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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情肆意-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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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听着亲事又张慌失措?既有今日的一拍即合、无所顾及,更做什么矫情要躲入佛门??
  原来,这些话都是预备来搪塞给他听的!嫌弃他,怨恨他,与他睡过就是残缺不全!他是恶魔、是禽兽,宁愿枯灯古佛也不肯再多瞧他一眼!她可当真知道他是谁?她可当真认得什么是禽兽?!他睡了的女人,就是扔在外头枯干也绝不许任何人碰!
  胸口的闷气狠狠冲撞,不由咬牙低吼出一声!困笼野兽一般!
  水性扬花!既然她愿意,那他就陪她水性扬花!喜欢与男人勾三搭四,那咱们就勾!她可知道他心里的火、身上的火足以把那小身子烧成灰烬!想起临别那一日将她紧紧贴在怀中,细皮嫩肉腻在他唇齿之下,一刻*险些将她揉搓断。可彼时的放纵并未迷了心志,他清楚地记得她虽没回应,却也分明没躲,软软地窝在他怀里任他放肆!好丫头,你当真是水一样的身子、水一样的轻浮!
  心底突然裂开,疼得他狠狠一低头!
  恨被怒火烧得失去了边缘,疼过之后,是难以平息的心燥。放手是绝不能够,只是如今得再想个齐全的法子。看来她是当真于五哥动了心,且这心思如此深沉竟是能让她把那回家的心心念念都搁下,家国秘密也和盘托出,什么肃王之后、季家宗祠都统统不顾了!
  呃!赛罕想长长叹一口气,岂料出了声竟是沙哑的吼。丫头,你究竟是有多记恨我?不走了,还要夺了小胖子去,想尽办法戳我的心!可你哪里晓得,狼就是把自己的崽子吞下也绝不会丢给旁人!更况,迫在头上的不过是五哥的一页家信……
  飞雪豹突然前蹄高仰,狂风中直立冲天、飞扬的姿势仿若要展翅飞翔,意外勒紧的缰绳扼住了千里劲驹,那力道如索命的铁链一般,惊得马儿嘶鸣响彻原野!
  不对!!赛罕的心猛是一震!一页家信?一年前的衍州之战险是烧起漫天战火,至今人们依然讳莫如深、不敢轻易触碰,对于突然出现的惊天秘密与身份五哥怎会如此淡然?若说私心为着她想暂且藏匿不动,可景同呢?那是肃王爷的嫡孙血脉,中原朝堂因着季家灭族一事掀起轩然大波,险是重整朝局。更有绍布的阴谋隐埋其中,事关边疆大计,孩子每向她靠近一步都有曝露的危险,五哥怎会如此没有计较?这次兄弟相争虽是动了真格的,可五哥绝非心胸狭窄弃大义于不顾之人,即便当真是为情迷了心窍、要助他姑侄团圆,也该会谨慎从事,秘密前来与他好好商议,绝不会只遣一封家信佯作不知!
  这么看来,五哥并不知晓。那她为何要撒谎?只是为了摆脱他?赛罕轻轻摇头。鱼儿年纪小不经事,常是把握不住,一跟他急了,动辄就会喊她是大周郡主、要跑出去告诉全天下,可她何曾当真过?家破人亡,一身的血债,小丫头却依然心系家国天下,当初强了她,已是万念俱灰都不曾想到破釜沉舟、用身份的秘密来与他搏命。如今究竟是为了什么要与他如此发狠?
  本是清晰沉静的思路被她那一句抢了一句的小声儿吵得乱糟糟,赛罕浓眉紧缩,手中的缰绳不自觉就紧紧勒着,飞雪豹的速度慢了许多……
  “水性杨花”,“残花败柳”……若说那想男人的话是她情到深处不知遮掩,那这两句硬生生地作践自己又是所为何来?突然间,赛罕觉得将才那一场把他多年的定力踩个稀烂、又把他气了个头昏脑胀的争吵他根本就没把握住根源,好似是漏了什么,又好似什么堵在其中,左右不通。
  她的信断在一个月前,五哥在她身边时日已久,若说那体贴终究握住了她的心也不该是如此即兴之事。赛后低头仔细地回想,想她的每一句话。这一回是他怒起在先,她先是招架后来才发了狠。“你又是个什么东西?心里揣着一个,外头还占了一个又一个……带了我去,是两个月还是三个月?”,这是接了他又反过来骂,只是……这究竟是在骂还是在问?用力想了想,好似还不通。再往后,一句赶一句,说着要与五哥相守,末了却都是终结在与他了断,那把靴刀也就罢了,连那养生治病的东西都丢了回来。眼前又见那气得脸色苍白的人追了过来,哆哆嗦嗦地往外掏着各种零碎,丝毫牵连都不想再有。
  慢着!!赛罕狠狠一勒缰绳,那小木人,她是从哪里掏出来?是从怀里!怎么会在怀里?那东西硌得硬又不常使,该是存在旁处才是。难不成……她是整日揣在怀里?
