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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鬼画中人-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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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青若正想幻出一片云,暗吟咒语后,惊觉体内的法术竟被封住了。
“黄口小儿,竟敢在本尊住处撒野!”
两人还在继续下降,但速度已经慢了很多,喻青若被方虔虚揽在怀中,他温声问道“你没有被吓到罢?”
喻青若摇摇头,她察觉到周遭的环境愈发潮湿,估摸着再往下就会有大面积的水域。
果不其然,不过小半刻钟,喻青若视野里就现了一片无边无垠的水域,它一片漆黑,仿佛要噬尽一切光明的东西。
入水前,方虔搂紧喻青若,低声道“闭气。”
他们还在缓缓下沉,她的手被方虔执起,方虔温热的指尖在她的手心画了几下。
喻青若察觉到,方虔在写字,她伸出食指,在方虔的手心反抹了两下,示意他自己并不清楚他在写什么。
方虔写得更慢了,一笔一划。喻青若终于知道,他写的是“见玄武,莫妄动。”
喻青若握了握方虔的手,示意他自己明白。
他们入这片水域已有小半刻钟,喻青若有些憋不住了,她动了动他们交握的手,表示自己憋气已经到了极限。
方虔收到她的小动作,搂紧她,并将她的手握得更紧。喻青若不知所云,身子就被方虔带着飞速下坠。
喻青若终于察觉到了不对劲,方虔的实体已经消失,在陆地上牵她的手还可能是法术化的;在水下,他既能再她的掌心写字,此时搂着她的也是实体,难道方虔和她不一样,法术并没有被封?
她还在乱想,猛觉身上一凉,之后便是方虔略待戏谑的声音“回魂了。”
这里已不再有水,喻青若瞅瞅自己湿透的衣服,又瞅瞅方虔的虚影,只觉得他的身影更加淡了,心里有了几分不好的猜测。
“蝼蚁,为何再本尊住处奏糜乐?”如同他们掉下来听到的那声怒喝一般,那个苍老的声音再次响起。
喻青若正欲辩解,方虔的手在她身前虚挡了一下,朗声道“小民有事相求,故而在此高歌,又妄议尊者,恳请尊者莫怪。”
“哼,我分明听见你要以龙九子逼迫于我,真是好大的口气!”话音未落,他们头顶的水直直坠下,方虔大惊,再一次化了实体,将喻青若扑倒,那水尽数打在方虔背上。
“哼,真是个痴情的鬼。这么透支修为,不如将它全都给我。”
喻青若看到,方虔像拎小鸡一样被一只无形的手拎了起来,他微阖着眼,虚影已淡得几乎看不见。
“子谭!”喻青若大喊,想追过去,却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动弹,在她的一番挣扎下,魂魄竟离了体。
她没有多想,操纵自己的魂魄追了过去。
方虔被一只看不见的手提着后颈,手脚无力地垂着,看起来情况很不好。
喻青若一面追,一面大喊他的字,方虔也不知有没有听到,一直闭着眼。
穿过一条狭长的甬道,方虔才将眼睛撑开一条缝,声音哑而虚弱“洹,召饕餮,让他带你回去。我无事。”
喻青若使劲摇头“子谭,你说要陪我的。”
方虔终于绽了一抹笑“我说到自然会做到,乖,先回去,在梁州等我。”那抹笑映着他几近透明的脸,让这句话格外没有说服力。
甬道到了尽头,现了一扇门,方虔又道“洹,回去。”
“好一对深情的鸳鸯!那就进来一起受死吧!”
门开了,方虔被那只看不见的手丢了进去,喻青若亦被里面的力量吸了进去。
这间屋子的布局有些像寺庙里的大殿,地上摆了两个蒲团,然后是一个贡桌,再往里就是一把座椅,座椅与贡桌间还隔着一道帘子,似乎是怕人窥见座椅上的人的样貌。
方虔被丢在蒲团上,他支起身子,跪拜“墓鬼方虔拜见玄武大帝。”
喻青若瞥见,帘子后的人似乎是个小孩子,他的手被绑在座椅上,应该是没办法活动的。
“汝为何见吾不愿跪拜?”
