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菩萨劫-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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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羞赧袭来。
她呼了口气暗想:遇到这和尚,自己有时会呆愣走神,既然决定叫着劲儿,先乱了阵脚可不好。
微微抬起茶盏小口抿入,苦涩掺着香甜和舌头打着卷儿,如家中常见的浪花追逐的滑进喉咙。
“如何?”
“神清气爽,郎朗乾坤。这苦味也不重,但我还是不喜欢苦涩。”
“世人都不喜欢苦这一味,可偏偏苦是谁也避开不了的。”
“都说天人永享极乐,哪里来的苦可尝?你看凡间众生修仙修真,不都想当那自在的神仙?你修佛,怎不在天界找个清静之地,少吃苦头不是更好?”
“天人也在六界之内,天道之苦就是不知苦,更容易沉迷拖沓至寿尽,来这方世界,看痛苦之事,感苦涩之味,未尝不是修佛之法。姑娘,你呢?”
他是来人间磨砺悟道,她是逃家贪玩,可偏偏她踩到他的脑袋,他摸了她的脚腕。
“既然相见是缘,何必再问细枝末节?说不定明天我就离开了。”打死她也不能说自己是来偷闲。
藏缘愣了下,有些惊奇的看着板着脸说“缘”的姑娘。
“姑娘,你倒是有些悟道的慧根。”
“哪里,哪里,倒是我日后还能再来吃茶吗?”
在日后的某天巳时,扫院回房的小和尚路过藏缘法师的禅院,瞧见法师又再熟练的烹茶。小和尚再揉揉眼,貌似一盏茶飘起又落下,而藏缘师傅嘴角含笑,眸光温柔的如春日的艳阳,而艳阳照射在石桌对面空空的地方。
日后的某一天,原本王老板的酒铺外面移栽了好多柳树,又换了招牌,招牌上写了几个大字:缘起茶楼。
柳二城的杨柳街最近十分热闹。原本聚集在柳岸河边吟诗作对的文人们出现在这条街上,原本应该聚集在城主府上的谋士说客也出现在这条街上。也让卖着猪肉水粉的街道突然变得有格调起来。
缘起茶楼外的柳树下站着或坐着许多未能进入茶楼的客人们,文人们已经耐不住风骚的依着柳树对着对子;谋士说客们围坐在石桌前杀着黑白旗子。虽做着风雅的事情,他们的眼神却有些焦急地朝茶楼望去。
茶楼门前立着一个牌子,上面干净利落的写着“客满,请回。”
茶楼内,小二忙着给楼上楼下的客人们更换木炭与柳枝柴火。
不多不多,楼下六桌,楼上四桌。
桌子不大却都是用老树根做成,各成形态。一张桌子最多配三张垫子,隔着桌子一边放两张,一边放一张。桌子旁摆好了风炉、灰承、笤、碳挝;桌上一侧摆着烤、碾、量茶具,另一侧摆放着水具与盐具。
不同于其他茶铺一壶茶水了事,要进起缘的人必须自己亲自烹茶。
小店不大,每张桌子规整的靠着墙面摆放,距离相距得当。一进门的白墙上规整得提着:
品茶者,风雅。
风雅者,品茶。
烹茶者,大智。
大智者,烹茶。
进得了茶铺的喝茶客人必会带会烹茶的人,会烹茶的人必是有学识的文人说客们。同是风雅之人,怎会甘于落后。一时间卖弄风雅或者独领风骚的才子们争相恐后的来到缘起茶楼,争着时间排着队证明自己是大智大雅之人。
客人在入座前都会到柜面上挑选要烹制的茶叶。陈列在柜面上,有饼茶也有散茶,茶品种类繁多。而这里也有茶楼另一处风景:一位婀娜多姿的白衣女子站在柜面前,她头戴纱笠,淡紫色的纱遮到女子丰盈的胸,那双称量茶叶的小手白嫩细滑,映衬着或绿或黑的粗厚的茶叶,更显得娇嫩欲滴,客人们无不揣测这仙骨飘飘的佳人生的何种容貌。
白衣胜雪,纤手如玉,不盈一握的腰肢,袅袅婷婷的人儿,闲静时如姣花照水,行动处似弱柳扶风。不断被邀请至各桌品评的白衣女子,听到赠诗美言并不多言语,时而拍掌给吟诗的人赞叹,时而低低轻笑地头含羞。
这等佳人乃是风采翩翩的才子心中的梦姑。梦姑在此,更要展现风流的一面:这一桌学着烹茶,另一桌诗情大发,再接着一桌赞美几句又敬茶咏赋。
阿碧横卧在房梁,这桌客人被炉水溅得满身,那桌客人被炉火燎糊了袖衫。看着这些比小二还要忙碌的才子们有些想笑。所谓才子就是矫情,到最后也不知是他们品了茶,还是故作风雅。
茶楼里溢满了各种茶香,最终最后汇聚成两味,一是苦,二为甜,茶客满,茶香益出到酒楼外。外面终于有人不耐烦的询问小二,一个时辰已满,下批人何时可以入店?
