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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步杀机之浴火凰后-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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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乔律明轻声道,“皇上随时会来,王爷还是早些离开为妙。”

慕容元楹翘首远望,似乎这样能看见心中的女子,眸色幽然,面色黯然,“本王知道。只不过……这是离她最近的地方。”

再不似深宫内院,红墙绿瓦,相隔千里。

“王爷,劝君莫作痴心汉,错付真心枉凝眉。”乔律明幽幽的说着,不免一声轻叹。

“只是远远望着,本王也心满意足。”手执马缰,慕容元楹容色哀戚,一句一语足以肝肠寸断。那日听说若倾城失明,他恨不能直奔皇宫,陪在她的身旁。可惜……他到底不是慕容元策,没有那样的资格陪伴她。

即便入了宫又怎样?他与她,何曾有过一点机会,有的不过错身而过的回眸。倾城,若有我陪着,你的恐惧是否会少些,你所承受的伤害是否会不复存在?

眼眶登时泛红,慕容元楹剑眉紧锁,深吸一口气,“走吧。”

“王爷不进去?”乔律明忽然不解。

“此时此刻,若本王进去,必会给她带来另一场灾难。”慕容元楹痛彻心扉,“本王虽然恨她无情,但……本王如何舍得……”一夹马肚,一声马声嘶鸣,慕容元楹的身影恍若离弦之箭,一去不返。

夕阳下,孤寂而落寞,一直映在人的心底,痛得无以复加。

不远处的树下,王婉柔冷眼伫立,一身杀气腾然。视线从远处的背影那里挪回,直逼行宫大门,心头恨意阑珊。

午膳时,她便见到慕容元楹神情怪异,稍稍用了些就迫不及待的离开。派秋儿一打听,原是昨天夜里,皇帝带了若倾城离宫,而今就在皇陵的行宫里住着。于是,王婉柔悄悄来到行宫,果不其然,在行宫门口看见了痴然凝望的丈夫。

慕容元楹这一站,足足有几个时辰,可见他对若倾城的用情之深。

五指微微蜷握,逐渐成拳。王婉柔恨得咬牙切齿,无法自抑。

如果不是若倾城的存在,此时此刻,她应该是尊贵不可冒犯的皇妃,前程无可限量。

如果不是若倾城的存在,即便她被赐为靖王妃,也该有慕容元楹全身心的疼爱,是两情缱绻的夫妻执手。

可惜这一切她本该拥有的一切,都毁灭在若倾城的身上。

若倾城,有你一日,王爷的心便无法落在我身上。看样子,是留你不得了。你莫怪我,怪只怪你时命不济。

眯起危险的眸子,王婉柔媚然轻笑,眼底血戾阴狠。

计不承宠,安瑾若?

若倾城,有你一日,王爷的心便无法落在我身上。看样子,是留你不得了。你莫怪我,怪只怪你时命不济。

眯起危险的眸子,王婉柔媚然轻笑,眼底血戾阴狠。

慕容元策的肩舆在宫道上缓缓而行,纪年一溜烟小跑,回了甘露宫。

刚刚跨进甘露宫大门,纪年便直奔安璧的寝殿,急忙道,“娘娘快、快别休息,皇上、皇上朝咱这来了。”

“皇上?”安璧一怔,端坐在梳妆镜前面色不改。

倒是身旁的秀儿乐开了花,忙不迭为安璧梳理发髻,“娘娘此次定要好生准备才行。”

眸子一转,安璧按住秀儿的手,微微摇头,反将所有的发饰全部从头上取下。发髻散开,及腰的秀发随意垂着,不着一丝繁华。烛光下,安璧一身素雅,显得格外的静美。

“娘娘,您这是?”秀儿为安璧的行为震住,没有反应过来。不得不说,安璧是个天生的美人胚子,只是平日里从不修饰,以至于看上去平淡无奇。大抵这些与安璧喜静不喜闹的性子有关,她宁愿被埋没,也不愿出头。

只因心怀目的而来,风头太盛,反倒不利于达成心愿。

“来不及了。”纪年焦急的望着宫门口,已然看到慕容元策的肩舆停下。

二话不说,安璧领着众人前去接驾。

跪身在慕容元策跟前,安璧不卑不亢,“臣妾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免礼。”慕容元策低眉去看眼前安静如一池秋水的女子,寂静的夜,寂静的女子,相得益彰。然,每每看到安璧的眼睛,他总有一丝不舒坦,这也是他为何不愿宠幸安璧的原因。不是安璧不够美丽,只因她的美,略略透着戾气。

