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家教]风声:change人-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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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语带着库洛姆去医院了，其他人也跟着散了……
　　而我，则是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盘腿坐在床上，摊开了那张白虎图，解下手上的吊坠，放在旁边，托着腮帮子看着眼前的东西。
　　“你们……为什么要选择我呢？”
　　“我真的没什么雄心大志，也没有中二病不想做大事，嘴上说着希望世界和平但也从来没想过真的做什么……你们为什么要选择我呢？我真正的愿望都很小的，跟泡面盖上沾到的脱水蔬菜一样好小好小的。”
　　当然，两样东西都没有回答，仿佛死物一般呆着。
　　窗户被人敲了敲，我看过去，一怔，跳起来去开窗。
　　风抬头看着我，脸上带着几分担忧：“筱橙，你没事吧？”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对方脑袋上的小白猴也吱吱地叫了两声，跳到了我的手上。
　　“我有事。”我伸出手指轻轻地揉了揉小猴子的脑袋，闷闷道，“我只想知道……为什么是我呢？”
　　“我也觉得自己挺有天赋啦，学什么都不太费力，会钢琴会吉他，会街舞和爵士，乒乓球和摄影都获得过很多奖项，成绩也在年级前十……但也没有到天才的地步，都是小打小闹……啊，我大概算是个人才？”我恍然道。
　　风轻轻叹了口气，走过来，小手搭在我的手臂上，柔声道：“怎么了？”
　　“之前突然说让我当门外顾问，我并不当回事。”我低下头，蜷缩起来，“但是现在我有点不懂了，太复杂了，总觉得自己被当猴耍了……啊，不是说你哟小猴子……它叫什么名字？”
　　“里奇。”风回道，“为什么觉得自己被耍了？他们做了什么？”
　　“这个是见到XANXUS舅舅有感而发啦——我觉得XNAXUS舅舅他啊，不是因为自己为家族付出那么多、却要把本是囊中之物的首领位置让给别人而愤怒，而是因为他以为的所有的荣耀都是假的……他一定是觉得，自己在其他人眼中是个自以为是的可怜虫吧？别看他那样，其实他一直很尊重九代目的，还曾经在我妈妈面前隐晦地炫耀过我妈不是亲生的，九代目只有他一个孩子。”我叹了口气，“虽然知道九代目并没有错……而且XANXUS舅舅的确错大了，情感上我却依旧有点埋怨九代目。而且，我不知道对方让我当门外顾问是什么意思了……当彭格列和巴利安的缓冲剂么？XANXUS舅舅和斯夸罗哥哥可不会看我的面子。”
　　风看着我：“筱橙你不想当门外顾问？”
　　“嗯。”我见里奇跳到我脑袋上，也没有管，径自低着头拿手指在被单上画圈圈，“妈妈刚刚私下和我说了，当年她和九代目还有家光叔叔都说好的，她的孩子中会有一个加入彭格列，帮助家光叔叔的儿子继位。当年妈妈让斯夸罗哥哥教我就是有培养我的意思，因为我哥资质不行……”
　　“家光叔叔那一脉是正统的I世直系血脉，而九代目没有亲生儿子，旁系的那三个一个游泳淹死了，两个被XANXUS舅舅废了……沢田纲吉在一开始就是绝对的十代目人选嘛。但是因为沢田弟弟从来没有出现过，所以在家族中就没人支持他……不过凭着他现在救了九代目并且打败了XANXUS来看，家族内部应该会接受他吧？”
　　我说起来更加难过了：“可惜了XANXUS舅舅那么心高气傲的一个人，恐怕十年之后还会有人拿他被还是初中生的沢田纲吉打败说事。”