这就是阿碧开的茶楼,栽种杨柳立在杨柳街,卯时开张、避开辰时和申时、直至戌时才关张。
凡间一天只食两餐,辰时用朝食、申时用飧。为了防范文人们吟诗作对过了头,墨迹矫情的占着桌位,她还给茶楼立了条规矩;开张期间每一个时辰更换一批客人。所以就有了门内客满,门外排队的景象。
在禅院,她默默记下了藏缘烹茶的步骤,她能偷技的也只有步骤。至于火候要多少,盐粒撒几颗,茶汤怎么搅拌她是不能问,也不想问。
谁让这柳二城里文人多,但风雅之地却是无,既然有客源,客源又跟风,几句风雅智者的小诗就引得客源尝试,干嘛不做这有茶有水省事的买卖?
她交代鬼柔这几日闭关时除了绘制猪皮,也要读些诗词歌赋,熟记这烹茶的步骤。柔儿眼中有活,机警善变,让她做掌柜确实合适。
低首看着柔儿蒙着面穿梭于各个茶桌间,如鱼得水,真没辜负她这几日的训练。
她想起开张前,柔儿问她为何让她用最嫩的猪皮做一双手的皮膜,而不让自己绘制成精致的脸。
她答,再美的脸看多了就没了味道,人各有所爱,你认为美的脸可以称所有男人的心?一双美手配上茶叶就够了,足够抓住那些茶客的心。
柔儿确实听话,将最好的猪皮用极细的针缝制出晶莹的手摸,剩下的猪皮被拼接成身体的其他部分。如果把柔儿的袖口再向上翻一翻,必会看见她龟裂斑驳的猪皮衣。
至于柔儿绘制的脸,她想见一见,可柔儿三两剪刀剪得稀烂。
“主人说得对,既然不是最美的脸,带它有何用?”柔儿坚定的回答阿碧,又像对她自己立着誓。
缘起,缘起,既然相遇一场,谁还管那么多细枝末节?
满城的才子情趣比不过一个藏缘,比如那柳树枝子当柴火就是那和尚的主意,所以烹出的茶味混着枝叶芬芳。
又到了与那和尚吃茶的时间了,阿碧一个飞身跃出门外,朝着寺庙飞去。
缘起,缘起,他拽捡柳枝,亦拽下了她。
第九章 千寻鱼虫 窥探柔儿
碧落站在禅院门外,远远的就瞧见背对自己坐着的藏缘,茶褐色的祖衣长袍松垮的罩住他宽厚的高大身形,茶雾缭绕,像是佛陀,有些遥远。
深吸一口气,依然茶香满院。她没再踏进禅院,消失在一片艳阳里。
这个下午,僧人反复的煮着新茶。茶凉了一盏又一盏,盛出一遍又一遍。缘藏举头看了眼要掉到西边地平线的太阳。人走了,茶就凉了。茶凉了,缘也灭了罢。
他定了定神,双手合十“南無阿弥陀佛。。。。”
碧落躺在海贝床中,玉手摆弄着身边游过的小鱼,被水中女神的碰触,通身透明的小鱼娇羞的发出淡红色的光芒。
翻了个身子,大半个身子探出巨大的贝床,伸手继续逗弄簇拥而来的鱼群。鱼群像得到认可,兴奋的摇摆大大小小的鱼尾巴。它们有的点亮了身体,有的翻着肚皮,有的游进如云彩般漂浮的银发里。
