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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圆玉隐-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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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可启跪在帷幔外低声道:“圣上,臣有要事要私禀,请圣上屏退左右。”

享正帝在帷幔后有气无力地说道:“都下去吧。”

殿内只剩下展可启,他低声道:“臣找到了公主。”

享正帝心里一疼,哀伤无语。

展可启又道:“公主没死。”

享正帝大惊,一挥帷幔,挑起一角,急问:“没死?”

“是,就在殿外。”

享正帝急忙支撑着病体从床上下来。展可启匍匐在地上,为他穿上靴子。

“臣请公主进来。”展开启退后,到殿外轻轻唤了一声:“圣上召见。”

阿圆从阴影里走出,紧张到手直发抖。她的脚面还很疼,此刻更是觉得举步维艰,她登上台阶,跨进殿内,寝宫里安静之极,脚步声听在耳里都令人心惊。

享正帝几乎不敢相信,伸出手喃喃道:“阿圆,真的是你。”

阿圆几步上前,一个踉跄扑到父亲的怀里。

享正帝喜极,伸开手臂将阿圆揽在怀中。阿圆趴在享正帝的膝上啜泣起来。

享正帝抚摩着她的头发,叹道:“父皇几十年来都未如此心痛过。”

阿圆哭的更厉害,呜咽着“都是女儿任性,不孝。”

“你回来就好。唉。究竟是怎么回事,这几天都在那里?”

阿圆抬起头,看了一眼展可启。有些忐忑地说道:“我投江之后恰好被展叔叔的义子所救,因为,因为脚受了伤,所以未能及时回宫,在展叔叔的家中耽误了三天。多亏他的义子照顾。”

享正帝看着展可启,道:“展卿,这一次,朕要重重赏你和你的义子。你想要什么?”

展可启突然跪在地上,叩头道:“微臣不敢,微臣只想求皇上开恩,饶犬子不死。微臣愿替他的死罪。”

阿圆惊慌的叫道:“展叔叔,你说什么?”千万不要说出来,她的心提到嗓间,难道他没有看出来自己的意思么?

享正帝眉头一凛,道:“为何?”

阿圆连忙对展可启使了眼色,可是展可启视若罔见,径直道:“犬子展隐不知道公主身份,玷污了公主。”

阿圆身子一软,险些昏厥。她没想到展可启会说出这些,她既然都愿意当做没发生过,为什么他一定要说出来,是对皇帝的忠贞么?忠贞到连自己义子的生死都不顾么?可是他明明又说愿意替展隐承担死罪。阿圆不敢抬头看享正帝的脸色。殿内只有展可启磕头的声音。

阿圆立刻跪在了地上,泣道:“父皇,都是女儿的错。他并不知情,他不知道女儿的身份。”

享正帝的手微微发抖,跪在他脚下的女儿,明明刚才还在满心狂喜,感谢上天开眼,将她好好的送回自己跟前,转眼间却有这样的丑事败了出来。

他抖着手指着爱女,痛心疾首:“阿圆,你做的好事。亲自挑的驸马,是个什么货色?居然为了一个勾栏女子置你与不顾,你还有何脸面做人?好一个慕容兰隐,朕倒是小瞧了他的胆量。身为质子,娶了我朝公主,难道不应该感恩戴德么?居然如此践踏我皇家声誉!至于展隐,好啊,更是无法无天,竟敢染指公主。好,好,倒是一个比一个胆子大。我看这两人有几个头,怕不怕死!”

享正帝气得哆嗦,捂着胸口。

阿圆惊慌地抱着享正帝的腿,哭道:“父皇,父皇,都是女儿的错。你饶了慕容兰隐和展隐,女儿愿意出家为尼,平息一切。”

享正帝看着哭泣的女儿,心里很痛,朕本是要你做世上最快乐的女子,天下第一娇贵的公主,事事都顺着你的心意。为何如此?十七岁的韶华妙龄,因为那两个东西,居然要青灯度残生么?顿时,怒气涌了上来,恨意丛生。

“阿圆,这两人是个什么东西,你要替他们求情?一个践踏你的尊严,一个玷污你的清白,你就没有一点皇家的骨气与傲气么?你真让朕失望。”

阿圆泪流满面,泣道:“父皇,你听女儿说。兰隐他也许是迫于皇家的权势和我朝与燕属的关系才不得以而为之,是我,强加于他的婚事,他并没有碰过我。可见他对那女子是真心爱慕。他是有情有义之人。因我而死,我与心何忍?”

