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禽迷婚骨-第10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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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我就知道他一定有条件。
  他看了严肃的样子由笑了起来,最终好容易止住了笑说:“感觉你就要英勇就义一样。别这么紧张,一点小事儿。”
  “直接说吧,别绕弯子。小事,你用得着我?还拿这么诱人的条件来换?你先说。”我冷笑。
  我不明白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何连成的家事?我的家事?他一下子摆出两个条件来到底想说什么?
  他似乎看出我的疑惑,放弃似地一摊手说:“听别人说你多聪明,我以为一点就透,没想到也是个遇事就迷的木头。”
  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能听懂,但是组合到一起以后却搞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意思?沈末想表达什么。
  “我直说了,我与何萧有过节,不想他得势。所以想和你打个配合,努力阻止一下这件事。”他这回终于不绕圈子。
  “要怎么阻止?还有,你又提及几年前的那场车祸,想说什么?”我问这句话的时候,心里有一种隐约的不安。总觉得他把这两件事放在一起说,必定是有理由的。
  “几年前的车祸,貌似与何则林有关系,即使不是直接的,也是间接主因。你没事儿吧?”他突然停了下来,担心地问。
  我刚才听到他的第一句话,就觉得脑子里空白一片,就像有人在耳边大力地敲着什么,耳朵瞬间失声。
  直到他停下来叫我,我才回过神,几乎捂着胸口才艰难地说出一句话:“你有证据吗?”
  “证据还在找。”他担心地看看我,继续说,“不过已经差不多了,我想让你在这个时候,把这件事爆出去。”
  “你呢?你为什么不自己做?”我忍了很久,几乎不知道自己在想些什么?何则林在帝都,我老爸在南市,他们不可能有过交集?为什么呢?而且即使五六年前,何则林的资产已经是我老爸的数百甚至数千倍,也绝对不可能因为生意上的事有纠纷。
  “我没有立场去做,这件事只有事主说出去,才真实可信。”沈末说着冷笑一声,“怎么?觉得男人比父母更重要了吗?”
  我整个人都开始发抖,不管是从心里还是从身体上,我都接受不了这件事,太匪夷所思了。
  “不可能,你一定弄错了。你是不是与何家有仇,故意这么做的?把这件事按到何则林的身上?弄垮何氏?”我声音颤抖起来,不知道怎样艰难地说完这句话,然后迅速站起来,抬腿就往外走。
  我不想再听下去了,这件事一定不是真的!
  一路急走,不知道都撞到了什么东西,叮叮当当响了一路……
  我才跑到门口就没了力气,只觉得胸口疼得不能忍受,扶着门框半弯着腰站住,大口大口喘气。
  “我是从你的记事本里看到你有所怀疑,甚至保留了一些你爸爸留下的资料。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你没再继续追究这件事,而是直接把心思全扑到了孩子身上。”他已经追了过来,扶着我胳膊说,“你现在这种状态,不太适合马上走,最好冷静下来再说。”
