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富婆发家史-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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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珠拧了帕子，对慕正泽道：“少爷，怎么能这么由着他们胡闹去？张氏怎么对咱们小姐的，这些年奴婢都瞧着了，定会借此作践咱们小姐。”

颜心拉了她：“绿珠，哥哥既然说出来，必是有了法子了。”

慕正泽一笑：“府里怕是要不安生了，因为……舅舅不会让他们得逞的。”

颜心心还是提了起来，她不喜欢这种把命运交给别人的感觉，不安全，不安定。

许是同胞兄妹，慕正泽瞧着妹妹闪烁不安的神色，想了想，最终道：“妹妹莫怕，舅舅已经出手了，慕家现在也乱了套，听说……听说慕老爷已经被参了本子，大哥掺合了族里的生意，被人抓了由头，已经下了大狱。”

“是舅舅做的？”颜心一惊，那日见慕嫣柔她都没有说起这些。

“不全是，舅舅身份特殊，不能明里出面，不过私交甚广。”慕正泽说的别有深意，颜心猜着，这里头关乎朝政，自己打听了也不甚懂，只好问道：“慕嫣柔为的她哥哥去求的秦妍么？那日我瞧着，大小姐确实有事相求，姿态做足了。”

“慕嫣柔是想嫁给秦妍的胞兄，这事儿秦妍虽是姑娘家，可在家里也还有一定地位，有秦妍的帮衬，出出主意都比慕嫣柔乱窜的强。张姨娘就指望这么个儿子，自然需要慕嫣柔的助力，能巴上秦尚书的儿子，对慕峥泉的前程来说，有百利而无一害。”

颜心吸了口凉气，慕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慕嫣柔可不是傻的，没有利益的事，即便是亲哥也得靠边站，对于原来的慕家来说，秦尚书那个庶出的儿子肯定不是慕嫣柔的选择，她的心计诡谋，一定会挑个身份最好的。

如今挑了这么个不上不下的？

见妹妹疑惑，似乎是知晓她心中的想法，慕正泽沉吟道：“舅舅不过是对他们小惩大诫，伤不到根本。慕家也有百年了，好日子过惯了，到处都是蛀虫。”

颜心却不这样想，总觉得白云弥太过神秘，他会如何对付慕家呢？

正说着话，那边刘掌柜又掐着时辰过来了，见慕正泽今日也在这儿，便作揖请安，许是还有别的什么事，慕正泽便带了瑞卿出门。

“酒楼已经整饬差不多了，小姐可要去看看？”刘掌柜不拘束的亲自倒了茶水吃。

颜心想着自己的心事，好半晌才叹口气，对刘掌柜道：“去瞧瞧吧，对了，我已经找了人去刘家庄，有熟人会挑些得用的人过来，到时候你帮着挑挑吧。”

刘掌柜应承着，瞧见颜心神色似乎不是很好，胳膊上居然带了伤：“小姐怎的受了伤？严不严重？”

一双眼睛却是询问绿珠，绿珠瞧了眼颜心不甚耐烦的样子，摇摇头，趁着小姐说去后头拿印章的空档，简明扼要的把昨夜的事儿说了说，刘掌柜摸着下巴不声不响的听。

“这么说来，裴世子是有意迎娶咱们小姐？”

绿珠点点头，又摇摇头：“少爷好像不大乐意，我也不乐意，那世子心里有人了，咱们小姐嫁过去算什么，不好不好！”

想着慕颜心也到了议婚的年岁，府里又那么个境界儿，少不得要在这上头吃些苦，刘掌柜叹了口气。

颜心很快就回来了，一张脸神色恹恹的，提不起精神，谁知一行人刚要出门，抬头却见裴逸楼带着青阳进来。

“正泽出去了？你这太冷清了，大门洞开，连个看门的小厮也没有，我给你带了些人来，你瞧着留下些吧。”裴逸楼示意青阳，也不给人说话的机会，青阳一揖，招招手，后头呼啦进来二十多号人。

十个丫鬟站了一队，八个家丁站了一队，颜心瞧着不解：“你还要搬来这里住？”

