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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弄昭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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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氏的手顿了顿,竟是再没继续下去,言修察觉后回头看了看她,见她神情有些落寞,美人侧颜如玉,风韵少妇的模样让言修不禁心猿意马,牵着她的手将她拉到了身边,说道:“怎么了这是,今儿你这样子看着不对啊?”将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说道:“可是气我多看了那小丫头两眼?我也就是看看罢了,又没有真的怎么样,这也犯得着吃醋?”
  谢氏心里冷笑,这府里被他看看之后怎么样了的难道还少不成?她若是这都吃醋,早跟她那个大姐一样被气死了,还活蹦乱跳到今天?不过她气得东西不能跟言修明着说出来,只好以此为借口,顺势投入了言修怀中,说道:“你可趁早死了这条心,上回纳田姨娘的时候你可是跟我保证了的,将来再不许纳妾了,如今承诺才过了多久,若是你打破了,那……那我,那我就……”
  谢氏的话没有说下去,不过却是把言修给逗乐了,直接翻身就覆了上去。
  谢氏婉转承欢,极力配合。
  她深谙男人心理,知道有些话点到即止是情趣,说的太直接就是伤口了,所以,她偶尔也对言修使一使小性子,可是却从来没有用过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她向来都是故作大度,让男人自己反省,然后过来跟她道歉,哄她高兴,一来二去,她可不就钻入男人的心里,就算不是真爱,可多少都会顾念到她。
  不是她说,她的前任侯夫人,就是嫡姐谢薇吃的就是这个亏,谢薇从小就是天之骄女,哪里懂得委曲求全是什么意思,言修好色,这是骨子里的习惯,怎么都不可能改掉的,可她偏要和他这习惯对着干,一不如意就兀自激愤,久而久之,积愤成疾,人没管着,倒是把自己的身子给气坏了,这才早早的一命呜呼,给了她这机会。
  所以,谢岚从一开始嫁入长宁候府的时候就知道,言修是个只能哄骗,不能硬着对峙的人,这些年她也不是不气言修处处留情的习惯,不过却很少跟他红脸,有的时候太过分了,她也会主动出击,暗地里使出一些手段,在言修不知道的情况下,捍卫自己的权利。
  言修最满意的就是谢氏的温柔小意,虽说少了嫡出的傲骨,让他在外面没有那么大的脸面,不过在房里过过日子,谢氏这样的还是让人比较省心和舒心的。想当初他和谢薇少年夫妻,原本感情很好,他有过很多女人,在言修看来,前夫人谢薇有不输男儿的才学,天之骄女,让人在她面前始终带着些自卑的压抑,但言修却不讨厌那份压抑,甚至可以说是喜欢的,他喜欢有能力,有想法,有才学的女子,若不是谢薇在性事上那太过计较的话,他最喜欢的女人毫无疑问就是谢薇了,只可惜,谢薇宁折不弯,死活要做那妒妇,信奉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天真之言,终日郁郁寡欢,将她身上的灵气与才气消磨殆尽,最终没熬过来。
  谢岚是庶女,他自然不会以为定国公府还会出第二个嫡女嫁给他,所以娶谢岚这个庶女他也毫无怨言,谢岚的性子温和,遇事总是先退三分,然后进一分,虽说有点矫情,有点无趣,可也不让人讨厌,加之她把府中事宜打理的井井有条,对待谢薇留下的两个子女也是关爱有加,总的来说,言修对谢岚还是很满意的,最重要的是,谢岚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这个身份该做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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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八章
  