  这……脑中一个奇怪的念头一闪,断开的两点突然接头,一团乱麻转瞬间就清晰如画!好漂亮的一幅画!
  赛罕猛地放开缰绳仰天大笑,凛凛寒风中好是畅快!混账小鱼儿!你这么大的火不是在想谁,是在怨我啊!拈酸吃醋、撒娇耍赖,什么本事你都敢逞,险些就被你糊弄过去!
  心随着那笑声高高扬起在烈风中,一时再也收拢不住,心头的火冷静之后又重燃了起来,仿佛高空巡猎的鹰看到那白绒绒不知躲闪的小兔子,浑身的血沸腾,此刻只有俯身直冲下去将她一口叼起来的冲动。哪里还顾得再做细想,一把掉转马头,扬鞭顺风而去!
  飞雪豹今日多是苦处,先时被勒得几是翻仰过去,逆风中举步维艰;此时又被一鞭一鞭抽打,顺风而行,四蹄飞雪,依然让主人不够满意。不明理,当时那要夺拔的部落就在前头,也只管绷足了精神死命往前冲。
  赛罕此时只一腔热血一根筋,原本还存了些念头想着往后夺了回来要如何哄着她,此刻的心将将笃定就飘飘然,狠道,但凡见了,再不容她多说一句的空儿,定要让她先好好尝尝存心气他的后果!让她知道知道凭是什么因由、敢在自己男人跟前儿说想旁人是该如何以身谢罪!
  眼前分明是茫茫枯草的荒原,落在心里竟全是那雪白软润的人,临走前狠狠咬了她一口,那小樱桃不知肿得怎样,越想心越热,身子都热起来,快马加鞭,恨不能一步千里!
  争吵后大怒而去已然是前晌过半,这一去一回,任是飞雪豹的速度也拖过了不少时辰,待回到营中,午饭早已开过。大风的天气,营中来往的人行色匆匆,好是安静。女眷营向来不许马匹直闯,怎奈这飞马而入带了风又带了火,谁人敢拦六将军!
  来到那小帐近前,赛罕远远就翻身跃下,不知她此刻哭得怎样,又不知一个人生什么闷气,原是要屏了气与她逗耍,可眼看着那帐帘在前,人便莫名把持不住,脚步急,脱口喊道,“鱼儿!鱼儿!丫头!”
  手还没碰到帐帘,那帘子竟是自己掀了起来,赛罕心一喜,正是赶了一步上前想将立刻她拎起来,谁知腰还没弯下去就瞅见那人分明宽出半个肩、高了半个头,定睛一看,竟是诺珠!
  没想到来人贴得这么近,两人险是撞上,诺珠惊道,“哎呀,老六!怎的是你?”
  “怎的是我?你原本在迎谁?”
  “我,我当是那钦回来了。”
  一句话惹得人心烦,诺珠那额头冒了汗珠的神色落在赛罕眼里只觉不耐,皱了皱眉,“才离了半日,你倒不慎着。”顺手扒拉开她就要往里去。
  “唉呀!”诺珠急急随了,“你,你两个哪个来都行,快着!”
  来在帐中才见空空如也,诺珠这半日的慌张才引起赛罕的警觉,立刻回身,“她人呢?”
  “哑鱼她许是、许是出事了!”
  ————
  作者有话要说:
  今儿还一章。O(∩_∩)O~本来是想放在一章里,怕越写越多等不及,先扔个粗来。

☆、第51章

  “什么??”
  这一声喝问当头劈下来;足足震了诺珠一个激灵,哆嗦道;“也;也不做准,我只是心里搁不下。”
  诺珠不是个没见过世面的;行事向来稳妥;能让她如此动作此事必然非同寻常!赛罕不敢深想;只强压了语声急问道;“快说;究竟出什么事了?她人呢?”