安璧每次看他,眼底总是别有深意。

起身,安璧不似一般妃嫔,见着慕容元策就欣喜若狂。相反,她沉静无语,面色依旧。仿佛天家富贵,皇帝恩宠,于她而言都是无关紧要。她的世界,只有她自己。

“你的身子可有好些?”上次安璧为了救若倾城而病了很久,慕容元策心知肚明,只是碍于种种原因,没来看她。

欠身施礼,安璧道,“回皇上的话,臣妾好些了。”说完,不知为何竟轻轻咳嗽起来,身旁的秀儿顿时面露焦急。

须知,安璧此举,无异于推皇帝出门。

皇帝好不容易才来甘露宫一趟,若是就这样走了,别说安璧以后的日子不会好过,就连整个甘露宫,都要被人指指点点。偏偏安贵人,一不求宠,二不争宠,当真急死秀儿了。

慕容元策微微蹙眉,颇有深意的望着安璧,鼻间冷哼了几声,“看样子,安贵人尚未痊愈。”

“有劳皇上挂心,臣妾无碍。”安璧越说越咳得厉害,最后整张脸都涨得绯红。

看着安璧身量纤纤,一副病态,慕容元策冷眼肃杀。

身后的窦辞年看出了端倪,随即上前道,“启禀皇上,晚膳时分,宛英宫的丽贵人派了新言姑娘来,说是请皇上晚上过去一趟。”

扫一眼甘露宫一殿众人,慕容元策一步步靠近安璧,最后跟她只有一寸之距。指尖挑起她美丽的下颚,对上那双如寒潭般的眼睛,慕容元策邪冷笑,“安贵人好生休息,朕改日再来。”

羽睫微扬,安璧依旧是似笑非笑的姿态,“臣妾恭送皇上。”

下一刻,在秀儿与纪年的焦虑视线里,慕容元策甩袖而去,消失在夜色里。

秀儿搀起安璧,关慰而轻叹,“娘娘好些吗?”心头却生了疑:这咳嗽,不是早就好了吗?怎今日不巧,又犯了?还当着皇上的面。

看出秀儿的怀疑,安璧没有说什么,径自走回寝殿。待坐定,确定周旁无人才冲秀儿道,“你便说罢,憋在心里也不好受。”

闻言,秀儿壮着胆子上前一步,“娘娘为何不愿承宠呢?”

第一次被皇帝宠幸后,秀儿便发现安璧偷偷喝了药。秀儿也悄悄拿了药渣给太医院的人看,说是避孕的汤药。此后,安璧再没被皇帝召幸。即便有一两次机会,她也是以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脱。什么葵水、风寒,都不过安璧的借口。

秀儿闹不明白,宫里的女人哪个不是挤破脑袋的争宠,为何偏偏自己服侍的主子,一味的避宠呢?

其中,莫非还有不为人知的缘故?

“箭射出头鸟,这个道理本宫不说,你也该明白。”安璧幽幽的开口。

“奴婢明白,只是……在这深宫之中,没有恩宠的话……”秀儿欲言又止。

安璧轻叹一声,“本宫知道,宫里的女人,没有恩宠便不能活。”视线远远落于窗外漆黑的天际,明眸犹如星光璀璨,瞬时又黯淡下去。可惜她要的,从来不是皇帝的雨露恩宠。红唇微启,幽然吐出几句话,“自古红颜尽妖娆,多少英雄笑折腰。萧郎一去无踪影,寂寞深谷空回音。”

“娘娘,您说什么,奴婢不明白?”秀儿着实不明白,安璧这自言自语的话,愈发的深奥。她有些看不透,安璧心中到底怎么想的,总之与一贯的妃嫔不同。

“你无需明白,若你当真明白了,那么……”安璧低头苦笑,“秀儿你下去吧,让本宫静一静。”

秀儿颔首,施礼退下。

临窗而坐,安璧容色哀伤,眼底流露着无尽的凄楚。一滴泪,滑落唇边。心,痛得无以复加。

薛哥哥,你到底身在何处?为何我付出了如此沉重的代价,始终无法得到你的消息?可是薛哥哥,即便找到了你又该如何?这样残破的我,你还肯要吗?瑾若已经不是以前的瑾若,什么都变了,变得连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不管以后如何,瑾若都要找到薛哥哥,即便是死,也在所不惜。

犹记那年明月夜,一曲琴瑟立中宵。如今倚窗空相忆,人不在,情荡然。莫道不消魂,思千万,梦幽然。只愿日日执君手,相生相伴不相离。

薛哥哥,你我之间,是否还有这样的一日?

