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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温雅-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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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指责柳婧什么?他无法指责于她。这个狡猾的,表里不一的女人,她模仿他的笔迹,写出那样的信,就是将他的军吧?如果他从来都没有想过娶她为妻,自然就是他理亏于她,便是明知被她暗算,他也只能像现在这般哑口无言。
而如果他本是像那信中所说那般,真心爱她,有意娶她,那这番动静,也可以逼得他向他家人彻底坦白,把她正式放在阳光下。
在邓九郎如刀子一样的目光中,柳婧轻轻拉下马车车帘。朝着外面轻声说道:“容我与邓郎说几句话。”说罢,她也不管众金吾卫同不同意,在留下一角让外面的人能够看清里面,可以安心后。柳婧深吸了一口气,却没有抬头。
她还是不敢抬头。
凝视着自己白皙水嫩的手指,柳婧低低地说道:“邓郎,回洛阳吧。如果这次你被皇后娘娘押着成了亲。我或许会特意赶到你的婚宴上,为你敬上一盅酒!”
她不敢看向他,只是凝视着车板微笑道:“我父亲说过,如果一个男人,从来都没有想过要让女方的父母安心,那他必然无心与她厮守。”浅浅笑着说到这里,她又道:“我与郎君于八年前结缘,到了如今,种种牵绊。是忧是喜。都已扯不清理不尽。不过郎君可能从来不知道。我有一个把女儿当成了稀世珍宝的父亲。他从小便对我说,这个天下,没有任何人值得我自贱为妾……我虽是不明白父亲为什么总是这样说。不过我从小听到大,也被同化了。总觉得自己是绝对不会为人之妾的。”
说到这里,她终于抬起头来。
第一次,她在邓九郎冰冷的,没有感情地眼刀中,没有躲闪没有回避。她直直地看着邓九郎一会,突然倾身向前,柳婧把唇凑到了邓九郎的耳边,呢喃地说道:“邓擎,不管是八年前还是八年后,便是你是南阳邓九,便是你权势无双,我也从来都不觉得,成为你的妾室是件值得荣幸得意的事。你虽贵,我亦不贱!”
慢慢的,一字一句地吐出这句话后,柳婧似是用尽了力气,也似是疲惫了。她无力地缩回自己的位置上坐好,微微垂着眸,阳光照在她白皙得近乎透明的脸上,有一种不知是忧伤还是惆怅,在她的眉眼间慢慢流动。
在一阵短暂的安静过后,柳婧不知想到了什么,苦涩地一笑。她在深吸了一口气后,再次抬起乌黑水润的眸子定定地看着他,语气不再像刚才那么温软,而是增加了几分沉哑,她浅笑得近乎取笑地说道:“九郎,这场你我之间的战役,你已是三次惨败了。”顿了顿,她昂起下巴,骄傲地说道:“做为当世数一数二的男儿,天下闻名的邓阎王,我想,接下来的战役,可止于我们两人之间,不必祸及家族。”她站了起来,“你是邓九郎,别做让我看不起的事。”明明是坚硬得不得了的话,从她的口中吐出,却让他感觉不到强势。
邓九郎冷笑出声,他待讥嘲她几句,一眼瞟到柳婧红了的眼角时,那话便给咽下去了。
但是,不管是他还是她,心里都明白,这一次,他确实是败了。
八年前,他败在她手中,她连夜逃离,他念了她数年。
一年前,他看着她离去,他一觅便是数月。
而现在,她算计他,在他春风得意踌躇满志,自以为她已完全纳入他的股掌中时,生生给他一个耳光,让他发现他从来就没有掌握过她,让他只能和前两次一样,饶有冲天权势,也不得不看着她越离越远。
虽说,这汝南一地,柳婧已不可能轻易离开。可她说得对,这场战役是他与她的,他做不来,也不愿意做胁迫家人逼女就范的无品之事。更何况,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普通的商户女,她是柳婧,她是他唯一花了七年时间掂记,花了八个月追寻,花了四个月等侯的女人。
邓九郎在冷笑中,不受控制地向柳婧盯来。
此刻的她,与他以往见过的任何一次都不同,与八年前的她也不同。她声音温软,说话是那习惯的慢条斯理,可那吐出的内容,却字字如刀,带着一种无法形容无法表达的坚定和自信。
她这般站在那里,这般看着她,仿佛真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他虽贵,她亦不贱!’
