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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事-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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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矩,而是十分和气地问她们平时都喜欢什么,做些什么。她语气温和,又很会说话,周榭虽然对先生还是敬畏有加,但是已经不象一开始拘束了,说自己喜欢做些针线,还喜欢看书写字。又林可不喜欢做针线,她喜欢在厨房鼓捣些吃食,书她当然也喜欢看。在这个社会里女子想出趟门实在不是件容易的事,她了解外界的办法太少,读书是其中最为重要的途径。

不过又林可没有因为段夫子和气就完全放下心防。

她上辈子见过的老师多了去了,笑面虎型的不是没见过。非常和气的跟你拉家常,问你有什么烦恼,耐心开解……这种行为还有个别称,叫做思想工作。

段夫子初来乍到,既然想把学生教好,就得了解她们,然后才能更有针对性的制订她的教学方案吧?

所以又林回答一律很小心简单,反正她年纪在这儿放着,大可以倚小卖小,完全不用担心自己的回答是不是太过敷衍搪塞。

段夫子于是让她们铺开纸,研了墨各写了几个字。写完之后,段夫子把两人写的字都看了,微笑着说:“写得不错。”又特别指出来周榭的字写得更端整。这个又林是服气的,她耐心的确不太好,毛笔刚拿到手里的时候,特别不习惯。写的字是忽大忽小有粗有细——简直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低各不同。经过练习,她现在起码写的大小均匀,也称得上工整了。

然后又让她做一点儿针线活,很简单,把一段细细的绢布拧成带子,再钉到布片上,做成一个纽绊。这个周榭做得也好,又林就差远了,光纫针就纫了好一会儿,拧成的带子粗细不匀,还没缝到布片上就已经散开了,不得不从头再来。

周榭已经尽量放慢速度等她了,又林出了一脑门的汗终于完成了,作品歪歪扭扭,一拉即散,不管是从美观还是从实用上来讲,这都是一件失败的次品。

段夫子又夸奖了周榭,并且安慰又林:“李姑娘年纪还小,针线女红倒是不用着急,慢慢来,总是会好的。虽然说将来未必一定得学会裁减缝纫量体裁衣,可是要做双鞋,做个荷包,绣个枕罩手绢什么的,总得会一些。”

周榭听得懂段夫子的意思,脸有点儿微微发红。

这会儿姑娘出嫁到婆家,是要给婆家送上针线活计的。比如心房里的枕罩,公婆的鞋,平辈的姑嫂妯娌送些小东西,按规矩逗的是新娘子亲手做。再手笨懒惰的姑娘,这也是不能省的,过场总得走一走。

当然,也不是没有人请人代做了拿去分送,只是纸里包不住火,路遥知马力,手里没点真本事,早晚还是会漏馅的。

段夫子很和气地吩咐周榭可以先回去了,又林却得留下来,把刚才那活计再重复一次。

又林没办法,只能再从头开始,穿针引线。过了好一会儿,交出来的作品比刚才只能说稍好一些。

“比刚才那些好些了。”段夫子不紧不慢地说:“一开始做不好没关系,慢慢的做,总会好的。刚才扎着手了吧?疼不疼?”

又林摇头:“不疼。”

从这一天开始,又林的日子可逍遥不起来了。段夫子十分认真,把两个姑娘一视同仁,并不区别对待。从行走坐卧举手投足,一直教到什么样的场合该说什么话,该怎么样行礼。夏天过得很快,前一天人们还在感叹暑热难耐,结果下了场雨,一夜之间到处都弥漫着浓浓的秋意。

又林两辈子的时间加起来,捻针引线的次数也没有这两个月里头多。一开始总是心浮气躁,静不下心来,手指更是不知被扎了多少下。

但是许多年后她想起这段经历来,不由自主的感喟——那一段时间打磨了她的性子,也让她学会并习惯去忍耐。

要不然的话,也许后来的就一切都不一样了。

第36章 一字之差

关于陆秀云的事,又林只是后来模糊的听说,她没嫁人,自己开了个小铺子——但是以陆家的家底来说,她开铺子的铺面、本钱是哪里来的,可都不好说。据胡妈妈她们隐晦的说法中透露的信息,她象是做了一个富商的外室。

无论如何,那都不关李家的事了。因为这件事同时牵扯到老太太、李光沛和四奶奶,所以家里上上下下闭口不提,仿佛世上就没有这么个人,也从来没有发生过那件事一样。当然,下人们私底下会不会议论,这个可就管不住了。

好事不出门,坏事顶风也能传十里。四奶奶再带又林去七奶奶家的时候,七奶奶迫不及待,让喜凤把又林赶紧领出去,急着问:“你们家那事儿,到底是怎么个说法?真是你家那位的青梅竹马?”

