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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警花-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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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想了想,没明白柳涵的意思,动了动嘴还想再问,终究还是没有问。柳涵把背上的衣服还给展昭,起身对展昭说:“好了,我们回去吧,这儿可不比咱们府上,我想什么时候吃什么时候就有人给我做。”

展昭笑了起来,无奈的白了她一眼,跟着也回去了。

范仲淹让展昭跟着范纯古住东首竹园,却让柳涵去了后院跟伍兰影住一间闺房。这是柳涵来北宋这么久,第一次见到真正意义上的闺房。一进门便闻见一阵清幽的香气,所谓香帕亵衣,正是如此。中国古代的女性多半过着封闭式的生活,未婚的少女鲜少出门,只在自己闺阁里行动。而又因受“男女授受不亲”的清规戒律的影响,男子是不允许随意进出女子闺阁的,所以这伍兰影闺房里不仅幽香静谧,更透着几分神秘的少女情怀。

柳涵最感兴趣的还是伍兰影的梳妆台了,她曾见过赵仕芸的梳妆台,只有寥寥无几的化妆品,她还一直以为古代化妆品本就很少,却没想到伍兰影这梳妆台上摆的满满当当。柳涵随手拿起一盒,打开盖儿来,香气扑鼻,不禁向身后的伍兰影询问道;“这是什么花?好香啊。”

伍兰影上前一步,接过柳涵手中的脂粉奁,微微笑着说:“这是戎葵,红蓝花调制的胭脂,还不算是最香的。我嫌别的香气太重,刻意要了这种淡香味的。”

柳涵点点头,回头又见台子上另一个盒子更是精美,连忙拿起来,打开来一看,竟呈膏状,粉莹剔透香气四溢。柳涵大喜,连忙问道:“这个又是什么?”

伍兰影笑道;“这是经过阴干处理的金花燕支,稠密润滑,看上去是不是像梧州传统药膳龟苓膏?”

柳涵不知道这作为传统药膳的龟苓膏长什么样子,只在超市里吃过四块前一盒的,所以也不敢妄加评论,撇撇嘴将这所谓的金花燕支放了下。

脂粉奁旁边放着一把半月形的木梳篦,形状趋于扁平,早在四千多年前我们祖先就有插梳的习惯,梳篦使头发洁净无尘,丝丝顺滑。因此是少女闺阁不可少的东西。再一样那就是铜镜了,铜镜最早用以消灾辟邪,西汉年间,男女用铜镜作为爱情的信物,意为心心相印,朝夕相伴。死后带入墓中,意为生死不渝。京剧花旦中有四句经典的念白唤作:青春正二八,生长在贫家。绿窗春寂静,空负貌如花。历史上最有名的镜子该是那条叫做若耶的小溪,相传西施在溪边浣纱,水中的鱼儿见她面若桃花,倾国倾城,羞得躲进水底,从此便有了沉鱼之说。

柳涵往铜镜里照了照,见昏暗的黄铜里映出一张有棱有角略显中性的脸,一点都不像伍兰影那样娇柔,她不由皱了皱眉头,连忙把脸挪开了。

伍兰影好像看出柳涵对自己长相的不满,笑着说道;“姑娘袅袅婷婷,眉尾上扬,鼻翼高挺,倒像男儿那样英姿勃勃,一看就是巾帼英雄,有什么好自卑的。”

柳涵没有被伍兰影这一大车好话给冲昏头脑,只淡淡的说;“真是过奖了。”

伍兰影对柳涵的冷淡没太在意,笑着说道:“时间也不早了,我去给姑娘打点水洗漱吧。”

柳涵摆摆手,道;“不必了,我自己去就行了。”

伍兰影有些急了,拦着柳涵道;“姑娘是客,怎能让客人自己动手,范大人知道了要说我的。”

柳涵挑了挑眉毛,道:“好吧,你要去就去吧。”

伍兰影这才松了一口气,迈着小碎步匆匆走出去了。

风清月朗,一个黑衣人迅速翻过墙头熟门熟路的转到墙角黑暗处,一个身影隐没在黑暗中,看不清脸庞,也看不见身材,只听得冷冷的声音说道;“以后不要再来,府里来了几个不速之客,如果我有事情会主动联系你。”

