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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将为你病入膏肓-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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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淮南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就往别墅屋内走,毫无再继续多交谈下去的意思,甚至也懒得过问,既然她已经跟盛斯顾分了手,现在却又为何非得因为盛斯顾的事跟他对着做。
  莫云柯能做什么,想做什么,他漠不关心。
  待在屋内的盛夏听见外面有车子远去的声音,再见到慕淮南走进来,她问,“叶夫人走了?”
  “嗯。”慕淮南迈着挺拔长腿,到了她身侧。
  盛夏抬眸看着他,“在外面说了什么。”
  他们似乎在外面待了很久,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她没听到。
  慕淮南淡淡道,“不过是些慰问小事。”
  盛夏哦了一声,似懂非懂,却不多加询问。
  晚上用餐之后,慕淮南吻了吻她额头道,“我去书房处理些事情,你要是困了,先去洗澡睡觉,有不方便的地方叫佣人。”
  “好,你去吧。”盛夏笑容浅淡的说,“刚吃完东西,我让人佣人陪我在别墅后园走走,想多活动一些。”
  “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你去忙,我随便走两圈就回屋。”
  慕淮南深深看了她一眼,弯了弯唇,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了下她柔软的齐肩短发,眼底仿佛溢出宠溺,“好,别走太多,累的时候就休息。”
  盛夏抿唇应了一声。
  慕淮南转头叫来佣人,让佣人半是搀扶的扶着盛夏到后园走,直至她的身影走出别墅的门,他这才最终没再说多余的一句话,起身上了楼。
  来到书房的时候,他随手将书房的门带上,恰巧这时,萧山的电话过来了。
  慕淮南拿出手机。慢悠悠的踱步到窗口边,掀起窗帘看向后园里正由着佣人受在身侧,而自己则在一点一点来回踱步的女人。
  像是注意到他的注视,正在后园里的盛夏脚步停了下,抬眸,对视上他。
  两俩目光相对,隔着高低远近的距离,各自漆黑如夜的眼睛,仿佛都很深。
  然后盛夏无声笑了笑,低下了眸子,继续无所事事似的,在后园里鹅卵石的小路上亦步亦趋的走着,行动小心翼翼,但看得出来,她几乎已经能活动自如,脚上的情况好得已经差不多。
  慕淮南没有放下窗帘帷幕,倨傲挺拔的身躯依旧定在窗口边,就那般定定的凝视着后园里的女人,眸光深邃,过了须臾,才滑过手机接听,“什么事。”
  盛夏跟佣人所在的位置,距离二楼的书房有些距离,他放低的声线足可保证她听不见。
  “爹地。”电话里,出奇的不是小岚的声音,而是西西。
  慕淮南唇角露出浅笑,“怎么了?”
  “我什么时候才可以叫妈咪。”西西的声音闷闷的,好像不太高兴,小孩子本来就小,分明知道自己几乎能见到自己的母亲,却偏偏不能叫她一声,心里总是不解又感到郁闷的。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沉默,西西抿抿小嘴说,“现在还是会吓跑她吗?”
  看着底下那个正在活动的女人,她的样貌不疾不徐的,淡定而安静,齐肩的短发被夜风吹得有几缕飘了起来,慕淮南凝见盛夏用手把发丝别到耳后,他眸光暗淡了几许,回着话,“嗯。”
  “可是我现在不是经常跟妈咪在一起吗,你也跟妈咪住在一起啊,我们玩得很好啊,为什么还会吓跑她呢。”西西闷闷不乐地说,“我也想和你们住在一起”
  两年来,几乎都是她跟小岚住在萧山,虽然她跟萧山的佣人玩得也很好,但是,她最近却不满足于这样的日常了。
  想跟妈咪住在一起,想跟爹地住在一起,越是有时间能跟他们多相处,她就越是这么贪心的希望。
  慕淮南隐约听小岚说过,起初西西刚开始跟盛夏接触时,回到萧山后都是格外高兴的,但近来,她却反而有点沉默寡言起来,两岁大的孩子,竟然会让人感到心事重重。
  他这次却没能回答西西,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西西声音恹恹的,仿佛是知道他的想法,“不可以吗?”
