地上不停抽搐。
顾望悠只觉得脑袋嗡一声响,这场景她太熟悉了,爷爷也常常心脏病发,倒地不起。她几步快走过去,小心的扶起贵妇,在她的手包里一翻,果然找到了救心丸,急忙喂进贵妇的嘴里,另一只手轻轻的帮她顺气。
过了一会儿,贵妇挣扎着睁开眼睛,慈和的微笑道:“好孩子,谢谢你。”
“没事。”顾望悠笑笑,“阿姨,您需不需要去医院?要不要给您的孩子挂个电话?要不要……”
“孩子啊,”贵妇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顾望悠的脸,“阿姨确实有个女儿,不过……她在国外。好孩子,你叫什么?”
“顾望悠。”
“哦?”
“我爷爷给我取的名字。他说,有的人你看在眼里,却未必放在心里;有的人你放在心里,却未必在身边,只能两两相望,悠悠难舍。”顾望悠俏皮的眨眨眼睛,“于是,我就叫这个啦。”
贵妇忙不迭的点头:“好好好……”
顾望悠替贵妇拨了管家的电话,陪她坐在会馆里等着。
没坐一会儿,顾望悠包里传来一阵手机铃声,摁了接听键,顾望悠的脸色越来越沉,只说了一句:“我马上过来!”,便和贵妇匆忙告别,急急忙忙的走了。
第 17 章
顾望悠死死咬住牙关,不可置信的瞪视着眼前的一切。
接到周嫂的电话之后,顾望悠一张小脸白得发青,握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哆嗦着,几乎是风驰电掣般飚到了顾宅。
自从爷爷过世后,顾望悠再也没回过顾家老宅。这段时间她都睡在公司里,在沙发上就能胡乱对付一晚上。白天她不是忙着拆东墙补西墙,就是去医院陪昏迷不醒的父亲,要不便是追着宋卿书满世界的跑,她恨不得把一天二十四小时掰成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来用,生怕一个疏忽就会让那丝软弱有机可趁,继而泛滥成灾。
漆黑高大的宅子,远远望去,如同蛰伏在山间的利兽,带出一种阴冷的华美。
顾家老宅修在郊外,背山面水,是风水师嘴里上上大吉的负阴抱阳的建筑格局,从长长的走廊里就能望见一片幽蓝的水泽,在黑夜里泛着莹然的光。路灯一盏一盏的从顾望悠肩头划过,是很古老的白玉兰款式,像一把把阴森的鬼火。
尽管已经做好足够的心理准备,顾望悠推门而进的时候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了。
空气里隐隐弥漫着一股不寻常的味道,父亲重金购得的Marten Coltrane Supreme的音量已经被调到最高,正播放着节奏强烈的爵士乐。男男女女干什么的都有,顾望悠放眼望去,全都是花花的白肉。
顾望悠扑入室内,目瞪口呆的看着原本高悬的“不二价”牌匾被丢在一边,不远处的沙发上,一个穿着丝质睡衣的女人正在咯咯的娇笑,蕾丝已经被趴在她身上的两个男人拔秃,那点老而弥坚的春光在灯光下有种不真实的光泽。顾望悠甚至还看见,女人五指上猩红的豆蔻正抠着牌匾上褪色的字迹,一点晶亮的液体从女人松弛的嘴角流了下来。
这块牌匾历史可以追溯到光绪年间。当初顾家的老太爷是远近闻名的红顶商人,做的是药材生意,以药材地道、从不二价而远近闻名。这块牌匾当做传家宝流传下来,文革期间爷爷为了这块匾而被打断了一条腿;而顾望悠记忆里唯一一次挨打,也是因为她哄着沈天凌把这块匾摘了下来胡闹。
自此之后,顾望悠对这块匾除了好奇还产生了敬畏的情绪。在她的眼里,这象征着老顾家所有的荣光和骄傲,而现在它正被人践踏在脚下,左上角剥落了一大块油漆。顾望悠咬牙,血丝在她原本澄澈的眼底凝聚起来。她已经被气疯了,整个人陷入了魔障的状态。愤怒伤心不甘怯懦感情从她脑海里轰隆而过,最后变成一种穷途末路的疯狂。
顾望悠取出存在车里的汽油桶,一头扎进人群里,神挡杀神佛挡杀佛,惊起了一片尖叫,衣不蔽体的众人呈现出一种扭曲的丑态,一时间场面纷乱,居然没有人想到制服顾望悠。
“顾望悠你够了!” 一把女声婉转低柔,由远及近的传过来,好听是好听,只是掩不住一股子风尘味道。“看样子周惠这个老奴才又向你打小报告了?我的亲亲大小姐。”
何曼曼边说边踱着高傲的步子来到顾望悠面前,她伸手想掐顾望悠的脸蛋,却被顾望悠避开,何曼曼也不恼,把双手合抱到胸前,保养得宜的、不到四十岁的胴体在薄如蝉翼的睡衣后若隐若现,牵引着一群猥琐男的目光。
“傻愣着干嘛?给我上啊!”