瑾若等着,一辈子等着。你一定要活着,千万活着,否则瑾若所有的牺牲,都会白费,尽化乌有。

薛哥哥……

毒杀

薛哥哥,你我之间,是否还有这样的一日?

瑾若等着,一辈子等着。你一定要活着,千万活着,否则瑾若所有的牺牲,都会白费,尽化乌有。

薛哥哥……

后宫的女子,富贵荣华,不过皇帝的唇齿之间。皇帝一句话,你便是尊贵的宫妃;也是一句话,你会突然被贬为宫奴,人人可践。

皇帝的恩宠,是福也是祸。好比若倾城,俱失恩宠时,她是人人可践的宫奴,受尽欺辱;而今她荣登云嫔之位,却又成了后妃们的眼中钉肉中刺,成了众矢之的。是福是祸,谁又说得清?

“小姐,已经过了子时,皇上肯定不会过来了。”弄凉望着若倾城倚靠在床柱的模样,猜测她在等慕容元策。

若倾城一震,“谁要等他?弄凉莫要胡猜,我不过睡不着,坐坐罢了。”

弄凉一笑,小姐真是嘴硬得很!婢女端上安神汤,弄凉笑着接过,瓷碗触手有些烫。放在唇边吹了吹,弄凉小小的抿了一口,“小姐,安神汤有些烫,放一放再喝吧!”

“好。”若倾城颔首。

“小姐的气色看上去好多了。”弄凉笑着,冷风吹进来,弄凉起身关好门窗,“好似起雪风了,这两天可能要下雪呢!”

“是吗?”若倾城的眼睛亮了一下,却又很快黯下去。

自知自己失言,忘了若倾城看不见的事实,竟还在她跟前说这个。弄凉懊恼的扇了自己一个耳光,忙不迭扑到若倾城的床前,“对不起小姐,弄凉忘了你……都怪弄凉这张破嘴,又惹小姐伤心了。”

若倾城摇头,忙抓住她的手,“弄凉,不关你的事。其实我现在也挺好,眼不见为净。我倒觉得自己的心境较以往好了很多,可以安安静静的独处,是件极好的事。”

鼻子酸酸的,弄凉没有说什么,只好拿起安神汤搅拌一下。此处不比皇宫,也没什么玉碗银匙,好在若倾城也不计较。事实上,她也看不见。

舀了一小勺,弄凉品了一下,不似方才的滚烫,温热的刚好可以喝。坐在床沿,弄凉端着药碗道,“小姐,该喝安神汤了。再放着,怕要凉了。”

“好。”若倾城端正身子。

蓦地,一口黑血自弄凉口中喷出,手中的药碗砰然落地,碎得不成样子。颤抖的望着自己喷出的黑血,弄凉面部扭曲,痛苦异常。

许久未见弄凉动静,若倾城心头咯噔一下,急忙道,“弄凉?弄凉你怎么了?怎突然不说话?”

“小姐……我……”一声闷响,弄凉一头栽倒在地,晕死过去。

“弄凉?弄凉!”若倾城惊呼着摸下床,赫然摸到地上倒伏的弄凉身体,登时吓得三魂不见七魄。手,摸到弄凉脸上黏糊糊的东西,凑近鼻尖,竟是浓郁而略显异臭的血腥之气。一瞬间,若倾城的精神崩溃得不成样子,厉声嘶喊,“来人!来人哪!弄凉!弄凉你怎么了?怎么回事?弄凉!来人哪!”

李沧木就在园子守着,听到若倾城的呼救,第一时间跑进来。瞬时被眼前的一幕震了住:弄凉倒伏在地,脸上还有新鲜的黑血。若倾城瘫坐在旁,惊慌无助,双眸没有一丝光彩。

“娘娘?”李沧木一顿,迅速奔至若倾城身边,一探弄凉鼻息。还好,一息尚存。

“弄凉、弄凉她到底怎么了?”若倾城身子颤抖,神情惶乱。

观弄凉面色青紫,嘴唇发黑,血中带着异臭。李沧木翻看了弄凉的眼睑,终于下了肯定的结论,“弄凉姑娘中毒了。”二话不说,李沧木取出腰间一个瓷瓶,倒了一颗黑色的药丸,塞进弄凉的嘴里。

“来人!”李沧木一声怒喝,宫婢、侍卫们顿时涌入房内,“立刻封锁行宫内外,严密搜查可疑之人。马上带着本官的令牌,快马加鞭进宫禀报皇上。事态紧急,所有人各就各位,谁敢玩忽职守,一律按军法处置!”