  “嗯,不可以。”
  这个回答,无疑是让西西伤心的。
  她瘪着小嘴,半响没能再说话,不知道在电话那头伤心的在想些什么。
  慕淮南试图柔声道,“生气了?”
  “没有啊。”虽然是这么应着,但听声音却是不高兴的,似乎不想说什么了,西西道,“爹地,我去睡了,晚安。”
  “晚安。”
  电话收线时,慕淮南还在看着盛夏,她也知道他在看她,却并没有刻意的对视上他的视线,任由着他目光的注视。
  阖了下眸,慕淮南心情说不出是怎样的滋味。
  从西西出生之后开始懂得认识人的那会儿起,他就从没掩饰过盛夏是她的母亲,甚至拿了照片给西西看,让她知道那个照片中的女人是谁,所以西西一直都懂得,她有一个不在她身边的妈咪。
  小孩子从小天生单纯,灌输给她什么她就认定了什么。
  可是现在,他逐渐的开始怀疑。当初倘若别告诉她,她的母亲是谁,结果会不会更好一些?
  至少在她还未完全能意识到的年纪里,让她一无所知懵懂天真的生活,能更为无忧无虑,不会小小年级就有了这样的牵挂
  盛夏在后园里走得有些累了,便在椅子中坐了下来。
  守在她身侧的佣人上前询问,“盛小姐,需要喝点水吗?”
  盛夏随口应了声“好”,佣人便折身回别墅,去给她拿水。
  因为已经是夏日的季节,随便走几步她的身上都出了些汗水,可是渗出来的汗水并没能将她此刻的心情纾解一些,不知道怎么的。今天一整个晚上,她的心情格外积郁沉闷,胸口像被一股闷气堵着,怎么也消散不去。
  盛夏回头看了看二楼书房的位置,窗口的窗帘帷幕没有放下,但是那里不知何时已经没了男人的身影,但书房里的灯是亮着的,他应该在处理公事。
  慢慢转回脑袋时,像是不由自主的,她的目光,透过夜色,微微的抬起凝视前方。
  南苑的别墅很宽敞,与其他人户的别墅隔着不短的距离,视线格外开阔。
  从她这里看过去。依然还是不难看到那个高耸的山脉掩饰在夜色的包裹中,隐隐之中,萧山上像是透出了点星星光芒。
  但终归还是太遥远了,除去能看见萧山的模糊样貌,实际上她看不太清什么。
  有人在那里住吗?
  每当视线望见萧山时,她总情不自禁的在内心问这么一句,内心里好像永远有一个声音,在低低的告诉她说,“不如去看看吧。”
  去看看当初那个疯狂炙热的男人为他们而打造出来的“家”,如今变成什么模样,那里的主人已经变成了谁,当初那些彷如梦幻童话般的爱情故事还有没有残留着过去的痕迹。
  可是每当想去看一看的时候,她却又暗暗的抹消了那种想法,因为觉得已经没有必要了。
  即便看了。知道那里已经住了别人了,又能怎么样呢?她的心情并不会因为而释然什么,也不会因此而加深什么。
  但偏偏目光却总是被那里吸引。
  盛夏呆呆的看着萧山的方向,分明什么都看不太清,她却总是看得失神。
  书房的门被人从外面忽然敲响。
  慕淮南的声音从里面透出来,“进来。”
  门把手被人从外面拧开,盛夏看了看还在书桌后忙碌的男人,“还没弄完?”
  听见是她的声音,慕淮南的视线从笔记本电脑中抬起,她已经洗过澡了,身上穿着白色宽大的浴袍,一头齐肩的短发发梢还沾着没有干透的水迹,脚上趿拉着一双拖鞋,站在门口,由于身材较瘦,显得比较娇小。
  慕淮南唇角带出一抹弧度,“差不多。”
  “我不会打扰到你吧?”盛夏试探的问着。
  慕淮南说,“过来。”
  她扬了下眉梢,不过还是蹑手蹑脚的过去了。
  待她来到身侧时,慕淮南伸手,将她拉进怀里坐在他腿上,食指跟拇指捻了捻她的头发,“怎么不吹干?”