看着这个既陌生又熟悉的柳婧,邓九郎凝视着她的双眼,已黑沉得透不过光来。
这样的她,让他无比的震怒,让他想要冷笑,让他想要重重地给她最为刻骨铭心的教训。让他想到她一面对着自己软语温存,言笑晏晏,一边却冷漠的理智地计划着逼他远离,那心就绞闷成一团,难受得喘不过气来。
可他什么也没有做,只是这样姿态高雅贵气十足的坐在马车中,冷冷地看着她。
在邓九郎凝视她时,柳婧也在瞬也不瞬地凝视着他。感觉到他目光盯迫时的威压,她脸色有点煞白,可她的双眼,一直放在他脸上没有移开。
时间每过去一息,便少了一息,她想好好看看他。
她是喜欢他的。
可她必须离开他。
壮士之所以断腕,是因为那腕上的疮已化脓,已腐臭,不割舍,连累的是生命。而他对她的那点牵引,便如那生了疮的腕,虽然割舍时痛楚难当,但又必须割舍!
她必须忍一时之痛,求一世尊严。
深深地凝视了邓九郎半晌后,柳婧终于移开了目光,她白着脸伸手掀向车帘。
刚刚一动,邓九郎低沉愤怒的声音,从她的身后突然响起,“阿婧,跟我回洛阳……你别固执了,你知道我不会放手的,这般折腾又有什么意思!”
他很少唤她阿婧。柳婧第一次发现,这两个字从他口中吐出,带着生涩,也夹着说不出的亲近。
她沁红着眼角自失的一笑,也没有回头,只是低低说道:“这不是折腾。”她也不欲再说什么,掀开车帘便跳下了马车。
她刚一动,马车中的邓九郎嘶哑的愤怒地朝着众金吾卫大喝道:“拦住她!”
众金吾卫没有动。
他们早就发现了这两个之间的异常,早就明白了,眼前这个扮成男子的人,应该就是令得自家郎君迷了心智的妖人。不过这与他们无关。
他们只知道,皇后娘娘曾有明令,让他们不得理会九郎的任何要求!他们唯一要做的,只是把他带回洛阳!
一句命令,却无人理会之后,邓九郎彻底青了脸。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柳婧挺直着腰背,缓步走出包围圈。
在来到金吾卫们身后时,柳婧回过头来。在对上他的目光时,她像一个普通的故人,在遇到擦肩而过的旧识那样,朝着邓九郎点了点头,淡淡说道:“邓郎多加保重。”
然后,她转身大步离去。
邓九郎铁青着脸,愤怒看着她越去越远。
柳婧也不知走了多久,才靠到一个巷子的墙壁上,开始大口大口地喘起气来。
过了好一会,她才抹了一把脸,转身朝另一条街道走去。
这街道中,停着一辆马车。看到柳婧靠近,充当驭夫的吴叔担忧地叫道:“郎君,他走了吗?”
“恩,被那些金吾卫押着去码头了。”柳婧刚说到这里,一眼看到马车中的另一个人,不由问道:“父亲,你怎么来了?”
柳父看着她,轻叹道:“我不来现场看看,怎知邓九郎的为人?”顿了顿后,他点评道:“我看他被你气得目眦欲裂,都不曾出一言侮辱你,也不曾令得那些人伤害你。这邓阎王还真不如外面传言那般心狠手辣。应该会与你昨晚所言那样,他不会通过伤害胁迫你亲人的方式来逼你就范。”
沉默了一会,柳父叹道:“只是我看他那样子,不像个会对你善罢干休的,下一次你落到他手中,怕是无法善了了。”
柳婧声音有点虚弱地说道:“这个不必在意,我到时会有办法。”说到这里,她掀开车帘钻了进去。
坐在马车上,柳婧似是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向后一倒,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了。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两地两人
柳父看到女儿这样,不由扶着她的头放在膝盖上,右手轻轻地摩挲着她的乌发,低低哼唱起来。
他唱的是一首新乐府,曲调悠然自得,让人仿佛回到那无尽的春光中,小的时候柳婧每次哭了闹了,柳父便这样哼着,而她也会安静下来。
此刻也是,柳婧慢慢平静了下来。
过了一会,柳婧终于有力气说话了,她喃喃问道“父亲,是不是那些大世家的男儿,都如邓九郎一样,会蛊惑人心?”
