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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待风尽-第1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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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主的交代,休要多问!”言罢千叶甩袖走人,尘寒吃了个闭门羹,神情复杂地望着手里的丹药,心中不无冷笑,早就没有选择的资格了,怕什么?怕死吗?不,她只怕自己有朝一日对扶挽音不再具备利用价值。
  咬牙服下丹药,准备离去时,骤见不知何时站在身后的凤倾泠,尘寒吓的连退三步。
  “带走。”
  话音落,玄汶城赤红法光乍亮,数十名朱砂隐出现在凤倾泠身后,连成一袂的朱红色薄纱仿似艳烈的血海,戾气刹那间冲天而上,之后,尘寒便失去了知觉。
  两个时辰过去,无垠沙漠中,一眼望不尽连绵瀚海,绿意绝境,尽路无尽,商无凭等人不紧不慢的走着,慕奈兰亦破天荒的跟着耗,微牵的嘴角挂着一抹戏谑,待到尘沙惊风起,他方讥笑,“庄主记号留的如此精巧,倒叫一众子弟好找,可别耽误了时辰,届时墨狐狸就只剩下一层皮,若是妖皇再热情些,怕是连皮都没的找。”
  他有意来挑衅,自然是料的准有人的耐心到了极限,商无凭扫了浮七生一眼,果然见她满面平地飓风,忍了一路,委实不容易了些,眼下要发作,谁也拦不住。
  “你若执意要与幽冥半隐斗!我浮七生就不奉陪了!他没有那么多时间让你拖的起!道不同不相为谋!”
  受了挑衅彻底爆发的浮七生不顾商无凭脸面,瞪目怒斥,慕奈兰乐的双手抱胸看内斗,墨云瑕脸色铁青一忍再忍,气氛僵时,几名乱花弟子已到眼前。
  “师父,幽冥凤隐已入玄汶城湖。”
  玄汶城是通往寒兰岛的唯一途径,凤倾泠选在这个时候突然要回去,岂非这老家伙与习寒弋合着作怪?敢情是留了这么一手,无外乎如此气定神闲,慕奈兰阴森森盯着商无凭,拢在袖子里的手握成了死拳,出口的语气却是平淡到听不出丝毫情绪,“庄主与习岛主如此同气连枝,真是羡煞旁人呐。”
  尽管这些时日被挖苦成了习惯,但当着墨云瑕的面被提及鬼祟勾当,商无凭依然免不了面色难堪,墨云瑕却是连看都没看他一眼,道:“既然如此,大家明人不说暗话,十一少是去是留请便。”
  若她尚算语带委婉,那么早已迫不及待等这一刻的浮七生便是毫不客气:“因你我已耗费不少时日了,废话少说,寒岚岛你也去过,当知其中艰辛,一旦她进去,除非自己出来,否则任你翻江倒海,亦力所不能及,凤想兮是你千年所爱,此时不追,切莫后悔。”
  浮七生咄咄相逼,恨不得立刻将他赶走,慕奈兰眼神愈发阴冷,扶挽音若破封会带来多大的麻烦他心知肚明,故此一路诸多阻挠,怎甘心败在这个时候?
  等了会没等来他的回答,不欲再等的墨云瑕起手扬袖,抛出一道法光,将水蓝色的青泓境入口曝光在众人眼前,迎面铺开的陌生寒气令浮七生目散精光,愈发的急不可耐,再三逼迫:“你若放的下凤想兮也不会苦等七百年,此次放弃,千年恩情一朝丧,你的结局怕是比我还不如!”
  一席话在慕奈兰脑中掀起轩然大波,纵知浮七生有意,过往种种仍不受控制一一闪现,七百年前凤想兮的一言一行犹如烙印一般留在他的心底,融入他的呼吸,他的生命,与他一起活在无尽的岁月中,他知道,每个人都知道,慕奈兰即使放弃所有,也不会放弃早就死在七百年前的凤想兮。
  不需要答案的问题,好比凤想兮之于慕奈兰,商无凭等人撇下他,在墨云瑕的带领下踏上青泓境入口,就在这时,天降白光如飒踏星雨,潋滟众人视线,硬生生拦住了几人的去路。
  凤倾泠从云雾中慢慢显于人前,一袭白衣翩跹,三千青丝偶过清冷眉目,半掩半现那双犀利的银瞳,流泻出从未有过的邪魅,逐一扫过在场所有人,闪电般穿透浮七生与商无凭,两人心头一凛,只听那平淡如水的声音响起,似兵刃破空,“你们以为只凭一幅画便可扭转乾坤?岂非太小看我幽冥半隐?”