裴逸楼脸上还带了些淤青，不过不掩其风华，一身湛蓝色的长衫清爽自然，全无平日妖冶，眼底下还有些乌涩，昨夜没有睡好？

颜心盯着他瞧，恰好对上裴逸楼的一双眼瞧来，对个正着，慌忙低了头，却心里暗骂自己不争气，有什么好怕的。

裴逸楼脸上瞧不出喜怒，只吩咐那些人好生伺候慕颜心，提了青阳手里的盒子递给绿珠，对她道：“这是城里桂膳坊的点心，正好早上路过，买给你吃。这些丫鬟小厮你便留下吧，慕家不知道什么时候脑袋才开窍，等着他们派人接你回去，这些人你要留便继续留着，不愿意打发回王府也好，现在就先伺候你。”

颜心一愣，抬眼瞧他，想确认眼前这个男子还是不是裴逸楼了，只是跟前人太多，盯得久了，自己脸先红了，好在那些仆从训练有素，绿珠领了人便往后头安置，留了小姐与裴逸楼好说话。

刘掌柜先行，在外头马车上等她，青阳也被打发出去。

裴逸楼双手握在身后，对颜心道：“亲事我已经应下了，父王与母亲也已经请了人来商量日子。”

不大的院子此时却显得空旷，裴逸楼声音低沉的，带着磁性，每一句话都让颜心的心一颤，只是，“秦妍姑娘呢？”

裴逸楼果然神色一紧：“她？能怎么样，从今以后各自嫁娶，互不相干。”

颜心摇摇头，对他道：“秦妍要嫁给赫连祺枫是不是？”

裴逸楼抬眼瞧她，一双眼睛犀利而嗜杀，吓得颜心一抖，想起昨天下午的事。

“是又怎样？”

稳了稳心神，颜心控制住自己的失望与些微的涩意：“我慕颜心，从来不要别人剩下的。”一双眸子坚毅地对上那一双渐渐透出血色的眸子。

裴逸楼显然是被激怒了，颜心都不曾瞧见他如何出的手，下巴已经被对方狠狠捏住：“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啊……”颜心疼得钻心，下巴上的骨头几乎要被捏碎，裴逸楼对她毫不怜惜。

正文　第六十二章

手指上的力道并不曾放松，裴逸楼一双眼睛狠厉的盯着慕颜心，颜心那一刻心肠突然就硬了，狠狠回击，直视过去：“我慕颜心再不堪，再配不上你，也不会要别人挑剩下的，你心里有她还要娶我，果然符合你禽兽的个性。”

颜心语气很重，下巴已经疼的没了直觉，殊不知，裴逸楼现在气得就想掐死她。

绿珠不知从何处钻出来：“你做什么，又来欺负我家小姐！”

绿珠举着个棍子，冲过去一下下狠狠地往裴逸楼身上，劈头盖脸的打下去，就算裴逸楼练过武，身手极好，也敌不过这不管不顾的打法，拦了木棍一松手颜心便栽在地上。

“哼，主子跟奴才一样不识好歹。”裴逸楼弹了弹衣袖，眼神灼灼，颜心知道他这是快要被自己气死了，却仍旧不忘放一把火：“把你那群奴才带回去，我不稀罕。”

裴逸楼眼神越发冷冽，看着慕颜心就像瞧一个死人，周身散发的煞气将周围的气温都降到冰点。

“我从不知道你还有这等骨气。”裴逸楼一甩袖，一跃身，连大门都不走，轻功无尘而去。

慕颜心垂下睫毛，眼睛里头暗流汹涌，因为裴逸楼的大力道，摔的那一下，胳膊又流了血，外面缠绕的白布也隐隐鲜红。

留下来的青阳此时不知是追自家主子好，还是留下善后，一脸焦急。

“你带了人回去吧。”颜心道，绿珠已经把她扶起来，看样子还得赶紧去找个郎中来。

青阳把袖里的瓷瓶交给绿珠，道：“慕小姐，其实，我家主子也不容易，您何苦这么对他？”

绿珠不满，嚷道：“我家小姐的胳膊都快被你主子废了，你还在这儿说风凉话。”

“绿珠，”颜心喝道，“青阳，你带了人便走吧。”

