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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的邪恶夫君-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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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绝对我笑一笑,与父王母妃颔首道:“孩儿身为兄长,爱护幼妹义不容辞!”

父王母妃这才觉出我与南宫绝的友好,许是释然我与南宫绝冰释前嫌,许是因为云娘的笑语在这个大哥成亲的好日子也做笑起来,父王召过我,慈爱地抱我在膝,笑道:“父王就一个宝贝女儿,不疼你疼谁?”父王膝下只有三子一女,倒是均为母妃所出。

父王安慰笑道:“你不讨厌你绝哥哥了,父王甚是慰藉。”

“父王为官操劳国事,明月理应为父王少添些烦忧。”我看着南宫绝,沉吟笑道:“绝哥哥真是很好呢,今儿早上还特地过来明月小筑接我。”

南宫绝自知我明里言及他之‘好’,实际与他争锋相对,对视我的目光,冷意一掠而过,众人当前,又不得不做出温文的模样,含笑‘提醒’道:“是王爷爱惜明月,化解明月对我的‘误会’,使我前往的。”

我一副不知道的样子,看着父王,打着千儿道:“呀,是父王让他来与我和解的呀!”

“是啊。”父王宠溺地捏捏我粉嫩的小脸蛋,惹的我耐不住痒轻笑。

父王教诲道:“绝儿比你长几岁,你的哥哥们中,他的功课又最好,父王还使绝儿闲暇时督促你学习。”

我看着南宫绝,宽宏大量地笑道:“我知道,我一定会和绝哥哥好好相处的。”

忘记了痛  20091217 16:59:00

第一卷  引狼入室:第七章  进逼

喜堂里,父王母妃端坐上首,大哥和新嫂子拜堂成亲,二哥抱着我看着,南宫绝和三哥站在一处,不时注视着我。然后礼毕,见二哥喝酒去了,我落了单,踱步过来我面前,与我并立一处看着前方宾客,面容上是挑不出差错的微笑,声音却冷若千尺寒冰:“明月,你算计我!”

大庭广众之下,我偏头笑道:“我有吗?绝哥哥你是在说我吗?”

“你……”脸庞上戴着的那张温文亲善的面具乍然龟裂开来,从龟裂开的缝隙间,隐隐可见其间的凶残暴戾,这个天使般净美的少年,勿庸置疑有着一颗嗜血夜叉心。

虽是第一次见着他维持不住那张在我与他之间已经不存在的面具,但早知面具下他的本性是怎样的,所以我并不害怕,依旧微笑着:“绝哥哥可不要对我这么凶哦,若是旁人看到了那就不好了。”

南宫绝冷肃的眼眸渐次温软下来,浅浅地笑,就连唇角也漾出两个好看的梨涡,然那里面盛着的,却不是眼眸里那样的笑意,是四两拔千斤的对峙,和警示。

我很快就彻底地领悟到了那深层的含义,当我在上书苑读书,他握着书卷到来的那一刻。

彼时九月初,桂花仍旧盛极一时,一袭白色缎面衣袍的他自芳香馥郁的桂树下漫步而来,朝阳下晨雾未散,云蒸霞耀,我抬头看去,便有一刻的怔忡恍惚,误以为那是闯入月宫善狩猎的后裔,因为手握书卷的他,不仅有风雅少年那样的书卷气,又因勤于习武,身体健壮不像是十四岁少年,面庞也带着王府养子贵族子弟不该有的阳刚之气;又以为那是月宫里砍伐桂树不息不止的吴刚,因为桂树与他相衬的画面,那样相得益彰;更以为他是月宫里那只兔子变身为人的,因为像天使又像魔鬼的他,本来就是只妖精……

平心而论,他委实过于俊美,不像凡尘中人。但我清楚地知道他是。剥去那身美好的皮囊,他比任何一个凡尘中人都要恶毒丑陋和肮脏!