  她的到来众人始料不及,包括慕奈兰,每个人都看着她一步步走向商无凭,翻飞的白衣发出猎猎破空声,交织着随风飘扬的青丝,冷峻气势像极了七百年前的那个人,压迫感令人胆寒,“精于谋算又如何?人心一瞬千变,若你与习寒弋还当我凤倾泠是她昨日愚忠的弟子,这烽火乱世便无你二人立足之地了,论起手段,为人师的你却该放下身段真诚请教贵庄二弟子,他未只言片语,偏令死过一回的人不知畏惧,甘赴汤蹈火。”
  一番话连消带打,恶气尽出,说的商无凭面无血色,她无需掩饰自己的嘲讽,她的出现已揭败他们自以为是的计策,而他哑口无言,震惊于凤倾泠百转千回的改变,与习寒弋固守原地的坚信,她们之间,总有一方从一开始,便已错付了对彼此的信任。
  商无凭呆滞的神情落入凤倾泠眼底只换来无谓地漠视,她将视线落在再一次相遇的浮七生身上,猛然想起了那一日幽冥殿中,出现在慕奈兰幻象里的白衣仙人,距离至今,岁月更替何止千载,人心经千帆过境,风雨摧折,苦苦守候又如何?如今才算真正领悟,那时的人,留在时光里了。
  “千年恩情一朝丧,浮七生,你可明白所指何人?”
  是你自己?是慕奈兰?还是七百年前的所有人。
  浮七生闻言如遭当头痛击,蓦然失了魂,凤倾泠不再多说,强行带慕奈兰走了,留下的除了浮七生,纷纷戒心大备,对着青泓境入口进退两难,尤其商无凭,凤倾泠的言语攻击好比突然从天而降的狂风暴雨,彻底打乱了他针对慕奈兰而产生的戒备,乃至于一时无法思考千方百计要跟来的人为什么就这么轻易放弃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六十章:天涯夕望路不还(五)

  幽冥界,三途河,紫白光倾下未央夜,笼罩盛放在彼岸的大片曼珠沙华,诡秘气息缠绕着水线般的浮光,无声无息穿进孤灯处,悠悠飘荡在纵横交错的血道上,漫无目的,永无止尽的穿梭。
  凤隐殿,金灯连盏,光线绵延,殿壁玄泽暗镀,气势令人窒息,深宫静若寒秋,唯有急促呼吸声侧窗而出。
  “够了……”软塌薄纱四面垂下,凤倾泠斜卧其上,青丝落肩,半掩疲惫清姿,她按住不断给她输送内力的双手,轻轻摇头,慕奈兰紧蹙双眉,周身戾气迫人,煞得一旁的尘寒连一眼都不敢窥探。
  但她知,凤倾泠重伤不愈,已然成疾。
  “本少倒不知,你能掀起此等滔天巨浪,若叫影碎诗发现当日魔界数丈血海有你一份大功,不知是否还能容你,说!墨狐狸在哪?!”路上得知尘寒被擒幽冥界,心思玲珑的慕奈兰便已将那百转千回的过程猜了个通透,此刻又怎会瞧不出尘寒心底的算盘?
  “十一少此言差矣,魔界当日惨况,纵然有我因一己之私,身不由己被人利用之过,亦有凤想兮作为同谋,错,怎会是我一人之错?”自知入了幽冥凶多吉少,为了活着出去,尘寒咬牙不松口:“我若坦白了,岂还有命?”
  “生在三界六道,众生大苦大悲,戒去嗔痴,放下爱欲,方可寻得自在,此为佛道,不为我道,我在软红三千丈,既执于人生之乐,则不惧业火根焚,身不由己,无心之过,皆不过怯懦之说,你我彼此无需推脱,此间也并无任何同情施舍,你要死咬扶挽音的下落,等同自断后路!”提起当日魔界惨况,言水宫之死历历在目,曾经那样真切的一个人,转眼散如烟云,而这罪由,就是所谓一己之私,她与尘寒的一己之私,凤倾泠心中猛然抽痛,一字一句如挖心血,紧紧盯着尘寒眼睛里的那个自己,“一女不侍二夫,一仆不忠二主,为侍为仆,你皆非良择,妖界落魄至此虽非你一手造成,却也脱不了干系,如此一己之私,究竟是私爱?还是私仇?”