“展隐,他,他对我有救命之恩,他并不知道我的身份。他真心喜欢我,一直说要与我成亲。父亲,若不是他,我早在江中喂鱼,父皇,你饶了他。”

享正帝冷冷地看着她,又痛又气!

阿圆惊惶地看着父亲,大大的眼睛里眼泪一颗一颗地掉下来,享正帝的衣角已被染湿。她很怕父皇真的处死这两个人。在父亲面前,人命只是一句话而已。

展可启一直在磕头,额头上已出血迹。

“微臣该死。请念在微臣对皇上二十年的忠心上,让微臣替犬子的死罪。他是青渺留下的儿子。皇上,青渺你还记得么?”

享正帝惊问:“青渺留有孩子?是你的孩子?”

“他是微臣这世间唯一的血脉,臣怕世人嘲笑隐儿,一直让他住在老家,上月才接到京城,想找个机会为皇上效力。没想到居然犯下这样的死罪。求圣上开恩。”

享正帝沉默不语,说起来,他对展可启夫妇心里有愧。展可启早已净身,展隐既是他的儿子,就是他的唯一血脉。他若是一定要制展隐的死罪,恐怕从此展可启心里就有了疙瘩。他掌管着京畿禁军,二十年来从没有出过岔子,是他最信任的外臣。

殿内一片死寂,阿圆惊惶到不敢出声哭泣,只是默默瞪着眼睛流泪,紧紧看着父亲的嘴唇,生死之在他的一念间。

“既然如此。朕饶他不死。此事因洪江水贼而起,既然他与阿圆已是夫妻,朕给他一个立功的机会,若是剿了水贼,才能配的上我的公主。”

展可启喜极而哭泣,跪在地上叩头不止。

享正帝看着女儿,缓缓道:“阿圆,这世上再没有公主云想。皇陵后的风华山上有一座行宫,你去住在那里。展隐剿了水贼,你便是展夫人。希望展隐不是慕容兰隐,能对你一生一世都爱如明珠。父皇能为你做的,也就是这些了。日后不得进宫,不得抛头露面,不得见一切从前认识的人。”

“父皇。”阿圆再也忍不住感动和难过,扑在享正帝的怀里痛苦起来。

享正帝无奈而痛楚地看着阿圆,终归是他最疼爱的女儿,如何舍得让她出家,让她去死。就这么隐姓埋名的活着,日后他想念的狠了,也可以去行宫见一见。这样做,也是对展可启莫大的恩宠,也算是弥补了以往对他的一份内疚吧。

殿内烛光在他眼中有些昏暗。他有些黯然,难道是年岁大了,心肠也软了么,若是以前,这几个人他不会犹豫更不会放过。只有一条死路,包括阿圆。

“父皇,兰隐,你也放过他好么?”

“他,必须死。”

“父皇。”

“对外说他已经徇情,再出现在世人面前,如何交代,何况,展隐救了你,朕可以原谅他的过失,他,朕决不原谅。”

阿圆怯怯地低声道:“让他回到燕属,从此不再踏入我朝,隐姓埋名,不可以么?”

“死了,嘴才最紧。阿圆,事关我皇家声誉和你的名声,不要再妇人心肠。朕累了。此事到此为止。展卿,你将阿圆先带到府里,明日送她去行宫。一切隐秘从事,行宫中的用人全部换掉。”

“是。”

阿圆依依不舍松开父亲的手,随展可启出了宫。一路上,她心里半喜半悲。

从此世上没有了云想公主,只有展夫人。抛弃了十七年的一切过往,以后就只有展隐了。他会如他所说,一生一世对她好么?