  我没力气挣脱他,被他扶了回去,他把我扶到硬木沙发上坐下,然后起身打开酒柜倒了一杯烈酒过来,递到我手里说:“喝一口,镇静下来我再继续说。”
  我下意识夺过他手里的杯子,一口就灌了下去。
  酒入喉辛辣无比,从喉咙沿食管而下,就像在肚子里点了一把火,一阵剧烈的咳嗽以后,我终于能正常的听到外界的声音了。
  “何则林如果在这个时候惹上官司,这所有的进程都会推迟,何连成虽在众人眼里不大争气,但确实是唯一合法的继承人。你想一下,要不要做?至于证据,我会在你做好决定的时候,给你。你可以不相信我,但最好去看看你爸爸的遗物,我觉得你会有新发现。”沈末说完,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机会可是稍纵即逝的,你可尽快做决定。”


116翻旧事

  沈末亲自送我出了无名居大门,帮我拦了一辆车,甚至细心体贴地帮我打开车门,等到我坐上以后,又交待了司机地址。然后他往后退了一步,向我摆手。
  我看着他的举动,忽然觉得就像在做梦,一时间不知如何反应。
  几年那一系列变故突然发生时,我对一切都是有所怀疑的。觉得不明白,为什么一切事故都发生得那么突然,先是我离婚,再是老爸生意出事,然后快要破产的时候车祸……一切的一切太紧凑了。可后来负责这起车祸的交警劝我说世事无常,谁也不知道下刻自己迎接的是意外还是明天,又把事故报告说明给我看。
  事故报告上写得清楚明白,是刹车突然失灵,还说因为雨天路滑,刹车失灵的情况时有发生,并没有注明一个可疑之处。
  以至于我最初的怀疑在这份报告和相关人员笃定的语气中慢慢消失,只是心里到底还是有些怀疑,无人可说,无人可信,不甘不愿写在记事本上,权当发泄。
  爸爸当年的遗物不多,除了几个本子和一些他与妈妈的书信以外,似乎并没有留下什么。当年的我看着满屋子的熟悉,觉得快被逼到窒息,我需要完全没有往日生活痕迹才能顺利活下去。于是我处理了所有旧东西,只留下那一小箱子爸妈爱情的信物。
  几年过去,我从来没勇气去翻翻老爸珍惜的箱子里有什么。那个放在他书架最高处,落满灰尘的箱子我只打开过一次,是当年处理好公司和房子以后往里放上他的几个本子。
  我记事的习惯来源于老爸,不是日记不拘格式,简单写着某月某月何事,一两句话足矣。甚至中间还会穿插一些公事,算是生活随身贴,打开以后满满都是日子。
  那个箱子里,我会发现什么?如果一切如沈末所说,何则林与我们家的事有关系,原因是什么?
  回去的路上我想了一路,一直神情恍惚,直到司机停下车,扭过头叫我说:“小姐,到了,您该下车了。”
  我才猛然醒了过来,抬眼就看到了熟悉的一切,隔着车玻璃往上看,我们家屋子里的灯光温暖,有什么东西随着灯光倾泄而下。
  这份温暖就是家,可如今似乎变了味道。
  半是呆愣半是梦游的下了车,我来到楼门口却忽然失去了回去的勇气。
  我不想相信沈末的话,却又觉得似乎他知道的更多,当时的我不敢追问,甚至觉得一切都是在做梦,只要来了外界的突然刺激,梦就会醒。然后我发现自己躺在床上,窗外晨光微曦,身旁的何连成还在沉睡。隔得不远的两个房间里,三个孩子都在甜美的梦乡。
  抬手刷卡开门,没来由地想起,我老爸去世的突然,那天夜里一下子就那样了,医生抢救都没来得及。
  那是我第一次带何连成去看望他的当天晚上,那么突然……医生是怎么说的?病人应该是受了强烈刺激。我一直没想明白,什么强烈的刺激。
  没等我想完,电梯已经到了楼层,我深吸了一口气走出去,看着屋门正在犹豫,门就被打开了。
  阿姨出现在门口,看着我问:“从门禁看到你进来了,等了半天不见你进门,以为你忘记带卡了。”
  “没有。”我摇摇头进了屋,没有听到孩子说闹的声音问,“睡了?”
