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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手画师-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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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

“是我。”他用掌控一切的自信口吻说,笑着问若原:“知道你为什么会被抓进来吗?”

若原凝眉:“为什么?”

“哈哈,其实你不用知道,只要你嫁给我,你立刻就能离开这里。”

“嫁给你?!”

黄老爷挑着眉看她。若原冷冷一笑:“你把我抓进来就是为了逼我嫁给你?”

“不错,”他回答得极坦然,毫不羞耻地说:“我知道你不愿意,不过我希望你看看你现在的处境。我可以告诉你,只要你不说愿意,那我就能把你关在这关一辈子!”

黄老爷看她的眼神就像看着属于他的猎物一般,若原心中一阵反感,侧过脸不肯再和他说话。

他倒不生气,这般不合作的态度他见识得多了,再倔强的人,他也有的是办法让她应了这婚事!

“你会改变主意的。”黄老爷笑吟吟地说。

很快,若原便知道了他为什么会这么说。那混蛋给她断粮了,每天只给她一小杯清水!若在之前,也许她会轻轻松松地说,忍一忍就过去了。可是当你真的几天不进食时,才能体会到那种腹中空空的可怕滋味。

最初两天牢房里回响着若原肚子咕咕的叫声,胃揪成了一团,饿得发疼,疼到后来,感觉都变得麻木了。一天一杯水根本不够一个成人正常的需求量,她的嘴唇已经严重脱皮,干裂的口子中露出鲜嫩的肉。

若原靠着潮湿的墙壁坐在草堆上,视线已经变得模糊,喉中似乎有把火在烧,她艰难地咽了口口水试图湿润一下干涸的喉咙。

不知道丑奴在做什么,有没有找到肖诗南替她帮忙?大概是没成功吧,已经过了那么长的时间了。嗯,过了多长时间了呢?是三天,还是三个月?呵,不进食没人能撑得过三个月的,她在这牢中只不过呆了几天罢了……可是真的仅仅是几天吗?为什么她觉得已经要走到了世界末头?

牢门外,隐隐约约的一个人影,若原收拢涣散的视线眯眼辨认了一番,是黄老爷,她生硬地扯动了嘴角,撕裂了伤口,一滴血珠冒出,染红了翻着白色死皮的苍白嘴唇。

黄老爷啧啧地感叹着:“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了什么样子,脸都瘦的没肉了。怎么样,现在你愿意了吗?”

已经撑到了现在,现在服软,那么吃的这么多苦还有什么意义?若原撑着一口硬气不愿顺了这个男人的心意,她张了张嘴,发现自己已经发不出声音了,便随手抓起身下的稻草向他扔去,由于四肢无力,稻草在她脚头便纷纷落在了地上,可是那反抗的意志却丝毫不差地传达到了黄老爷那里。

他轻轻笑了起来:“还想硬撑下去啊,可是我舍不得了呢,饿死了我岂不亏了?看你,瘦成这样一点也不美了,还是多吃点吧。”他挥了挥手,立刻便有人打开牢门托着一盘饭菜走到了若原身旁。

若原眼睛不受控制地黏在了那碗冒着清香和白色热气的米饭,那味道闻起来那么诱人,晶莹的米粒粒分明,已经麻木的胃仿佛重新有了知觉,疯狂地叫嚣着要填满它……

还要坚持吗?毕竟活着才有一切,为了这个人渣死了未免太不值得,他要的,不就是她的身体吗,大不了先应了他再寻出路……

若原搭在地上的手指动了动,可黄老爷却在这时开口说:“不愿吃?想寻死?你以为有那么简单?”他冷笑:“要死也得看我同不同意。你喂她!”他对给若原端饭的那人。

“是!”那人干脆应道,用手抓着一团米饭就往若原嘴里塞。若原既惊且怒,可是身体无力,连推开那人都做不到。他的动作粗鲁,掰着若原的下颚迫使她张开嘴,米粒菜汤落了她一身。不知道是被噎的还是心酸,若原的眼眶中盈满了泪……

强塞了半碗饭,黄老爷才慢条斯理地说:“停了吧。”

