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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计:倾城妃子平天下-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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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沉声道:“那死人是谁?”

那小兵垂首,断断续续道:“是……是方才说去方便的小……小张。”

我心中愕然,是谁在故弄玄虚?

他正说着忽然抬起头大叫一声:“啊!白……白幡!”

“胡闹!白幡有什么可怕的?将军面前岂容你大呼小叫,如此放肆!”看到那人的无状,我不禁有些焦急地厉喝道。

那小兵赶忙匍匐在地,浑身哆嗦着说:“小人……小人看到那碑上有字,写着……写着:白纸幡摇黑气生,魑魅清音透虚盈。从来凡心与凡体,入阵魂销魄亦倾!”

他话音刚落,就响起奇异的铃铛声,那铃声细细密密得几不可闻,却又如眼前的黑雾般无处不在、无孔不入。

这时,军队中也掀起一阵哗然之声,人人都抬起头满脸愕然的望着什么,我也不觉向举目望去。

只见,山崖上,无数坠着铃铛的白幡正旋身而落,犹如黑夜里行踪飘忽的幽灵。歌声再度响起,却比原先更凄厉、更慑人。

“鬼……鬼啊!”

先前探路的那名士兵蜷缩成一团大声喊着,朱元璋当机立断,一剑割破了他喉咙,大喝道:“大家不必慌乱,这不过是小人的雕虫小技,立即举盾前行!妖言惑众者格杀勿论!”

诡异的歌声和铃声不绝如缕,白幡轻盈盈的向下坠着,庞大的军队在这种阴森可怕的情景中向前移动,却已不复方才的英武和速度。

我被眼前这一连串的杀戮吓了一跳,望着朱元璋在黑雾中若隐若现的面孔,我竟忽然觉得有些狰狞可怖。

他抓住我的手,神情肃穆地凝视着我,眼里有火苗燃烧,他匆匆道:“你别怕,咱们要速速离开这里!”

我点头,身后又响起一声凄厉的叫喊,我不觉扭头失声道:“这到底是什么阵法!”

第五卷,火之卷:凤舞九天 (七)落魂无魄

军中又小声嘈杂起来,甚至有人抱怨要原路折返,不愿意再去攻城。

朱元璋见状,神色愈发凝重,这已经不是杀一儆百能解决的问题了,军心已被那诡异的歌声和场景所深深迷惑。

从来凡心与凡体,入阵魂销魄亦倾!

难道说,眼前的这如同鬼域般的一切真能让人落魂无魄吗?

虚渺灵异的歌声越来越近,漫天的白幡鬼爪般向脚下的众生扑射而来,众人惊呼着散开,那白幡竟冗自燃起淡蓝的火焰!眼前的场景愈发离奇诡变,犹若一场让人永无醒时的噩梦。

忽然之间,一阵轻伶如泉、浩然如仙的琴声“铮铮”地在空气中流窜。每一个琴音都似一把利剑,生生扼住魑魅的歌喉!

琴音节节攀高,歌声句句奇渺,歌声与琴音交错进行,空气里肆溢着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双方像在进行一场殊死搏斗,却又久争不下,那是正气与鬼魅的杀伐征讨!

听至此,我愁云惨淡的眉梢也有了一丝喜色,讶然道:“有人在帮咱们破阵!”

朱元璋眼中星光闪闪,即刻招来汤和附耳轻言,汤和听后,驱马至队列中,领着大家一起唱着红巾军军歌。

“云从龙,风从虎, 功名利禄尘与土。

望神州,百姓苦, 千里沃土皆荒芜。

看天下,尽胡虏, 天道残缺匹夫补。

好男儿,别父母, 只为苍生不为主。

手持钢刀九十九, 杀尽胡儿才罢手。

我本堂堂男子汉, 何为鞑虏作马牛。

壮士饮尽碗中酒, 千里征途不回头。

金鼓齐鸣万众吼, 不破黄龙誓不休。”

到底是人多胆壮,也到底都是年轻气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起初大家还颤颤巍巍的歌不成调,渐渐地,竟也声如洪钟。

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士兵们愈唱愈兴奋,个个满面涨红,仿佛在这生死一线的虚浮空间中抓住自己生命的最高信仰。

少年们的呐喊声,青年们的高歌声,一声声交织在一起,最终竟压过了那漫溢不止的诡异女声!