  “得你如此,何尝不是影碎诗之难。”
  得我如此,何尝不是……
  “凤想兮!”尘寒哑声低斥,像是细心维持在心口的屏障被打破,堆积到膨胀的痛霎时席卷全身,她用日复日一日枯干的双手拽紧了衣袖,竭力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凤倾泠一瞬不瞬的看着她,机械般道:“这世间,有与你一模一样之人,却拥有与你截然相反的结局,她的付出令她在那个男人心里留有一席之地,纵然不爱,亦无法割舍,而你,可知有朝一日将因自己今时今日的所作所为与他走上绝路?浮七生所说的千年恩情一朝散,怕是离你不远了。”
  她口中所指何人,慕奈兰知,尘寒亦懂,最后一句话犹如生死令,否认了她的千年忠诚,判定她的结局,可她却连一句反驳都没有资格,这一刻,累积了千年的泪水,徘徊在眼眶哆哆嗦嗦模糊了视线。
  我千年隐忍,纵为妖物,亦是血肉之心,你叫我如何逃的过情劫,放的下他?既然他心有所属,为何要在我眼前月华洗朱颜,让我为他头破血流,面目全非?而今我沦落至此,筑下大错,将自己推向万丈深渊,又有何人怜悯我?救救我?
  随寒为爱不畏磨苦,我就是罪该万死?!同为妖物同为情,为何我便这般不容于世?
  回首短短一年的艰苦历程,仿佛走过了百载光阴,那些被时光烙印在来时路上的身影,只有她孤孤单单跌跌撞撞的脚印。
  “青泓境主已破封,浮七生已复活,为复仇而来,此时与乱花庄主及若成风幻成雨一行人已到青泓境,你拼命相互之人,命在旦夕。”望着她眼底被水汽朦胧氤氲了的自己,凤倾泠似觉不够,往她心里深深扎了一刀,尘寒猛然抬头,排山倒海的畏惧好比一双无形大掌,扼住了她的喉咙,“墨云瑕破封了?!”
  “嗯?”听这语气,她早就知道墨云瑕是青泓境主?慕奈兰挑眉,尘寒来不及掩藏情绪,满脑子都是商无凭一行人去了青泓境,慌的自言自语:“早该知道的……早该知道的……墨若时当日如此反常……”
  “墨若时是谁?”慕奈兰起身,敏锐的直觉不容他忽略一丝一毫的蛛丝马迹,这么看来,恐怕当所有人都在找扶挽音时,青泓境发生过匪夷所思之事。
  她抿唇不语,慕奈兰步步逼近,颀长身姿笼罩在她面前,仿若一道永无光亮的阴影,尘寒不住后退撞在桌子上,听那透着阴毒的妖娆声线丝丝缕缕缭绕耳畔,仿佛悬在头顶随时准备落下的刀,“若非凤娘子有心饶你一命,你以为你算什么东西?有命站在这浪费本少的时间?要从你嘴里挖出消息对本少而言不费吹灰之力,识相点,本少耐心有限。”
  尘寒闻言撑在桌沿上的手一抖,险些滑倒,慕奈兰像拎废物一般拎住她的衣领,暗施的手劲很快就令她不得不从实招供,“墨若时是墨云瑕的双生姐妹,被墨云瑕亲自囚在青泓境冰域五千年,我只知道这些。”
  墨云瑕的双生姐妹?黝黑的双瞳骤然一缩,慕奈兰若有所思摩挲起自己的下颚,似是在掂量她话中真假,凤倾泠则立即想起了清风错送来的那幅画,画上的白衣女子眉眼勾着淡淡的疏离,神情气韵确实与墨云瑕有所不同,想必那个就是墨若时?
  眼下她并无闲心关注其余,于她而言,没有什么比扶挽音的下落来的更迫切,“告诉我扶挽音在哪,马上让你离开幽冥界,你若再犹豫片刻,只怕青泓境人去楼空了。”
  她有应当属于她的结果,而我,凤倾泠,也终将等来自己的下场。
  得知扶挽音的下落后,身体疲惫到极限的凤倾泠沉沉昏去,慕奈兰独自一人去天界,却发现天界被封了,任何外来人即使是他,也无法踏进一步,拥有这种能力的除了当年的陌意桑与幽冥之子,就只剩下千白山那个蓝衣人,可见扶挽音当真去过天界。
  他们两人究竟达成了哪种共识?为何天界会在扶挽音出现后被封的如此彻底?
