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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徐诱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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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郁闷的功夫,林至安站起来拿外套准备出门。
“哎,等一下你去哪儿啊?”现在离下班还早吧,还一堆事儿呢。
“去泡点水……”突然关上的门截住后半句话,钟鸣愣了两秒,反应过来。
——去泡点水,
——去给脑子进点水,
——去冷静一下。
钟鸣想想都囧。
这个人啊。
无奈的摇摇头,那种为儿子收拾烂摊子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不由出手把刚刚还乱糟糟的办公桌收拾收拾,除却刚刚拿上来的报纸,还有一些整理好的文件。
他翻了一下,是上个礼拜让整理出来的资料和工作安排,大略一过,才发现已经都批注好了,包括下个月要做的准备。
越看越激动,钟鸣都不知道这些是什么时候做好的。
果然,他的老大是最厉害的。
双手握拳,面朝楼板,在这个春不暖花不开的季节。
钟鸣同学也脑热了。
不过再怎么也不到林至安那个地步,他好歹也是有媳妇儿的人。
冷静下来,抱着杂物往外走,迎面碰上一个人影。
“六月?”
眼前这个不到他肩膀的个子,稚气未脱却懒懒散散的女孩子不是林六月是谁?
“哎,鸣哥,早上好……”
“不,已经快中午了。”
所以,遇上这群人啊,才是真正的停不下来。
“二哥呢?”
前有林至远,后有林六月,个个都把这儿当成避难所,的确,不是一般人能进来的,估计林家这一代的几个就老大和他们家老大是个认真工作的,不,他们家老大也不是……
“出去了,说是冷静一下。”
“是吗,我可怜的四哥啊。”嘴上说着可怜,眼里却是一点表示也没有,就这么越过他往里面走,那边有休息室。
全家人都好想让人吐槽。
钟鸣对着她的背影看了两秒,果断回头,不然真的会疯的。
“来,你的药。”
一个小塑料包,装着什么林至安不知道,不过肯定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挑挑眉,抬头看向这个眉目清俊的男人,身着白大褂让他更显得干净,俊雅。
林至朔,林家老四,二十四岁,已婚。
最后一条简直就是灾难,不管是对于广大的护士同胞来说,还是对于现在的他。
——可不可以嫉妒他?
“我跟你说真的。”
林至安有些可怜了,可是最可怜的人忍不下去了。
“你哪次说的不是真的,可是我也再次认真的告诉你,”说到这里林至朔表示真的不能忍。
他指指门口的标牌,“看清楚,是神经外科,外科,不是神经病院更不是心理咨询室,治不了你。”
“你这个不是跟脑子相关的吗?”
林至安就算被这么吼也没什么不悦,表情继续无辜。
“是啊,可是不是精神病来的地方。”林至朔已经没有好话了,谁遇上这么个祸害谁倒霉。
“我不是精神病,你见过精神病自己进医院的吗?”
“看不得人好过的就该心理咨询室看看,心里有病。”
“我心里没病。”
“那你进医院干嘛?”还是神经外科。
“我脑子有病。”
“……”
艹,好想揍他。
可是他打不过啊,林至朔泪目。
对于这么个大方承认自己脑子有病还不觉有什么不妥的二哥,林至朔深感羞耻。
“你说说,什么情况?”最后只能缴械投降。
不过等着林至安说完,林至朔立马就换了个表情。
“恭喜你,你终于痊愈了。”
林至安在桌子底下狠狠踹他一脚,却被麻利儿的躲开。
“干嘛啊动手动脚的,这么不相信我来找我做什么?哎哎哎,跟你说认真的呢……别别……”
林至安根本不听他鬼扯,连着狠踹了几脚,最后一脸‘你看着办’的表情瞅着他。
压力山大啊。
腿都快被踹断了,真疼。
林至朔看着林至安准备离开,赶忙叫住他。
“二哥。”
林至安回头,表情阴测测的,这是连着干蠢事后的懊恼。
“我说真的,你不用那么不安。”
“我没有。”
林至朔险些失笑,还说没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也是难得。
作为家里的大孩子,林至安一向比较稳重,可是这样的后果就是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自己的每一步都是自己精打细算的后果,顺顺利利完全没有惊喜可言。
虽然他常说生活要有期待,可是自己却生生的磨灭了这种期待,生活中的那些小事情已经不能满足他了。
掌控不了的感觉,好久不见了吧。
那个叫做徐臻的。
而且这么诚实的人,能够直白的说出自己最近的心情,坦坦荡荡的,可是对于这些却完全没有办法,所以才找到这里来的。
因为他已婚,因为别的人都很忙。
真的,是个诚实的男人,当然只限于家人。
“虽然说你痊愈了,”冒着被踢的危险,林至朔站起来,对着门口的二哥笑道,“可是,你还是像以前一样,自己想要的想办法啊,耍手段啊。”
现在这样的二哥虽然是个稀奇人物,可到底还是违和。
有些经历有就可以了,不用长存于世。
他的二哥,还是得像从前那样。
“还是那个有病没药吃的二哥比较顺眼。”
你就继续保持那种阴阴柔柔,神经自负的样子。
这样他就可以多赚一些药费了,
毕竟成了家,养媳妇儿是需要银子的。
简简单单几句话,却也是没找错人,林至安站在门口,沉思一下,转头走过来。
林至朔立马后退,就怕这人被自己教导的一个不爽,一招就过来了(话说林至安是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灰历史啊)。
媳妇儿啊,今天我们是约不上晚饭了……
——哎?