　　风沉默了半晌，缓缓开口道：“那筱橙你以后想干什么？”
　　“我喜欢看黑帮电影，但真的不太喜欢黑手党、也不想扯上什么关系……即使我妈妈曾是黑手党家族的法律顾问，即使我挺喜欢XANXUS舅舅和斯夸罗哥哥的……”我突然想到风的身份，连忙抬头，“啊，风你和黑手党有关么？”
　　风一愣，像是要撇清什么似的快速摇了摇头。
　　“哦……”我继续低头画圈圈，闷声道，“我还没想好以后干什么，如果可以的话我大学会报考摄影系，研修平面摄影。按照我现在文化课的成绩、再加上我现在的摄影比赛奖项，我一定能进我的第一志愿……然后就当个自由摄影师，一边和你一起环游世界，一边玩摄影还能赚钱——这便是我的未来规划，也是我的愿望，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还能养活自己。”
　　“……和我？”
　　“我喜欢你啊，所以设想的未来当然有你了。”我抬眼看他，依旧是那副伐开心的脸和语气，“当然，你不想和我一起也没事，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玩得很开心，哼。”
　　“……我没说不想。”对方嘴角勾了勾，同时语气又多了一丝无奈，细声安慰道，“不想当就不当好了。”
　　我看着他，表情依旧难过：“你会帮我么？”
　　对方轻声应道：“嗯。”
　　我盯着对方许久，开口道：“那会陪我环游世界么？”
　　“……”
　　“放心，我有钱，而且我会赚钱。”
　　“……不是这个问题。”
　　呆在我脑袋上的里奇下来，重新跳回风的头上，我抱着膝盖挪了挪，面朝他：“那是什么？不信我么？”
　　“不是……”风抬起头看着我，面色有些复杂，末了他低下头，“好……如果你那个时候还这么想的话。”
　　我这个时候才算开心起来，将人抱在怀中蹭了蹭。
　　“筱橙！你妈和靖靖说你……”门外响起了急促的脚步声，爸爸直接开门进来，然后表情呆滞了，我也一呆，正想开口解释，对方不可置信地扶着门：“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后面妈妈也快速跟过来，一脸惊悚：“什么时候孩子都有了！？不是说在冷战么！？卧槽我回去揍那个臭屁少年一顿！”
　　“什么什么什么！”哥哥急急忙忙地过来，还差点摔了一跤撞到门槛上，“老妹你干什么了！？你怎么能做出这种蠢事？！抢了别人的孩子抱着养成的目的么！？”
　　“什么？！”妈妈表情更加惊悚了，“筱橙！快还回去！”
　　我：“……”
　　风：“……”
　　一个小时后——————
　　“……大概就是这么一回事。”我将事情说完了，偷偷地看家人的神色。
　　他们一个个表情各异，最终哥哥迟疑着开口：“你什么都没承诺让别人干巴巴等你二十年？”
　　我迟疑地点头。
　　爸爸也很迟疑：“对方还答应了？”
　　我更加迟疑了，但还是点点头。
　　妈妈一脸震惊：“你给人家灌了什么迷魂汤？！不是用了什么非法手段吧？！”
　　我：“……你真的是我亲妈么？”
　　妈妈淡定回话：“有我生你的录像带，你要看么？”
　　“才不要！”我心理十分抵触地连人带椅子往后挪，“你们为什么要留着那种录像带啊！”
　　“啊，当时我和你妈商量过，万一孩子之后问我们小孩子是怎么出生的就给他们看这个……真可惜，你们都不问。”
　　我&哥哥：“真的不会给我们造成心理阴影么！？”
　　“别歪楼了……”妈妈揉揉太阳穴，叹了口气，“我去和那位彩虹之子沟通一下，你爸和你有话说。”
　　哥哥也站了起来，跃跃欲试的：“我去和我妹夫说几句话！”
　　“不准提我黑历史哦！”我警告了一句，回头看爸爸。