何曼曼轻飘飘的一句话,让众人如梦初醒的扑向顾望悠。
“你们敢!”顾望悠的手上拿着打火机,眼光一一剐过在场的每个人。
果然有人不知好歹的想打电话报警。
顾望悠冷冷一笑,想不到当初为了追宋卿书听的哪几节基础物理导论还有这个用处。
虽然有点记不清了,凭她举一反三的本事瞎诌一段唬人总是可以的。
顾望悠心念一转,朗声道:“我奉劝想报警的各位小心点儿。我知道,你们有后台,你们上头有人——就算警察来了,也判不了你们聚众□。不过手机的按键是有明火的,要是不小心点着你们身上的汽油,烧死个把社会精英,那我可就罪孽深重了。”
何曼曼仰脸一笑:“悠悠啊,我还以为再见面,就是令尊的葬礼了。”她话音刚落,左颊就挨了顾望悠的一记巴掌。
顾望悠怒不可遏,挥出去的手剧烈的颤抖着。
“何曼曼,这对你到底有什么好处?!”
“好处?”何曼曼顶着脸上的掌印,风情万种的笑道,“正如你所见,这就是好处。只要令尊一死,我便是身家数十亿的富婆,不管是爱我的钱还是爱我的人,争着抢着要娶我的人不要太多哦。他要是活着,哼,一个近六十的男人,能带给我什么?一具不到五秒就趴在我身上缴械投降的身体?悠悠,我和令尊□的时候都不敢开灯,我怕看见他解开衬衫后露出的一层层松弛的肌肤,知道么,我还没下垂呢,令尊的乳*头就快垂到肚子上去了。”
何曼曼毫不修饰的语言让顾望悠窘得满脸通红,只觉得头顶巨大的水晶灯,一圈一圈的让人晕眩:“你就不怕知语知道吗?”
“知语?”何曼曼不紧不慢的笑了,“我供她吃供她穿,让她能够干干净净的置身事外,而不是像你这样,焦头烂额,摇尾乞怜。悠悠啊,这点我不得不佩服你,居然有这种一往无前的孤勇。你有没有想过,顾卫国,他配吗?”
看着顾望悠犹疑的表情,何曼曼慢慢的翘起嘴角:“其实你心里也在害怕吧?顾卫国对你,不单单是感情淡薄那么简单,看他这个样子,他对你的态度,比对仇人还冷情。沈天凌有没有告诉你,你的好爸爸把顾氏海外资产全都转到了我和知语名下,就连国内的部分,也已经全部投保,受益人也是我们。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思虑周全,就算顾氏破产,保险公司为了那点蝇头小利,也绝对会替我们孤儿寡母捍卫我们的巨额遗产的。而你呢,从原来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堕落成现在这副样子,啧啧。为五斗米折腰,我觉得为为五斗米扭腰还差不多,悠悠啊,你今晚又打算在哪个男人身下扭,宋卿书还是沈天凌?上天待你不薄啊,幸亏你是个女孩子,往床上一躺,两腿一张,就什么都有了,顾氏的危机也暂时解除了。我说的对不对啊,我们最最最冰清玉洁的大小姐?”
顾望悠握住拳头:“您怎么会说错,您这根本就是心得体会根本就是一段血泪史啊——论勾引男人,尊敬的何曼曼女士您绝对算得上鼻祖——不然当初爸爸怎么会收一个脱衣舞女郎呢?嗤,还替父还债。”
何曼曼嫁入顾家之前的历史,绝对是她的逆鳞,触者必死。
何曼曼慢悠悠的笑了起来,面孔扭曲:“哈,托福托福。要不是你那不要脸的母亲,顾家主母的位置怎么可能轮到我这种下贱人呢?顾望悠,别以为我大小姐前大小姐后的叫你,你真就那么纯洁高贵,我不过是在逗你玩儿,不过是可怜你。正房所出的孩子居然比不上庶子,从古至今都是件稀罕事儿,偏偏你就不怀疑?你不是城府太深呢就是太蠢,顾望悠,其实,你早知道了吧?你根本是你妈生下的杂种!”
