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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迷婚骨-第1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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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怡,何萧这件事,能不能换一个解决办法?”他隔着水雾望过来问。
我看着隔着一层水气他有些模糊的五官,反问:“你想换个什么办法?”
“宽宽这件事如果放在以前,我可能根本不会考虑我爸的感受,直接就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何萧打击至死,明的不成我也会来暗的,甚至雇凶之类的事我也能做出来。但是,现在不一样了。我有孩子,也理解了我爸的某些感受。你说如果咱们几十年以后,看着宽宽和元元之间也有这种不可调和的矛盾,心里会怎么想?”他问。
“这不一样。”我盯着他的眼睛说,“元元童童和宽宽之间不会出现这种情况,第一我不会让大的两个孩子涉及到你们何家的公司和财产里,这个问题不会出现。”
“好多事情,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昨天晚上老爸找我聊了很久,想让我能理解他的心思。我完全理解,却无法做到。我要权衡你,权衡宽宽,权衡爸爸……”他低头慢慢讲着。
我认真听着,看着他微微低垂着的头,眼眸里有着无尽的无奈。两年多的时间,两年多的空白,他变了,我也变了。
“如果你想让我放开这件事,我无法做到。但是如果你决定了怎么做,通知一下就行,具体要怎么做,该怎么做,我自己再想想。”我看他讲完,也逐渐冷静。
这件事一开始我就说过,不是我不理解何则林,而是我无法换位到他的位置。他是父亲,想着是自己的孩子。我是妈妈,想的是自己的孩子。
“我只是和你说说想法,也并没说完全放弃。”何连成到底也是不甘心的。
他天生就不是仁慈的人,从小在那样的家庭环境里长大,他太清楚如果他真的放开了这件事,对方会不会放过他依然是个未知数。
我深吸一口气:“我知道你为难,何叔叔更为难;但是如果何萧是个安生的性格,又怎么会在你已传出死讯,宽宽才学走路的时候在奶粉里动手脚?何叔叔叔留给他的产业已经不算少了,他贪心不足,悄悄在背地做着那些拆借的勾当。集团的帐目你也是看过的,到底有多少大大小小的漏洞,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宽宽得的那一部分股权,并不是大头,只是何叔叔怕他将来不能看着宽宽长大成人,给留的一点后手。”
我不想站在别的角度来说这件事,只能说这一件。如果何萧是个知足的人,在何连成去世以后,他就应该安会守己做好自己的本分,不会连一个小侄子都容不下。再者,如果他仅仅是对宽宽动手,何则林也不可能一气之下把他赶出了家门。这中间,必定有许多我不知道,我想何连成回来的时间不算短了,他应该知道。
果然,我说完这些以后,他重新陷入了沉默。
在这个世上,永远都有不孝顺的孩子,却没有不为孩子着想的父母。只有因为某些事情不肯原谅父母的孩子,没有不原谅孩子的父母。
菜上齐了,我拿起筷子专心用餐。
何连成一直在紧紧皱着眉,一个字也没多说。我知道,他有自己的计较,也不催促,吃完饭以后坐在那里静静等着他。
终于他沉默够了,抬头看着我说:“我想办法联系到于淼,只有她出面才能解决眼前的事。既然她一口咬定与何萧之间是交易,那交易的成分必然占比很大;既然是交易,就能用交易换回来。”
“何叔叔那边,再想办法劝一下,总之不能把他气病了。”我叮嘱了一句。
“这个我知道,回去以后你帮我瞒几天。”何连成面色沉沉地说。
到了家门口下车,他突然几步追上我,把我拥在怀里,轻声说:“你的感受我都理解,别怪我某些时候的犹豫不决。”
说着在我额头上轻轻啄了一下,那种浅温浅温的感觉让我心里一动,于是笑了笑说:“我有时心急说话重,但不是针对你的。”
“我都知道。”他点头把我往怀里拉了拉,用力抱了一下才松开。
我回到家,先去看孩子们。三个孩子都在一起玩,看到我进去都扑了过来,何连成难得也在这房间呆了一会儿,惹得宽宽兴奋不已。
我原来的计划是找回于淼才能让白家撤回对翰华的注资,没想到事情的发展速度超乎我的意料之外。
一周以后,不知从什么地方传出消息,说何萧脚踩两只船,曾与一个女孩子关系亲密,后来送女孩子出国留学,现在这女孩回来了。
这个传闻里所说的,我思来想去,另一只被何萧踩着的船只能是于淼了,但是于淼却并未露面。
问了何连成,他说这件事他也不知道,我们都觉得有点奇怪,到底是谁在背后操作这一切?或者说是何萧还得罪了其他人?
