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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情肆意-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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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软绵绵的脚步出到院中,干冷的风扑面而来,更觉脑中昏沉。抬起头,弯弯一柳月,漆黑的夜空中晶莹的光勾出淡淡的晕,映着雪和灯笼在院子里铺下一层不甚清爽的薄纱。眼光无处着落,四下都是锁闭的门,角落里来时那条甬道躲过了月光,遮在黑黑的暗影中,像是封死了。忽然间,周遭的所有都在冷风中变得那么陌生,身子突然往下沉,心虚飘飘地浮了起来,大口吸气气息却接不上,她猛地转身,往院外奔去……
  “雅予?”
  那钦和苏德正说着话从外头进来,忽见迎头冲出来的人,失神落魄的模样没头苍蝇似地浑撞着寻路,那钦赶紧唤,“雅予!”
  雅予站定,怔怔地辨了一刻才看清面前的人,“他人呢?”
  直勾勾的眼神空空如也,连两人平日那一隔千里的客套也都消失得无影无踪,那钦蹙了眉,“你……这是要做什么去?”
  “他在哪儿?”
  “……将才散了席老六就回囚帐去了。”
  像是就在等这一句答,得了话她扭头就走。“哎!”那钦一把拉住,“要出了中城了!你这会子……”话到了口边只觉多余,此刻的人不管不顾,仿佛就想出去疯跑,哪里还顾得究竟可晓得那囚帐在何处。拦不住只得随她,那钦正是要抬步,忽地顿住,回头对苏德道,“带她去找你六叔。”
  因着曾经搀和五叔六叔的情//事,苏德已是被自己阿爸好罚了一顿,自此每回见到雅予都躲着走,此刻听闻吩咐心里只管别扭却也不敢辩,硬了头皮应下,“哦,好。”
  目送二人急急离去,那钦的脸色终是冷了下来。这又是要折腾什么!当初将将从牢中解出来就说要成亲,接着他的信,那钦喜忧参半,不知道该不该信他当真动了情。来到金帐心里就一直不安,老六从不是个讲究排场的人,这一回为何非要用公主府?是真心于她疼爱,还是因着那今生再不能完整的伤,做个虚场子补偿?谁知这厢亲事还未待商议定那厢就说不娶了,这些年,似是当真惯了他今日一个明日一个,于老六那轻描淡写的应付,兄长们竟是没有一个多问几句!那钦恨得想揍他,终究忍了。好,不娶好,总比娶过去再折磨她一辈子强!长痛不如短痛,可如今瞧着她可怜的模样,心里又觉不忍,唉,这真真是……
  “这家子就是如此,”
  寂静的夜忽一语声仿佛就在耳边,那钦应声回神,才见不知何时娜沁儿已是与他同站在石阶上,赶紧行礼,“四嫂,”
  娜沁儿笑笑,只道,“哥哥嫂嫂们一个个的总觉得自己周全、有理,实则,尽操闲心。你说是不是,老五?”
  那钦皱了皱眉,默下没作声。
  ……
  囚帐隔离在中城外、大营圈围之中,软禁之处岗哨林立、盘查严密,却是许得人来往,也算是折中之策。已是入夜,人迹冷清,两匹快马而来静夜中好是显眼。守卫都认得左翼大将军家的小主儿苏德,遂待他从怀中掏出太师签的通行牌,只瞥了一眼便放行。
  进到营中,雪白的帐子整整齐齐,多是空闲。软禁原本便是为金帐殿上的贵族与官员们一时不检点设的惩戒之处,遂一应布置简单却十分齐全。因着从未有如探马大将军品阶的武将被囚,遂待寻去赛罕的囚帐,竟是足有三个哈那大小。帐外左右各守着两个狱卒,这也便是虚设,说是看管,实则营中之时多是应着使唤。
  看帐里点着灯,苏德从马上接下雅予,“六叔在里头呢,你去吧。”
  “哦。”
  “哑……六,咳,”左右不合适,苏德轻嗽了一声尴尬,斟酌着道,“我在这儿候着你么?”