止了绿珠的话，让她去跟刘掌柜说声，今日不去了。绿珠会意，跑了出去。

颜心看着青阳，后者还有些不理解，他家主子何时这么讨好过一个女子，除了秦姑娘。

“你家主子心里有别人，却跑来说娶我，我觉得很可笑。”颜心知道青阳想些什么，可她什么也不在乎了，争吵拌嘴了这么多年，到头来，自己真的有点喜欢上了那个人，孽缘！

青阳也是有骨气的，低着头，吭着声招呼了那些刚送来的人手，一行人如何来的，又如何走了。

颜心眼里的泪，这才流了下来，绿珠进来的时候，瞧见颜心神色落寞的独自站在院里，胳膊上已经红了一块，殷殷鲜血正冒出来，跟着自家小姐就哭了起来。

颜心转过身，独自回了屋里，却把门紧紧关起来，对外头的绿珠道：“让我一个人静静。”

绿珠从未见过小姐这样过，那言语里的悲戚更是不曾有过，跟进来的刘掌柜叹口气，对绿珠道：“放心吧，让你家小姐好好哭会儿。正泽少爷那，先别惊动了。”

绿珠哽着声，没有说话，搬了小凳子就在外头守着。

刘掌柜目光深邃，到底深深叹气，回身而去。

赶车的是阿三，望着师傅的眼睛露着探寻，刘掌柜摇摇头：“姑娘聪明，知道怎么做对大家都好，王府的亲就是把双刃剑，亏得慕府上还巴巴往前凑。”

叹了口气，嘱咐阿三赶着车，拉他绕着城走，他要好好思量一番，如今怕是风雨欲来了。

没有容绿珠主仆喘过气来，刘铁匠已经带了村人前来。

颜心收拾面颊，用了薄薄一层脂粉，试图掩盖哭过的痕迹。

来人是刘家庄的村长，许是常年劳作，一样的年纪，却比刘掌柜要老上十数岁。见了颜心，欲要上前叩头，吓得颜心连忙侧过身，还是绿珠手脚快，上前搀扶了村长起来。

刘铁匠却不说话，三十多岁的壮汉，此时眼睛红红的，深深对着颜心一揖，道：“回去就跟村长说了，这天旱得厉害，今年的收成连果腹都难，若不是姑娘与泽哥帮衬，许是这一村人都要出去讨饭了。”

谁也不曾想到，今天旱情如此严重，颜心请了村长与大家稍坐，屋子里还站着这次想来京城做活的二十多人。

“这二十三个孩子，都是家里实在养活不了了的，来之前，孩子娘都说了，就签死契，能多给些银子就给，给不了能多给孩子口吃的，不叫饿死就成。”村长狠狠揩了下鼻子。

颜心沉默许久，点了点头，那八个签了死契的孩子，每人三十两银子。

村长跟刘铁匠手里捏着孩子们的卖身银，小心翼翼藏在怀里，又是对颜心深深一揖，而那群孩子都低低泣出了声，年纪再小也知道，这一离家，怕是很久都回不去了。

八个签了死契的孩子，都是小姑娘，被颜心安排到了后院住在西边厢房，绿珠给收拾了大通铺出来，夏天里炎热，待会还得去街上买竹席子。

余下的，十个男孩安排在外院慕正泽的书房先，等着刘掌柜那边腾出手，这些孩子就要跟过去了。

还有五个女孩，厢房挤不下，外院又都是男人，还是玉梅出面，搬到了绿珠与颜心的大屋，那间不大却收拾的精致的屋子，就留给了剩下的五个女孩。

这群孩子，平均年龄十岁上下，小的七岁，最大的也不过十二，跟颜心一样的年纪。这在现代，还是小学的花骨朵，可这时代，却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了。

慕正泽回来的时候，去书房瞧了瞧，嘱咐瑞卿把笔墨纸砚带去了卧房。

晚上，吃饭，那庞大的阵仗，真是叫慕正泽兄妹俩终生难忘。

一大锅的米饭根本不够吃，玉梅已经把每样菜码在大盘里冒了尖儿，最后连碗筷都不够用，一批吃完再换另一批，结果，最后米缸里的米都给淘干了。

若不是怕一群小孩把肚皮给撑爆，恐怕连刘掌柜的铺子都得遭殃。

灯烛初上时，颜心来到了慕正泽屋里，俩人商量了好久，终于达成了统一意见——这二十三个孩子，就留下三个，余下的全给酒楼送去。

一个女孩，安排在厨房，平日里帮衬着绿珠做洒扫，卫生。

两个男孩，负责院儿里重活，外带看家护院——虽然俩孩子瘦瘦小小，那力气居然大的能把瑞卿举起来。

颜心想着这两天院儿里人来人往的“热闹”日子，终于明白这“大家大户”有多头疼了。

玉梅的绣庄，也按部就班的盘了下来，就在小院后头的那条街上，这街上布庄很多，这家原是做布料生意的，可家中父母年迈，如今要回乡去。

布料跟伙计都留下了，不过颜心瞧着放俩男伙计在这绣花做衣的地界儿实在碍眼，就把俩人也给拎去了酒楼打杂。给酒楼那边换下了四个小丫头过来，一来学徒，二来帮衬。

就这样，酒楼开张那一天，绣庄也“噼里啪啦”放起了鞭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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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三章　九月初九去赏菊