  “慕隐。”
  沉静的殿中响起一道清冷入骨的声音,如水击玉器般绕着空荡的梁上散开,绵延向每个幽暗角落,多日潜伏魔界的泪朱砂踏入幽冥殿,赤红色的薄纱长长拖在玄光游走的琉璃砖上,没有打破半分幽冥亘古的死寂,她向着高坐主位的慕奈兰折下腰,带回来的消息无疑是火上浇油。
  “两个时辰前,魔君出关潜入乱花山庄,并无收获,属下发现,魔君伤势痊愈了。”
  “砰!”
  紫袖似疾风般扫过,瓷杯应声碎裂,散了满地黑纹涅白釉,交映着玄色琉璃之光,散夺出刹那间的流彩四溢,犀利的让人睁不开眼。
  长劫藏着乱花七大弟子的七魄,商无凭不可能将它放在乱花山庄,蓝夜找不到也情有可原,但伤势痊愈是怎么回事?!慕奈兰满眼难以置信,蓝夜初破封时遭扶挽音算计,与影碎诗两败俱伤,而后又被他骗去千白山丢了万年修为,短短数日内怎么可能痊愈?莫不是千白山那人搞的鬼?
  当日在引洛谷,那人意外插手,放走了影碎诗,他便已察觉出异样,若非连日来沉心于扶挽音留下的残局,他也不至于被今日接二连三的突然打至措手不及!
  “是本少疏忽了。”慕奈兰容色阴晴不定,如殿中九枝擎烛的映光忽明忽灭,深藏双眸间的计较愈发深不可测,与即将到来的又一个深远的夜一般,注定不将风平浪静。
  夜,泼散在三界六道的血腥漂泊弥漫,滚滚淌过无数幽魂盘踞不散的地点,凄怨的叹息似磷火,在无边无尽的夜空下肆意叫嚣,凶狠燃烧。
  夜,繁华人间沉入眠,冬雨伴着雷电,劈裂半边天,降落每一座鼎立在风雨中的巍峨青山,无声呐喊着那些曾来往过此间的身影,无声征讨着时间的无情,回忆的嘶鸣。
  慕奈兰靠在凤倾泠床头,喂她喝下在旁温好的药,泪朱砂捧着一幅画推门进来,不等开口主动道:“慕隐,朱砂隐跟随尘寒去青泓境时,影碎诗已被带走,之后,她去了阴阳城。”
  放她离开幽冥界时,慕奈兰便已料准她接下来的每一步,道:“明日她们便会上乱花山庄以扶挽音的消息交还影碎诗,届时商无凭必然亲自前往天界,吃了闭门羹,就知道该拿什么来求本少了。”
  “即使他愿以长劫相交换,你又要拿什么应允?天界被封,我们依然见不到扶挽音。”知道天界被封后,凤倾泠眼里爬满了红血色,慕奈兰心疼地抚着她散在枕边的乌发,道:“等墨狐狸想让本少知道他在哪,本少自然就进的去天界。”
  “此话怎讲?”凤倾泠立即撑起半边身子,眼睛发亮的望着他,慕奈兰垂眸避开视线:“魔界战乱当日,墨狐狸曾设法引本少去天界,足以证明他知道千白山有那么一个人,而清楚那人能力的只有本少一人,天界被封,防的可不正是本少?”只是不知那人多次插手,究竟意欲何为?
  除了蓝夜,至今也只有清风错和慕奈兰走过无欲殿,如果清风错认识那个人,扶挽音必然不会去找他,由此可见,那人被囚千白山无数岁月,认识的只有慕奈兰一个人,那么理所当然,天界被封,防的也确实是慕奈兰,凤倾泠没想到这次阻拦他们的会是扶挽音本人,一时忧喜参半,她的所有情绪变化慕奈兰全部看在眼里,低头无声一笑,将目光落在泪朱砂手中的画上,“展开。”
  画卷在泪朱砂手里缓缓展开,身穿白衣,腹穿权杖的女子吸引了慕奈兰的注意,他起身绕着画卷走了一圈,眼中疑虑更甚,心底却已信了尘寒,若非真有那么一个人,商无凭送来的这幅画和尘寒又怎会不约而同?在沙漠中,凤倾泠曾说过商无凭与习寒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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