  雅予看着他,轻轻摇摇头,“不必了。”
  不待苏德再客套,雅予转过了身。眼前是厚厚的毡帘,依他的耳力该是早听到她来了,明知他绝不会来迎,却此刻看着那安安静静、纹丝不动的帘子依然是心慌难忍,狠狠吸了口气手臂用力去掀,不把握,整个人往里撞去。
  帐中只燃了两处烛火,一眼望去深处,烛光笼着榻上清冷冷的铺盖,书案上摊开着大大小小的干泥块,正是着色,颜料的味道好是刺鼻。慌乱的目光左右不见人,急急地寻他,才见身旁不远处帐壁边的暗影里,他将将洗罢手,正擦着。
  “你怎的跑来了?”
  雅予怔怔地看着这朝思暮念的人,一路来,害怕与失落深深纠缠着怒火,此刻站在他面前那火星与志气竟是灭得无影无踪。他向来有把握,尤其是于她,一举一动都能料定,却这意外的语声把一身的冰冷都融化,雅予像是从前噩梦中被他唤醒来,掏空的心忽地涌上一股酸楚,热热的……
  他走过来,弯腰瞅着,“脸色怎么这么难看,嗯?”
  “赛罕……”委屈的泪险是夺眶而出,雅予紧紧咬了唇,好屏了一刻才又开口,“她们,她们说你,你不……”“不要”两个字未出口就碎在了心头。
  他直起身,抬手,轻轻捻去那一颗已然聚在睫毛的泪。
  指尖的温暖只一点点就把她的心酸都勾了出来,刚想往他怀里偎去,却被他牵起了手,“来,过来。”
  随他走到桌旁,被他安置落座。从未如此一本正经对坐,两只圆凳寻常的距离也让人莫名心慌,他要放开手,她赶紧抓住他的手指。
  他没有挣,就势俯身单肘撑膝近在她身边。
  烛光颤颤,英俊的脸庞在明暗不匀的光晕里越是棱角分明,能嗅到他熟悉的味道,雅予那喘喘的气息才稍稍平静下来。
  “她们多嘴了。”
  一惯深沉的语声带着不多见的微笑,雅予听着,看着,仔细地辨别这句话,是她听错了?还是他果然……未曾否认?
  “我原本也打算……”
  “究竟!”雅予突然尖了语声,两只手紧紧握着他,急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是他们又要为难你,还是……”
  他笑笑,也握了握她,“鱼儿,”
  “嗯,”
  “我还是,不娶你吧。”
  他一字一顿,语声低沉清晰,好是温柔,只是她的人却仿佛在这温柔中被什么撕裂开,一半浸在他淡淡熟悉的笑容里,一半躲闪不及被那刀尖似的两个字刺入……
  烛花悄悄跳,桌上的颜料弥漫在寂静中仿佛黏住了两人,一动不动。他看着她,看着这张小脸一点点殚尽血色,一路冷风来乍热扑出的红晕都遮掩不住,薄纸般的唇,慢慢透出青色。手被她死死地攥着,指甲抠进他皮肉,那将将被他握出的一点热量也都随着用力泛白的指节彻底冷去。
  他等着,像暗中伺机的狼,安静而耐心。直到眼看着那泪在她一双呆直直的眸中干去又重新热热地蓄满,他才又开口道,“我带兵打仗,不能……”
  “我,我……”她将将缓了些神,语声颤颤地尚未出喉,已是牵着泪吧嗒吧嗒地掉,“原先说要缠着你不是当真的,我能等,赛罕……”
  “你听我把话说完,”他脸上的笑容越加温暖,“不是那么个意思。我是说我一向,极少,回中军大营。”
  “中……军大营?”话从何起,她没有听懂。
  “我的营就安扎在二哥的中军大营。你过去了,人地两生,何必呢。”
  他的营……冰凉的泪水中,雅予那发懵的头脑努力地转,似是想起了什么,却又更是不通!“我,我为何要跟那些女人去一处?咱们安家就不能安在……”急急的话音猛地打住,她怔怔地看着眼前的笑容,好是陌生,深邃的眼眸掩在烛光暗影中,冰冷的表面不现一丝波纹。突然的惊醒让一切在瞬间溃散,疼得她大叫,“不!不是!”
  这么近,她的惊乍连他的眼睫都不曾颤动分毫,只轻描淡写道,“什么不是?”