据何连成得到的消息,白露家资助何萧完全是因为女儿天天去磨自家老爹。白家老爹一看女儿对何萧死心踏地,非他不嫁。也不愿意将来女儿成家以后,经济上出现什么状况,于是就勉强同意了女儿的请求。但是白家也不笨,不可能把这么多的钱平白给了翰华,白露现在成了翰华最大的股东。
这样一来,自己女儿的要求得到了满足,又同时控制住何萧的经济大权,白家也算是一举两得。
只是这个合作还没完全实施,只是初步答了个意向协议,市面上就传出了何萧并不是传情的人这种传言,有心人不得不对这件事多点关注了。
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到头脑了,正在迷糊间,接到了沈末的电话。
才一接通,他就在那边酸溜溜的说:“何连成一回来,我都成冷宫里的人了,连个电话也不打一个,喜新厌旧做得真顺手!”
“别胡扯了,上周给你打电话三次,你都不在店里。我又没急事,就没找你手机。”我一听他说话,顿时放松下来。
他呵呵一笑说:“你晚上过来找我,最好背着你老公,有事和你商量。”
“有事电话里说吧,这几天有点烦,晚上不想乱跑。”我有点乏了。这段时间事情多,整个人都觉得累。
“电话里说可不保险,你最好亲自过来。”沈末卖着关子,“今天晚上保证你不虚此行,还有一个你的熟人。”
我不管怎么问他都那边把话咬得死死的,又吊足我的胃口,到了最后我只好应下来,白费了十几分钟的口水。
安排好孩子们,给何连成打了电话说明晚上有事,我下班以后直奔无名居。
路上接到沈末的电话,他说:“别去我那里了,人多眼杂的,去你的小院,我备好了饭菜,保证用我从御膳坊淘出来的食盒给你提过去,全是官宦人家的味道。”他笑嘻嘻的说着,听到他的语气,我隐约猜到今天大约应该是好事。
小院那里沈末也有钥匙,虽然我现在不带孩子们回来住,但一切摆设都没动,等我推开大门走进客厅时,看到了两个想不到的人,不过沈末没骗我,确实是熟人。
077 意外得到的消息
和沈末在一起的,居然是薛向铭和彭佳德。这两个确实是熟人,不过也确实出乎意料之外,他们两个一起找我,什么事?
我疑惑地坐下来,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这两个人找人干什么?
沈末看出我的疑惑,笑了笑给我倒了一杯茶说:“他们两个在一起,我也觉得奇怪,你先喝杯茶压压惊。”
薛向铭不是个省心的主儿,自从与我认识开始,我对他就没好印象,他对我也没好脸色。
不过也是从我与何连成快要结婚开始,我们的关系才慢慢变成了见面点头交的程度,谈不上好,更谈不上坏。而且,我对他,着实有些讨厌。
彭佳德与何连成是发小,自幼一起长大,在我们准备婚礼的时候,他积极的帮忙,跑前跑后,甚至连礼服婚纱都是他一手设计的,我对他印象很好。可是后来,何连成出事以后,他也突然失踪,这两年以来基本上就没再出现在帝都。我因为何连成的去世,也不愿意再见一些他的熟人,并没有刻意打听过他的动向。
这两个认识,我能猜得到,毕竟都是一个圈子里混的。但是,他们两个一起来找我,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我又不是怪物,前几个月与林乐怡也有过接触,怎么就能惊得着她,倒是彭佳德就像蒸发了一样,突然出现倒让林乐怡吃惊了吧。”薛向铭嘴上不饶人,片刻就把彭佳德骂了进去。
彭佳德为人我很清楚,他不会计较这些口舌之快,倒没和薛向铭斗嘴,而是一笑说:“你一向喜欢在嘴上讨便宜,曾经还因为这个毛病得罪了不少人,这两年才好一点,又犯病了?”
这话,对薛向铭来说,应该很重了。
奇怪的是,薛向铭居然没还嘴,脸上虽然有不愿意,却依然把不高兴压了下去。
彭佳德看到他这副样子,才又对我说:“我今天来找你,不为别的事,是想让你帮忙牵线,我想见见何连成。”
我一听更迷糊了,他们是自幼长大的朋友,怎么会轮得到我从中间牵线?
他看出我的迷惑,苦笑了笑说:“说来可笑,他记住了所有人,唯独把我忘记了。我去找过他,他问我你贵姓。我差点对他动手,后来发现他是真的没想起来。”
我更惊讶,马上反驳道:“不可能,他已经完全记起了从前,他小时候的事情,还有我们在一起的事情,甚至每一个细节他都记得。”
“我看着他也不像是装的,或许他所有的努力都用来记起你了。”彭佳德苦笑。
我觉得这件事太不可思议,似乎中间有什么隐情,想了半天下不了定论。
薛向铭这些忽然开口说:“你说他会不会是选择性记忆,对他好的全部忘记,和他有仇的就记得清楚,他咋记我记得那么清楚呢?”
沈末忽然就笑了,说:“如果我选择性失忆,也会忘记对我好,记得对我不好的,好知道都有人伤害过我,一个一个报仇去。”
我心情有点沉闷,不肯相信这是真的。
医生在我们出院的时候说,有可能会有后遗症,但是具体表现形式他不能预测出来,我想忘记彭佳德可能就是后遗症的一种。可是,谁又能知道这种后遗症会不会扩大化?