  “天气热,半干清爽一点。”
  “但是海城晚上比较凉,以后还是吹干了好些,免得感冒生病。”
  盛夏抿抿嘴,嗯了一声。
  慕淮南注视着她的眼睛,“刚才在外面走了那么久。脚累不累,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不用。”
  可是她的拒绝似乎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慕淮南扫开书桌上的文件,把她抱起放好坐稳,接着便拿过她的脚踝放在掌心中,力度适中的轻轻揉捏着,“平时活动完了没事多按摩一点,促进血液循环对你的脚恢复得更好。”
  他的手法很有技巧,力度不大不小,极为熟练。
  其实在她修养的这段时间内,他也会经常给她的脚按摩,据说是医生交代的,因此他曾特意的查询过按摩的技巧。
  盛夏看着男人俊美的轮廓,深邃狭长的眼以及高挺的鼻梁宛如是被勾勒出来的。唇畔薄得让人感到无情感,她视线再一点一点的下移,看向他骨节分明按在她脚上的修长手指。
  这些日子,他的事无巨细,她都看在眼底。
  分不清心底究竟应该是怎样的心情,她感觉他们这段日子的相处美好得仿佛又回到了过去,最初最开始结婚的那段日子,相处融洽,无人前来干扰,美好得让人贪恋。
  “慕淮南。”她突然开口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坐在书桌后椅子中,正在给她腿部按摩的男人掀起眼皮,“嗯?”
  盛夏抿了抿唇,“等我脚好了,也许我就走了。”
  终究还是说起了这个问题。尽管这段日子他们谁都没提。
  慕淮南按摩她脚的手微微一顿,接着却又很快不着痕迹地继续轻轻揉捏着,“你想去哪里。”
  “不知道啊。”她说,“盛斯顾不在海城,他现在又不打算见我,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在想什么,也不懂我留在这里干嘛。”
  慕淮南看着她盈盈生动温浅的眼睛,“你想离开海城了?”
  盛夏和他对望着,“你会同意么。”
  “我不同意。”
  她走了,他该怎么办?
  凝视他迷人的五官,他的眼神分明很淡,可盛夏却看得有些失神了。
  慕淮南逐渐停下按摩着她脚的手,深邃的目光凝望她,倏尔。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真的想走了?”
  盛夏垂下了眼帘,其实她并不确定,内心里很纠葛。
  这些日子以来,之所以待在他身边一个多月的时间没有离开,全凭她强迫说服自己,是为了想知道他找盛斯顾有什么目的,才一直找了借口留在他身边。
  可是过去一个多月的时间了,他找盛斯顾是什么目的她全然不懂,不由得逐渐开始怀疑,是不是她只是为了找一个借口,让自己更加心安理得的留在他身边而已。
  而留在他身边,又是她真的期望的么。
  有时候也会感到害怕。怕越是留在他身边,到了最后,就越是舍不得离开,心中的凝重和纠结感便会强烈。
  即便她渐渐的已经不太清楚,为什么非得一定要离开。
  须臾,她才淡淡的道,“可能觉得,已经到了差不多该走的时候了吧。”
  “是么。”
  慕淮南低声淡笑,笑得无声,浅浅的。
  放下她的脚,他拉开椅子站起身,离开书桌边时顺手从书桌上拿过烟盒跟打火机,站到窗口边,摸出一根烟含在嘴里,用打火机啪嗒点燃。
  盛夏凝视着袅袅的青白烟雾从男人的身前飘出来,他站在窗口,伟岸的背影背对着她,看不见他脸部的表情,只看得见浓浓的烟雾飘散弥漫了他的周身,仿佛一层神秘的面纱。
  这是他躁闷的表现。
  每当他的情绪无法通过其他什么途径发泄出来时,他就会像个瘾君子一样的抽着烟。
  但是她知道,以前他其实并不怎么喜欢抽烟的。
  是这两年来养成的习惯么
  垂了垂眼帘,盛夏慢慢从书桌上滑了下来,迈着无声的脚步,走到他的身侧,把他手指间夹着的烟蒂给取了下来,淡淡的说,“偶尔抽一点没什么。但是抽太多对身体不好。”
  面朝窗外的慕淮南怔松,食指跟中指间的烟蒂已经被她拿过去捻灭了,他的手变得空空落落起来。
  他目光不知在望哪儿,慢慢的还是重复问道,“真的想走了?”