而慕容兰隐,第一个喜欢的人,亲手打破她的梦,亲手将她推给别人。而她,仍旧不舍得让他死。他那样一个风华无双的人,只是因为不喜欢她,就要死去么?她不忍心,即便对他曾有一些埋怨和不解,而此刻,已经云淡风轻地消散,只是怜惜和不忍。

她挑开轿帘,唤道:“展叔叔。我想求你一件事。”

展可启道:“请说。”

“请展叔叔为慕容兰隐求情,让父皇饶他不死。”

展可启道:“眼下怕是不能,圣上正在气头上,此事说来说去都是因他而起。能拖着不立刻处死就不错了。

我看,只有一个法子可以让他不死。”

阿圆急问:“什么法子?”

“关在牢里,皇上大赦天下的时候,趁机放了他。等到皇上想起来过问他的时候,他也到了燕属了。”

“那,父皇什么时候才会大赦呢?”

“圣上的六十整寿也许会。”

阿圆心里很难受,兰隐要整整关上半年么?

“我想去看看他,可以么?”

“这,圣上知道,恐怕要不高兴。”

“展叔叔,你为什么什么事都要告诉父皇呢?刚才,”阿圆没有说下去,她既然没提展隐与她的荒唐事,展可启为何一定要如实禀告,本来这事只是他们三人知道而已,大可避过不谈。她本是一心要护着展隐的,虽然结局出乎意料的完满,可是刚才,展隐却是如生死门前过了一圈。

“阿圆是埋怨我刚才说出实情么?”

“阿圆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担心,展隐的安危。”

“我要是不说实情,如何成全你们呢?”

“你不怕,父皇杀了展隐吗?”

展可启的声音骤然黯了下来:“他不会。我和圣上相处三十年了,我对他的了解可比你还多呢。”

“那展叔叔怎么不早告诉我,我刚才快要吓死。”

“哦,我看看阿圆是不是真喜欢我家隐儿,可别是隐儿一相情愿,单相思。”

“展叔叔。”

阿圆不好意思起来。

展可启微笑:“还叫叔叔么?该改口叫阿爹才是。以后,委屈你了。”

阿圆默然半晌,低声道:“展叔叔,我想见见慕容兰隐,明日起,我便再也不是云想了。我有些话想对他说。”



和慕容兰隐分别只是几天,为何再见竟已感到陌生?他依旧风姿秀雅,牢狱之中也有一份磊落的风华,憔悴少许更让他显得成熟而已。

阿圆隔着铁栏看着他,百感交集。分别尚是夫妻,再见却是云泥。

兰隐见到阿圆,片刻的怔忪惊愕之后疾步走过来,隔着铁栏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指。他的手指很凉,将她的手握在手中,紧得骇人。

“阿圆,你没死?”

惊险和坎坷都在几日间急聚爆发,将她的生活全数打乱。想起这几日的艰难,阿圆的眼泪潸然而落,如果不是展隐在江中救了她,和兰隐的再见应该是在奈何桥上吧。

她哽咽着似有很多话要说,而今却只说出一声:“对不起。”

兰隐急道:“阿圆,是我对不起你。”

阿圆摇头:“兰隐,是我不好,这桩婚事是我强加与你。你喜欢别人并没有错。我一定会让展叔叔救出你。”

兰隐怔怔不语,深深的看着她,也是欲语还休。

展可启在一边催道:“阿圆,快走吧,让圣上知道了,只怕更恼火。”

“兰隐,你多保重。”阿圆想抽出手指,兰隐却紧紧握着,不肯松开。

阿圆心里一酸,今日一别,应是相见无期,从此天各一方,成为年少的一场幻梦,偶有忆起,也不过是唇边的一缕惆怅罢了。

“兰隐,我不得不走,以后也没有机会再来。父皇正在气头上,委屈你再忍耐些日子才能出去。”

兰隐摇头:“阿圆,我已经抱着必死之心了。如果,我有出去的一天,我不会再离开你。”

阿圆苦笑:“你是感激我么?我们之间本是一场错缘,我还你自由之身本是应当。”等他出来,她早已隐居在山上的行宫里,做了展夫人,此生都不会再与他相干了。他会有他的生活和幸福,她希望还来得及将一切弥补,仍让他能做回以前那个慕容兰隐,也可以与他喜欢的人双宿双飞。