  “原本那丫头今儿用过午饭要到我帐子来做活儿;谁知我左右等不着;后来听我那丫头宝音说;午饭哑鱼就没去拿;是有人给她送去的。按说不能够,她没有奴仆份例,谁会给她送饭?”
  赛罕听得云里雾里,“你是说她没吃饭?还是用了不该用的人?”
  “不不,我是说给她送饭的是什么人?怎的那之后再无人见过她!后来我着人去寻,哪哪儿都不见。那丫头性子静从来不远走,今日那钦也走了,她还能跟了谁去?”
  赛罕心里咯噔一下,顾不得多听诺珠胡乱的推测,转身就往外去,一颗心揪出一身的冷汗,若是绍布察得她的所在给掳了去,这一走可就再难寻了!
  “老六!你往哪儿去?”
  “召集人马,立刻搜营!”
  “慢着!”诺珠急急一声喊,追上前去拦,“老六,老六,你听我说,不如等你五哥回来再做计较!”
  赛罕闻言猛地停了脚步,转回身。
  看他浓眉紧蹙逼得那双鹰眼吃人一般的颜色,诺珠一步往后退,额头直冒汗。
  “说,她人呢?”
  阴冷的声音直逼过来,那眼中的寒气似已然穿透她心里,“我,我着人寻遍了营地没寻着,我……啊!”
  赛罕一把拘住她的双臂,铁钳一般,“五嫂,别寻我的事。五哥一早就往中军营去,你为何要在鱼儿帐里等他?她不见统共不过一个时辰,你就寻遍了营地,这么贴心?”
  诺珠心里直叫苦,自己一时的小心终是做成了祸还端端落在这阎王手里,可不是现世报!
  “说!”
  诺珠狠狠咬了咬牙,“是!那亲事虽是没了,可我一直派人哨看着她!我如何能放得下?你不知道你五哥整日的心思……”
  “说正事!”
  “……我,我疑心是阿日善!”
  “什么??”赛罕惊得眉一挣,头皮生凉,心突然就悬了空,急吼道,“究竟是怎样?快说!”
  “那钦一向看得严,从不让哑鱼多往营外去。可也不知是何时就被那老小子哨看上了。我私下里悄悄问过她,她只摇头说没什么。我着人跟了几回,没见那老东西当真怎样,就,就没说给那钦知道。”
  早就不敢再看赛罕的脸色,诺珠越说额头的汗越冒。这话实在太虚了,哑鱼不认得阿日善、不知这其中厉害,可他们每一个都知道,只要他看上了,就绝不会只看着!她没早些告诉那钦实则是怕他知道她在背里的动作,心里只求佛千万别出事。这些日子过去正是侥幸,谁知那钦刚走,就出了岔子。她一直在心里合计该怎样助他救了人又不至暴露自己,却独独没想到会先一步落在这阎王手里,如今除了实话实说,已然别无出路……
  “今日送午饭的人认不出是谁,我觉着蹊跷,用了饭就亲自过来看。谁知,谁知人已经没了。左右寻不着,我猜着十之八//九是那边趁着那钦不在动了手,就赶紧到营里去,想着浑寻些事先拖住他,可,可根本就见不着那老小子……”
  赛罕只觉得心攥成了一团,从脚底往起生乏,腿都发绵,丢开诺珠就往外去。
  “哎,老六,老六!”诺珠上来死死拉住,“老六!!无凭无据,可千万不能鲁莽!那厮头上有宗王的衔,你敢碰他,当真是寻死的路!等等,稍等等,我已经着人快马去给那钦送信,等着他回来再做商议!”
  赛罕一摆手,大步往外去,丢下诺珠狠狠一个趔趄。看那一脸铁青、一身的煞气,诺珠浑身发冷,佛祖啊,这才是要出大事了!
  ……
  “啊!!”一头撞在华丽的屏风上,磕得眼角崩裂,血顺了脸颊往下淌,男人沙哑撕裂的声音拼了命地喊,“六主子饶命,六主子饶命!”
  拖了腕子一脚踩在胸口,赛罕怒喝,“说!”