喻青若无奈,亦跪在蒲团上“画中人喻某拜见玄武大帝。”
玄武满意地嗯了一声“汝见尔等亦有些本事,见吾作甚?”
喻青若见玄武没叫他们起来,也不敢妄动,以免惹怒这喜怒无常的玄武。她将眼睑垂下,答“听闻习得五种法术,可召白泽,求问脱出四界的生灵修复肉身的法子,因苦寻不到水元素的修炼方法,故而来此。”
座椅上的人没有说话,许久,才道“吾可助汝,汝亦需助吾。吾需汝等弑散人舆及玄冥。”
喻青若大骇,先前舆教过她如何使琵琶匿迹,忽而从青州客栈出来后,她就一直带着琵琶。她若没有猜错,引得玄武发怒的靡靡之音,便是舆本体发出的声音。如今舆的魂魄也不知在哪,她若是听到……
方虔规规矩矩一拜“舆已被贬为半仙,因命不久矣,已化作琵琶原型。而散人玄冥,据虔所知,一直居于府内,且虔与洹皆为脱出四界的生灵,如何能入仙界杀了玄冥?”
玄武又不说话了,喻青若心里有些怵,她低下头,等待玄武的反应。
“尔等上前听令。”
喻青若站起身来,向玄武走去,等她再次跪下后,才发现迟迟不见方虔,转过头去,方虔还是刚才跪拜的姿势。
玄武见方虔迟迟没有动作,怒喝“汝为何不上前?”声音夹杂着法术,向两人打来,喻青若被那法术掀倒在地,她见方虔还是那个姿势,不由慌了神,急唤方虔的字。
忽然,方虔身上燃起了一团火。那团火在喻青若尚不及反应的时候大了起来,仿佛要将方虔吞噬。
方虔依旧没有动。
喻青若彻底慌了,她连滚带爬地来到方虔身边,伸出手,要将他葱那堆火中拉出,可她的手却穿过了方虔的身子;更惊奇的是,她并未感觉到一丝灼热。
“子谭!子谭!”喻青若一边唤着方虔,一边将手一次又一次伸入火中,可依旧什么也没有抓到。
方虔的虚影愈发淡了,喻青若此时已完全顾不上什么玄武玄冥了,眼中心中只有这个在火里的人。
“洹,珍重。”喻青若听到了一声低语,最后还带了绵长的叹息。
与此同时,方虔的虚影彻底不见了,只余那簇跳动的火焰。
“不!”喻青若发出一声嘶吼,声音已经变了调。
那簇火焰闪了两下,化作方虔的脸,他似平时那般,勾出一个足以魅惑众生的笑,随即消散了去。
喻青若瘫坐在地上,她看着已被焚为灰烬的衣物,脑子一片空白。
她伸出手,一拢那些衣物,她的指尖忽钻出一株株树苗,那绿苗沾到残余在空中的水系法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生长着。
“子谭,这是你送我的礼物么?”喻青若喃喃道。
树有枝有叶必有根,那些树苗的根系亦开始发育,沿着喻青若的指尖一路向下。十指连心,树根往下的推力让喻青若有种骨头被生生捏碎的感觉。
喻青若抬头望了一眼快速生长的树,那些树已经穿过水凝成的屋顶,这么看上去,只剩粗壮的树干。
喻青若受不住树的重量,把手放下,想不到树因最下面太细,禁不起这样的折腾,从喻青若指尖断开,被树穿过的水屋顶随着树一同坠下。
喻青若是被一道雷惊醒的,她的第一个念头居然是方虔当年就是被这样的雷劈成半仙半鬼的。
她偏了偏头,看到自己湿透的衣裳,还有手指上尚未除去的一节节木头,方知刚才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个小bug,下文要用到
☆、洹河灾画女入兖
她坐起身,把手举到面前,将其中一截露出指尖的枯木用力一拔。
枯木离了她的指尖,因根已经扎在肉中,所以连带着被扯起来的还有她的皮肉。
她目不斜视地继续拔,拔起来的枯木就扔在一边,待十根指头的枯木都被拔起才垂下手,呆坐。
“轰隆隆。”又是一道响雷。
喻青若似受到了惊吓,原本僵直的目光一转,将腿屈起,双手合并,捂住脸颊,又将手背顶在膝盖上,双肩不停地抖动,却没有声响。
雨水打在土地上,那些枯木似寻到可以生存的环境,再次扎根复活。
雨水打在喻青若手指的伤口上,那些鲜红的血迹被冲刷得不见了踪影,露出狰狞的白肉。
“哎,这位小娘子。”一道苍老的声音传来。
喻青若放下手,见离她几步远的地方站了位穿了蓑衣的老妇,那位老妇还背着一篓东西,约莫是柴或者药材。
那位老妇人见喻青若抬起头来,又走近了两步“娘子怎么独自来这山间,莫不是被水冲来的?哎呀,小娘子怎么哭成这样?”
