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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罗卷-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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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之用时才会一时不察。忍不住就写下了常常如同心中刺一般刺痛他的那个瑞香的真正生辰吧。

“我的真正生辰。比记录之上的晚了两月。”瑞香轻声说道,“这很容易就能看得出来……记录上我母妃是足月生产的。早产还有可能,但是绝对没有道理再比那个生辰晚上两个月。两月之前,寒冬腊月,确实是大雪纷飞,但是两个月之后,二月……都是春天了,满圆香花开放。瑞香,瑞香!”他说着又忍不住笑了起来,笑得声音暗哑,“连名字都是假的,却硬是说成什么祥瑞之兆……”

“所以那之后几乎有半年……王爷都不肯进宫,如非必要,从不肯主动见皇上。”信铃颤声道,“所以那时云翎小姐求王爷去向皇上求情放过她的父亲……”

听风默默,手按住了瑞香地肩膀,感觉到他微微的颤抖。

那时瑞香拒绝了,并且拒绝得铁面无情。

试问当时初知自己并非皇上亲子之时的惊痛,任是谁,都没有脸面去求一个……并非自己父亲,还忍着被妃子背叛地屈辱而抚养了自己那么多年的人……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不怪罪母妃,还要替她瞒着,替我捏造假地生辰八字,替我捏造假地名字由来,并且这么多年,让我在外人眼中一直是最受宠爱的皇子。”瑞香轻轻抬起手指揉额头,“很多事我都故意不去想也假装我并不知道,我一直觉得我欠他,所以他要做什么我都帮他,他要瞒住北疆地事,我帮他瞒,他要做什么,我都帮他……我尽我所有的力帮他……他若要杀我,我也心甘情愿……我本就不期望他能对我好,所以我以为我为他做任何事都是应该的,他不必信任我也不用在乎我,因为他……哪怕我不是他的儿子,他毕竟……抚养我,并且没有为难我的母亲。”

至少他把命留给了他。

至少他没有要他死,至少他让他衣食无忧,并在众人艳羡的眼光中活了这么多年,至少他让他是瑞香……若是他不是瑞香,若是他早已不在这世上,那么他就早已没有了爱恨。所以,现在他虽然还活着,但是他也不再需要爱恨来左右着做什么决定。

“可是他真的不信我,真的觉得我有谋反之意而将我禁足时我竟然怨愤了,我竟然觉得他应该信任我……这是我的错。可是我累了……我不想再纠缠下去,我不想再呆在这个地方……却还是忍不住想知道他会给我什么的结果。所以今天我终于激怒他,我终于告诉他我并不是对这一切都不知情。”瑞香拿手遮住眼睛,“我想看看他对我的忍受程度有多少,我想看看他会不会一怒之下直接杀了我,那样……所有的痛苦就结束了。”

“可是他说……他答应过我母亲,绝不杀我。”瑞香手按着眼睛,脸埋得越来越低,苦笑着说道,

“他说,他绝不杀我。”

“他绝不杀我……可是我也累了……所以我想去北疆,这里的所有事,从此与我无关。”

眼泪不听使唤地从指缝里缓慢却毫不断绝地滑下。

二十年来第一次的坦诚言谈,得来的结果竟然如此出乎意料。可是无论这结果如何,他都已经决定了要去北疆。

去北疆吧,把曾经欠他的一次还清,无论是生是死,他尽力帮他保住这太平盛世,保住这大钧朝。

在皇城里,也许也可以。

可是,左右为难的时候太多,需要面面俱到的地方太多,会把自己逼入死角的时候太多,无法支持的感觉……从来没有消失过……

瑞香是凡人,不想再这样下去。

湿热的感觉布满了手指,温暖的液体一滴一滴淌下,一路而到衣襟,瑞香只觉得难堪,他曾以为自己永不会哭,在旁人眼中无限荣宠的皇子,真正的身份却不知有多么卑微,那么就根本没有资格哭…………哭了又有什么用?