  红渠跟着言昭华回到青雀居中,原以为言昭华会和她说些什么的,可是言昭华只让她将餐具拿去厨房清洗干净,然后再还到小库房,红渠心里藏着事情,痒痒的,手脚麻利的将事情全都做好了之后,就赶忙回到主院里去了。
  言昭华在珠帘后的小书房里挑书看,青竹在一旁替她磨墨,红渠原不想进去打扰,毕竟言昭华这两日对她的感觉有些不稳定,不想刻意凑到她跟前儿去惹人厌烦,只是今儿这事儿,如果她不问清楚的话,估计晚上连觉都睡不着。
  红渠掀开了珠帘,青竹抬眼看了看她,言昭华却是没有反应,站在书架前,随手拿着一本书翻看着,红渠期期艾艾,走到青竹身旁,用肩膀轻轻的撞了撞她,青竹回头瞪了一眼红渠,红渠就强势的对青竹回瞪了过去,指了指外头,意思就是让青竹出去,然后又抢过了青竹手里的墨条,按照先前青竹的动作在砚台里磨了起来。
  青竹虽然被言昭华弄到了身边,但毕竟还没有明说让她回来,她还算是杂物房里借来伺候的丫鬟,自然比不上身为一等丫鬟的红渠了,在她面前没有说话反抗的份,更何况小姐知道红渠进来,也没吱声儿,青竹就只好出去了。
  青竹离开小书房后,红渠就忐忑的替言昭华研磨,言昭华选了书转过身来,看了一眼她手底下的砚台,轻柔的说了一句:“墨淡了吧。”
  红渠愣了愣,低头看了看砚台里的墨,先前只顾着加水,也没注意墨的浓淡,事实上,她哪里知道什么浓淡,只知道依葫芦画瓢罢了,言昭华在书案后头坐下,将书页翻开,依旧稳如泰山,并不想和红渠多说什么。
  红渠咬着唇,眼珠子一转,就将头上言昭华送的那支簪子拔了下来,放在双手掌心里,然后走到言昭华身旁跪下,将双手举过头顶,言昭华这才将注意力放到了她的身上,问道:“怎么了?”
  红渠只觉得有些耳鸣,明知道接下来的话可能不该说,但她还是忍不住,毕竟眼前似乎有一个天大的馅儿饼放在眼前,若是问清楚了,说不定这个馅儿饼就真的落在她头上,她先前在做事的时候,就已经想好了,只要大小姐能把她和侯爷的事情落实了,她才不管从前是不是替太太做事,一定将太太的真面目对大小姐和盘托出,今后效忠大小姐。
  毕竟太太只是给了她一点小钱,可是大小姐今日所为,明显就是想提拔她做府里的姨娘啊。
  一个一等丫鬟,说到底不过就是个丫鬟罢了,姨娘纵然低贱,可到底是个主子,红渠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最好的运气,似乎就要到了。
  “这么贵重的礼物,奴婢不敢收,特来还给小姐。”
  虽说心里激动,可是表面上还是要平静一些的,红渠压低了声音说道。
  言昭华却是云淡风轻,‘唔’了一声,然后就继续看书,边看边说:“没什么贵重不贵重的,不过就是给你添添喜气。”
  红渠紧张的一颗心都堵到了嗓子眼儿,咽了下口水后问道:“不,不知奴婢喜,喜从何来?”
  言昭华的嘴角勾了勾,放下手里的书册,伸手将红渠的手扶了扶,让红渠站起来说话,却是不说分明,模棱两可的说道:“这个我就不好说了,所谓大喜,你还是自己悟去吧。不过有句话我要说在前面,今后无论有什么造化,喝到了水,可千万别忘了我这个挖井人啊。”
  虽然言昭华没有明说,但是这番明显的话让红渠的心里完全认定了,大小姐就是那个意思,让她喝水不忘挖井人,意思不就是让她做了姨娘,不忘记大小姐牵线的恩情嘛,这一点她如何会听不明白呢,也就是说,她红渠马上就要飞上枝头了,变不成凤凰,最少也能是个金丝雀,这可是府里多少女孩儿梦寐以求的好机会呀,当即感动的又跪下来给言昭华磕头:“大小姐大恩,奴婢莫不敢忘。”
  言昭华这才转头斜睨了她一眼,轻柔的挥了挥手,淡淡的说了一句:“起来吧,让青竹进来研磨。”
  红渠满心欢喜,这个时候她心里就跟炸开的花儿一样,哪里还会再吃青竹这个小丫头的醋,当即连连点头,高兴的擦了擦脸上的薄汗,然后就掀开珠帘出去了,可红渠不知道的是,言昭华的目光并没有盯着她的背影,而是看着临接走廊的那扇雕花鱼骨窗下,一道不易察觉的黑影,言昭华的嘴角露出一抹冷笑。
  ************
  是夜,长宁候府主院里灯火通明,长宁候在书房会客,谢氏在房中等他。
  “什么?这个贱婢果真那样说?”