这要换个人问,四奶奶准保觉得对方是想看她的笑话,但七奶奶和她关系是不一样的。再说,四奶奶肚里有话,也憋了好些天了,没个人能说。

“就算是吧,表哥表妹好作亲。他们还小的时候,好像我婆婆也有点那个意思。”

七奶奶小声说:“我还当是她们胡说的呢,想不到还真是。”

“她们?”

七奶奶撇了下嘴:“老五老六家的,整天游手好闲没得事儿做,就除了会嚼舌头。”看着四奶奶的神情,她有些纳闷:“你不好奇她们是怎么说的?”

“那有什么好奇的,狗嘴里总不能吐出象牙来。”

七奶奶一愣,噗哧一声笑了:“可不是,就是这个理儿。”

树大有枯枝,李家族人早早的分过家各过各的,有人过得好,有人过得拮据。那过得好的自然招人记恨,没事儿说不定也得在背后嚼舌头,现在逮着点破绽,岂有不趁机大说特说的道理?

四奶奶把陆秀去的事简单说了两句,七奶奶冷笑着说:“一个寡妇拖着孩子,还当自己是人见人爱的天仙不成?你也没一口啐到她脸上去。”

“疯狗咬你一口,你也要回咬狗一口不成?”四奶奶淡淡地说:“她不嫌疼,我还嫌她脏呢。”

七奶奶触动了自己的心事,颇有几分同仇敌忾:“可不是,她男人死了还不到一年呢,这就没羞没臊的非上赶着给人当小老婆去。就算她不守,老老实实再寻个人做正头夫妻难道不行?无非就是看上你们家日子过得好,才死活要巴上来。”

四奶奶想,还有更下作的事呢,只是不便说出来罢了。说到底陆秀云也是李老太太的娘家亲戚,要不然四奶奶可不会对她这样客气。

七奶奶问:“那位段夫子教得可还好?会不会太严厉了?”

“嗯,我看着还好。”四奶奶说:“又林的性子太活泛了,正得好好治一治,在自己家里太娇惯了,将来嫁出去到了婆家,哪还有人能再纵她?”

“我看又林挺好的,人机灵,规矩也不差的,不是那种不懂事的孩子,你们也不要太拘着她了。”

四奶奶只是苦笑。

看着又林亲姑姑那样,还有陆秀云,她哪敢放松?同是女人,她们可都是前车之鉴。

这世道对女人太过苛刻,不能有半点儿行差踏错。她情愿现在对女儿严苛一些,将来过得顺遂。

周家大奶奶把周榭也送来一起学,其实她们想的都一样,都是当娘的,都是一颗心为了儿女。喜玲进来送茶,七奶奶吩咐她:“让红儿上次捎来的那花样子,找一找拿过来。”

喜玲答应了一声出去了,过了片刻有个丫鬟把花样子送来了。

四奶奶没见过这个丫鬟,很面生。但是生得不错,皮肤白皙,鹅蛋脸,胸脯鼓鼓的,腰身却很苗条。

等她出去了,四奶奶试探着问:“这丫头……新来的?”

七奶奶没精打采的嗯了一声。

四奶奶顿时明白了。

这个丫头长得明显就太不安分守已的,七奶奶这是给七爷预备的。

她的压力实在太大,自己这几年来都没怀上,也实在心灰。两口子起先都不死心,试了又试,屡次无果,所以现在七爷连试都不想试了。也是注定不会发芽的地,还使劲撒种干什么?撒了也白撒。他一去这么久没回家,七奶奶忍不住要想,他是不是在外面已经找了外室,有了相好的了?他长得可算是一表人才,又不缺银钱……只要他自己愿意,身边还能少得了人?