愣愣地看着林至安在桌子上放上一个小小的东西,
是一个U盘。
林至朔一下就明白了。
“我这个算是自愿的。”所以不用报酬。
“我也是。”
所以,真的给他了。
林至朔来不及道谢,林至安的身影就已消失在门口,速度快的让他咂舌。
这个应该是他一直想要的,林至安的情报来源不能小看,而且都说了是自愿的……
他的二哥啊。
林至朔抱着U盘笑的一脸春~色,让准备敲门进来的小护士瞧红了脸,不过这般好心情还是被一条短信打破。
——你果然就是治愈神器啊!
“你才治愈,你未来媳妇儿都是治愈?”
小护士捏着病例,紧张的看着脸色突变的林医师,表示不能适应突然的画风突变。
…GUN!
林至安的手机回信,只有短短的一个字外加一个感叹号。
这样他就放心了。
手机放回兜儿里,林至安记忆了一下最近的超市,在想一下晚上想吃什么,不过助理小姐的手艺还真是不错……手机又响了。
是来电铃声。
重新掏出来,看着来电人几乎是下意识的皱眉,最终脸色不豫的接起来。
“喂,至远?”
☆、进攻(3)
不对劲。
很不对劲。
临近年底的寒冬,到底是让人不好过,可这正该忙碌的时刻,整个顾问团却是连人都没有几个。
现在加上她才三个人。
“杨律师呢?”
在位置上坐下,徐臻问着隔着不远的小梅。
“不知道,应该是又被叫上去了吧。”小梅忙碌于手中的条文,正是心慌意乱的时候,被这么一打岔,这个人都乱了;
“啊啊啊!”她狂躁的揉揉头发,冲着徐臻嘟囔,“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杨姐老是被上面喊上去,而且每次脸色都不好。”
言茹现在在美国,不知道为什么徐臻想到这一点,心里却突然的不安起来,总感觉有什么事要发生了。
中午午餐时间,徐臻难得往楼上跑了一趟,更是意外的扑了个空,徐之不在,助理小姐也说不清楚,说是最近都很忙。
董事长办公室就在上一层,徐臻却突然没有上去的勇气。
她真的不愿往坏的方面想。
一天下来工作效率几乎为零,幸好没什么要事在手。
走在路上,徐臻第三次拢拢衣服,寒流较之以往更加的明显,不再是一两件衣服就能阻挡的住的。
原本爸爸不同意她一个人在外面住,说是家里就算远也可以跟着他们或者是学车,可是徐臻看哥哥嫂子两人在外面自由自在的实在是眼热。
硬是说服了奶奶来压下他的抗议。
这是她为数不多的胆大,除此之外也只有……
眼前这个!
虽然专业是家里人选的,可是当初的临时助理一职却是她自己的主意,等到他们反应过来除了妈妈没一个同意的,那个时候她已经同曲铄有了婚约。
在曲叔叔看来就是准备随时嫁进去的节奏。
节外生枝的事情就不要做了。
当初怎么就没有听呢?
“你怎么又来了!”
忍不住质问,徐臻抬手稍稍得扶住了左手手腕。
林至安这次没有上楼,就怕这姑娘看见车转头就走,别说这还真是她能做出来的事儿。
“我又没跟你说过再也不见,怎么就得了你的厌恶?”
能碰上这么大的反应,他今儿运气不错,尤其是……
看她那下意识的掩饰动作,就让他心情愉悦。
“可是你说……”
猛然住嘴,徐臻再一次为自己的沉不住气懊恼。
机会,给不给先不说,这么扛不住气儿也是不好看的。
徐臻瞪他一眼,转身上楼。
林至安却是有些沉醉。
他的臻,浅怒轻嗔,皆是风情。
林至安动作缓慢的跟着她,手里拎着购物袋,所以徐臻一看就知道他是来干嘛来了。
所以在进门后也没有关门,反正这人最后也是会进来的,只是会用些手段罢了。
自知之明很重要,他说过的。
进到屋里,徐臻没有心情跟他计较,只想着这人赶紧走人,所以非常自觉的进了厨房,也没管外面的人怎么样?
林至安呢?由于觉得不管是自己还是她今天都是不一样的,稀奇啊。
所以就大喇喇的站在厨房门口,看着那道瘦弱的身影忙碌。
可是这原本好好的风景却生出了别的意味。
三日入厨下,洗手做汤羹。
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真正的应验这句话,林至安面对这徒然心生的渴望,不可抑制的沉下脸。
徐臻正值心烦意燥,就看见他在门口杵着,更是火上浇油,不耐烦的冲他吼;“你在哪儿站着干嘛?”