  谢氏披着一件绸衣,听王氏禀报探子探回来的事情,一下子没控制住情绪,怒道。
  “是,绣儿打探也不是一两回了,万不敢造谣的,她是亲耳听见大小姐和红渠这般说的,大小姐还送了红渠一根特别名贵的簪子,红渠走出去的时候,脸上笑得都跟开了花儿似的,这还有假不成?”
  王氏受了谢氏的指使,派人在青雀居里探事,晚上就有人来回话了,谢氏本就对这件事情耿耿于怀,如今听了言昭华和红渠的‘密谋’之言,更是气得五内俱焚,她在长宁候面前不表露怒火,却不代表她真的没有怒火。
  原本是想让红渠去盯着言昭华,可没想到这丫头是个不安分的,居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把心思动到这上头来了,还真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重。还有那个言昭华,她就说这两日有些奇怪,果然也不知道是发现了什么,居然想用这样下作的手段来对付她,这是想策反了红渠,让红渠转投她的手下替她做事了,哼,如意算盘打的可真响,真当她是纸糊的不成?
  王氏瞧着谢氏气得拳头捏的都发白了,这才上前听候指令,谢氏在王氏耳旁说了几句话之后,王氏这才点头离开,独留谢氏站在灯下,眼中露出凶狠的光芒。
  ********
  两日之后,红渠几乎是被拖着回青雀居的,一路上引了不少奴仆驻足观望,青竹神色慌张的跑进了书房,似乎被吓的不轻,脸色发白。
  “小姐,红渠她……在主院打破了太太的一只花瓶,被太太杖责二十,似乎快不行了。”
  言昭华正在作画,听了青竹的话,头也没抬,只点头说了一句:“嗯,知道了。去请林大夫过来一趟,替她瞧瞧吧。”
  青竹看着自家小姐,虽然觉得小姐听到这个消息,反应也太平静了,不过小姐的吩咐她也不敢耽搁,行了礼就出去了,院子外头传来了嘈杂的人声,丫鬟们都在说红渠如何如何凄惨。
  红渠是替言昭华送抄好的佛经去主院佛龛前供奉的,谢氏供佛,言昭华有时便替谢氏抄经,这是常事,红渠送这经文也不是第一回了,谢氏这回怕是动了真怒。
  言昭华将笔锋一收,一幅兰草就这样画好了,十二岁的腕力总是不够的,画的有其形,却无其神,言昭华将宣纸拿起来吹了吹墨,叹息说道:“差强人意吧。”
  没一会儿青竹就又跑了进来,对言昭华说道:
  “小姐小姐,林大夫去看了,说是红渠只怕要不好了,下半身止不住血……您说该怎么办呀?”
  言昭华听说红渠‘要不好了’,微微蹙了一下眉头,心道谢氏还真是下了狠手,不过,她对红渠这丫头可没有愧疚,这丫头原就不是什么好人,为了些蝇头小利,害得她一生无子,虽说她不是幕后主使,可说到底也是活该的,谢氏想把红渠安插在她的身边,没理由让她闷声受着呀,既然红渠作死,那她还挽留她做什么呢?只不知谢氏将自己亲手送到她身边的人给棒杀了,还觉得自己是报复了言昭华,言昭华是不懂谢氏这是什么心理,只能说,女人的嫉妒心实在是太可怕了,而红渠,自然就是谢氏嫉妒心之下的牺牲品了。
  “能怎么办?府里当家的是太太,红渠做错了事情,太太责罚是理所应当的,难不成咱们还要去质问太太不成?去回了张管事,让他去回太太,要了红渠的身契,把她送回乡下老家去修养吧,之后的事情,张管事自然会处理,也就不劳咱们费心了。”
  青竹看着自家小姐这般模样,心中不觉有些冰寒,她虽不喜欢红渠,可是毕竟是一条命,丫鬟命贱,颇有一点感同身受的意思在里面。
  言昭华见她这般模样,哪里会猜不到她的心思,青竹和染香都是她今后要重用的人,这两个丫鬟,品性都很纯良,若是今日不与她们说明情况的话,说不定她们还真把自己当做一个无情无义的人了。
  言昭华放下手里的画,走出书案,来到青竹面前,她比青竹和染香小一岁,个头儿却是不矮的,一双剪瞳盯着青竹看了一会儿,然后才伸手拉着青竹往内间走去,青竹从原来的心寒惊恐,变成了好奇。
  只见言昭华将青竹带到了床前,指着床上的一床被子,对青竹说道:“这些天,晚上都是你睡在我房里,你可知我为何只盖皮大氅,而不让棉被贴身?”