七奶奶思前想后,万般无奈,这回是终于下了狠心,才让娘家人帮忙,送了这么个丫头来。一家子的卖身契现在都扣在七奶奶手里,不怕这丫头不听话。要是……要是她能生个儿子,七奶奶就会抱过来养。到时候再把这丫头一家人远远打发了,也算是个稳妥的办法。

四奶奶心里也不太好受,她想起自己还没生德林的时候了。又林再懂事,那有什么用?最紧要的是儿子。七奶奶刚过门的时候,和七爷也是非常恩爱的,只是生活一点一点把热情都磨光了。

又林提着裤子,怕被草叶勾到。这种草叶很是讨厌,边缘都是锯齿。她穿的裙子是薄薄的丝绢,很是舒服,但是特别不禁刮,很易勾丝。

她踮着脚看着矮墙的墙角那里,有鸟儿在那里做了个窝,她个子矮,只能听见幼鸟叽叽的叫声,却看不清楚,也不知道是什么鸟儿。

喜凤不太放心,怕她磕着碰着,在后面催她:“六姑娘,快下来吧,这里热,咱们去屋里吃果子好不好?”

又林转头看了她一眼,虽然屋里比外头更闷,但是喜凤也不容易,她是自在了,却让身边的人提心吊胆的。

又林从石头上跳下来,喜凤吓了一跳,还想伸手扶她,又林已经稳稳地站着了,伸手不慌不忙的把裙子理了理,笑眯眯地说:“咱们走吧。”

喜凤松了口气,心说这位六姑娘可是得好好学学规矩了。瞧李家其他姑娘们,大姑娘二姑娘是早嫁了,可是其他几们姐妹还小,哪有一个象六姑娘这么好动的?真象是个小子错投了胎。

墙外头有人喊了一声:“李家妹妹?”

这个叫法再没有别人……又林毫不意外的转过头来,隔着矮墙,那边大大小小一排男孩子,领头的正是周家的大哥周富辉。

这些日子又林没见着他们,听周榭说这兄弟几个学功夫学得正在兴头儿上,连睡觉都不忘练拳,夜里把床板敲得嘭嘭响,也许是梦到了金戈铁马,快意江湖?

“周大哥,你们这是从哪儿来?”

周富辉脸被晒得黝黑,可见这一夏天有多么不安于室。他从身后拿出个鱼篓来,从墙头上递过来:“我们逮了好些鱼,这是几条大的,还活着呢,给你拿回去吧。”

喜凤看着那个又脏又湿又腥的鱼篓,只觉得额角青筋乱跳。幸好六姑娘没伸手接,还客气了一句:“你们去捉鱼了?我现在在七婶婶家,不好拿着这个,要不你们回去时经过我家再送过去吧。”

周富辉点点头说:“行,那我们先走了。”

他一招手,一帮子人又跟着他呼啸而去。

又林自己是没有多想,可喜凤难免想得多些——

这周家的哥儿,和六姑娘的关系,是不是忒好了些?捉几条鱼还惦记着给她,难不成他对六姑娘……有点儿意思?

这很有可能。

年纪差得不算多,两家住得又近,关系特别好,算是门当户对,知根知底。这周家的哥儿和六姑娘这么时时能见着面,天长日久的……

可是六姑娘的年纪,实在是小了一点儿。

又林可猜不着喜凤这会儿心里琢磨什么,她在想,这鱼要是新鲜,就让厨房用来做个汤。这几天李老太太胃口不怎么好,要是汤做得好了,她兴许能多喝两口。她一走神,就只听见喜凤后半句话。

“……一论起来,原来还都是亲戚呢。”

又林问:“谁和谁是亲戚?”

喜凤替她把裙角提一提,怕被草叶树枝给勾破了,一面回答说:“从京城来的朱家的少爷啊,前天他上门来呢,原来他叔祖母是我们家奶奶的姨表姐,让他捎带了东西来。六姑娘,这么说起来,下次朱家的少爷见了你,还得称你一声姑姑呢。”

又林眼睛快变成蚊香眼了。

朱家的少爷?好像是叫朱慕贤吧?他怎么和自己家扯上亲戚关系了?