黑衣人点点头,转身照着原路返了回去。

柳涵心满意足的坐在洒满花瓣的大木桶里,享受着这万分惬意的花瓣浴,以前只在电视上看见过女子用花瓣洗澡,她还在真没有试过,虽然现代有各种香味的沐浴露,但是在美的感觉上远远不如真正的花瓣。

柳涵捧起一捧花瓣,放在鼻子前使劲嗅着,伍兰影端进一盆热水倒在桶里,见柳涵这副样子不禁笑了起来,说;“赶了那么长时间的路,肯定乏得很,好好泡个澡,夜里睡得香一些。”

柳涵点点头,脸上被水的热气蒸出了细汗。伍兰影走进来,把手里的衣物搭在柳涵身后的屏风上,对她说:“我把衣服都放在这儿了,等下你洗完自己穿吧。”

柳涵只顾着享受花瓣澡,根本不曾听见伍兰影的话,伍兰影笑着摇摇头,走开了去。

等柳涵泡完,已是一个小时之后。她从木桶里出来,拿干布擦拭了身体,伸手去拿自己的衣服,却见内衣不见了,只有一个肚兜。她来这边那么久,一直都穿着自己的内衣,夜晚时脱下来洗,放在炉子旁第二天又能继续穿,此时不见了,真让她有些着急。

柳涵大声喊道;“伍姑娘,伍姑娘!”

伍兰影听见柳涵的叫声,连忙跑过来,站在屏风外,问道;“什么事?”

柳涵皱着眉道;“我。。。。。我的衣服呢?”

伍兰影听是问这个,笑了一声,又想起那内衣的样子,不禁有些脸红,于是道;“我见姑娘的衣服旧了,自作主张给扔了,这亵衣是我新绣的,姑娘不嫌弃就穿着吧,我以后再绣一个,换洗着穿。”

柳涵吃了一惊道:“你给扔了?”

伍兰影点点头,道:“是啊!难不成姑娘还要要它?”

柳涵微有些生气,却不好意思发火,毕竟别人也是出于好意,念此,柳涵叹口气道:“算了算了,你去忙你的吧。”

伍兰影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了。

柳涵把伍兰影绣的亵衣拿在手里,她不得不承认,伍兰影的女红真是棒,只见这亵衣袋口拼接处几朵灿烂盛开的荷花颜色娇丽,栩栩如生,且画面完整,出境生情,单单几朵荷花,便汇聚了绣,缝,贴,补,缀,盘,滚等数十种工艺。亵字在古语中意思为轻浮不庄重,伍兰影却偏偏在亵衣上绣上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意思就是说自己无斯华之独灵,结修根于重壤,泛清流而灈茎。柳涵左右翻着看了看,见这衣服前圆后方,前短后长,应和天人合一的传统理念,过腰,胸,肩等分别系带,达到塑身修形的效果。整体看上去还不错,也没有多说,穿在了身上。

第43章

时间过的飞快,日子渐渐平淡下来。王朝马汉在杭州待了几天就启程回汴梁了,柳涵把写给包拯的信交给他们,让他们带给包拯。二人没多说什么,便回了京城。倒是柳涵和展昭,回去的路上吵了一路,又气鼓鼓的下地帮着割稻子。柳涵在现代时从没摸过镰刀,突然一下难免有些不适应,偏偏天气又催得紧,没办法,柳涵挥舞镰刀不管三七二十一乱割了起来,佃农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对着柳涵割过的稻田发呆---田里稻茬参差不齐,稻谷散的到处都是。

展昭见这状况,连忙抢下柳涵手中的镰刀,让她去一边休息。

果不其然,稻田刚收割完第二天,杭州噼里啪啦下起了大雨,连绵的阴雨中,迎来了霜降。

柳涵出不了门,整天的坐在房间里,呆呆的看伍兰影绣花,一看就是一天。偶尔展昭会从外面给柳涵带一些

新鲜的玩意儿或吃的,但是他从来都不进来。柳涵最喜欢他给买的凤梨酥,甜而不腻,外面裹着一层酥脆的脆皮,好吃极了。用展昭的话说,现在的柳涵除了不会女红,比起以往更像个大家闺秀了。柳涵也挺喜欢对着红罗幔帐飞针走线的娴静感觉,特意请伍兰影教她女红。只可惜她怎么都学不精细,毕竟绣花不是跆拳道,这仔细的活,柳涵还是不太在行。

汴梁下第一场雪的时候,包拯收到了柳涵的第二封信,信是用她自制的圆珠笔写的,字迹娟秀清逸。

包拯裹着厚厚的小袖圆领棉衣,脚蹬一双小鹿皮靴子,坐在火炉边看柳涵的信,信的大概意思就是说过的很好不要惦念之类的。包拯想起柳涵灿烂的笑脸,不由得十分想念,不知不觉,柳涵竟已走了两三个月了,眼看着临近年关,不知道能不能回来过年。

王朝推开门走进来,雪花夹杂着冷风向包拯扑面而来,王朝赶紧回身把门关好。

包拯见是王朝,开口问道:“打听的如何了?”