  青竹想起这几日晚上,言昭华确实是这样的,每天晚上让她从橱柜里将皮大氅拿出来,早晨再收入橱柜,可青竹却不明白大小姐为何要这样做。
  言昭华走到床边,一把扯过了那藕色银泥妆花缎子的被褥,送到青竹鼻尖闻了闻,说道:“这上面的香料有毒,这被褥是红渠受了太太指使给我换的,你觉得我对她不近人情是不是,那我今日就告诉你,红渠要害的是我的性命,她要害我性命,难道我就该站着不动让她害?如今她被太太责罚,虽然我也有责任,但我不觉得错,对于一个要害我性命的人,我是没有同情的,你听明白了吗?”
  青竹没有想到言昭华会如此和她解释,就像是小时候那样毫无芥蒂,毫无遮掩的说话,对言昭华说的真相,青竹也十分震惊,她是真的不知道红渠要害小姐性命,她虽然善良,却也不是是非不分的,当即给言昭华跪下,说道:“奴婢听明白了,多谢小姐告知奴婢这些事情,从今往后,奴婢再也不敢质疑小姐。”
  言昭华将青竹扶了起来,柔声说道:
  “明白了就好,现在……随我出去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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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第九章
  
  青竹理解和认同言昭华之后,言昭华心中稍事宽慰,从怀中拿出一张纸,让青竹附耳过来,主仆俩站着说了一会儿话之后,青竹就跟着言昭华出了房门,红渠是被王氏带着两个人给架回来的,林大夫正在房里诊治开方子,王氏就在院子里等结果,看见言昭华出来,王氏迎了上来,笑脸给言昭华行了礼,对言昭华说道:“大小姐莫要见怪,红渠这丫头今儿也实在太不懂事儿了,太太让她去佛龛前供奉经书,她居然毛手毛脚打破了太太佛前的供花花瓶,那花瓶可是连带佛龛一起,太太特意从白马寺里求来的,如今打破了一只,那整个佛性就不对了,太太素来信佛,这才动了真怒,打了那丫头几下子,没想到那丫头不禁打,就变成这样了。”
  红渠虽说是谢氏赏的,可说到底也是言昭华房里的人,谢氏有处置的权利,却是不该这样背着言昭华处置的,若是言昭华有心替红渠讨个公道,单这一点也算是个理由,所以王氏才提前跟言昭华说明了红渠的罪责,目的就是让言昭华歇了找谢氏理论的心思。
  言昭华听了王氏的话,淡淡的点了点头:
  “太太素来宅心仁厚,红渠这丫头定是犯了不可饶恕的错,这才被太太处罚,我怎会不懂,倒是我身边的人给太太添了麻烦,以后我再去给太太请罪吧。”
  王氏看着言昭华完全不想给红渠说理的态度,心中一奇,却是没说表露什么,只是接着说道:“哎哟,大小姐言重了,什么请罪不请罪的,太太可没说要让大小姐去请罪,大小姐自可不必……”
  王氏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言昭华给打断了,说道:
  “请不请罪是我的事,就不劳王妈妈费心了。不过,现下倒是有事向王妈妈请教的。”
  王氏给打断了话,心里正不爽,却又对言昭华无可奈何,听她这样说话,只好笑迎:“哦,请教不敢当,大小姐请说。”
  言昭华点点头,直接说道:
  “不瞒王妈妈,最近我这院子里总是出这样吃里扒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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