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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迷婚骨-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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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醒过来的迹象。他爸爸不肯让你再接近他,趁他没来,我愿意让你试一下。”
  “谢谢……”我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说出谢谢两个字时,声音已经有点哽咽。
  “我们在外面等着。”何太太把护士也叫出来。
  我推门走了进去,看到何连成躺在病床上,身上连着各种仪器,嘟嘟的电子声有频率地响着。我的眼睛一下子就模糊了,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床前,半蹲着身子握住他冰凉的手。
  他躺在那儿,从未有过的安静,眼睛紧紧闭着,脸色苍白,嘴唇有点干裂。我今天才发现,何连成的五官说不出来的精致,只是如今看来,像个没生气的假人一样。
  “连成……”我只叫了一声,眼泪就如同断线的珠子一下叭嗒叭嗒地往下滴,重重砸到他的手背上。
  “我那天太冲动了……如果我冷静一点,你就不会是现在这样子……”我说着想着他的音容笑貌,他坏笑着凑上前偷偷亲我的样子,皱着眉霸道生气的样子……
  这一刻我才知道,他在我心里竟然留下了那么多难以磨灭的印迹。我竟然像个傻子一样,一直没发现,他竟然在我心里走到这么深。
  “连成,孩子已经找到了,你醒一醒好吗?”我握着他的手,轻声唤着他的名字。
  我紧张地盯着他的眼睛,渴望着奇迹的发生。我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相信爱情会有意想不到的力量。
  “求求,醒过来好吗?”我凑到他的耳边旁,低声叫着。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温柔正常,努力让自己不哭,努力不让声音沙哑或者哽咽。我紧紧闭上眼睛,把眼泪逼回去,让它们在心里酸涩,重新睁开以后露出浅浅的笑:“连成,只要你醒过来,我陪你去做你想做的任何事。还有你说的,你是第一次,我信了呢……”我说到这儿,再也忍不住眼泪,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的好,他的不好,他每一句话都那么清晰地印在我的脑子里。我不停地说着,从我们认识以后每个细节,每个对话……所有的一切浮现在眼前,每一个场景,每个吻……连他看我时特别的眼神,我都记得。
  ……
  我不知道说了多久,病房里安静如初。
  突然我的手被反握着,我睁开泪眼,看到他一对模糊却含着笑意的眼睛,我忙擦干净眼泪,睁大眼睛看,我没看花眼,他真的醒了!
  “你……”我才惊叫出一个字,就被他用手按住后脑勺,一下子被迫俯在他身上,吻上了他的唇。
  他的唇有些干,却依然霸道,舌头灵巧地钻进我的嘴里贪婪地卷过每一寸细嫩。
  “你……”我终于挣脱开来,“你吓死我了。”
  “小声点儿,让他们听到就没有独处时间了。”他坏坏一笑,眼神里露出一丝狡黠。
  “你装的……”我看着他的眼神,不像刚醒过来的人,马上猜了出来。
  “装也很辛苦了,为了给你制造这个机会,我天天装昏迷,奖励我一下。”他低声说着,握住我的手。
  “你现在感觉身体怎么样?”我问。
  “又没骨折又没脑震荡的,马上就能生龙活虎。”他说着握着我的手探进被子里,把我按到那个地方,说:“战斗力马上恢复。”我的手被烙了一下,马上抽了出来,他在这个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悬着的心放了下来。
  “听说你有内脏出血?要不要紧?医生怎么样的?”我一连串地发问。
  “哪有那么严重,我们两个是被车刮出去的,送到医院的路上我还有点知觉,后来看到医生跑过来,我才彻底昏了过去。”何连成说得很轻松,我却知道他只是故意作出这样的姿态让我放心。
  “你醒了,我赶紧叫医生进来给你检查一下。”我按了按他的手说。
  “不要嘛。”他有点依恋地拉着我的手说:“亲亲我,再陪我一会儿再走。”
  我不忍拒绝他的眼神,拉过椅子坐在床头,看着他。他握着我的手,玩着我的手指头,说:“你说的哦,等我好了想干什么都陪我,我全听到了。”
  我被他气得不行,从来没有见到过这样的男人,连这种事情他都敢装,他不知道别人多担心他吗?!