王朝皱着眉,略显惆怅羞愧,道:“卑职无能,没有打听出来。”

包拯早有所料,把柳涵的书信折好放在袖中,起身笑道;“我早就猜到了,齐冯比我们想象的要狡诈多了,哼,这只老狐狸,以为毁掉一切证据就人不知鬼不觉了吗?我总能有办法让他露出狐狸尾巴!”

王朝点点头,道;“大人,我见您最近总是茶饭不香,您可要注意身体啊!”

包拯叹了口气,眉头深深的锁起来,道:“广东战事吃紧,安抚使余靖根本不是南蛮侬智高的对手,狄大人又不断被排挤,皇上即使清明,迫于大臣压力,也不得重用狄青啊!”

王朝道:“韩大人也可以上前线去啊!”

包拯苦笑了一声,摇摇头:“韩琦跟狄青走的近,难免被牵连。眼看就要过年了,广州百姓还生活在战火之中。哎!”

公元1048年,侬智高逐渐占领控制了右江地区田州一路的少数民族地区。同年,其以勿恶洞为根据地,开始同交趾决裂,交趾太尉郭盛溢前往征讨,兵败而还。公元1049年,既皇佑元年九月乙巳首次试兵广南西路重镇邕州,仁宗诏江南、福建等路以备。是年十二月甲子,派高怀政督捕进入邕州的侬智高部众,至于年底,战事吃紧,北宋连连吃败。

包拯眼神幽深望着南面,像是喃喃自语,语气又痛不可当,为不得团聚的亲人,也为战火中潦倒的百姓。叹息道;“哎,过年了。。。。。”

柳涵抱着怀炉躺在铺着皮草的长椅上,刚喝了一碗银耳甜汤,浑身上下暖洋洋的。伍兰影带着府里的丫头准备守岁的茶点,房间里只剩下柳涵一个人。

展昭敲了敲门,喊道;“小涵。”

柳涵听是展昭的声音,起身开了门,问道:“做什么?”

展昭面带微微笑意,说:“听范大人说闹市到子时才收市,现在估计正热闹,你要不要去玩?”

柳涵兴趣淡淡,撇撇嘴道:“不了,你们去吧。”

展昭有些奇怪,笑着问;“怎么了,你最近都不太爱出门了,莫不是真的变成了大家闺秀?”

柳涵白他一眼,没好气的说:“少来,我吃多了,不想动。”

说着,柳涵自顾自的进了房间。展昭知道伍兰影不在,也没顾忌那么多,跟着就进了房间,见柳涵一脸落寞的坐在桌子旁,走过去问道;“你是不是想回京了?”

柳涵的心事从不瞒着展昭,听展昭问起,诚实的点点头,说:“我早就想回去了,可是上次大人给我写信说要我再等等。”

展昭在一旁坐下来,叹了口气说:“朝中党争由来已久,你跟大人亲近,又深的皇上喜爱,有些事难免会牵扯到你,大人纵然有千百个不舍,也必须遣你离开。”

柳涵了解的点点头,上学的时候也听老师讲过,北宋的党派之争,延续时间之长,卷入人数之众,斗争之复杂激烈是中国历史上极其罕见的。如今她虽然只是懵懵懂懂感觉到一点,却也深觉恐怖。

展昭道;“你知道范大人为什么会被贬至杭州吗?”

柳涵抬眼看了看展昭,奇怪的问:“为什么?”

展昭沉声道:“庆历新政。”

柳涵恍然大悟,原来是因为历史上鼎鼎有名的庆历改革!展昭见她这副表情,知她多多少少了解一点,于是言简意赅的说:“改革后期,以夏辣为首的士大夫们群起上折,弹劾范大人,韩琦大人为朋党,皇上无奈,将范大人一贬再贬,贬出了京城。”

柳涵摇摇头,叹惋道:“范大人真是傻,他也不想想,这样的改革怎么可能会成功!”