这火气啊,忒大。
可林至安一听,笑了。
“我愿意啊。”
咚——
被一根迎面而来的茄子砸着正着?没有,林至安是谁,一靠近就被人想起灰历史躲得远远地,会怕这小小的……挺大个儿的茄子。
真是下的去手啊。
林至安踱进去,把茄子放在菜板边上,刚刚行凶的某人脸不红心不跳的继续做自己的事儿。
林至安瞅着她认真的侧脸。
忽然涌上来一股不甘。
这么下去可是什么都不算,如果这算是一种战术的话,他已经被人防下了百分之九十了,至于那百分之十。
目光落在她左手上,浅浅的笑了。
“镯子不错。”
徐臻一直都有注意他,哪里不知道他再说什么。
左手手腕上的玉镯,绿色纯正无杂色,不浓不淡,艳润亮丽。
是那天拿过来,说是钟秘书的礼物。
要是真的话,也太过贵重,太过轻浮了。
只消一想,便知道是怎么回事。
徐臻抬头看他。
“是,对女孩子一向都很体贴嘛?”
不加主语,也算是一种暗示,她不想林至安听不懂,只是这语气,却是不自然的带了些埋怨。
她自己说不上来,可是到底也是……太近了。
林至安离她太近了。
只有小孩子得到夸奖才会笑出来,其实大人要是得到想要的那种夸奖,跟小孩子就没什么两样了。
林至安也是,笑的极为开心,可是也没忽略她的不愉。
如果是他想的那样就再好不过了。
“这种体贴可不是开玩笑的。”
不是谁都适合的,不是谁都能得到的。
徐臻听懂了。
这不深不浅的暗示,已经是第二次了。
同样的在她没有准备好的时候,惊得她抬不起头来。
感觉被人握住左手,徐臻吓得想抽回手,可是对方劲大让人咂舌。
“林至安……”
舌尖上的名字被生生的截断,
徐臻是彻底说不出话了。
直愣愣的看他亲吻着她的手腕那处,浅浅的呼吸和温和的触感告诉她这一切都不是梦。
那般的柔情蜜意,仿佛再告诉她他都知道。
直到那里被轻轻的吸允一下,徐臻方才如梦初醒,羞耻心也跟着苏醒,趁着他不注意,一把抽回手。
仿佛冒着粉红泡泡的公主房一下变成刑场。
至少对于林至安来说是这样。
可惜了。
可到底是不愿意她太过尴尬,林至安哼的调子出去了。
留下徐臻一个人,面色如血般。
……没办法不脸红啊。
她刚刚,居然被诱惑了,
终于是被诱惑的没了反应。
只因为他知道,仅此而已。
徐臻的左手手腕上有一道胎记。
很小,颜色却很深,就像是一块擦不掉的污迹。
妈妈想跟她去医院去掉,可是她觉得没必要。
又不是显眼位置,有些小题大做。
可是后来,老是有人以为她那里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每次都得去跟别人解释,她也没有戴手饰的习惯。
久而久之,变得不耐烦和那么一些不开心。
然后就一直穿着长袖,夏天亦然。
妈妈和哥哥说她太过跟自己较真儿,从不跟别人说什么。
一个人使着劲儿,也不吭声。
林至安也说过,你不好过也应该让别人不好过。
可是徐臻觉得没什么,她很像奶奶和爸爸,她觉得很好。
懂坚持,也懂放弃,很知足。
她第一次主动对林至安说起这些,是因为林至安第一次对她坦露温柔。
那个夏日里,她再为他端咖啡时,不小心沾染了一些在衣袖上。
说实话,并没有很在意,一件衣服而已,怪不了谁。
而让她想不到的是不一会儿,林至安就出来找她,拿着一条质地上好的丝巾。
然后在她左手衣袖上灵巧的打上一朵花,用那条丝巾。
——你这样我喝咖啡都不安心的。
他笑着说,看见了胎记,就在她以为一番说辞又要出场时,林至安却罕见的像是没看见一样,眼神一瞟就走了。
有些遗憾呢,像是没人关心。
那个时候,心里的感觉就是这样吧。
后来还是不经意间问起,可是心里就没有那么多想法了。
可是几天前,打开盒子看到这个贵重的镯子时。
她却都明白了。
他知道,他都知道。
她的不甘,她的小心思,她的沉默,她的忽视,她的一切。
他都……
而且那么温润的东西哪里像是买来的,装着的盒子上什么也没有,颜色正的像是存在已久的,说不定就是什么长辈那里得来的。
定定的看着玉镯,徐臻忽然生出一种感觉。
这或许是一种印记,从她魔怔般的戴上之后,这辈子就休想在逃掉了。
吃过晚饭,林至安主动把碗收拾了,他今天什么没做,自然也是不能吃白食的。
而且,今晚的心情不是一般的好,竟让他有一种飞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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