“算了,先不说这个,你问一下……”彭佳德大概没想到他所说的这个消息对我的影响有多大,马上又开口。
“等一下。”我打断了彭佳德的话,直接掏出手机给何连成拨了这去。
现在他接我的电话很迅速,通常情况下不超过三声铃声,就会迅速接听,这一次也不例外。
他声音很温和问:“怎么了?事情办完了?要不要我过去接你?”
“不是,突然想起一个人,想问一下你还有印象没有?”我问。
“谁?”他在那头问。
“彭佳德。”我直接说了名字,不加任何的提示。
他想了想说:“前几天有这么一个人给我打过电话,怎么,你认识他?”
他的语气正常的不得了,显然不是装的。
我的手机开的是免提,他们都听到了何连成淡然的回答,我一下就有点崩溃了,后遗症竟然这么快就来了!
“没事,我回去再和你说。”我简单说着就要挂断电话。
他在那边很急切地说:“这是个很重要的人吗?和我们之间有着很重要的关系吗?”
“我回去再和你详细说。”我匆匆收线。
彭佳德脸色难看极了,他盯着我的手机说:“他是真的忘记我了,可能还是因为那件事!”
沈末一拍他的肩膀产:“说吧,你到底怎么得罪他了。我,他都记得。”
彭佳德想了想才说:“算了,你和他解释一下我们的关系,我有生意找他做,这是计划书,你给他看看,保证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他不想细说,我也没法逼问他,只好接过来看了一眼说:“我尽量,但是生意上的事,我插上不嘴。”
“没事,你只要和他说清楚,我与他一起光着屁股长大就行。本来想去找何叔叔,又怕他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所以才找的是你,你是我见过最独立坚强的女人。”彭佳德说。
这话明面上听产恭维,实际上只有当事人才知道这独立和坚强,不被人担心的性格是怎么形成的。
“好吧。”我拿着计划书塞到了书包里。
此时薛向铭又补充了一句:“你一定要说清楚,这项目是三方合作的。”
彭佳德白了他一眼说:“你要是不加这一句,或许能成,你要是加了这句,我看彻底悬了。”
听他们这么说,我也隐约猜出来这是他们两方的项目,于是问:“你们都有参与?”
“我没有。”沈末举手道,“我就会做饭,其它的也不会。”
他们两个特意找我,大概就是为了项目的事,我到此时也放下心来。只要是利益上的事,何连成算得比猴都精。
正事说完了,沈末亲自动手,摆了一桌子的菜,一帮人一边吃一边闲聊,气氛慢慢轻松下来。
我看了看时间,对他们抱歉地笑了笑说:“我得走了,孩子们还在家等着呢。”
沈末点头刚要说什么,薛向铭却突然开口问我:“你前夫是叫楚毅吗?”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问,点了点头说:“是。”
“那我那天看到一件有意思的事,说给你听听。”薛向铭说。
其实对于楚毅,我现在基本上不感什么兴趣,但看到薛向铭一副兴致很高的样子,也不好直接走人,心想听他说一段八卦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就重新坐了下来。
薛向铭看我重新落坐,脸上露出笑,很轻松地对我说:“我前天在一家会所门口路过。”
“得了,你那是路过,你是刚出来吧!”彭佳德面对薛向铭时,难得的毒舌。
“你甭管我怎么样,反正在门口看了一出好戏。”薛向铭被彭佳德打断,不太爽,一口噎了回去,继续对我说,“我在门口看到了楚毅和一个男的纠缠不清,那女的要追他,被他一耳光打倒在地上,我看他脸熟就多看了几眼。谁知那女人说了几句话以后,他竟然就转了回来,把她从地上扶了起来,还请上了车。”
“有女人想要嫁他了?”我问。
如果真是这样,我替他高兴,赶紧组建一个家庭吧,别天天没事把注意力放在我与孩子们身上。
“也可能吧,他好像叫那个女人什么娜?”薛向铭一边想一边说。
我马上想到一个人名:“程丽娜?那是他的第二任老婆。”
薛向铭听到我的话,忙不迭地应声道:“对对,就是这个名字。”
“程丽娜说了什么,他就回来了?”这句话是沈末问的。
“她说如果把她惹急了,就把他对孩子们做过的事捅给你知道,那姓楚的一下就急了,当时就服了软。”薛向铭说着。
“他对孩子们?”我一听到孩子心就揪了起来,难道楚毅背后做了什么?
“嗯,说要不是念在夫妻一场,早把那件事捅出去了,别以为离婚了她就不知道他都干过什么了,还说如果让何连成宽宽那件事是他做的,他也离死不远了。”薛向铭说完问我,“宽宽出什么事了?还是说两个双胞胎出事了?”
做为外人,谁也听不懂这其中的意思,我却听得懂,当时就如遭雷击,一下说不出话来。
直到沈末过来碰了一下我的胳膊问:“宽宽的事?”
他眼神疑惑,只有我能读懂其中的意思,我们都知道宽宽近期内发生的最让何连成窝火的事,就是宽宽被绑架!
到底薛向铭听到的能让楚毅顾忌的事,是不是这件事?
我们猜测着,心里乱成一团。沈末也有点着急,追问了一句:“你还听到了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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