  “是,刚睡着一会儿。”阿姨说完,又交待了几句宽宽白天的吃喝用,然后离开。
  我失魂地坐在沙发上,眼睛瞄向储藏间,在那里有我从原来的小屋子搬来的东西,不常用的都分别装进箱子里,堆放在里面。
  何连成没回来,元元和童童不在家,阿姨走了。唯一留下来的宽宽在熟睡。现在这环境真的就像老天故意留给我去寻找证据的。我不想去看,不想去找,却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储藏室,打开门一股陈旧的灰尘味儿扑过来。
  是的,东西但凡不用,不必搁置多久就会有一种让人不喜的陈旧味道。
  虽然这房间里有十多个箱子,我却能一眼看出哪个箱子里装的是我从小屋搬过来的那些旧物,眼睛就被粘在上面,死死不肯挪开。我愿意自己没有这么好的记忆力,在一顿翻找以后才发现那个箱子。
  可是,没有。那箱子就像格外与众不同一样,鹤立鸡群地霸占着我的眼睛。
  “乐怡,没什么。看清楚一切才能更好的做决定!”我心里有个人在轻声说着。
  突然之间我变得很清醒很理智,甚至有点置身事外的淡定。
  我搬来凳子站上去,把架子上最上层的那个箱子搬下来,随手抚去灰尘,灰尘飞舞起来,我小心吸了一口气呛得一通咳嗽。
  本来就没密封,简单一掀就打开了,里面是一个纸箱子,颜色旧旧的,是我亲手放进去的。这箱子跟了我六年,一直没看一眼,不管住在哪儿都是放在最隐蔽的,不惹人注意的角落里。
  储藏室灯光晦暗,我在地上坐下来,把里面颜色有点深沉,就像历经风霜的纸箱子抱了出来,然后从最上面开始,一件一件看下去。
  最上面是爸妈年轻时少有的一些来往书信,我一直没看过。今天在这种情况下打开,看到老爸熟悉的字迹,忽然觉得亲切如旧日,就像一切事情都不曾发生。
  连续看了三封,没有看到任何与何则林相关的词语,倒是看得出他们在热恋的时候,感情有多好。爸爸在信里亲切地称呼妈妈为小娇,妈妈名字里有一个娇字。
  我能看得他们之间的浓情蜜意,不过却真没想到过老爸在年轻的时候竟然这么粘妈妈,一周不见面就会写信,信寄出去以后要过一周的时间才能到妈妈手里,他在周末就会搭长途车去看妈妈,几乎和信同时到达,甚至有时候比书信还要早到一步。
  尽管如此,他还是持续不断地写信,直到妈妈学习回来,重新回到南市。
  越往下面日期越靠近我的出生,我把信看完站了起来,心里略微有点轻松,觉得沈末的判断可能不对,不然怎么会连续几封信里都没有任何相关的只言片语呢?
  看完这几封信,我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准备继续去看一眼宽宽再回来继续看下去,就在此时听到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我忙跑了出去。
  心情几乎有点轻松地接通电话,是何连成打过来的,他听到我的声音以后反而沉默了,我已经知道那边发生了什么事,担心地问:“怎么了?”
  “乐怡,你在家吗?”他问。
  “在。”
  “那件事情是真的,我……我……晚一点回去。”他语气中途几次停顿,最后才说出这句完整的话。
  他声音里的无奈和绝望让我觉得心沉得不行,马上说:“家里没事,你不用赶回来,在那边陪老爷子吧。”
  话一说完,我不等他开口挂了电话,逃一样来到宽宽房间,假装镇定地给检查宽宽有没有盖好被子,有没有尿湿。
  他的电话没追过来,我冷静了一回儿重新回去看旧东西。史兰说得是对的,我需要冷静想一想,到底怎么做对两人最好。
  接下来是一个记事本,大概是老爸事业刚起步时写的,第一页写着“今天乐乐八岁生日,公司开业,对我来说是双喜临门了,晚上一定早回去陪小东西。”然后就没了。
  老爸公司开业竟然选择我的生日,他从来没和我说起过。这个记事本,让我忽然了解到一些从不知道的温暖。
  一直看下去,每隔几天就有几句看似没关联的话出现在记事本。有的日期下内容写得很长,有的简单排着当天的日程,有的只是一句话。
  终于在看到三分之一时,我看到一个日期下写着这么一句话“小娇说阿林生意出了点问题,急需要一笔资金,要把手里的一处地皮出手,问我能不能接。生意上的事一直不让小娇插手,她可能不知道我真没那么多钱接这块地皮。”
  这段话里的“阿林”两个字针一样扎着我的眼,何则林的名字里有个“林”字,难道真的和他有关系?