  “你……你怎会舍得把我……那些,那些都是……”
  泪干在腮边,瑟瑟地抖,她像是一只掉进冰窟的小动物,歇斯底里的亢奋掩不住眼中的惶恐。
  “那些都是正经在我名下的女人,”他脸上的笑终是冷了下来,“不论跟的时候长短,都有安置的名分。”
  “……不论时候长短?那……我……”
  “你自是与旁人不同。顶了夫人的名,肩上也多了担子,一处去要照管她们。”
  “你,你原本说的娶我……就是这个意思?”
  “丫头,”沉沉的语声将这两个字他念得好是亲切,“我知道你不想去,只是原本并无旁的出路。”
  眼前依然是那张英俊的脸庞,只是那神色像极很久前那初识的夜,连掌心的热都让她莫名生寒,他的话她再听不懂,仿佛一脚踩在悬崖的边缘,她怕得不敢再挪动一步……
  “蛮荒处,天恶地劣,催人命一年抵得十年。”他略略一顿,目光轻轻滑过如花似玉的脸庞,“待到解禁之时,你可还有旁的去处?”
  刻薄的棱角抿出一丝笑,让那原本隐在话背后的无耻直直地摔在眼前……
  “谁曾想,一年咱们就回来了,也算上天怜顾。这一年,你我在北山也是快活,我若当真再弄个名分套给你,反倒薄了咱俩的情意。”
  他终究是……一脚将她踹下了深渊!亡命的惶恐她死死攥着他的手,拼命摇头,“不,不是!不是!为何要跟我说这些绝情的话?当初,当初你抱了我走,分明是心里已经丢不下!你当你不认,我就不知道?!”
  看着眼前的混乱,他蹙了蹙眉,轻轻吁了口气,“我没有不认,当初确是想带着你走。”
  他的不耐都落在她泪水的眼中,只此刻她再难把握什么矜持与廉耻,垂死一线苦苦挣扎,“跟你走,天涯海角……难道就是为了十年后人老珠黄落一个虚名,天各一方?”
  闻言他轻轻一挑眉,“你是说,当初我曾诺下什么?”
  他淡淡的语声好是体谅,却仿佛当头重重一击,砸得那泪中慌张的人猛地一愣。支离破碎的记忆努力寻找着那冰雪的刑场。记得……他单衣薄衫,昂首傲视;记得……众目睽睽,他只为她来,含笑开口,他问的……是什么?那刻在心底的声音轻轻回荡到耳边,跟我去坐牢吧……
  原来,他要她,当真是十年的期限……
  泪停了,小脸上的痕迹泛滥不堪。她整个人像被施了定术,呆呆的,一动不动。他就势抽出了手,捏着那被掐得泛青的指节站起了身,“时候不早了,我着人送你回去。”
  他转身而去,她腾地站起来,虚浮的脚步踉踉跄跄,扑过去抓了他的手臂,“六郎!六郎你别走,六郎……”
  “啧!”他一皱眉,“你还想听什么?!”
  “六郎,别……”紧紧抱着他的手臂,无力防备,求生的卑微,那嫌恶的摆脱似冷冰冰刀子只管让它扎在身上,人颤抖着柔声道,“六郎,你我生死相依走到今日,你当你几句狠话就能一笔勾销?告诉我,究竟,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为何你非要狠下心丢了我?”
  “哼,”他闻言笑了,“你头一日认得我啊?”
  “……公主说的好,曾经你是怎样,他们知道;如今你怎样,只有我最知道。” 仰头看着他,好是虔诚,“六郎,你的心最热,用情至深。为了护我,你犯下大罪,千里流放;为了养我,你遭袭狼群、一身的伤……六郎,这一年,你我夫妻做定,日夜相守……那柔情暖意怎会只是……一时欢愉?”
  “你呀,”他长长吁了口气,好是无奈,“就是想得太多。别说你是我睡过的女人,就是我营里从未谋面之人,谁敢碰,我一样打死他。更况,也是为大哥营里清除阿日善那个祸害。”
  他挣开手臂要走,她扑身拦着抱缠了他的腰,“六郎……别……”
  “啧!你这是做什么?原本是为你好,早知这么闹,不如不费这事!行了,娶你就是,后日二哥走,你跟着他回营去吧!”