“绝少爷!”才一见他,陪伴我读书的春夏就迎了上去,嘘寒问暖,好生殷勤,两个本就美丽的婢子沾了笼罩在他身周的光彩,便也超凡脱俗像极了两个小仙女。

春香腼腆地道:“今日郡主早读,奴婢们正想着您过不过来呢。”

南宫绝微微低首温笑道:“春夏盛情,斐不敢当。”斐~两个婢子闻之,羞涩不已。南宫绝看了看我,近了前来,与我微笑道:“前些时日练剑误了时辰,没过来辅导明月读书,真是罪过。”

“哪里哪里。”人前我也表面功夫作足与他寒暄,看了看他额前一缕湿发,微笑道:“祖逖闻鸡起舞,听说绝哥哥每日也那个时辰起来舞剑。半夜霜寒雾重,绝哥哥还是多注意身体,多睡一会,怎么也等到天亮再练剑不迟。”

南宫绝借着指点我功课凑近一步,以只有我听的到的声音温软说道:“家门血仇未报,汝阳王府未倒,我岂可稍有懈怠?”

我回应道:“你可别壮志未酬身先死啊。”

“不会不会。”南宫绝拿过我的书本,当真辅导起我来。

他当真有真才实学,几日来我受益良多,然实在不愿他这颗毒瘤存在于汝阳王府,那日他辅导我读《国语》,言及‘狼子野心’那个成语,知父王稍后会来考察我的功课,我含笑问道:“绝哥哥,狼子野心是什么意思?”

南宫绝研磨地望着我,照本宣科道:“狼子:狼崽;野心:野兽的本性。狼有凶残的本性。比喻凶暴的人居心狠毒,习性难改。”

我稚子懵懂地问道:“明明是说狼,怎么又言及人了呢?”

南宫绝声音平板地应道:“那是比喻。”

我还是不解,推开了书本道:“明明就是言的人嘛!”

“明月,怎么啦?”父王恰时到来,拢过我笑容温煦地问道。

我便仰脸望着父王,投诉道:“父王父王,绝哥哥尽教给我一些错误的知识!”

父王沉吟:“哦?”

南宫绝已知被我算计,与父王跪下,低促地辩解道:“孩儿不敢!”

我不依不饶,哭泣道:“父王,‘狼子野心’,绝哥哥说那意思是凶暴的人居心狠毒,习性难改。明明不是那样的嘛,说的是狼,怎么又论到人的身上去了呢!父王,绝哥哥教授错啦,父王……”

父王闻言大笑,诓扶我道:“明月,绝儿言之无错,‘狼子野心’的意思,就是比喻凶暴的人居心狠毒,习性难改。”

我还是不解,稚子何辜地问道:“这世上怎么会有狼子一般居心狠毒,习性难改凶暴的人呢?”

跪在地上的南宫绝蓦地抬头,盯视着我的眼神锋利如出鞘的剑刃。父王当前,恐父王与旁人察觉,短促地看了我一眼,立时又低下头去,小心地掩埋着情绪。

忘记了痛  20091217 16:59:00

第一卷  引狼入室:第八章  还击

“这世上不是每个人都是好人……”

父王还在耐心慈爱地与我讲解,而偎依在父王怀中的我,接收着南宫绝锋利的眼神,嘴角抿出一丝得色。

让我失望的是,父王并没因此惩处南宫绝,甚至似没有由‘狼子野心’联想到南宫绝的身上去,临离去时,还亲自扶起南宫绝,待南宫绝,父王依旧是那个情深义重的义父,也依然让南宫绝闲暇时指导我功课。但南宫绝万万不敢再指点我功课了,自秦始皇焚书坑儒始,由文字惹起的祸端就不在少数,今日我以‘狼子野心’去提点父王,明日我会不会又以‘引狼入室’、‘养虎为患’、‘祸起萧墙’、‘忍辱负重’……这一类的词去与父王辩说呢?父王又不愚蠢,一次不以为意,两次不以为意,三次呢,四次呢?

为了避免教授我功课,也为了消释父王的戒心,翌日南宫绝就‘病’倒了,他脸色蜡黄地睡在塌上,卧床不起,奄奄一息的样子。父王母妃、大哥大嫂、二哥、三哥和我一起去他的居处探望他,父王他们见到他那副样子都相信,都以为他病的很严重,可我就是不相信。是而与父王等人一起出了他的内寝,我又折转了回来。

他似知道我会杀个回马枪,且等着我,见我回转来,非但无一丝惊异,还无一丝畏惧,一点也不怕我告发他的样子。他的脸色因为精心伪饰,仍旧显得蜡黄,但那脸上的得色,眼中神采奕奕的笑意,哪有半点重病萎靡的样子?本来睡在床上的他,这一刻歪斜着坐着,他抬头看了我一眼,又专心致志抚摩着他掌心上的一团。