这姑姑和姑娘,只差了一个字,可是自己的辈分陡然拔高了一辈。

好在这亲戚关系已经远得很,又没什么见面机会,称呼什么的也就无所谓了。

第三十七章 过年上

秋去冬来,过年的时候又林一家人都回了一趟本家。过年可以说是一年中的头等大事。当然,也很折腾人。李家的祠堂已经提前打扫得干干净净,可是再干净,也掩盖不了祠堂空旷寒冷的事实。四奶奶一早有所预备,给她们姐弟都穿的十分低调厚实。所谓低调,是指没有象二房一样恨不得都让人知道他们家今年赚了大钱,父母孩子身上全是金光闪闪的。果然族老等族长——也就是本家那位大伯主持过祭祀之后就开始训话了,大意还是让族人们不要忘本,不要奢靡浪费。这话说的是谁,不用指名道姓大家也都知道。

别看这位族长干瘦,可是嗓门却很宏亮,中气十足。又林要管他叫一声叔公,这位老爷子早年中了秀才之后,在举业上就再没有什么进益了,一肚子怀才不遇的酸气,平时可遇不上这种在众人面前露脸的机会,逮着了就说个没完,又林的脚早站麻了,左右换右脚,右脚换左脚。女人又不能进祠堂里去,院子里异常的冷。好不容易终于等他说过了瘾,又林觉得脸都冻木了。

好在这样的罪一年也只要受一次,咬牙忍忍就过去了。

四奶奶心疼得要死,一回到骡车上就张罗着给他们姐弟拿手炉,又从暖窠里把一直保温的茶壶拿出来,让他们快点喝些热水。

又林握了一把四***手,四***手比她的手还凉呢!

“娘也暖暖。”又林把手炉塞到四奶奶手里。德林有样学样,也把手炉往四奶奶手上塞。

四奶奶笑着把一儿一女揽住。孩子懂事,当娘的心里就够暖了。

玉林没有来祭祖,家里人的说法是她身子不好来不了。

但是真实的原因又林知道。

玉林的名字没上族谱。

作为一个小孩子,尤其是还处在半懂事的年纪。又林没法儿去问爹娘为什么玉林没有记上族谱。是她娘的出身太不光彩了吗?

曾有人说玉林的生母是个风尘女子,是李光沛替她赎的身。如果脱了贱籍的话。那也没什么不能写的,大不了在玉林生母上头写上妾某氏就可以了,或者记在四奶奶名下,很多人家都是这样做的。

还是说,四奶奶对玉林的存在其实心中有很深的芥蒂,所以从中阻挠?这不大可能……

也许爹娘自有她们的考量吧?

过年这些天又林和周榭不用上课,段夫子提前给她们放了假。

四奶奶挽段夫子留下过年,被她婉拒了。不论古今,人们在过年的时候总有一种回家的情结。哪怕老家已经没有人了,只剩下两间空屋,那里仍然是根,是人们心心念念要回去的地方。

没了先生管束。又林和周榭都松了口气。尤其是又林。每天穿针眼儿做女红早就腻烦了。一开始特别静不下来心,渐渐的,她也习惯忍耐了。不管她怎么焦躁烦闷。活儿都是做的,而且不能敷衍了事。这在这件事情上又林找不到任何一个站在她这一边的人。从李老太太到她的爹娘,甚至连周榭都觉得姑娘家该当他会做针线活儿,哪有姑娘家不会做点儿针线的?就是手拙的,也得能做个鞋面缝个钮子吧?

正月里人们互相走动,串亲戚、拜年。小孩子们特别喜欢过年,过年的时候可以尽情的自由自在的玩耍。吃果子,穿新衣,放鞭炮,还有压岁钱可以领。又林收了一大把红包,各式的锞子、福钱、精致的小玩意儿收了满满一大兜子,她每天晚上临睡之前,都会认真把今天的收获盘点算好,分门别类一一收起。

“十七、十八……”又林把最后一个银锞子数完:“今天收了十八个。”

小英对自家姑娘的财迷劲头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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