顾望悠张大了眼睛,喃喃:“你说什么?”
何曼曼狰狞的眯起眼睛:“我说,你妈是老贱人,你就是小贱人!你妈是出身名门的暗*娼,你就是连生父都不知道是谁的野种!”
顾望悠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响,满室的华美灯光像寒冷逼人的碎冰瞬间吸走了她的体温,顾望悠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犹如一尾失去鳍的鱼,在漆黑冰冷的湖泊里不断的沉沦下去。
“啪嗒”一声,顾望悠的手肘处传来一阵酥麻,在她愣神的时候,何曼曼已经趁机夺过了她手里的打火机,鲜红的嘴角微微扬起,一群男人已经心领神会的扑将上来把顾望悠压制住,拧掐打砸。
但顾望悠竟不觉得疼,一点都不疼,只是胸口的地方好像开了个黑色的、巨大的洞,风声呼呼的吹过,却听不到回音,顾望悠忽然觉得手背上一热,她愣愣的低头去看,只见越来越多的水滴砸在她的手背上,从一个个独立的小圆圈慢慢汇聚成一整块,她微微抖了抖,温热的液体瞬间失衡,砸在某本不知何时摊开的杂志上,“啪”的一声响。
然后,她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泪流满面。
“何曼曼,你骗我的对不对?你只是想夺走打火机才骗我的对不对?……”顾望悠不依不饶的用“骗”以谓语动词组织着疑问句,冲着何曼曼挥舞着双手,一使劲居然从一群彪形大汉身下挣脱出来,她像头困兽般不顾一切的冲向何曼曼。
何曼曼被顾望悠脸上骇然的表情吓得花容失色,不想她只是紧紧的攥住她的衣袖,一声叠着一声的追问:“对不对,对不对?”
顾望悠哭得整个人的背都在抖。
她这副样子叫何曼曼想起一件往事。
那时他们已经旅居国外,一天晚上被老爷子一个电话招了回国。不情不愿的赶回去之后,顾卫国发现顾望悠只是发烧而已,虽然是41。2°的高烧,顾卫国的脸色还是因为老爷子的大题小做变得非常不好看。
最最让何曼曼惊异的是,顾望悠烧得七荤八素居然还能认人,她两只小手像钳子般的揪住顾卫国的袖子,两颊潮红的喃喃:“爸爸,爸爸,你回来了啊?……”
顾卫国连甩了几次手,都没有挣脱,只能不耐烦的说:“你什么事?!”
顾望悠撅着小嘴呵呵的笑了起来:“爸爸,我听同学说只要生病了,爸爸妈妈对他们就特别好,我想试试看是不是真的嘛。”
加上顾老爷子的解说,何曼曼明白了个大概,这个傻孩子为了争宠,拖着本来就感冒的身子又在暴雨里绕着操场跑了十圈,一个十岁的孩子啊!铁石心肠如她,也忍不住微微动容。
而顾卫国却被顾老爷子的话气得暴跳如雷,狠狠的甩开顾望悠的袖子:“这么小的人,居然也会用心计!”接着他又调转炮火:“顾峥嵘,你该老怀安慰了吧——她是不是像极了你?!”
顾老爷子顾峥嵘气得胡子直打斗:“你胡说什么?!她好歹是你的……”
“是我的什么?”软弱胆小的顾卫国发作起来格外阴森恐怖,他哈哈大笑,“顾峥嵘,你说不出来了吧?!我活了这么多年,才发现,最龌龊的人居然是我老子!”
何曼曼的脸上漾起一丝笑:“不对。我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真的,亲爱的顾大小姐。”
何曼曼把丝绸袖子从顾望悠手里一寸一寸抽出来,像是抽走顾望悠的所有力气。顾望悠听到呼哧呼哧如同风箱般的声音,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是自己发出来的,她还来不及说什么,只觉得眼前锐光一闪,像是黑夜里突然亮起的霹雳,膝盖一软,黑暗亟不可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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