  她哭了,人在泪水中磨碎了最后一点尊严,一切都尽了,荒野中满目鲜血都不曾有此刻的绝望,只是手臂却似死后那打不开结依旧抱着他,口中喃喃的,连自己都不知道还在念着什么……“为何……我究竟……错在何处?……是不是,是不是我不听话?往后,往后我一定……”
  “郡主!给你那中原的臣民留些脸面吧!”
  噗,桌上的灯忽然灭了,诺大的帐子只剩了床头一只小烛,昏暗的光鬼火一般照着这死一般的寂静……
  她的手臂像是断了线的木偶,从他身后滑落。悄无声息,她像一只惨白的纸塑,一动不动……
  他也没再动,良久,才哑声道,“往后寻个好人家,好好过你的日子。别总念着什么曾经情意,荒郊野外,孤男寡女,一时把持不住,都是情理之中。”
  面前的人仿佛被什么狠狠砸了一记,晃了一晃,他忍不住想伸手却见她慢慢地抬起了头,“不许你……作践我的孟和。”
  气若游丝,喃喃在那苍白的唇上,他看得心惊肉跳……
  她转身离去,漂浮的脚步游魂一般,忽然,重重地栽倒……
  “鱼儿!”赛罕一个箭步,一把将人揽在怀中,“鱼儿,鱼儿!”
  ……
  怀中的人,薄薄的一片纸,他紧紧贴在心口,疯魔一般地呼唤……
  不置于死地,如何得生,却怎想得到赌的竟当真是她的性命……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饭饭的雷雷!
  新年过后,一直都在忙,大家等得辛苦,sorry,挨个抱抱!

☆、第78章

  “鱼儿,鱼儿醒醒;鱼儿……”
  一声一声的唤;低沉沙哑;随着那两指下银针的颤动无谓地反反复复,不像是在唤醒枕上沉睡的人,只仿佛他额头的汗水;暴露着那再也难以把持的冷静。
  她安安静静地躺着,像一片离枝飘落的叶子,再也没有缠人的力气。细嫩的小脸似白玉雕琢,精致;冰冷,口鼻间只淡淡余温不留一丝热气。她似乏极了;不再挣扎一分;若非那腕上还在微弱地跳动,已仿佛往生,好是安详。
  明知她只是一时气厥闭了气,赛罕的心依旧似架在了火堆上,纵是一身的医术、满腹道理,也受不得这烤灼的煎熬。能做的都做了,此刻近近地守在她身边,大手暖着小手。偌大的帐子一盏烛灯,小小的光晕只笼在床头,周遭的一切都没在黑暗中,只剩下他俩。
  伺机突袭,他曾在雪地上埋伏两天一夜不曾错动分毫,可此刻看着她,时光仿佛也被黑暗吞去,一动不动,多少年铁一般的定力就此熬枯。他轻轻俯身,低头,鼻尖碰着鼻尖,小心地嗅着他的宝贝,嗅着那一点点残留的气息……
  生无可恋……丫头,你当真离了我就生无可恋么……
  静静的模样好乖,像一只水晶的娃娃,泪的味道好是委屈,他轻轻啄下,满口酸楚……
  她的一行一念都在他意料之中,眼看着她像以往许多次一样落入他画好的圈套,不知为何,他完全没有曾经那逗弄的心思,只被自己算计到的结果惊得心慌意乱。他的小鱼儿缠着他,黏着他,离开,便是支离破碎。一缕芳魂险是在他怀中散尽,莫名的亢奋,他欣喜若狂又胆战心惊,若是有一日丢了她,可该如何是好……
  浅浅的,她复了呼吸。
  轻轻贴上那颤颤委屈的唇,他喃喃道:“你若哄我,我当真捏碎你……”
  作者有话要说:
  有一点就先发一点。咔咔~
  谢谢亲爱的卿卿,雷雷收到,抱抱哈,鹊不是个狠心的银!谢谢亲爱的猪猪,猪猪,猪猪,猪猪,猪猪,猪猪,猪猪,(咻!)雷雷收到!

☆、第79章

  ……
  浑身瘫软;寻不着骨头的支撑;一口气直往下沉。涣散的神智将将苏醒,一个念头便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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