兰隐似有很多话要说,却紧紧抿唇,只是痴痴地看着她。

阿圆转身离开。心里难过无奈却又如释重负。终于将年少的一相情愿放下。

兰隐看着她的背影,慢慢闭上了眼睛,心头涨疼,反复都在诉说一句话:阿圆,其实,我喜欢的是你。该说对不起的人是我,希望你以后知道真相后不会恨我。

回到展府,已是深夜。阿圆刚刚下了轿,就被一双胳膊横空抱起。

“阿圆阿圆,你不舍得离开我,又回来是么?”展隐的声音透着狂喜,象个孩子一般抱着她转了几个圈。

阿圆头晕目眩,又羞又急道:“阿爹看着呢,快放下。”

展隐扶着她的腰身,笑嘻嘻地看着展可启问道:“义父,怎么回事,我不是在做梦吧?”

“傻小子,回屋再说。”

到了房内,展隐听了展可启的讲述,喜道:“阿爹,圣上对我真是恩宠有加,我一定不会辜负了圣上的厚望。我要让阿圆做一品夫人,荣耀不逊与公主。”

展可启冷着脸道:“别说大话,你以为洪江的水贼是那么好灭的么?”

展隐豪气如云,握拳道:“阿爹,我不会让你失望。”

“好了,留着你的劲头好好对付水贼,我看看这十几年的兵书你是不是白读了。不光是为我,也要为你几位师父挣个脸面。那可都是当年随着圣上打过天下的将军。可别让他们失望才是。”

“孩儿知道。”

“天色不早了,你们也早些歇着吧。”

展可启说完,起身就走。

屋里只剩展隐,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阿圆脸色一红,顿时觉得局促起来。

展隐一脸的欢欣和兴奋。好不容易忍到父亲离开,便胳膊一伸将阿圆紧紧抱在怀里,恶狠狠地亲了一口,将阿圆脸上的一块肉都吸的疼了。她又羞又恼,使劲推开他一些。正色道:“以后,你若是对我不好。我便再也没有退路了。”

展隐又在他亲红的地方轻轻一吻,柔声道:“我怎么舍得对你不好?”说完,他又重复了一遍:“怎么舍得?”

他的语气又温柔又体贴,眼中是患得患失的紧张和失而复得的欣喜。阿圆心里一甜,微微叹了口气,以后就只有他了。

展隐笑嘻嘻道:“我巴不得你没有退路,以后就是我一个人的了。”

阿圆噘起嘴,其实她还想同时拥有父皇的爱护,可惜……

展隐用手指刮了刮她的嘴唇,笑道:“展夫人,难道你不欢喜和我在一起么?别装不高兴了,快笑吧。”

阿圆忍俊不住,笑出来:“谁装了?”

“你看,你看,明明都高兴成这样了,还忍着。”

阿圆对他没有脾气,被他逗的笑起来。和展隐在一起,总是很愉悦。

“我们早些歇息吧。”

阿圆看着那张床,顿时脸红心跳起来。

展隐笑呵呵地抱起她,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脚拿起仔细看了看,心疼道:“今天不该走路了,你看更肿了。”

他拿起药酒缚在她的脚背上,轻轻揉着。烛光下,他的手指修长有力,俊美的面容温煦如春天的暖阳。

阿圆的心里渐渐涌上了一份安定和幸福。转而,又开始担心起来。洪江的水贼也不是那么好灭的,他会不会有危险?

“展隐,你以前从没带过兵,你?”

展隐抬起头,扬眉一笑:“你在担心我?我在老家,也不是天天钓鱼度日的。阿爹虽然不在我身边,却请了许多师父教我。有几位是跟着你父皇打江山的人,后来功成身退,隐居乡野,因为和我义父是生死之交,将平身所学都倾心教授。你不用担心,我缺的不过是经验而已。圣上既然想看看我的本事,我当然要做出一番伟绩来,不是为自己,为了你。”

阿圆心头一甜,情不自禁微笑起来:“那就请那几位师父陪着你一起吧。”

展隐摇头:“他们早已退隐,从此不再过问朝中之事。”

躺在床上,阿圆难以入眠。一来是今夜经历太多事情,二来也为展隐担忧。他虽然自信,她却免不了忧虑。

他终归是个毫无经验的新手,面对的是神出鬼没的水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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