再转一个身,阿碧盯着熠熠生辉的海波,紫蓝色,蓝色,浅蓝色的海波一荡一荡的相互交替。
她回来了。主动回到了深海二千旬的光明殿。
千寻鱼带来了光明殿的动向,她必须回来。
千寻鱼虫,是碧修罗养殖鱼虫,是用八千深海生存力极强的千鱼、她的头发和垂柳叶做成的。这种鱼它形状像杨柳叶,扁平而透明,通体翠绿,更喜爱栖息在湿润的泥土里,像鱼又像虫。
一个晒过太阳的人会十分渴望阳光,一个呼吸过空气的人会十分渴望自由。更何况,她是阿修罗,有想要的东西就心心念念,千方百计的得到。
当第一次逃走归来,就命人寻来水晶皿。
将柳二城内中柳树叶和着柳树根部泥土放在水晶皿底部做温床。又向深海海底的老章鱼要来它家烂泥中的千鱼虫卵。她用自己的银发碎屑合着些许灵力洒进水晶皿。随着鱼卵的发育,纤而短的发丝融进了鱼儿发育的身体,原本通透无骨的千鱼鱼苗长出了银色的骨刺。又过了三日,吃着柳树叶的千鱼变成了怀念的杨柳绿。
接下来的十几日,她将培植出的千寻鱼散养在修罗宫中各个角落,因为混着她的灵力,她可以透过小鱼的双眼看到周边的一切。所以再次逃到柳二城,她将带出的千寻鱼植入柳树河岸。
千寻鱼,千里寻她,她寻千人!
而他阿爹,永远是她赶回来的理由。
在光明殿里的千寻鱼传给她的影响很逼真,逼真到她青筋暴跳!
老人家终于在撕烂寝宫中所有绿萝被,打烂了珊瑚桌台,最后连枕头也不忘翻找的情况下找了皱成烂布的黄衫。这一找,找了一刻,正如她估算的时间。他阿爹看着黄衫,呆愣了一下,然后瞪大了十八只牛眼!然后长大了嘴巴狂吼什么!看口型一定是在叫她的名字。
光明宫殿中升起巨大的旋窝,海天摇荡,很快整个寝宫就被一只巨脚踩平,在千寻鱼视线可以触及的地方,她看到其中一只大手缓缓的向上抬起!
不好!糟糕!
传说中他的阿爹有三次暴涨了身形,举起了的右臂。
一次为了阿修罗圣王毗摩质;一次为了找到第一次逃走的她;这最第三次是。。
果然是老人家啊,威胁耍诈,同样的招数乐此不疲。
老人家要举起右手,她必须回来!
他在障日。阿修罗障日。 凡间又叫“天狗食日”!凡人,也不想想,就算是神狗也不敢吃了日月星君那两个古怪的老头。
当她分秒回到光明宫殿,便见阿爹立刻恢复了身形,挥舞着八只手臂把她举到眼前,那霍亮亮的眼里,盛着宝贝失而复得的惊喜。
“吾儿,莫走远了,来,阿爹再看看,头发怎么乱了,让我给你缕缕,你身上是什么味?苦涩涩的,去,让滋德把今天圣王赐的赛天水拿来!