  “六主子饶命啊!”男人只管呼号,胸口千斤的重量和那狼眼里喷出的火,他觉着自己今儿不死也是半条命,魂儿早飘到了九天外,只剩嘴里的胡言乱语,“六主子,活佛,神天老爷,饶命啊!奴下不知,奴下当真不知啊!”
  赛罕一把卡住那嘶嚎的脖子,撕扯得长长地拎起,那厮脸色憋得紫红,绝命的沙半鸡一般。“混账东西!你当爷不知道你是谁?!他来的时候几个,如今几个??撇下大夫人,更没了遮拦,都是你给你那好主子张罗的!作死到今儿,还敢不认?!”
  “认认认,”被撅着气管,那声音又细又难听极是刺耳,“往常都,都是奴下做下那吃//屎的事,可今儿这一出,奴下,奴下……这几日主人确是谋划着要弄一个丫头,可这回只着奴下派人哨看,当真动手真不是奴下!到今儿也没瞧见一眼啊!”
  “平日弄了人来,你们都是关在哪儿??”
  “没关啊……”
  赛罕嘴角一弯,那男人一愣立刻知道坏了,身子扑腾着还不及应,手腕子就被攥起来摔在那铁疙瘩似的膝头,嘎嘣一声,撅折了。
  “啊!!!”直疼得哭爹喊娘,爬爬虫到今日万不曾想有这只想求死的时候,“哎呀,六将军,六主子……那弄来的女人多半也是自己点了头的,不愿意的进了帐给些珠宝也就从了,哪还用得着关啊?……前些时,前些时主人在外头弄了帐子,时不晌地去住两日。今儿当真没见有女人来,主人也是用了晌饭就走了,我估摸着,我估摸着……”
  赛罕猛一怔,吓得那厮直哭喊,“六主子,你捻死奴下吧,平日主人只带常随着外头走的小仆过去,奴下是当真不知道地方儿啊……”
  一把推开那鼻涕眼泪软成泥的人,赛罕急急往外去,衔起双指一个清脆响亮的口哨,顺着风远远传去。不错眼梢儿,飞雪豹便来到跟前,翻身一跃,快马而去!
  “老六,老六!”
  身边只若一阵风过,无知无觉,诺珠一跺脚,翻身上马,一路追了去。
  ……
  一路飞奔,没有一刻落在马上,身体里那一年四季都熊熊燃烧的热此刻统统聚在了头顶,留下胸口空空,四肢冰凉。心早已飞去了那密林深处,失了幼崽的野兽一般!头脑被烧得烈,再不肯多动一丝,不去想那将见的景致,不敢想那可否挽回的破碎,多年的冷血狼胆突然觉得脆弱,不堪一击……
  林中枯叶遍地,小溪哑了声,弃马步行,脚下飞走只若蜻蜓点水,就了风把叶子轻微的沙沙脆响遮了个严实。
  高大的身型突然现在华帐前,魔鬼一般!守卫的人不及喊就被两只大手接了脖颈,一错一扭,人悄无声息就软到一旁。
  一把撕开帐帘,扑鼻而来腻人恶心的熏香。正中一张宽大的香榻扯着薄纱的幔帘,但见阿日善赤//裸着上身屈膝跪在榻上,那姿势狗奴一般!只余了亵裤的两腿下,轻纱曼妙,裹着若隐若现、雪白的*。
  头顶的火轰地一声炸裂,“阿日善!!”
  这一声真若惊天炸雷!
  阿日善回头,“啊呀!”不及喊出那阎王爷的名讳就被那夺命的气势吓得四脚爬地滚落床下。
  赛罕大步上前,一脚正中心口,力道之大直挑起那枯瘦如柴的人如一只折了筋骨的癞狗撞去角落,结实的帐壁狠狠抖了一抖。
  “老,老六!”阿日善一口死血吐出,顾不得,跪爬起来,“老六,你……”
  一把抓住那散开的发,一颗枯干枣胡儿般的头颅连着那恶心的身子。赛罕一拳砸下,口鼻歪斜,鲜血迸溅;再一拳下去,碎裂的声音在那张猥琐的脸突然陷出好大一个坑,眼珠子都迸挤了出来。这一幕映在那血红的眼中,早不见了往日冷静的蓝色,嗜血的快//感此刻完全变了味道。
  人没了声音,赛罕松开手,那人软塌塌地扑倒在他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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