  继续往下看,连续几天再也没有关于这件事的任何记录。大概在一个多月以后,我终于又看到了自己感兴趣的字眼“那段地皮在帝都,现在一百八十多万,算是低的,可是还缺三十四万的缺口,我即使想帮也没力。怎么和小娇解释呢?”
  然后又没了,但是看到这一句话,我几乎已经可以肯定,何则林与我老爸确实有过交集。但是自从何则林见到我了以后,甚至在知道我的身份以后,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到底是为什么?
  我看得心里全是迷雾,下意识的想抽烟,摸了半天才想起自己不抽烟很久了。于是在柜子里找到何连成的烟,点了一支吸上才沉下心来继续往下看。
  烟雾喷进肺里,略微有点刺激,心就这么再次冷静了。
  我不知道如果接下来,我找到了关于何则林与我家的变故有联系的证据以后,我会怎么做?直接像沈末说的那样揭露出来还是怎么样?
  其实,如果沈末说的一切是真的,那就要看到底涉及的是刑事,还是民事,如果只是简单的民事经济纠纷,现在早就过了追诉期。即使我把一切说出来,把一切证据拿出来,也只会在道德上打压何则林,而直接后果就是我与何连成迅速分开。
  不管是哪个男人,和他老爸的关系多么不好,女友要是直接黑他老爸没商量,后果也绝对是分手没商量。我们的情况略有不同,我与何连成之间还有一个扯不断的小纽带——儿子宽宽。
  不过话再说回来,不管是哪一个女人,知道自己老爸的破产和事故与男友的老爸有关系,这关系也走到头儿了。没有人能觉得,在这个时候男人比父母重要的。
  想到这里,我又觉得手里的本子有点烫手了,可还想看下去。如果我们家现在这种境遇是何则林一手造成的,我怎么可能装着糊涂与何连成走下去?


117就是不要

  我重新回到储藏室,拿起那个本子继续看下去,每一条细碎的记录都在写着当年发生的事情,虽不甚清晰,却能让我大概临摹出一个形状。从这里,我知道他创业的艰辛,还有对老妈和我的爱。
  当我看到第三条与这块地皮相关的记录时,完全明白了当年发生了什么。那条记录也不长,却简单明了:钱凑齐了,下周去帝都签合同,拿这样一块鞭长莫及,又无政策支持允许开发的地皮,恐怕只能做烂帐处理。不过这样一来,小娇算是还清了则林兄的人情,她开心我也开心。总觉得欠着他什么,也不太好。权当这笔钱买个安心了。至于公司的扩大经营,以后再慢慢来。
  我看到何则林的名字时,觉得似乎摸到了什么。当年的何则林经营困难,把手里一块烂掉的地皮买给我爸,换取资金。我觉得这块地皮的事,还会有后续。可是直到我把手里的本子看到最后一页,再也没有看到与何则林相关的任何记录,更没有与那块地皮相关的记录,就像买回来以后我老爸真把那块地忘记了一样。
  我是固执又性急的人,知道了事情开始,就必须知道结果。说我强迫症也好,说我一根筋也要,凡事都要弄个黑白清楚就是不可更改的,我的特性。
  我捏了捏眉心,继续翻箱子里的东西,想看到最后这块地皮到底怎么处理掉的,到底是位于哪个地段的地皮,为什么直到父亲临终前也没和我说一个字。
  根据记事本上的日期,发生这件事的时候我才十岁,那个时候房地产开发才刚刚兴起,有许多莽撞的人冲进房地产市场并没有挣到钱,然后迅速撤出。原因就是当年的政府批地政策发生了变化,那些一见形势不好的就马上撤退了。
  对于房地产市场我了解不多,如果没有记错,房产地刚兴起以后的那场政策严冬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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