赛天水,就是比天人用的香氛更香的水。
为了与天人较量,阿修罗把好斗的精神发挥到极致,什么比天美,赛神仙,比仙飘的食物、器具全一股脑的命了名,非要挣个脸面。
唉!她是阿爹的宝贝,还没现世的宝贝,比他那身上整天挂着的赤橙黄绿的叮当宝珠宝贝多了!所以是真爱,必珍藏,珍藏的方式就是锁着,瞪着比夜明珠还大的眼睛看着。
又伸了个懒腰,她好想再晒晒太阳,喝口柳茶。
藏缘应该还不知道自己在垂柳街开了家茶楼,若他知晓自己偷技之事,不晓得有何反映。
真搞不懂,一个好好的天人做什么和尚,还浪费了一手的好茶艺。
碧落有些惊奇自己会将一个和尚的身影留在心底,她摇摇头,反正也没啥缘份,原先想与其较量一番的心思也该淡了。
现在让她挂心的是女鬼柔儿,因走得匆忙,没交代一声自己就消失了,虽有斑羽在手,便于控制,但一个无心的鬼放养出去,保不准又出什么岔子。
起缘茶楼门前的垂柳树根里“爬出”一片柳叶。树叶顺着威风贴着地刮进了缘起茶楼。
按时间计算,这应是过了三个月。茶楼还在经营,虽不如刚开张时红火,但一切也算平顺规整,跟风的热潮总会过去,留下来的常客也是爱茶品茶的。
柳树叶继续贴着地面向前飞,没有引起任何人的猜疑。
只是一楼没有阿柔的身影,二楼也无她的踪影。
而在缘起茶楼后院的柴房传来一阵阵嘤嘤悲泣。
柔儿蜷缩在阴暗的角落,白纱绸缎的群摆被柴房中置放的木炭灰染得乌黑,她缥缈如仙的紫纱笠被甩在一边,笠上的编丝竹条崩坏翘着边,不知是被谁踩踏过变成了扁平状。一双玉手掩“面”,指缝中冒出的缕缕黑烟。黑色头发凌乱的搭在胸前,伴随着抖动的酥胸,连发梢也显得楚楚可怜。
她是缘起茶楼的掌柜的,特别是那修罗女消失不见后,她风情万千,更把茶楼打理得有声有色,客人络绎不绝。有多少才子为她倾心,为一睹真容,有的数月来茶楼恭候,有的赠诗送画赠美言。那些时日,她觉得自己不再是挂着死人皮面被淫客猥琐的千人枕,而是像大家闺秀一样受人爱慕追求。那些时日,掩埋在心底的自卑升华为一抹飘然的气息荡漾在喉咙间,只要她一张嘴,那份得意就会涌出,化为樱桃嘴角旁的笑纹。
第十章 鬼柔前缘 浅浅不宁
为了这份骄傲,柔儿让自己走路的身子摇摆如扶柳,音色如春风拂面,更甚每日更新手膜,就是为能足够自信茶客的目光。如果没有碰见那人,她还能沉浸在她营造的飘飘然的氛围中。
这一刻她却是蜷缩在角落丑陋无颜的卑下饿鬼。想想今日的遭遇,柔儿在此发出类似哭声的哽咽。
今天天色有些阴暗,柔儿与往日一样开张迎客,一些熟客还是先到她拿购得茶饼,还邀请她入桌品评。话题就这样展开了,桌上的王公子调笑李公子见色忘义,说前几次吃茶不邀上他,王公子却提起,前几月城主府上的常客靳公子,为了一个青楼浪蹄子毁了前程不说,还跑到缘分庙中求个姻缘,最后青楼女子瞧不上他那穷酸样不愿跟随。那靳公子回来,见人就说女子是鬼,模样可怕,半疯癫的样子怪是可笑。
“王兄,你说那靳公子想也是风流倜傥,只是误入温柔乡,那小身板被情场老手一**,哪能撑得住,瞧瞧他现在,身子像魂儿似的,脚都占不着地。”
“李公子说的是,原来也是满腹才华深受城主器重,遇到个骚蹄子,放了前途不要还要给那女子赎身,真是痴儿!”
“你想想,那些青楼窑姐儿迎来送往的,谁会要个穷酸人?说来靳兄也太没骨气,被拒绝就罢了,吵吵什么女鬼女鬼的,自己的丑事这才宣扬的满城皆知。”
“莫提他了,莫提他了,扫了咱们的兴致,还是烹茶论道两相宜,浅浅姑娘,你说是吗?”
那修罗女望着自己脸,目光像是一把锋利的水果刀,一层层的削着果皮,直到自己内心最深的yuwang**裸的展现出来。浅浅是柔儿现在的新名,碧罗修告诉她,虽然她是饿鬼之身,只要她放弃鬼道蚕食凡人的习性,换个名字并且安分的经营茶楼,勿要奢求其他,还是可以当回“人”。
听到李公子唤自己的名字,浅浅碎着茶饼的手顿了,衣袖蘸着点茶末显得不再洁白。“两位公子,还是烹茶吧,这茶楼入不得污秽不堪的事,也白白折煞了二位公子品茶的心境。”
“浅浅姑娘说的是,哈哈哈哈哈”王李二位被浅浅一个污秽把他们堵得只能作揖干笑。
浅浅舀着沸水,水花翻滚吐着一簇簇的水泡,水泡溅起落到她白皙的猪皮手膜上,撕拉一声烙下了红印,浅浅看到红色印才连连哎呀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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