他冲若原说:“别想着死,只要我不愿,你是死不了的。”口气轻松却充满了威胁。

若原失神落魄地靠在墙上,嘴角沾着米粒,泪水流了满脸,感到她仅有的自尊被剥的一点不剩,被强迫的羞辱感让她连抬头的力气都丧失了,身边两人什么时候离开的也不知道……

后来每天牢头都会给她送上三餐,然后站在牢门外默默地看着她吃完,若原知道,只要她不吃,他就会过来强塞进她嘴里。所以饭菜端来,她就乖乖地吃。她一直在等着黄老爷的后招,可是接下来一连平静了好几天。他在谋划什么,她猜不到,也许只想用在牢中漫长而绝望的时间来消磨她的意志。若原想,只要再关她一个月,说不定她就会完全崩溃,会求着他放她出去,将所谓的尊严,完全抛在脚下……

她开始迷茫,怀疑自己坚持的目的。丑奴至今没有消息,他无计可施了吧,她是不是也该放弃这无用的抵抗,换另一条路来走?

“林太守根本不见我,父亲也不愿帮忙,他,他说我管不了这事。”肖诗南一脸为难,羞愧地不敢看向丑奴。

丑奴一扫往常卑微低下的态度,冷然看着他:“您直接说您不想救我家主子就好了。”

“我不是!”肖诗南急忙解释,“若原被陷害我也很着急,可是我也没办法啊!”

丑奴心中恼恨,若原出事之后他便马上找到了肖诗南,没想到耽搁了好几天他也没帮到任何忙,这种无用的男人!他忧心若原的情况,脸上的不耐也毫不掩饰地表现了出来:“没关系,反正主人拒绝了你之后你便和她没关系了,想来主人是不会埋怨您的。丑奴先告退了。”

说完便转身欲走。

肖诗南被他的态度刺得心中一痛,连忙唤住了他:“别走,你走了能做什么?我去找安之帮忙!”

“有人没?来人啊!”若原呆愣良久,忽然抓着栏杆大声呼喊起来:“有没有人啊!”

“别嚷嚷了!什么事!”

“我,我要见黄老爷!”她咬牙说道。

“那个黄老爷买通了林太守,诬陷若原是杀害王书生的凶手,证据就是王书生死时握在手里的画。我父亲怕得罪他们,不肯出手相助,安之你有没有办法救她出来?”

于安之家中,肖诗南一脸期盼地看着他。

于安之奇怪地看着他:“她那么无情地对你你还要帮她吗?”

肖诗南低头黯然道:“我是恨她,恨她那么决绝,恨她拿我真心随意抛掷,可是我还是喜欢她啊,她出了事我怎么能不管?”

于安之撇嘴摇了摇头,他是想让他开开窍,可没想让他当痴情汉,“好了,你回去吧。”

“怎么?”他蓦然抬头看向于安之,忽而喜悦道:“谢谢你!”

“终于想通了?”黄老背手站在牢门外,面带笑意看着若原,依旧是那预知一切令人厌恶的自得表情。

若原紧紧地绷着嘴,攥着裙角的手松了又紧,最终点下了头。

作者有话要说:爸抱回来一只小狗,是憨憨它闺女,我家憨对它又恨又怕————只要小狗靠近它就猛的跳开,体形如此悬殊憨你在怕什么?

早晨五点小狗就吱吱哇哇叫个不停,憨憨大概烦了,啊呜一口咬上去,当然没使劲只是吓唬它,可小狗还是哀嚎了半个小时,鸭子似的……然后我就一直没睡着= =

跟小时候比起来爱心少多了啊,叹

22

22、英雄救美 。。。

门窗紧闭、水汽氤氲的室内,若原默默地抬起手臂,由两个侍女替她脱下了肮脏发臭的衣裙,她裸身跨进冒着腾腾热气的浴桶,温和柔滑的感觉滑过肌肤,她低头搓着自己的手臂,将在牢中积攒的污秽统统洗掉。

热水舒缓了神经,若原放松了身体靠在桶壁上,疲惫地闭上眼睛。即使重新接触到明媚的阳光和新鲜的空气,她犹觉得恍恍惚惚,和这明亮的世界隔了一层薄膜一般。

“他很早就有打听若原姑娘的事情,这次好不容易抓住时机动手很正常吧,说起来,若原姑娘被带走的时候我还看到了呢,然后她家丑奴离开了,是去找肖公子吧?”