这世上的确有太多东西非他能够左右,可是他偏偏要不自量力地处处求全。

信铃和听风都从未见过他如此失态,一时全都手足无措,只得安静地侍立在旁。

良久之后,信铃才道:“王爷,我们和你一起去北疆。还皇上……还大钧……太平盛世。”

战歌·北疆 第三十四章 出发

平靖王于处理枢密院事务时不慎泄露军机,引起谣言四起,险些动摇朝野民心。责其降职为七品参军,远赴北疆,卫国戍边,将功折过。玉砚堂班主被毒杀一案,凶手未见,玉砚堂一干人等皆隐瞒实情,遂受株连,众人获流三之刑,刑满之后,责令其永世不得入京。

闹得一时沸沸扬扬的玉砚堂毒杀案和平靖王泄露军机之事全部一朝有了结果,朝野皆惊,处处窃窃私议的莫过于平靖王往日向蒙盛宠,如今一朝失足也是落了个发配北疆的下场,以他那往日单薄荏弱的身体,此去北疆,只怕是早早就会死在途中了吧。

只是无论外人怎么议论,信铃、听风和瑞香也只是平静地收拾行李,为前往北疆做准备。因为瑞香身体不好,便专门准备了一辆车装药材。

临上马车,听风拎着小灰的笼子恋恋不舍看了半天,终究还是打开了鸟笼门,将肥胖的小麻雀托在手心里亲了亲,手一伸,却又缩回来,怎么也不肯放它飞走。

瑞香看她那样子,笑道:“你若一定要带……就带着吧。不过这一路定然辛苦得很,若没有时间照顾它,对小灰可也不是好事。听风愁眉苦脸地想了想,觉得他说得对,可是还是舍不得,说道:“那到了路上……我再放它飞走,好不好?”

瑞香点了头,看信铃已经打点好一切就在马车旁等着他们,这一次要护送他前去北疆的百人小队也已经在马车后整装肃立,便带着听风一路走过去,刚走到一半。便听到一声大喊:“瑞香哥哥!”瑞香愕然回头,却是许久未见的宁欣拎着裙摆,依旧是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公主身份。冒冒失失地冲了过来,到他身前又赶紧停住。气喘吁吁地委屈道:“我,我还,还以为你走前,会,会来看看我……”

“出发有规定的时辰。不好延误。”瑞香笑了笑,拍拍她地肩膀,“宁欣是大姑娘了,我不方便常常单独去见你。。这次去北疆,北疆有阿翎,有莫岚,随行有信铃,有听风,不会有事。瑞香哥哥不久就回来。”

听到去北疆时宁欣的眼眶忍不住一红。明知此去北疆远不是瑞香口中说得那样轻描淡写,听到他说“信铃”时,又是忍不住红了红。扭过头去,只看见信铃远远地站在马车边上。

竟然……仿佛已经间隔了如此之久。久到她几乎已经忘记了他的样子。她想。她那样执着地一定要嫁给这样一个自己才见过几次面地男子,也许也只是因为这是她第一次的争取。所以不想放手。而到真地无能为力时,她所想的只剩下了争取,竟然忘记了要争取的是什么。这样长而容易流逝的时间,已经在翩然之中,淡然消去了她曾日思夜想的容颜。

她张了张嘴,终于还是没说出什么来,过了好一会,才说道:“瑞香哥哥……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要交代妹妹地了么?”

“那宁欣也好好照顾自己。对了……”瑞香想了想,“从平靖王府带过来的一盆花,放在青岚宫,我走后大约没人照顾,就托给你了。要好好待它,不许养死!”“瑞香哥哥把我当什么了。”宁欣强笑着揉眼睛,“放心吧,到时我和它一起迎接瑞香哥哥回来!保证让它比你养的时候还要繁茂!”