  “等我好了,你再打我出气。”他看出我的想法,马上拉起我的手指头含头嘴里,用力吮吸了一下又说,“乐怡,知道你心里有我,我好开心。就是再被撞一次,也是愿意的。”
  “别胡说。”我马上打断他的话。
  只要他好就好,只要这样就正好。
  何连成的生长经历我大致猜得出来,含着金汤匙出生,事事顺心。他或许想不到,在我们发生这出车祸以后,好多事情都会改变。或许这一面,就是我们的最后一面。
  “亲亲我,我想念你的吻。”他目光沉了下去。
  我第一次在他面前表现得乖巧温顺,低下头把唇印在他的唇上,辗转厮磨,极尽温柔。


080楚毅来访

  何连成绝对是头狼,我从来听说过男人躺在病床上,还能坚硬如铁的。他拉着我的手哑着声音说:“早知道不和你玩这个亲亲又亲亲的游戏,最后难过的还是我。”
  他说着委屈地嘟了一下嘴,我看他满脸的欲求不满,一笑说:“你好好养身体,好了再说。”
  他还有点不依,我帮他盖好毯子,伸手按了床头的紧急按铃,几秒钟以后何萧一行走进了屋子。
  何连成马上装出刚醒过来的样子,眼神有点呆滞,看着二人。
  何太太却没有我想像中的那样直接扑过去,而是在床头站住,笑着问何连成:“你先躺着休息,我给你爸爸打电话。”
  然后她转身过对我说:“谢谢你,林小姐。何萧,你去送一下。”
  我忙说不用,然后自己走出了房间,何萧跟在我身后走到电梯前,他伸手按了下行键,对我说:“你们两个倒是配合得天衣无缝。”
  “你说什么呢?”我心里一惊,马上反问。
  “心虚了?”他呵呵一笑看着我说,“你放心,这事儿我不会说出去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紧盯着电梯,故作镇静。何萧刚才一直在房间外面,怎么可能看到刚才那一幕,他是猜的?还是在诈我?
  “你懂得很呢,林乐怡。”他凑上前,在我耳边一字一顿地说。
  电梯叮咚一声到了,我目不斜视走了进去,然后隔着一道门看着他说:“何总,您想像力真丰富。”
  说完,我马上伸手按了数字“8”,电梯缓缓关门,他突然一伸手挤了进来,站在我身边说:“我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你自己心里清楚。我五年前出过车祸,比他的伤要重很多,两天就醒了。”
  “何总,你以为受伤都是可以量化的么?”我不悦了。
  “你今天才醒的原因是,你的头撞到了护栏上,他在你后面,有你做为肉垫,他根本不可能昏迷那么久,被车撞?如果是被正面撞击,你以为你们还醒得来么?”何萧做为一个旁观者,目光狠毒,清晰无比。
  “何总,您别开玩笑了,好像您亲临现场一样?或者说,这起车祸和您有关?”我扶着一边的把手,强忍着身体上的难受。
  我从何连成的病房出来以后,才觉得忽然之间有点头昏恶心,眼前发黑,乱冒金星。
  “这么大的黑锅扣下来,我倒还真有点不敢说了。”何萧笑了笑。
  “何总,你说在会议上,谁会换走我的演讲稿呢?”我言外有指,慢悠悠地问他。
  “乐怡,有时候你挺聪明的,有时候却笨得可爱。”何萧一直笑看着我继续说,“我的员工在这样的会议上出这种错误,我这个做总经理的人脸上也无光。这件事,你最好别往我身上想,免得浪费时间。”
  “何总还当我是公司员工?”我问。
  “你的劳动关系和档案都在公司,当然是公司员工,好好养伤,好了之后尽快去上班。”何萧说着电梯已经到了八层,他打开门示意我出去。自己连脚都没挪,对我扬手道,“明天我再来看你,先走了。”
  他说话的时候脸上带着和蔼的笑,真的像是来探望受伤员工的领导一样。
  我皮笑肉不笑地应了一句,自己慢腾腾地走到了病房门前。还没进去,就听到有人在里面叫嚣着说:“我好心来探望她,她竟然不在?”