  盛夏低眉,没有回答。
  “想走可以。”他徒然抓住她手腕,将她的身体压在窗口边,靠近她,低哑的声线沉沉道,“但是把我带上。”
  盛夏瞳孔微收,“慕淮南”
  “留下来,就是在我身边。”拇指抚上她的唇,眸光深刻,“想走。我不拦你。”
  他说,“我跟你一起。”
  盛夏呆呆的,全然忘记了该做何反应。
  慕淮南唇角漾出一抹浅浅的弧线,可是漆黑深邃的眼皮下方却是一片浅浅的暗色,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寂寥来,轻抚着她的唇,他低声道,“你想怎么选都可以。”
  这个男人是有多偏执,她是知道的。
  彼此之间身体跟身体的距离紧挨在一起,盛夏目光怔怔的望着他的脸,神色有些恍惚了。
  她是不是应该意识到,想跟他脱离关系实际上真的没那么容易?
  至少他现在很霸道的不允许。
  盛夏慢慢的回神,凝望着男人俊美深刻的脸庞,忽而扯唇淡笑。“好像我没有什么特别的选择啊。”
  慕淮南眯了眯眸,“嗯?”
  “那就在一起吧。”不想再那么纠结了,尽管要离开他远离他的思想一直在她脑海中盘踞着,“你非得这么想纠缠我的话,那就干脆名正言顺在一起好了。”
  “”
  “慕淮南。”她定定看着他,“我们重新开始吧。”
  这句话能从她嘴里说出来也着实太不容易了,至少在说出这句话的前一秒种时间内,她都没想过她会说出这句话,没想过重新开始这样的语言,还能从她的嘴里说出来。
  因为她一直都是那么想离开。
  哪怕是在说出这句话之前,她想还是应该离开。
  慕淮南的眸光深了,但唇角的弧度却是情不自禁的加大了,俊美深沉的外表难以掩饰他此刻内心的那种猝不及防的喜悦感,他眉目间的宠溺仿佛也更深了,“怎么突然说什么重新开始。”
  “你不想?”
  “我只是觉得现在这个时候再说这句话已经没了必要。”他捏着她的下颌,俯身吻了吻,“我以为从你愿意跟我住在一起的那个时候起,我们已经重新开始了。”
  不,是在更早之前。
  在那一次包厢里重复的那一刻起,他就已经认为他们在重新开始了。
  他的这个吻并没有多么的热切,可是宛如轻啄一下的感觉,却有说不出来的倦宠以及缱绻。
  似乎之前驱之不散的阴霾只因她的一句话就一扫而空了,慕淮南低笑问她,“但我很想知道,你怎么突然这么决定了?”
  她会离开,这是他一直以来的以为。
  他甚至不知道她什么时候会离开,这段时间跟她相处的每分每秒,诚恳的说。他都很珍惜。
  她若真决定要走,他不知道应该做什么样的挽留。
  因为舍不得动她一分,不敢强迫。
  大概真是分开得太久,虽然只是两年多的时间,但两年多的时间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宛如过了不知道多少个世纪那样漫长,所以,又相处了一段长时间之后,反而变得有些小心翼翼起来。
  越是相处,越是觉得贪恋。
  盛夏想了想,“也许觉得,这样吊着你吊着我也没什么意思。”
  停顿了下,她又垂下眼帘,“但这只是试试,我们先试试吧。”
  真的能不能在一起,试试才知道,看看真的能否别再介意以前事情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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