喻青若点点头,扯了扯嘴角“问过大娘。”
那位老妇人叹了一声“可怜见的,小娘子自哪儿来?”
“奴祖籍梁州。”
“这次洹水淹到梁州了?”没等喻青若回答,老妇人又问“你家里人呢?”
喻青若低下头“奴,不知。”
“这会儿离洹水大发也有好几天了,你先和我到庄上喝碗粥再做打算如何?我那主人心善,定会善待小娘子的。”
喻青若撑着发颤的腿,站了起来,朝那老妇人一拜“有劳大娘。”
两人向山下行去,那老妇人虽上了年纪,走起路来却一点不比年轻人慢,喻青若已经很多天没吃过东西了,跟着她还有些吃力。
终于到了镇上,老妇人将喻青若领到一座大宅的大厅中,不表。
喻青若低头,敛着眉目,她不知道正主会不会出现,但她确实需要食物。
没过多久,从里面走来一位丫鬟,她手上端了一个餐盘,见一身狼狈的喻青若,规规矩矩地行礼,再与喻青若说她家主子让她来服侍。
喻青若微微颔首,伸出手,正打算接过那丫头手上的粥,那丫头惊叫一声,险些把粥给摔了。
喻青若看了一眼血肉模糊的指尖,道了抱歉,依旧接过那碗粥,她望了望又有大量鲜血涌出的指尖,端粥的手尽量避过伤口,估摸着粥的温度正好,索性也不取筷子,几口将那碗粥喝完,道了声谢。
那丫鬟的眼神微变,语气也不复刚才的温和,道“与婢同来便是。”
两人传过几条廊道,在一间屋子的房门前停下,那丫鬟朝里边大喊“小曼,出来!”
不一会儿,一位少女急急跑了出来,她的衣服料子算是上等的,但已被洗得泛白,她低着头,行了礼。
“小萝,你服侍这位贵客梳洗,再把她带到夫人屋里,我还有事,先走了。”
小萝望着那位丫鬟远去的背影,一语不发,待那丫鬟再也看不见,才转向喻青若,行了礼“娘子随贱婢行来。”
小萝很少说话,但事情做得利索而小心,一切顺利,不表。
小萝将喻青若带到主屋外,在门口与喻青若道“贱婢品级不够,不能陪娘子进去,万望娘子见谅。”
喻青若点点头,道了辛苦,她屈起手指,敲了三下门,里面传来冷清的女声“推进来便是。”
喻青若推进去,又将门掩好,就听到屋里的人道“喻娘。”
喻青若觉得这个声音有些耳熟,但没有想起来在哪里听过,她盯着那女子曳地的湖蓝色长裙,又觉得眼熟得很。
那女子转过身,看着喻青若“扬州烟花巷秦歌,喻娘大概还是记得的?”
喻青若有了些印象,但她实在不能将眼前这个高贵清冷的女子与那个身居花柳之地却陷于情爱的女子联系在一起。
她有些不确定“夫人是秦娘?”