他的掌心上,白绒绒的一团绒毛,蜷缩着,恬然地安睡着。

猫,那是一只小猫。

就又看到了上半年梨树树根下我养了三个月,缺了头的小猫,看到了我病重梦靥里刑场上汝阳王府几百口人没有头,横七竖八地躺在血水里……

我抱住头,就痛楚地叫了起来。

才离开的父王等人闻声回转了来,甫时因为我的叫声,南宫绝掌上的小猫被惊醒,从南宫绝的掌上跳下床塌,跑了出去;而‘重病卧床’的南宫绝,因为我的叫声被‘惊扰’,眼神无色,脸容雪白,浑身抖擞,‘病情’加重的样子。

父王等人进屋,看到的就是这副情景。

父王沉声问我:“怎么回事?”

而母妃见南宫绝抖擞哆嗦,已是过去看顾南宫绝。

南宫绝的抖擞终于过去了,他撑着‘重病’的身子,在母妃的阻挠下,依旧‘吃力’地,‘执着’地,‘诚恳’地下了床来,他下了跪,与父王母妃请罪道:“是孩儿的……不是!王爷王妃请勿责罚明月。咳,是孩儿见明月之前养过一只小猫,以为……咳咳明月喜欢小猫,为了讨明月的喜欢,所以……咳,亦养了一只小猫在孩儿居处,不想,不想……孩儿的小猫惊恐到了明月,明月咳咳咳……才失声大叫的。”

“不……”不是这样的,他明知自那只缺了头的小猫后,我怕猫,才行此举的,难怪他之前斜倚在床上似等我回来,难怪他不怕我告发他的假病,原来他意在算计我!我呜咽摇头道:“我不喜欢猫,我怕猫,我怕猫!……”

三哥看了看我,老实地替南宫绝说话:“明月,你喜欢猫。你上半年还养过的。我看那猫可爱,抱了抱,你还跟我生气了呢。”

家里人都是见识过我爱猫的,大哥见我死不承认,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就连二哥,想要替我说话,都不好开口。母妃微带责备地看了我一眼,才欲说我几句,花嬷嬷和奶娘已将我拢在怀中爱护着。父王亲自上前扶起‘重病’还跪在地上的南宫绝,照护他在床上躺下,方才回头看我,一捶定音道:“明月,是你的叫喊声惊扰到了绝儿的休养,还雌黄狡辩。快给绝哥哥道歉。”

我抽泣道:“父王,不是这样的……”

二哥怕父王对我生气,拢了我到南宫绝的床前,在我耳边轻哄道:“明月乖,给绝哥哥道歉。”

我泪光迷蒙地看着南宫绝,委屈地扁嘴呜咽着。

南宫绝便又露出体贴爱护的兄长面孔,咳着嗽,强撑着在床上对父王和母妃拜了拜,气息微弱地说道:“明月年幼,难免撒谎不懂事,还望……还望王爷王妃勿斥责明月,不然,咳咳……孩儿病中亦是不安。只是……咳咳咳……”他剧烈地咳嗽着,好不容易在母妃的拍抚下舒缓了些,又吃力地道:“只是孩儿这一病,只怕……无力辅导明月功课,孩儿心有余……而力不足,只好向王爷辞了此事。”

他那副孱弱的样子,父王哪还忍心让他为我劳累,当即首肯。

一时父王等人又照抚过他,方才又一起离开。

二哥拢着我跟在父王等人的身后,我回头,南宫绝对我绽开了一个无比明媚的笑容。

忘记了痛  20091217 17:00:00

第一卷  引狼入室:第九章  提点

南宫绝的这一‘病’,直到初冬季节才‘康复’。

白雪皑皑的湖水边,他手捧一只暖炉,悠然地坐在椅子上,不时往湖中投掷一些金鱼的食粮,见我路过,对我展颜欢笑,弯若月牙般的眼睛里,笑意狡黠若千年灵狐。他身着的又是白色衣袍,且披着暖烘烘的白色狐裘,雪地上的他,看起来便像是一只白狐狸。

我实在是气恨他,也实在觉得有必要再提点提点父王,父王一次不以为意,两次不以为意,也许三次、四次,父王就深思远虑了。不管怎样,我一定要在父王心中撒下戒备南宫绝的种子。

是而这日全家人一起用午膳时,我也不吃饭菜,只坐座位上黯然神伤,大嫂最先瞧见很是难过的我,放下筷子,贤惠地问我道:“明月,怎么啦?”