酒楼与绣庄好巧不巧定了一个日子开张。

一大早，酒楼还没开门迎客时，颜心已经带了绿珠与惠儿前来。惠儿今年才七岁，是村里送来岁数最小的，听说家里上头四个姐姐，下头两个弟弟，去年已有同村人回信，说她父亲急病在军中便过世，连尸骨都没能讨回来。

慕正泽最近不知道忙些什么，总见与刘掌柜私下聊天，神神秘秘的，颜心怎么打听也不说。

后厨上，赵婶子正带着赵敏并一个丫头检查食材，从鸡鸭鱼肉，到葱姜小料，各样杯碟也都安排就绪。

前头，刘掌柜正与赵三叔核对小账。

“牛羊肉实在太贵了，要的还都是上上等精选……”赵三叔划拉着小算盘。

颜心正巧过来：“也就今日一天罢了，往后的鲜肉，也是与庄上去采买，不够的，联系名声好的肉铺。”

刘掌柜举起手里的铜牌：“这牌子可是桂膳坊才用到的，姑娘这是？”

颜心似乎退却了以往的三分稚气，整个人容光渺渺，很有股气韵，一笑：“酒楼每月提供十桌私房菜，先到先得，只持牌的客人才能预约，过时不候。”

刘掌柜一愣：“私房菜？”

“对，无菜谱，到时候有什么做什么，一桌五百两银子。”颜心点点头，取了账簿来，略略一看，笑道：“看今日刘掌柜安排的什么节目了，局面一打开，不用半年，一本万利的生意啊。”

刘掌柜听得她夸赞，不由眯起眼睛脸上带了得意的笑，“姑娘放心，半年之内万利不敢说，起码能再赚出一栋产业来。”

颜心与他会心一笑，拍拍手便举步而出，推开后门，沿着已经熙熙攘攘的大街而去。

今日是烧香拜佛的好日子，不只酒楼，绣庄也是今日开业，相对这边的声势浩大，那边可以说相当冷清了。

颜心到了绣庄，给了玉梅一只锦囊，见她正忙着招待左右来访的邻里，便带了绿珠道过别便先回去了。

慕家已经有了行动，颜心与正泽再也不能在外飘着，听闻晋王与王妃又提起了她与裴逸楼的婚事，慕家吃紧，又打算故伎重演，把二人接回家中拘起来。

“小姐，惠儿还与咱们一同回去吗？”绿珠担忧的瞧了眼后头默默跟着的小丫头。

“惠儿要留下看着咱们的院子啊，我手头的钱财可全都扔给玉梅与刘掌柜了，若再被府里撵出来，起码不用连夜跑去庄上。再者，玉梅婶子也需要一个住处，我们以后出门也有歇脚的地方，像这样隐蔽的地下交易地点，不是更安全？”

颜心调皮一笑，绿珠已经很久没见过小姐这么活泼了，这些时日以来，以往聪慧的小姐还是那么聪慧，只是再也不复以往的明丽开朗，常常拄着腮望着窗外发呆愣神。

一阵马蹄急促，绿珠连忙拉着颜心躲过，抱怨道：“这京中权贵众多，这般策马扬鞭的不定什么时候被拿了下大狱呢。”

颜心淡淡扫了眼烟尘四起，道路两旁的百姓似乎也瞧惯了，少有骂骂咧咧不甘不愿的，“走吧，莫要惹口舌之祸。”

抬头，路的尽头不就是隋棠斋么，前阵子的书已然铺向全国，听说，她慕颜心的笔名“篱落斋主”的名声甚大，颜心摇头好笑，也罢，去那里瞧瞧霍姐姐好了，还有原本要答谢她的贺礼，于是嘱咐绿珠：“回去取来那只黄梨木的盒子，里头那只白玉镇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