柳父笑了起来,他慈爱地说道:“恰恰相反,越是那般家族的孩子,越是什么都不做就有人把无尽的好处送到他们面前。值得他们花心思去盅惑的,还真不多。”
柳婧没有想到父亲会替邓九郎说话,她睁开眼看向父亲,半晌哑然笑道:“这样我就舒服了,他花了心思,我也动了心,这很公平。”
柳婧过了一会又笑道:“三伯父要是知道这事,非得把我打包送去不可。”
柳父蹙眉道;“他要去巴结邓九郎,可以送自家孩子去。你是我的孩子,就应该有这骨气。”
“父亲说的是。”柳婧转头看向蔚蓝的天空,慢慢笑道:“上次我用了四个月就把邓九郎忘光了,这次看来也只需用四个月。”她嘴角噙着一朵笑,看向柳父的目光闪闪,“父亲,我这次表现得好不好?”
柳父哑然失笑,他抚着柳婧的乌发,轻声道:“我儿能忍能舍。是个做大事的人。”
柳婧这时又不想说话了,直过了一会,她开口道:“父亲,我现在不想回家。你先送我到三伯父那儿,我要与他谈一桩买卖。”
柳父哑然失笑道:“你这孩子,都与自家伯父谈起买卖来了。”柳婧却是笑而不语。
此时的柳父,对这个宝贝女儿自是言听计从。他把柳婧送到柳行风府中后,也没有忙着离开,而是坐在牛车中等她出来。
柳婧用了二刻钟就出来了,远远看到父亲俊脸上慈爱的笑容,她的心头就是一暖。
她快步爬上马车,冲着柳父笑道:“行了,可以了,我们回家吧。”
柳父回道:“好。”转眼他又道:“婧儿,你要是不想笑。可以不笑的。”
他这话一出。柳婧却扁起嘴。她哼了哼后说道:“我当然想笑,我一直想笑。”一侧的柳父无奈地摇了摇头。
不一会功夫,父女俩便回到了府中。刚刚与柳父告辞,又感觉到疲于若死的柳婧正想回到自己房间躺一躺时。柳式柳敏兄妹和一个堂兄冲了过来。
三人拦住柳婧,也不寒喧,柳式便板着一张脸不高兴地冲着柳婧嚷道:“柳文景,是你跟三伯父说,要把我们通通关到书院去的?”
柳婧静静地看着他,回道:“不错。”
几人脸色一变中,另一个叫柳成的堂兄扯着嗓子怒道:“你凭什么替我们做主?你自己还只是一个庶子呢。别以为睡了一个邓九郎,就可以在家里也指手划脚!”
几乎是柳成的叫骂声一落,柳婧便上前一步,她静静地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再说一遍?”
柳式推开这个二伯父家的次子柳成,自己站到了柳婧面前,青着脸气愤地叫道:“我说柳文景,你知道你哪一点最讨厌吗?你明明就只有一张小白脸能看,却偏偏不好好与自己的恩主相处。现在他都要离开汝南了,怎么就不带你去?你没脸没皮地上了人家的榻,都不能得到人家真心恩宠,你凭什么在我们面前作威作福?”
这一次,柳式的声音一落,只见柳婧右手一扬,‘啪’的一声,一个耳光重重地扇到了他的左脸上!
这个巴掌声是如此清脆,简直响亮得人人侧耳。就在柳式脸一青,正要朝着柳婧扑上来时,柳婧左手再次一扬,‘啪’的一声,在他右脸上也重重扇了一巴掌。
这一掌扇出,柳式愤怒到了极点。就在他嘶吼一声扑向柳婧时,柳婧步履从容地移开几步。
避开了柳式的冲势后,柳婧从袖中掏出一个木牌,朝着围来的仆人们喝道:“你们几个,马上给我拿下柳式!”她呼喝的这些仆人,却是柳式兄妹自己带来的。
“你凭什么!”一侧的柳敏也跳起来大叫了,她涨红着脸尖着声音叫道:“柳文景,你太过份了,你是什么人,竟敢打我哥哥?现在还要我们的仆人拿下我哥哥?”