  我听出这是程丽娜的声音,整个人紧绷起来,挺着笔直的背推门走了进去。与程丽娜四目相对,看到她眼睛里的怒意。我转眼又看到了刘天站在她和孩子之间,看到我进来一笑道:“总算不付所托,她想把孩子带出去。”
  “看你这样子好得差不多了,还真是命大,车都撞不死。不过万一以后你再遇到这样的事,可以安心闭眼,楚毅的儿子我会待若亲生的。”程丽娜冷冷的目光扫视着我说。
  “没如你所愿,真是不好意思,你别再气出点病来。”我说到这儿话锋一转笑着往前走了两步绕过她,扶着墙壁休息了一下才继续说,“不过你放心,你如果气病了,我给你腾床。”
  刘天看到我的样子,上前两步扶住我,问:“先躺一会儿?”
  “林乐怡,你有什么好的?一个两个男人都围着你转,即使离了婚,楚毅对你还念念不忘。”程丽娜几步迫到我跟前,眼睛通红地盯着我。
  “我没什么好的,我只不过不当小三儿而已。”我抬眸看向她,冷冷地扔下一句话。
  “程女士,你不要影响病人休息,请出去。”刘天怒了,冰凉的眼神像刀子一样刮过程丽娜,她退后了几步,站在门口,脸上的苦笑收了起来,恶毒地说:“我多希望你这一次就死了,绝了楚毅的念想。”
  她话音才落,门被从外面推开,楚毅一脸愤怒地走了进来,猛地扯了她一下说:“你就是这样来探望病人的?我就不该再次相信你的话,出去!”
  程丽娜忽然崩溃了,她撕打着楚毅,口里说着:“我有什么不好?到今天你心里还想着她,我给你钱给你权,把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你,还比不上她那样对你吗!”
  “程——丽——娜!”楚毅一字一顿,眼神凌厉。
  “楚毅,你他妈是人吗?你找小三儿都找一个长得像她的?你有多爱她?啊!你那么爱她,当年不还是劈了腿,上了我的床!”程丽娜的眼神疯狂。
  楚毅脸上的表情一顿,大力扯着她迅速出门,我听到门嘭的一声被带上,走廊里传来了程丽娜的哭声,凄惨得要命。然后护士的声音,紧接着我听到她的声音越来越远。
  听到外面安静了下来,我终于松了一口气,失力地坐在床上。刘天一看我的脸色,马上按了床头的紧急铃。
  楚毅是和前来检查的护士一起进病房的,他站在一旁看着医生带着护士给我检查身体的各项指数。
  “大问题没有,需要静卧休息。”医生嘱咐了一句,拿着病历本准备出门。
  “大夫。”楚毅叫住他问,“会不会有脑震荡后遗症?”
  “这个还需要再观察,不过颅里没有淤血,没有肿块,应该问题不大。”医生合上本子说。
  等医生出去以后,房间里只剩下我、刘天,两个趴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快睡着的小家伙儿,还有站在门口的楚毅。
  他看了看孩子,压低了声音说:“我今天是来道歉的,那天我不该直接接走孩子。其实我有嘱咐去接孩子的家教给你打个电话的。”
  “你说这些有意义吗?”我打断了他的话说,“你走吧,我不接受你的道歉,想通知你的是,下次开庭再见。”
  “乐怡!”他抬头叫了一句,“不管你将来选择了谁,把孩子给我都是最好选择。”
  “楚毅,我累了。”我困乏地往后靠了一靠身子,准备闭上眼睛不看他。他的固执和上学的时候一样,那时候我却格外喜欢这份固执,喜欢这份不到黄河心不死的坚持,如今,已无话可说。
  他叹了一声,把手里拎着的盒子放在地上说:“他们很喜欢变形金刚,我亲自去买了两套,送给两个孩子的。”
  他转身出去,背景有点落寞。门被关上,一屋子的清静。我看着地上的盒子,对刘天说:“能帮我扔出去吗。”
  刘天有点犹豫,他走了两步又停下来,看着我说:“同为男人,我理解他的感受,失去珍宝,想要挽回又无可能,能等他走远了吗?”