静姝隔着一张案几端坐在于安之对面,笑着接过他关于黄老爷的话题。

于安之微微一笑:“你知道的倒清楚。”

她撅起嘴撒娇般地说:“我们要是连这点事都不知道,公子恐怕也看不中我们吧。”

“那么你说说黄老爷是拿什么买通的林太守?”

静姝嘴角泛起一丝笑意,从袖中拿出一张纸递给他看。于安之接过看了一遍便重新折起来塞入了怀里,抬头看向她:“看起来你早料到了我会问你这件事了?”

她得意地抿起嘴:“若原姑娘在君地认识的人不多,会帮她的只有肖公子了,可惜肖公子能力不够,是帮不上忙的,不过我想照肖公子的性子,他肯定会来找您。别人的话说不准,可是肖公子的请求您一定会应下的。所以我告诉了雅姬,一早就将事情打听清楚了。”

静姝讨赏般看向于安之,却不料撞上他冰冷的眼神。于安之依然挂着温文的笑道:“你是连我也算计上了啊。”

静姝心中一寒,忙双手撑在席上俯□,将额头抵在席子上低声说:“静姝逾矩了。”

他收起笑脸漠然地看着她,直到静姝背上渐渐泛出了汗,他才轻哼了一声,“起来吧。”

若原从浴桶里站起身,忽然一阵晕眩,忙撑住浴桶边缘,缓了好一会才恢复过来。

等候在屏风外的侍女听到水声,绕了进来,一人给她擦身,另一人给她的身上抹上了不知名的香膏。

“这是什么?”若原指着她手里盛香膏的檀木盒问道。

“这是木香膏,可以使您的皮肤变得柔软滑润,本来是要给大夫人用的,老爷却给了您。”

说话的这侍女敛目低眉,若原皱了皱眉,因她这最后一句话感到不舒服。

抹完木香膏,她们帮若原穿上衣,又将她按在梳妆台前替她擦拭还在滴水的长发。若原拿起镜子前一根镶着翡翠的金钗,指腹在金钗尖利的末端摩挲着,她从镜中不动声色地看了看那两名侍女,又将金钗放回了桌上。

将她的头发擦干,扎上,两名侍女就退了出去。若原一把抓起那根金钗,她知道答应黄老爷意味着什么,她现在根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忍耐着等待发现逃出去的时机。可是,若是忍不了呢?

若原紧紧地抓着那根金钗,若是忍不了,就拼了!大不了杀了他再趁夜逃走。她蹲身在地上铺的石砖上将钗子磨得尖利无比,才插在了头上。拍拍自己的脸,告诉自己要镇定,推开房门想要探探地形,却在下一秒就面无表情地退回了屋里。

这是一间极小的院子,抬眼就是门,门两边的几个家仆身高体壮看起来就不好惹。若原无力地坐在床上,随着夜色的降临心中渐渐忐忑起来。

晚间婢女送来晚饭,待她吃过之后就收拾碗筷离开了。不知是不是下人忘了准备,这房中一根蜡烛也无,若原静坐在黑暗中,夜风凉飕飕地从窗子隙缝中窜进来,吹得她浑身发冷,头渐渐昏沉起来。她揉着太阳穴歪倒在床上,因为担心黄老爷会突然过来,所以衣鞋都没脱,只拉过被角盖在身上。

梦境杂乱,她在昏昏沉沉中感到身上一重,便有湿热的东西便近了她的脸颊。她挣扎着想要睁开眼,可是眼皮好像黏住了一般怎么也分不开。有一双潮热的手在她身上游走,触碰着她敏感的身体,阵阵反胃的感觉涌来,她难受地呻吟出声,努力想要摆脱缠住她的神智的藤蔓,却无用,男人粗重的喘息声穿过云雾传进脑中,懵懵懂懂中她似乎明白发生了什么,被烧得迷糊成一团浆糊的脑中浮现出一根钗子,她想抬手,却在这时完全陷入了黑暗……

房门大开,不知什么时候从云层中冒出的月亮洒下如水银般的亮光,照亮了床上的那具女子的娇柔躯体,被撕碎的凌乱衣衫缠绕着纤细的腰肢,显得更加靡曼。急不可耐脱掉了裤子的黄老爷正要掰开她的双腿,却忽然感到背后一寒!他惊得脱口喊出:“阿空!”