柳婧对上柳敏,盯着她,冷冷地说道:“凭我现在是柳氏一族的董首!”她把那木牌扔到众人面前,负着双手,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一字一句地说道:“三伯父说了,以后你们的教育婚配,在外的行走体面,我都可以直接管制,无需经过族中议会!”
四下一静。
正叫得起劲的几个年轻人,目瞪口呆地看着柳婧,柳式更是涨红着一张印了两个巴掌的脸,伸手指着她谔谔连声,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了。
在这安静当中,柳婧转向柳式几人带来的家仆,冷冷说道:“我这董首牌令,你们可要亲自过目?”
“不不敢。”“郎君言重了。”
“很好!”见这些仆人知道恭敬,柳婧点了点头,沉声命令道:“把柳成架起来。”
这一次,她话音一落,众仆同时应了一声‘是。’三个壮汉冲了过去,转眼便把牛高马大,又黑又壮的柳成反剪双手架了起来。
柳婧提步。
她慢慢走到柳成身前,围着他转了一圈后,柳婧右手一提,‘啪啪’两个耳光重重甩了过去!她这耳光一甩,柳成怒得双眼腥红,倒是刚才还羞愤欲死的柳式。见到自己有伴了,竟是心情好了不少,
柳婧扇了柳成两个耳光后,板着脸踱着步。冷冷地说道:“你们可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我告诉你们,一笔写不出两个柳字,你们羞辱于我,这对你们有什么好处?身为至亲兄弟。却相互诋毁,用辞恶毒低俗,这是你们第一个该打的地方。”
她冷冷地盯着他们,又道:“你们的第二错,就在于你们的愚蠢!得罪我,羞辱我这个兄弟对你们有什么好处?啊?你们踩践我时,可有想过,一旦我飞黄腾达,可会惩治你们?是。我可能看在宗亲的份上。不曾对你们出手。可好处呢?你们可有想过。你们这么一闹,将一生与我绝交,将永远从我这里得不到半点好处?有所谓多一个朋友多一条路。我与你们本是至亲兄弟,又从无冤仇。你们只为了一时口舌之快,就把亲人逼成仇人,这不是愚蠢是什么?”
柳婧说到这里,沉下脸继续喝道:“把他们送回去,在离开汝南前,通通给关在房中读书。”
“是。”干脆利落地回答声中,几个仆人推着柳式等退了下去。
望着他们离去的身影,吴叔凑上前来,轻笑道:“郎君那几下巴掌可真够狠的!”说到这里,他压了压声音,“只是我看他们离开时的样子,只怕心下还是不服。”
柳婧闻言笑了笑,“哪有这么容易就收服了的?”说罢,她脚步一提朝着自己的院落走去。
目送着柳婧离去的身影,吴叔怎么看怎么觉得,她越是这样腰背挺得笔直,谈笑风生的,就越是让人看了想叹气。
邓九郎是连同马车一起被搬运到大船上的。
一上船,他才发现乾三地五等人都在上面,而他们的身后,也站着一排排金吾卫。
看到邓九郎下了马车,乾三几人一个箭步围上了他。这个时候,金吾卫们也不拦着了,他们放任邓九郎走到一侧,在大船排出一串白浪,冲向河道时,更有美人们娉娉婷婷而来,为他们弹琴奉酒助兴。
见邓九郎一动不动地站在船尾,目光沉沉地看着越来越远的汝南城,十几个银甲卫看了一眼后,最后还是乾三提了步。
乾三走到邓九郎身后,学着他的模样,朝着汝南方向打量了一会后,他压低着声音说道;“郎君,听说这些人都是那柳家小儿自己招来的?”看着自家郎君越发青黑的脸,乾三不知怎么地有点想笑。他咳嗽一声后又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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