“是,当然相信宁欣。”瑞香又拍了拍她的脑袋,“回去吧,我也该出发了。”

宁欣吸了吸鼻子,重重地点了头,回过身,似乎想回头,却终究没有再回头地一步一步远去了。

瑞香知道她还想再看一眼信铃,也想再跟信铃说上两句话,却最终忍住了。

这个任性的小女孩,也终于已经渐渐明白了这世上总有无能为力的事……或许有朝一日,她也会明白她的初次爱恋…………也许也只不过因为是初次,所以更加铭心刻骨,所以千方百计要得到而不肯放手。等很多年以后回想,大约还会觉得当年的自己幼稚可笑,觉得当年无论如何都想得到的那份感情,原本并不很值得……也只不过是一厢情愿。

而自己大约也在做差不多地事吧。

可是还没到可以回首往事的时候,那么现在该做什么,要做什么……依旧有只得做下去。

他呆呆地看着宁欣远去的背影,许久,轻轻叹了口气,道:“走吧坐上马车,信铃特意将整个队伍地速度控制得尽量慢,出了皇城,宫城,又出了外郭城,前面开路的队伍忽然停了下来,信铃扬声道:“怎么回事?”

护送队伍地队长杨非上前,面色有些奇怪,支吾道:“前方有人拦路……”

信铃愣了愣,旋即不由得怒道:“天子脚下,才离开京城不久,就有人敢拦平靖王地路?”

“信铃。”瑞香从马车里探头出来,笑道,“先不忙。杨大人,前面拦路的人说了什么话没有?”

杨非犹豫,说道:“却是一位看起来很是仙风道骨地先生,说是特意来送王爷一程,望王爷亲自单人过去一叙。”

瑞香一怔,回过神来,忍不住笑道:“无妨……我这就过去。”说着就要下马车来,信铃急道:“王爷!”

瑞香朝他微笑着摆摆手,示意不妨,便随着杨非一路过去,到得队伍最前,果见一个男子捋着胡须很是悠闲逍遥地站在那里等他,却正是连惟弦。

“劳烦先生亲自来送瑞香,瑞香惶恐。”瑞香行了一礼,笑道,“只是先生要送我,直接让人通报便是,又何必这样闹得虚惊一场?”“我那徒儿还在车上,连某倒也不想惊动她。”连惟弦哈哈一笑,“难得她在外面玩得开心,连某便不打搅了。”说着,他将一个小小的瓷瓶递了过来,“这是连某平时无事炼的几颗丹药,无甚特殊珍贵,只是于补人元气救急之时有些用处。王爷此去事事难料,若不嫌弃,不妨带在身上。”

瑞香接过,道:“多谢连先生。”

连惟弦摇头:“连某早说过,连某所做一切,王爷都可视为连某小人心态地为求心中安稳。王爷这次离京,心中真正所为,连某不便胡乱猜测,只是也提醒王爷一句……王爷与皇城,盘根错节,并非一刀便能两断。”

“瑞香明白。”瑞香笑笑,笑容中却带了几分傲气,“但是……瑞香不怕与连先生明言,龙袍一事,的确是瑞香鲁莽。那龙袍被偷偷放置于玉砚堂之中,实则却是没有任何用处的,或者说,它的用处只在引我上钩。因为私造龙袍带入宫,无非是为了到时皇袍加身的方便,但是如今父皇皇权稳固,无论是谁,也无法在玉砚堂在宫中唱戏的短短的几天内取而代之,转眼就皇袍加身登基为皇。但是那身龙袍虽然没用,却也是一个警醒……那便是的确有人在动皇位的主意,并且向我示威,我连龙袍都敢明目张胆地做,明目张胆地现在皇帝眼皮底下,还有什么不敢做?”

连惟弦拈着胡须,点头。

“然而……这事情的最关键之处,莫过于北疆。”瑞香微微仰头,“明瑶长公主出现在京城,颖王爷出现在京城,私造的龙袍出现在京城,什么都出现在京城……可是京城依旧一片风平浪静,却是那千里之外的北疆,无安宁之日。京城依旧稳固,没有任何松动的迹象,却是北疆,一旦失守,后果难以预料。”

他微笑:“所以,与其在这皇城中天天身心疲累,胡乱猜测而不知结果,瑞香不如便斗胆去那风口浪尖闯上一闯,却又如何?”说这话的时候,他一向素净平和的脸色多了一点豪气,昂然道,“便是如此,还大钧一个真正的……太平盛世!”