　　这下子客厅里只剩下我们两人了，爸爸皱着眉头，看起来似是在思考，一脸不高兴的模样。
　　“筱橙……我不太想同意。”爸爸眉头皱得更紧了，下意识地摩挲着手指，“我不太清楚彩虹之子的事情……但是如果按照你所说的，如果对方一直没有恢复诅咒怎么办？我知道你喜欢他，但是这种感情是会流失的，是会消磨的，更何况因为对方等你二十年，你怎么知道你现在不是因为愧疚而产生的冲动？你之后再反悔，不仅仅是对自己的伤害，更是对对方的不负责……”
　　“但是我现在喜欢他啊，让我放弃做不到。”我认真地反驳爸爸，“在之后后悔的危险和所有关于他的心情被时间冲淡的可能性之间，我选择站在所有人面前，公开表示我喜欢这个人。”
　　爸爸盯着我许久，似是放弃一般地扶额叹气：“我以前想过靖靖可能会带个我不满意的女人回家，从没想过是你这孩子先和我倔……一清大师不是说你天生薄情脸么？而且你这个孩子不是贪图新鲜感么，会那么多东西却没有一样是精益求精的，会得差不多了就不干了，让你继续学还跟我们甩脸子看……怎么这个时候……”
　　“那是因为我对那些东西并没有爱到要花一辈子去研究的地步啊。钢琴我已经会流利地弹出自己喜欢的曲子了，乒乓球业余上已经没什么对手了，街舞和爵士一般的舞曲我可以跳出来了，这就够了啊。但是人是不一样的嘛！”我笑嘻嘻地看着爸爸仇大苦深的脸，“而且啊，所谓的新鲜感不是和未知的人一起去做同样的事情，而是和已知的人一起去体验未知的人生才对吧！”
　　爸爸一愣，彻底妥协了，举起双手表示投降：“行行行，反正从小就说不过你。”
　　“算了，你喜欢就好。”爸爸走过来，揉揉我的脑袋，“爸妈奋斗了大半辈子，难道还给不起我女儿选择一个自己喜欢的人的底气？”
　　我连忙凑过去抱住对方的腰：“不过我最喜欢的人还是爸爸你了！”
　　“那是自然！”爸爸不满地哼了声，嘀咕道，“我这样子的爹真的世间难找了……”
　　说服了爸爸，我小心地过去开隔间，结果一开门就发现哥哥靠在墙上旁边偷听。
　　我：“……”
　　“……咳咳咳。”哥哥直起身子，一脸严肃，“我有点渴，去厨房倒杯水。”
　　妈妈一脸看不争气的孩子的表情看了我一眼，最后拍拍我的肩膀，什么都说没就走了出去。
　　我过去走到风的前面，露齿一笑：“搞定了。”
　　对方抬头看着我，微怔：“筱橙……如果你……”
　　“嘘——”我将食指竖在嘴唇中间，警告道，“没有什么如果哦。”
　　“我从来不觉得遇见你的时候有什么不对的，或者没有在最好的时候遇见你什么的……”我蹲下来，与他平视，“因为对我来说，遇见你就是最好的时候啊。”


　　☆、特训开始

　　因为最重要的事情解决了，我的心情也一下子就放晴了，即使妈妈后来问我暑假作业有没有写、爸爸严厉驳回我提出的要和风一起睡的要求而且风自己也不肯，也依旧不改变我的好心情。
　　不过说到作业……
　　“喂？班长，看在我们从小学就是同学还每次都分到一个班的份上……作业借我抄一下呗？”我用试探性的语气问道。
　　【……你给我自己做啊！自己做去啊！从小学到高中啊！你假期作业永远抄我的是几个意思啊！？】
　　“我啊！绝对不会让作业来破坏我的假期的！我的人生……是我自己做主的啊！怎么可以被作业这种东西辜负？！”
　　【别说得自己很帅一样！这次绝对不会借你抄了！】
　　下一秒，电话那头传来残酷的嘟嘟声。
　　我叹了口气，再度拨打了第二个电话：“喂？夏一？拜托你去班长那儿借一下作业……嗯，我一个星期后回来……哎？乒乓球赛？我已经得过省冠军了，已经可以加分了，不想再浪费时间参加……啧，我们校长真烦人。”
　　和我的同桌交流了一下班上最近发生的事情后，我挂了电话，长吁一口气。
　　快点高考快点大学吧……