  “刘天……”我才叫了一声,眼泪立时就涌了出来。
  我恨楚毅,刻骨铭心……可是,为什么看到他这种神情,却觉得心里有说不出来的压抑。
  刘天不再说话,拎起那两个盒子走了出去。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来,我抬眼看着他,他问我:“何连成醒了?”
  我点了点头,问:“你在外面遇到他了?他还没走?”
  “是,我看到他在外面,一个大男人哭成那样,心里有点难过。”刘天说到这儿,又气哼哼地正视我的眼睛说,“不过我不同情他,谁让他有眼无珠,我又去说了他几句。”
  “谢谢你。”我终于失去了所有力气,不自主地闭上眼睛。我头疼,心里也疼,就像被塞进去一把盐,说不出来的滋味。
  第二天史兰过来陪房,看到刘天走了以后,问我:“你计划怎么办?两个都这样,也够纠结的。”
  “两个都不可能,镜花水月而已。”我淡淡地说,孩子已经被刘天送去了幼儿园,我们说话都很直接。
  “我觉得刘天比那个好,内秀不花心。”史兰不理会我的话,自顾自地对二人评头论足,“楼上的那个一看就是特能沾花惹草的花花公子,在咱们那里也是一天能砸出几十万的人。”
  “不过,最后选谁还是要看你的感觉,那个试了吗?哪一个更强一点?”史兰也不顾我都闭上眼睛,越说越露骨,“那方面一定要试一试呀,不然婚后不够幸福。刘天这孩子像个处,可能刚开始不行,需要开发;何连成应该是个中老手,估计会让你比较满意……不过你别被一开始给迷惑了,持久力的话……”
  “兰姐,你和那个医生怎么样了?”我打断她越说越没边的话。
  “他父母说我这样的女人不可靠,让他和我分。他死活不肯,现在和家里闹翻了,搬出来和我一起住。我们一起在西四环买了一套五十平米的二手房,准备结婚。”史兰说。
  “恭喜。”我没想到她进展这么快,拉起她的手真心祝福。
  “难得遇到一个男人,为了我肯和家里闹翻,即使他最后还是回去了,我也不恨他。我在人大东门开了一家美甲店,下个周末开业。以后,我就不去紫金台了。”她说着自己的近况。
  “恭喜你,好好过日子。”我说。
  “我心里也有失落,过惯来钱快的生活,突然变成了挣辛苦钱的人,到底有点意不平。”她自嘲地笑了笑。
  我没接话,我们这样的女人,只要踏入了这个行业,无论以后如何努力洗白,身上的这个污点永远都在。不知道当生活的繁琐磨光热恋的爱情以后,史兰的那个医生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待她。
  我心里没谱儿,她心里一样没有。
  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推开了,我看到何连成坐着轮椅被推了进来,他笑着对我说:“这是病号间的友好互访。”
  我特别想问的是,你爸同意你这样互访吗?一屋子的人怎么没看住你这头狼呢?
  史兰看到他进来,马上拍了一下脑袋说:“哎,我今天要去签租房子的协议,先走了。”
  说着给我使了一个加油的眼色,拎着包走了出去,顺便把门带好。
  何连成头上有外伤,还绑着纱布绷带,整个人就像负伤的敢死队员一样,我看着他担心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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