父王母妃等人都闻声看向我,就连南宫绝也瞥向了我,除了大哥依旧不耐烦地皱眉,和似有预感的南宫绝外,父王、母妃,坐我旁边的三哥都关切地问我,二哥更是离了座位近前询问,而我就是不说话,越问越是低声啜泣着。父王放下银筷,召我过去。我离了座位,过去了父王身边。父王抱起我,笑容可掬地问道:“我的宝贝儿,又怎么啦?”

我勉强止住了啜泣,才懂事地道:“明月感伤,让父王为之烦忧,都是明月不好。”

父王问道:“你感伤什么?”

我欲拒还迎地道:“一个故事而已,也没什么,不说也罢。”

父王神色一明,果然生起兴致,就连母妃等人也冀望一听,一根直肠子,最是朴实敦厚的三哥更是在我的话音一落,就迫不及待地问道:“明月,什么故事?”

全家人的冀望下,父王亦是笑问:“明月且说来听听。”

我知火候已到,勉强一笑,始才说道:“明月年少无知,哪里有什么好故事,不过是看到今年瑞雪,想起先生往日讲过的农夫与蛇的故事,心生哀戚罢了。”我仰头望着父王,稚子何辜地说道:“那条毒蛇在雪地上冻僵了,若非农夫好心相救揣于怀中,定死在雪地上。可惜毒蛇非但不知恩图报,暖和苏醒后,还将农夫一口咬死。那毒蛇心肠狠毒,真正可恨。”

我希冀地望着父王,既而言道:“那农夫实不该心生怜惜,搭救毒蛇,父王以为呢?”

自我言到农夫与蛇的故事,饭厅里的气氛便有些肃穆,父王的脸容依旧温煦可亲,然拢着我身体的手臂却由柔软变得坚硬,一如他当朝王爷位高权重的身份,孔武有力,无意识地按捺,已使圈禁在其中的我觉得吃紧。

父王的神情目光都看不出喜怒哀乐来,我不由转眸看向南宫绝。

然对上他的眸子,我不由浑身一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眸子哦,惊怒,凛冽的杀意翻滚若涛,交织在沉郁的瞳仁上,本来刀子般盯在我脸上的目光,见我望向他,眼圈蓦地猩红,似狰狞似屈辱,一个十四岁骄傲少年寄人篱下所特有的屈辱,以及猝不及防的惊怒芜乱,说不出的恨和伤。

那又恨毒又屈辱的眼神,硬生生让人恻隐生伤,让人思及他原本也有一个美满幸福的家庭,南宫世家,我大梁首富,南宫世家的世子,多优越尊贵的身份,本该也像我这刻一样,坐于父王膝上撒娇邀好。而今他家破人亡,还不得不忍辱负重寄居于仇家苟且偷生,他原本也才十四岁,并不比我年长多少,只是一个十四岁,孤苦伶仃的,少年……那一刹那,我甚至觉得我很残忍,但一想到他是个祸害,便硬生生地,面无表情地转过头不看他,我怕我再多看他一眼,便也像我汝阳王府其他人那般中了他的蛊,我去拉沉思中父王的衣袖:“父王,父王……”

父王回神,对我展露一个和蔼的笑容,然后父王抬眼,目光掠过母妃大嫂和三位哥哥时,已变得庄重严肃:“这个故事,不准再在汝阳王府提及。”

“父王……”我一脸忧急愁苦地望着父王。

父王更加宽松溺爱地抱着我,着侍女将我的碗筷递过来,他给我一筷一筷地布菜,“宝贝儿,多吃一点。”

明知父王故意丢开话题,我望着父王,也无法再开口说什么。

然后父王便专心于膳食上,他自己并没吃多少,倒是一直哄着我用饭菜,将我喂的饱饱的。

直到撤下午膳,父王放下我,始才看着南宫绝,与他道:“绝儿,到我书房来一趟。”

许是胆寒农夫与蛇的典故,第一次,三位哥哥未替南宫绝说话,不过也没站在我这一方。本来就静默的饭厅,父王与南宫绝离去后,更加地无声无息了。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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