下一秒就传来了金铁交击的清脆声响。阿空跳进屋内和持剑砍向黄老爷的蒙面男子战成一团,黄老爷几下套上了衣服躲在床角,却被一股大力扔到了床下!

阿空听到黄老爷的痛呼声才注意到不知何时出现的第二个蒙面人,他几招挡掉对手的进攻朝他刺去,那人明明是背对着他站在床前,却好像背后有眼似的反手一挑就轻松拨开了他的剑,然后他便被第一个蒙面人缠得□无术,直到床上的女子被那人抱走,和他对敌的人才用一个假招晃过了他跃入了夜色中。

阿空正要去追,就被黄老爷恨声唤住:“回来!蠢货,你要走了他们再回来怎么办!”

阿空默默地收剑,隐在了门外的黑暗中。黄老爷穿好衣服,恼恨得面孔扭曲,他费了那么大心思才得到了那女人,却在好事将成的时候被抢走了人!他在屋中转着圈,分析着可能这么做的人物。

“黄老爷,黄老爷!”

他抬头一愣,随即急忙走到门边:“林太守?大半夜的您怎么来了?”

林太守一脸焦急,头上的帽子都戴歪了,衣服系带也拧成了疙瘩。他冲上来拉住黄老爷的胳膊,附耳说了几句话。

黄老爷听着听着,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我们的事怎么流传出去的?”

林太守摇头:“查不出来,所以你还是放了那女人吧,你我承担不起那后果啊!”

“可恶,那女人明明没和几个人有过牵扯,到底是谁在和我作对!”

黄老爷恼恨不已,一把拍向桌子。可是把柄被人抓住,他也无计可施,只能暂时放过了若原。

暗夜中忽然挂过一阵风,刮得屋檐下的灯笼左右摇晃,火光也变得忽明忽暗。街道的尽头突然响起狗叫声,一点火光从远处渐渐变大,马蹄声和车轱辘声同时传来,不一会,一辆马车驶了过来。

驾车的是个一身黑衣的年轻男子,将马车控制得缓慢且平稳。

“武二,到柳宅去。”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挑起了车帘,于安之的声音从里面传了过来。

“是。”武二脆生生地应了声是。

于安之坐回车厢内,不小心蹭到了歪在角落里的若原,昏迷中的她歪头便碰到了厢壁上,发出好大一声响。然后一只手轻轻地将她掰正过来,若原晃了晃身,反而倚在了于安之身上。

于安之侧过脸,垂眸看着若原,她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在马车的颠簸下一点一点马上就要滑下去了。他眼中划过一丝不明的情绪,夹着她的下巴抬起了她的头。

若原仰着脖子,眼睛安然地闭着,因为发烧而变得特别热的呼吸拂过他的手指。于安之仔细端详着她,就是这个女人,让诗南魂牵梦绕,却又对他视若无物。倒是有点意思。

他扯了扯嘴角,拥住她的背将她放在了自己膝上,仿佛顺着小猫的毛一样,漫不经心地抚着她的头发,指尖忽而被刺痛,他收回思绪低下了头,从她发中拔出了一根金钗,钗子末端还留着明显磨过的痕迹。他拿在眼前转了一圈,忽而笑了起来,她准备这金钗是要自杀呢,还是想杀了对方?

“你是怎么想的,嗯?”他用指腹亲昵地摩挲着若原的脸颊,嘴角挂着笑意,眼睛却仿佛被浓雾迷住了般,他不知道这女子会怎么选择,可是他的母亲却在忍耐了十多年后,决绝地杀死了逼迫她的人——他的父亲。

“她啊,是个独特的女人,你会像她一样吗……”于安之低头凝望着她,轻声说,仿佛梦话般飘渺……

若原再次醒来的时候,窗外正好悠悠然落下了一片金黄的树叶。她呆了好久,才明白过来她正躺在自己的屋里。

她回来了?恍惚记得那晚黄老爷进了她的房间,然后呢?

这时门口传来响声,若原转了转眼,看到丑奴端着瓷碗站在门口,他看到她注视着他,脸上的表情忽然放松了下来,快步走到她床前:“您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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