不知道是谁大喝一声,一阵急促的鼓点如巫神的祭礼般奏响在山间,穿云破雾,直上云霄。那是万千热血男儿向天而发的怒吼,那是这世间最阳刚蓬勃之所在!它足以压倒一切魑魅魍魉、奸邪污佞!

我猛抽马股,却不小心抽到自己的腿上,然而,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此刻的心是一种拨云见日的畅快淋漓,畅快淋漓的又何止是我一人?

谁也不再去管紧擦着自己肩臂落下的白幡灰烬,众人肩并着肩,在这种激动的情绪中昂首举盾,向前迈着整齐划一的步伐。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不知这样群情慷慨的行进持续了多久,眼前忽然乌云尽散,豁然开朗。

一条清灵灵的河水顺着东西方向漫流,青草依依,燕舞莺鸣,周遭的一切仿佛世外桃源,人间仙境,美丽可爱得宛若一梦。

河边榕树下,一位青衣儒者按弦而卧,意态悠闲,口中依依呀呀的唱着:

“大风起兮云飞扬,

威加海内兮归故乡,

安得猛士兮守四方。”

那人正是定远奇人李善长!

我满目惊喜地望向朱元璋,他的虎目中亦是星辉四射,凝固许久的唇边也徐徐绽放出洒然的笑容,如获至宝。

在朱元璋的喝令下,我们强行压制住重见天日的澎湃激动,踏过面前浅浅的河流。

浪花渐马蹄,清风啸林越。

李善长的琴声在一阵急转回拨下戛然而止,如有佳语,大河横前,想必正是眼前此景。

就在我们翻身下马的那一刹那,李善长缓缓立起,冲我们微笑示意,洗得发白的青布衣衫上却风尘仆仆。

我欣喜地望了一眼朱元璋,盈盈走上前,蹲下身子擦却他鞋面上的泥泞,抬头笑道:“先生一路风尘,真是辛苦了。”

李善长也不推辞,泰然自若的接受我这样郑重的大礼,只盯着我的朱雀面具瞅了半晌,忽然笑道:“我当是谁呢?选来是凤凰变作了火鸟!”

我不料他只看了一眼就吐出此语,只好微笑着讨教道:“先生是高人,竟能探出那阵法的古怪,令我等深服。只不知这诡变的阵法究竟为何?”

李善长抚须道:“此乃殷商时流传下来的落魂古阵,又被擅长音律者加以改进而成。一入阵中,无论鬼神仙凡,均将心神被慑、六识俱散而亡。要破阵也不难,只因设阵之人是以旁门左道作阵中,威力大减,吾善养浩然之正气,邪魅自然不攻自破。若是真正的落魂阵,只怕你我都要命丧其中啦。”

我点头感慨,朱元璋走上前,叹道:“今日多蒙先生相救!”

李善长摇首道:“非也,非也!古琴是饵,鱼儿上不上钩,终还要看那个钓鱼的人。”

朱元璋欣然道:“先生过谦!对了,您怎会在此?”

李善长又摇起手中的羽扇,悠然道:“我是个算命的,偶尔也会为自己卜上一卦。我算出滁州城外有贵人蒙难,若我能侥幸消了此灾,定能发一笔大财!”

朱元璋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意,他油然道:“先生等若助我攻下滁州,若先生不弃,可否入我帐中。一旦进城,我军的所有军需财务,尽在先生手中。”

李善长停下摇羽,道:“替人消灾,拿人钱财,岂非天经地义?”

朱元璋目中星光闪闪,饶有兴趣道:“方才先生弹唱汉高祖的《大风歌》,可是亦有所指?”

李善长油然问道:“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问问将军,乱世未定,何为一统之道?”

听到此处,我也不觉皱起眉头,还好有面具遮挡住我的惊讶。

这个问题问得毫不避讳,似是在探求朱元璋的野心。要知道,无论朱元璋功劳有多大,在名义上他还是郭子兴的手下,他又怎能越过郭公而直接跟李善长探讨一统之道呢?这可是大不敬!