得到那女子的首肯,喻青若不由回想起她们在扬州的过往。
那个时候她正陪着郁子瑾在扬州过冬,因积蓄所剩无几,不得不借着自己的名号找些事做。
那一日她正巧在医堂捡药,忽然有一位稳婆找到她,告诉她烟花巷中一位妓子正在生产,却因胎位不正,引发了血崩,现在已命悬一线,问她是否愿意帮忙。
她并没有为人接生过,但想着总该试试,或许能救下那母亲,便去了,后来果真成功了,母子平安。
后来那位来请她的稳婆与她说,那女子唤作秦歌,是被相好的下了虎狼药,因胎儿已将近足月,致了早产。
她本无意打听别人的事,听过也就算了,没想到秦歌在事后让人来请她,给了她丰厚的酬金,又与她说了两个人的事。
秦歌的老相好叫张芥,是个商人,祖籍青州。
张芥已有家室,秦歌是知道的。
两人初见时秦歌还是都知,张芥见秦歌是整条烟花巷中长得最标志的女子,便包了她大半年。
一来二去,两人熟识后也渐渐聊开了。
秦歌向张芥说她希望能早些出去,消去奴籍,过平常人家的生活,就算终身不嫁也好。
听了秦歌这个想法没几天,张芥说可以帮她赎身,只要秦歌答应他一个条件。
张芥说他已近不惑却无子嗣,只要秦歌为他生下一个孩子,他就将她接回青州,娶为平妻。
秦歌毕竟年少,且张芥也待她不错,她早已动心,听到张芥提出这事,早就高兴得没边了,想也不想就应了下来。
张芥为秦歌交了赎身所需的银两,但与她说,他在青州没有固定住处,她还住楼里更合适些。
秦歌没过多久就怀孕了,张芥很是高兴,恨不得日日与她腻在一起,秦歌以为苦日子到头了,自然也是欢欣的。
可惜天有不测风云,在秦歌有孕九个来月的时候,张芥去找了一位颇有盛名的算命先生,要为秦歌还有那未出世的孩子算一卦。
那算命先生说,秦歌肚子里的,若是男孩,便不是张芥的种。
张芥是个商人,每逢有大的买卖,总会找算命先生算上一卦,多年来生意很少有赔的,因而对算命先生有种盲目的崇敬。
当晚张芥回烟花楼里与秦歌对峙,秦歌不曾做过的事当然不会承认,最后只服软地支吾道,指不定是个女孩儿。
张芥其实是有两个孩子的,不过两个都是女孩,所以他一直盼着秦歌怀的是个能传宗接代男孩儿,所以听秦歌这么说,气得夺门而去。
隔天,张芥像往常那般来看她,又向她赔了之前的不是,秦歌终是心软,原谅了他。
不曾想,张芥刚走,她的腹部就开始可阵痛,服侍她的嬷嬷有经验,想着约莫是快生了,忙去请了稳婆。
稳婆来时,秦歌已经有了血崩的征兆,稳婆知晓这定不寻常,验过她喝的茶水才知用了狼虎药,忙亲自去请了喻青若,秦歌这才保住一条命。
喻青若记得,当时的秦歌神形枯槁,哪有半分今日的风采?她一时不知该如何回话,只得呆呆地站着。
秦歌笑了笑“喻娘与我也是老相识了,何必如此拘谨?来,坐。”说着便要牵喻青若入座。
因触碰到喻青若的伤口,她发出“嘶”的一声,双手也露了出来。
秦歌倒吸一口冷气,忙问喻青若的手如何会成这般模样。
喻青若摇摇头,只道不知,复问秦歌,这是什么地界。
“是兖州。喻娘如何会在山间,且如此狼狈?”
喻青若从那位送她来的大娘口中依稀可以猜出,洹河发了大水,她叹了一声“被洹水冲来的。”
秦歌也是一声叹息“这次洹河,算是彻底完了。我这门口,堵的都是流亡至此的难民,方才顾娘都不敢领你从大门进。”
喻青若有几分惊讶“洹河出了什么事了么?”
秦歌见喻青若不知,更是惊讶“你在什么河段被冲下来的,居然不知道?”
喻青若苦笑一声“我家中出了些事,走得迷糊了,也不太记得那是哪儿了。”
秦歌倒没刨根问底,只道“若是有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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