战歌·北疆 第三十五章 驿站夜

护送瑞香前往北疆的队伍只有百人之数,虽然比一般军队便捷许多,却也因为要照顾瑞香的身体而刻意放满了速度,待到赶到一处驿站时,信铃计算了一下若再行下去,非得到深夜才能到下一处,因此虽然天色尚早,却也吩咐了下去,就在此处歇脚。

护送队伍各自在外安营,休憩喂马,驿站官员听说平靖王驾到,丝毫不敢怠慢,当下把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瑞香的卧室居中,信铃与听风的卧室分开两旁互为照应,让三人都颇为满意。

瑞香任由信铃安排着用过晚膳又洗漱完毕便进了卧室,信铃早已在他卧室中燃了炭火,棉被里也埋了一个暖炉,瑞香吸了吸鼻子,那股向来熟悉的沉香味道却是消失了。

离开皇城,解除了束缚的也不仅仅是他。

路上颠簸劳累,他又本就没经历过这样的辛苦,一钻进被窝就沉沉地睡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到似乎有人轻轻掖着他的被角,他睡眠总是很浅,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对上一张黑得像锅底一般的脸,那人见他醒了,立刻连珠炮地数落:“一,睡觉前竟然也不知道将灯熄了,浪费灯油是其次,若是有人意图行刺,灯火光简直是最好的帮手,二,信铃那小子又不好好给你盖被子!早说过要把被角塞好的!难道要老子天天这个时候跑过来,说,信铃呀,这个时候就该去检查一下你家王爷的被子有没有被掀掉了!”

瑞香忍不住笑出来,手随便一指。说道:“那边有我的一些衣服,可能对你来说小一点,不过也凑合。先把身上这身囚服换了吧。”

“呸死你。(奇……書∧網)。”那人嘟嘟囔囔,转过身去拿衣服换下身上的灰色囚服。他身形比瑞香高大一些,衣服穿在身上有些紧,却总算还过得去,换好转身,却是一张英气勃勃的脸。说道,“我趁那些押解地官兵不注意就擦掉了脸上的易容,顺便偷了一匹马,所幸你们走得并不快。”

这人正是当日假扮殷殷藏在玉砚堂的凌杨。玉砚堂等人获罪流放,他便也混在了其中。满堂戏子都是不会武地,因此押解的官兵似乎也没看得太过上心,他瞅准了空隙就洗去易容露了本来面目逃出来,一路赶来,身上却还是穿着囚服。

“不熄灯是因为我猜你今夜就能到。省得你满驿站乱蹿去叨扰别人,点了灯地房间你必定是第一个来看的。”瑞香见他换好了衣服还虎着脸,笑道。“而且你说的若有人意图行刺灯火便是帮凶,那是对你来说的。对我来说。若有人行刺,黑暗之中反而不利于逃命。有灯火光明只怕还好一些。”

凌杨张了张嘴,懊恼地想自己又被说得没词了,只好在信铃那里动脑筋,说道:“信铃那小子……你这次怎么舍得带他出来?”

“因为留他在京城中更让人难放心。”瑞香轻轻叹气,“况且信铃……肯定是不愿单独一人留在皇城中的。”

凌杨鼻子冷哼了一声表示对信铃地不屑,转而又道:“白日我会偷偷跟在你们后面,不用担心。有任何情况我会断后。”

“把背后交给你我自然是放心的。”瑞香伸手去把暖炉捞上来抱在了怀里,笑了笑,不久正色道,“玉砚堂那里,有什么异状么?”

“从你出事,整个玉砚堂的人便被一起囚禁在大理寺,只是极少被审问,况且我们的皇帝陛下宽厚仁慈,明言了不公开审案就不得用私刑,所以陆大人大概觉得审问也没什么乐趣,意思意思提审过穿了龙袍的那戏子,还有几个主要人物,便没再问过。”凌杨故意将宽厚仁慈四字说得重而重,充满讽刺意味,被瑞香嗤笑了一声,才回瞪他一眼,继续说下去,“那个真殷殷走后戏服就全归我管,我看来看去,整个戏班子里知道那东西的也就我和班主两个人,等所有人都聚在一牢房里了也都还是懵懂不知,丝毫没看出有什么不对。”

瑞香眉头一皱:“你是说,他们在牢房中显示出来的样子,也是对这事丝毫不知?”

“是……似乎是被吓怕了,都不怎么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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