何况,就算朱元璋有心取郭子兴之位而代之,那这句话亦该由他向什么人请教,而不应反被别人来考较质问。

谁知,朱元璋更妙,又将这个问题推给李善长,他笑道:“一统之道在下并不甚懂,但我也有一个问题想要问您,如今元廷垂亡,群雄并起,四海撼动,九州皆乱,天下何时才有平定安稳的一天?”

第五卷,火之卷:凤舞九天 (八)又见芳踪

李善长似是赞许地望了眼朱元璋,侃侃而谈道:“大风歌,乃汉高祖意气风发之作。遥想当年,暴秦无道,战乱四起。高祖虽一介布衣,却踌躇满志、胸怀若谷,其招贤纳士,知人善用,关心民生,爱护百姓,从不妄杀一人,从不掠夺一钱,不出五年,就完成了一统大业。听闻将军出身濠州,濠州与高祖故居沛地相去不远,山也豪迈,水也浩然。何不效仿高祖之为,厚德载物,以仁治民,如此一来,天下平定之日不远矣。”

朱元璋目射星芒,拍着李善长的肩膀,大有深意的说:“可惜我与高祖相比,总欠了一个萧何。先生如有意,就做我的萧何吧!”

李善长洒然一笑,缓缓道:“萧相实不敢当,能入将军帐下却又何乐而不为呢!”

朱元璋大喜过望,亲切地拉住李善长的手,对着身后的两万士兵说道:“那便请先生与我等一同攻入徐州!”

士兵们听言,皆摇旗呐喊,威武昂扬,其声高抵凌霄,波撼江河,场面蔚为壮观!

其下攻城,才知道滁州城根本没有多少兵马,在朱元璋浩荡大军的接连冲击之下,当晚就被攻克。

城头上,五彩旌旗迎风招展,少年郎儿擂鼓鸣金,这是朱元璋攻下的第一座真正意义上的大城市,也是他南进集庆最重要的一步棋。

此刻,我和朱元璋立在城墙上,俯瞰着滁州城下的壮丽山河,这是何等得英雄快意!

然而在他的脸上,方才攻城时令山河也为之失色的豪情万丈一如退潮般消匿,取而代之的是略带忧虑的冷静若霜。

我望着他若有所思的神情,关切道:“还没找到徐达吗?”

他摇头,覆在墙头上的手悄无声息的抓紧,疑惑道:“他一向是个严守军纪的人,怎会临阵独行?”

徐达对于朱元璋,不仅仅是左膀右臂,更是从小的玩伴、此生最信任之人。但徐达的突然消失,令人不得不怀疑他与此番行军路线泄露之事的关系匪浅。

我不知该怎样回答,正在踟蹰间,忽见前方一人一骑荡江阔尘而来,我不觉叫道:“徐达!那是徐达!”

朱元璋的面上亦是难掩的激动,他喝令道:“开城门!”

等徐达奔近之时,我才愕然发觉在他的背后竟还有一个晕厥的女子,来不及多想,朱元璋已经急匆匆地踏下城墙。

我急忙跟下去,但见徐达抱着那女子翻身下马,俯身跪地,大声道:“末将有罪,请将军责罚!”

我隐约觉得那女子身形熟悉,却看不见其面容,不知道是谁。此事十分古怪,徐达这样谨小慎微的人,又怎会无端端地为了一个女子而延误军机?

朱元璋冷冷地瞟了他一眼,淡淡道:“来人,带他到我府中。”

说完,他向前走了两步,又回首指着那名女子道:“还有她!”

然后他便就头也不回地向徐州路府衙走去。两个士兵随即领命,扭着他的臂膀,拉起那名女子。那女子似乎不堪受力,娇吟一声,手臂上的雪白肌肤被拉扯出一段,显露出几瓣嫣红。

我心中蓦然一跳,那个梅花状的疤痕,莫不是珠儿!

念及此,我急忙追赶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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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堂内,只有我和朱元璋、徐达以及那名女子四人。

女子依旧昏睡不醒,墨染的秀发瀑布般往流泻,衬着她在烛光下明艳无匹的粉面愈加苍白如雪,那令人心动魂失的容颜我一辈子也忘不了,她分明是如烟!可为什么她手臂上会有这样的疤痕?