展昭不明白柳涵的意思,疑惑的看着她。柳涵见展昭一副不解的表情,撇撇嘴道:“要改革就要牺牲士大夫阶层的利益,皇上又不傻,牺牲了士大夫就等于动摇了自己的统治基础,所以,还是因循守旧,以稳定为大局。再加上范大人带过兵,有军事威信,在皇上眼里,肯定有些功高震主了,所以,一个范仲淹跟整个士大夫阶层,要是你,你会选择哪个?”

展昭点点头,虽然柳涵的话很有些大逆不道,但是不得不承认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所以也没有多加驳斥,只小声道;“这些话跟我说说也就算了,千万不能说给别人听。”

柳涵理所当然的点头应了,并且说:“我又不是傻子,当然不会出去乱说。”

展昭见说了会儿话,柳涵的心情好像开朗了些,于是道:“行了,我们出去吧,我还真不适应你天天窝在房间里。”

柳涵瞅了他一眼,不再推辞,穿上棉衣披上披风,跟着展昭刚要出门,却见伍兰影走了进来。

伍兰影见展昭也在自己房间里,愣了一愣,展昭有些不自在,连忙出去了。展昭出去后,伍兰影淡淡笑着问柳涵:“姑娘要出去?”

柳涵点点头,说:“听说闹市热闹,去看看。”

伍兰影轻轻抿抿嘴,有些不放心:“就穿成这样出去?”

柳涵低头看了看,奇怪的问;“有什么不好吗?”

伍兰影回身从箱子里拿出一件崭新的水粉色布料大红海棠刺绣披风,递给柳涵道;“今天过年,你身上这件些许旧了,穿个红色的,喜庆。”

柳涵甚是喜爱伍兰影的女红,对这样的礼物当然不会拒绝,连忙接过来,换下自己身上的披风。穿上后,原地转了个圈,兴冲冲的问道:“好看么?”

伍兰影被柳涵孩子般的举动逗笑了,连忙回答;“好看好看,快去吧。”

柳涵点点头,冲出门去找展昭去了。

展昭带着柳涵出了府门,这才见着些除夕夜的热闹气息,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不绝于耳,架子烟火和盆景烟花比比皆是,再往街深处走,还可见当地的达官巨贾竞相比美,比什么?当然是比着放烟火,这样的比赛从掌灯后不久直至更残漏尽。最高兴的当然要属街上的孩子了,跳着叫着兴高采烈的拍着巴掌。

一群孩子手里拿着糖堆儿嬉笑着冲过来,其中一个不留神撞在柳涵身上,手中的糖堆儿也掉在地上,不等柳涵说话,孩子已经哇的哭起来。

柳涵和展昭连忙弯腰去哄,那孩子指着地上的糖堆儿,哭着喊道:“我的糖堆儿!我的糖堆儿!”

柳涵颇有些愧疚,把孩子一把抱起,哄着说道;“乖啊,不哭了,姐姐再帮你买一个。”

孩子果然就不哭了,任由柳涵抱着往闹市走去,展昭连忙跟了上去。

柳涵见怀里的孩子脸上冻的通红,还起了红肿的疙瘩,问道;“你的脸冻坏了,怎么还在街上跑呢?”

孩子撇撇嘴道:“这有什么,将来我长大了是要去打仗的。”

柳涵微微有些吃惊,回头去看了展昭一眼,展昭笑着问那孩子;“你会功夫么?”

孩子哼了一声,轻蔑的看着展昭道;“带兵打仗关键在方法和智慧,跟武功好不好没有关系。”

柳涵扑哧一声笑了,这般大的孩子竟然还知道带兵打仗要烤谋略,比她小时候可强太多了。

说话间,柳涵找到一个卖糖堆儿的小贩,所谓的糖堆儿就是咱们说的冰糖葫芦,只不过一个竹签上只有单枚一个果子。柳涵从稻草架子上抽出一个大的糖堆儿,递给怀里的孩子。展昭跟在一旁,问小贩道:“多少钱?”

小贩笑着道:“五个铜钱。”

柳涵见展昭付了钱,抱着孩子转身往前走,突然听见一声马嘶,街上的人都慌忙躲闪开来。柳涵抬头见一匹马头颅高昂着向自己奔来,好多挑着担子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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