李沧木一把抱了弄凉起来,冲一旁惊慌的宫婢道,“好生照顾云嫔娘娘,若然娘娘有什么闪失,小心你们的脑袋!”

言罢,匆匆而去。他已用解毒丹护住了弄凉的心脉,接下来必得用内功将弄凉的毒逼出来,否则弄凉必死无疑。

看弄凉的面色,此毒甚是厉害,但到底是何种毒药,李沧木一时也下不了决断。事急从权,还是先救人要紧。保住了弄凉的命,也就等于保住了若倾城的命。这点,李沧木比任何人都清楚。

宛英宫,恰是一夜春风不虚度,承欢君王下,日夜难相弃。

窦辞年焦灼的驻足寝殿外,事态紧急,他也顾不得什么。轻叩殿门,窦辞年慎慎道,“皇上,宫外来人了,说有要事禀报。”

慕容元策本就浅睡,登时坐了起来,心里沉了一下。宫外?是若倾城!掀了被子下床,端坐床沿,“进来。”

听到慕容元策开口,窦辞年暗暗捏了把冷汗,还好皇帝没有怪罪。须知,慕容元策休息时,是万不许人打扰的。上次有个小太监不知轻重,扰了慕容元策的休息,竟被送去暴室,挨了脊杖一百,生生打成残废,最后不治而死。

推门而入,窦辞年急忙跪在慕容元策跟前,“启禀皇上,宫外来人说,弄凉姑娘中毒了。”

“什么?”慕容元策陡然凝眉站起身,眸色愠怒。哪个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敢在他眼皮底下作恶?愤然怒色,“更衣!”

窦辞年忙不迭为慕容元策更衣,脊背一身冷汗。

“皇上?”滕丽华搓揉着睡意惺忪的眸子坐起身,一脸的倦怠。陡然见到慕容元策穿衣服,登时清醒了不少。脑子嗡的一声,“皇上您要去哪?”

回眸狠狠瞪了滕丽华一眼,慕容元策最忌女人多嘴。

好在窦辞年手脚利索,不消片刻已经为慕容元策穿好衣服,“皇上,外头冷,披上大氅以免冷风扑着您。”

扯了肩头的大氅,慕容元策面色黑沉至极点。他倒不是担心弄凉的死活,怕是怕若倾城知道了会发疯。难得日间来人上报,说若倾城已经肯吃饭服药,他原以为一切都会照此发展下去。谁知哪个不知死活的,竟敢下毒杀人。

马车飞速,直奔东郊皇陵。

就在即将到达之时,慕容元策的脑子忽然嗡的一声。心中咯噔一下,陡然沉入深渊。不对,怎会有人下毒要杀弄凉?难道……难道是冲着若倾城来的?弄凉不过是误中副车!思及此处,慕容元策整个心都高高悬起。

杀机四伏:行刺

马车飞速,直奔东郊皇陵。

就在即将到达之时,慕容元策的脑子忽然嗡的一声。心中咯噔一下,陡然沉入深渊。不对,怎会有人下毒要杀弄凉?难道……难道是冲着若倾城来的?弄凉不过是误中副车!思及此处,慕容元策整个心都高高悬起。

刚跨进行宫大门,慕容元策便觉异样,仿佛身后有人影闪过。

今夜,注定是个不眠之夜,注定杀机四伏。

“你们放开我,我要去看弄凉!”远远的,便听见若倾城愤怒的嘶喊。

不由的加快了脚步,慕容元策砰然推门,笔直走到若倾城跟前。宫婢们扑通扑通跪了一地,一个个吓得面色煞白,浑身颤抖,“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神情一震,若倾城万料不到慕容元策竟会漏夜离宫,是为她而来吗?她可不可以告诉自己,他担心着她?

窦辞年一挥手,所有宫婢悉数退下。

“皇上,弄凉中毒了,好多……好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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