对了,如烟旧日挂牌的歌馆不正是在赵州城中,还有,她的声音听来是那样熟悉。难道说,珠儿就是如烟,如烟就是珠儿?那这完全不同的两张脸又当作何解释?

“徐达,这里没有外人,你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正在我沉思之时,朱元璋已扶起跪地不起的徐达,温颜道。

徐达神情复杂地瞥了眼如烟,叹道:“昨夜,她来找我,说是要……说是要再续前缘。道不同不相为谋,我自然拒绝,她便恨恨地说‘你会后悔的’。我隐隐觉得不祥,直到今日过皇甫山听到她的歌声时,才知道她果然有所行动。于是我便……”

朱元璋有些气愤地说:“于是你便自己跑去找她?你难道就不懂得先告知于我吗?如此自作主张,你充的什么英雄好汉!”

徐达愧疚地垂头,低声道:“元璋,我……末将有罪。”

朱元璋轻声叹气,望着如烟道:“这些也就算了,她怎么能够找到你?又怎会知道我们的行军路线?”

徐达解释道:“是因为一只鸽子。昔年我和她曾经蓄养过一只灵鸽,无论双方到哪,都可以互通音信。”

我不禁道:“上次你和她已经决裂,为什么还留着那只鸽子?”

难道说,他对如烟真的留有情意?

徐达的神情萧索而无奈,他叹道:“我已经把它杀了。”

朱元璋又道:“那她呢?”

徐达目光幽幽,道:“我找到她后,她正在布阵的最关键时刻,恰巧有人破阵。她看到我后,不得不与我对峙,刚好山间歌声浩然如鸿,阵心便大乱。而她则心力损耗过多,晕厥过去。”

朱元璋定定地望着他,道:“我是想知道你打算如何处置她?”

徐达抬眼恳切地望向朱元璋,道:“元璋,请救她一命吧!”

“什么?”朱元璋难以置信地望着他,道,“你不知道她是朝廷的人吗?”

徐达毫不退缩地迎上他灼人的目光,不卑不亢道:“我知道,她就是察罕帖木儿的义女。正因为于此,我我们才应该救下她。从这次察罕派她孤身来滁州助阵便可看出,她一定知道元军的许多重大军事机密。”

朱元璋轻笑一声,道:“所以呢?你是想从她嘴里获取机密吗?这个办法固然好,这个理由也恰当。但你有没有想过,察罕若真的重视她,就不会派她孤身犯险,来滁州这个势必要沦陷的城镇。原本杀不杀她并不重要,但我只问你一句,你让我救她,为的究竟是什么?”

“我……”徐达一时语塞,说不出话来。

朱元璋见状,毫不犹豫地抽剑刺向如烟,道:“既然你答不出,我就替你了结了这个祸水!”

第五卷,火之卷:凤舞九天 (九)红颜祸水

“不可!”

我与徐达异口同声地喝止,朱元璋不怒反笑,冲着我道:“你横插一脚做什么?”

我收敛心神,正容道:“元璋不可,徐达说的有道理。这个女子既然三番五次地参与元军的重大战役,可见她这个人不简单。物尽其用,这是你经常说的啊,既然她已落到我们手中,何不试着从她身上获取些情报?”

徐达略带感激地望了我一眼,朱元璋将剑丢在地上,道:“我根本没想要杀她,我是想救你呀徐达!”

徐达面色怔忡,迟疑道:“救我?”

朱元璋道:“我只是稍微试探一下,你便紧张成这样,你是不是对她动了情?”

徐达垂首,并不言语,但虎目里弥散出的伤感深刻得恰似一江秋水。

朱元璋走过来,轻拍他的肩膀,似是宽慰似是警告:“这女人是朝廷的人,与我们势不两立,她的居心不良你我都有目共睹,你一日对她有情,她便会有机可乘。你要清楚你自己的位置,红颜祸水,千万不要为了儿女私情而自乱阵脚,坏了男儿大业!”

红颜祸水,儿女私情。我诧异地抬头望着朱元璋略有薄怒的冷峻面容,原来他是这样想的。那么他之前所做的一切,他短暂而飘忽的柔情,他信誓旦旦的诺言,都不过是为了他心中的男儿大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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