　　换好衣服下楼去，爸爸正坐在桌子前看报纸，见我来了摆摆手：“快点吃完饭，然后收拾一下，我们一块儿去看看九代目。”
　　我正走过去坐下，跟妈妈和哥哥说了声早上好，闷闷不乐地拿起筷子：“我不想去……”
　　妈妈瞪了我一眼：“还嘚瑟起来了？就算XANXUS看起来很可怜，但是他就是造反了、就是伤了九代目还差点害死对方嫁祸给纲吉，错得一塌糊涂一点都不需要同情！”
　　“嘁——”我往嘴里塞了一块煎蛋卷，含糊不清地说着，“这是风做的？”
　　“啊，那小子特意给你做了早饭再走的，说是有点私事……”妈妈冷哼一声，“我跟他说过，家里人知道只算是报备，他没解开诅咒之前我就是不会承认他是我女婿！”
　　我默默地低头喝粥。总觉得槽点好多！多到我不知道怎么吐槽了！
　　妈妈似乎还想再训我几句，门外的门铃声响了。我赶紧如获大赦一般去开门。
　　只不过来人让我有几分惊愕。
　　“……沢田弟弟？”
　　“叶、叶姐姐……”对方结结巴巴地喊了一声，抬起头看着我，带着几分紧张的味道，“那、那个……”
　　我扶着门框，懒洋洋道：“别露出一副好像要向谁告白的娇羞模样啦，让人误会了多不好。”
　　“……才不是啦！”沢田纲吉大囧，脸上露出了几分迟疑，最终低下头，讷讷道，“吴语小姐跟我说了一些事情，然后让我来问叶姐姐你几个问题……”
　　那神棍又出什么幺蛾子了……我皱起眉头，侧过身子：“进来说话吧。”
　　我对沢田纲吉的印象一开始只是妈妈的好友之子而已。就算当时知道对方是彭格列十代目，也只是一种“哦真的啊，好厉害啊”的不痛不痒的感慨。因为这种事情离自己太远了……可是一旦知道自己也涉足其中并且自己的家人也……我就不太淡定了。而XANXUS舅舅的这次事情，其实沢田纲吉才是无辜受害的人，但是我还是又残酷又无情又无理取闹地迁怒了。
　　“……所以你看！XANXUS舅舅其实也很可怜的对吧？”爸妈去看九代目了，我因为有话和沢田纲吉单独谈跟他们说之后去再过去，现在的我正在将自己的脑内小剧场全部告诉沢田纲吉中。
　　“所以……希望你当上十代目之后，不要清算他。”我一想到十年后的场景，差点把自己脑补哭，“你想想看！XANXUS舅舅那么暴娇的一个人，如果十年后还不断有人在背后说他——看啊这就是那个十年前被一个初中生打败的人啊——他一定又会发火！然后又会和你起冲突，然后彭格列十代首领和巴利安首领不和最后……”
　　“冷、冷静点啊！叶姐姐！”沢田纲吉脑后滴汗，都急得站起来了，“哪有那么严重！而且我并不想当什么黑手党……”
　　“沢田弟弟，你虽然一直说着不想当黑手党，可是现在你是唯一的彭格列十代目哦，妥妥的没跑的。”我摆摆手，示意对方坐下，“难道你还觉得你可以躲避不成？”
　　对方讷讷地愣在那里，不说话了。
　　我叹了口气：“而且……你真的明白黑手党这个定义么？和日本的黑帮还有差别哦，意大利的黑手党。”
　　“哎？”沢田纲吉看过来，一愣一愣的，语气带着怀疑，“叶姐姐你知道？”
　　我露出了深沉的表情：“弟弟，你看过《教父》么？”
　　“……哎？”
　　两个多小时后——————
　　“来，我们继续第二部……”
　　“等、等一下！”沢田纲吉揉揉通红的眼睛，谨慎地发问，“应、应该没有人会死了吧？”
　　我沉默了一下，笑得灿烂：“嗯，是啊。”
　　又过去了两多个小时——————
　　“叶姐姐你骗人……”沢田纲吉哽咽着。
　　“啊，这是为了让你了解到黑暗的残酷。”我一边揉着对方的脑袋，一边语重心长地跟他说，“看！这就是黑手党的缩影！还是文艺版的！就已经那么残酷了！你……啊，语语！你怎么来了？我爸妈呢？他们出去好久了……”
　　“筱橙你……”吴语看向我，语气莫明，“让纲吉君看《教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