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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计:倾城妃子平天下-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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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着他,笑道:“你如此势在必得,究竟要娶的是我,还是我的身份?”

他坦然道:“两者兼有。”

我又道:“我客居刘基之屋,孤男寡女共处多时,难道你都不在乎?”

他摇头道:“往事不可谏,来者犹可追。”

我心乱如麻,霍然起身,道:“今天就说到这里吧。”

正要走,却听他在我身后说:“刘先生虽好,却到底与你不相配,你是凤凰,终将翔于青霄。情与义正如鱼和熊掌,不可兼得,阿棠,你是聪明人,自然知道什么该舍什么该得。”

我顿住身形,没有回答他,径自向前走去,走,我又该走向哪去呢?

为什么一定要让我选择其一呢,为什么情义不能两全呢?

不,我要去问刘基,问他是否愿意为我出世,驰骋天下;是否愿意为我不顾叔侄情分,违背天伦。

只要他愿意,我就会抛却所有,死心塌地的和他厮守一生,再不相离。

第四卷,地之卷:战争风云 (十二)诀别之曲

我伫立在门外,正在犹豫要不要敲门,却听到门内弦音微调,琴声顿时潺潺若水,淌入人的心中。

那琴声舒而不迫,深沉定着,几弦清商嘤嘤,犹若枝头鸣翠的青鸟,又如山间缓缓而归的花涧,将人带离喧嚣尘世,独往那岑寂的空山幽林。情至高 潮,缓流进作高湍,如同一首饯别诗,思怀渺邈,弦音枯涩的几许惆怅为这份刻意的沉着平添了一分凄清之感。琴声愈行愈高,愈演愈急,忽如万顷汪洋,在碧风下波澜壮阔,眼看那滔天巨浪即将拍岸而至,此曲却戛然而止。

他为什么要弹这首曲子,这琴音一步步地推进,将人心底的期望递增,却在攀至顶峰之时大河前横,路断了,人的满心期待也都落了空。这该是一种极其悲凉痛怆的情绪吧,可他偏偏以一种舒缓的曲调信手谈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难道说,他都不在乎吗?

“进来吧。”屋里传出这么一句话。

听到他唤我,我如同提线木偶一般,怔怔地推门而入。

他背对着我,白衣淡然在由薄转浓的曦光中,脊背直而挺,看不出什么微妙的情绪。

我静静走到他身边,低声漫吟道:

“绿杉野屋,落日气清;脱巾独步,时闻鸟声。

鸿雁不来,之子远行;所思不远,若为平生。

海风碧云,夜渚月明;如有佳语,大河前横。”

他转身望向我,微笑不语,我叹道:“先生这一曲《沉着》,弦随意动,心曲相融,犹若天音。如有佳语,大河前横,先生可是别有所指?”

他依旧笑着看我,仿佛听不出我话语里的讽刺意味,只是道:“不过是闲时打发时光罢了。山穷水尽处,柳暗花却明。人生不就是这样,许多事情,你以为是一种结束,而它却恰恰是另一种新的开始。”

我心中一痛,道:“先生的话越来越深奥了。只是这份开始就注定要焚灭两个人的路,为什么新的一切不能同时属于这两个人的?”

他深邃的眼眸看不出神情,嘴上淡淡道:“因为人跟人不同,就像你,你说你喜欢外面的明媚山河,想要四处去闯一闯做一个人间逍遥客;而我,只想独居深山,与林木为伴,与鸟兽作偶,归心自然。所以,即便是山门被人打开了,最适合走出去的那个人也只是你,不是我。”

是吗?真是这样吗?

如果是这样,为什么你会一连好几天不眠不休的观测星象来谋算天下大势?为什么与人指点江山之时,你的眸子里会溢满星辉?我分明在你的身、你的眼、你的言谈、你的心中看到了太多太多只属于热血男儿的深切渴望,你又为什么要用这样一种残酷冰冷的沉着生生将它铐住?你在躲什么,你在等什么呢?

“是吗?先生的话总是那么有道理,我先出去了。”

种种疑问和不认同占据了我的心,我却一句也说不出,他既然都这样说了,我还能说什么呢?去求他,不顾一切地和我在一起吗?

不,我做不到,我又凭什么这么做呢!我既不是他最爱的人,也不是为他生儿育女的人,我只不过是他身边时时作陪的空有一副令人无暇遐想的皮囊的小丫头。我凭什么呢!

我逃也似地跑出那间小屋,我终是没有勇气。

伏在自己的床头,我忽然想起朱元璋说我是个聪明人,不,我一点也不聪明,我连自己的幸福都挽回不了。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一个会软弱会自卑会愚蠢的女人而已。

可我又不只是一个女人,我还是一个背负着国仇家恨的罪人,家族的罪人,我有什么资格耽溺于儿女私情之中呢?

算了吧,放手吧,眼前的这一切就是一张乱麻,只有快刀才能斩了它呀!

夜,很深,深沉的像一块化不开的墨迹,却又执拗蛮横地铺在天地之间。

人心中的哀愁,又何尝不是如此?

我轻轻敲开刘基的房门,他并没有睡,而是静坐于桌前,品饮着那坛令人心神俱醉的鹤觞。

他像是早就知道我会来一样,淡淡地看了我一眼,遂即温和的笑谈:“阿薇,还是……阿棠?坐吧,我猜想你睡不好会来找我,果然被我猜中了。”

我坐进椅子里,无奈的笑道:“可不是吗,我记得去年也是这样,我临走的前一晚怎么都睡不着,就来找你。我以为你会挽留我,结果你没有,所以我走了。”

他端着酒杯的手停滞了一下,笑道:“时过境迁,今非昔比了。”

我冲着他嫣然一笑,幽幽道:“是啊,就比如说这一次,我并没有打算让你来挽留我。”

他有些僵硬地笑了笑,缓缓道:“如你所愿。”

我叹了口气,意兴索然地把玩着桌子上的杯盏,却在心中暗下决心,我极力保持着姣好的笑容,油然道:“先生还没有听过我唱歌吧,我为先生歌一曲如何?”

“哦?”他眉头一挑,抚掌道,“当然好了,佳人之曲天上有,人间难能几回闻呐。”

我站起来,倒了一杯酒递给刘基,见他含笑饮下,方开口唱道:

“问我何处来,我来无何有;倦且枕书卧,梦中仍觉愁。

父仇仍未已,父恩不知酬;恩仇两不了,思之意幽幽。

引吭伸两翩,大息意不舒;吾生如寄耳,少年但远游。

远游不知处,荡志隘八荒;间我今朝去,吉凶两何如?”

我并不善于歌喉,然而这首诀别曲却句句诉尽我的愁肠,道出我的不甘与无奈,故而听来既忧思重重,又慷慨激昂。

曲终人伤,这就是我,我的过去、现在和未来,这就是我的命,上苍的手赋予我的最真实无辜的宿命。

他听的怔住,桃花般明媚的眼波中满是轻柔的怜惜,却微启着唇说不出话来。

是时候了,我端起酒杯,深深地望了他一眼,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以酒洒地,大声道:“先生,我韩宛棠愿与先生结拜为兄妹,从此祸福相倚,苦乐同担!”

第四卷,地之卷:战争风云 (十三)剑舞情殇

(这是我这一卷中最喜欢的一章,写的时候很伤心,无言的伤痛,无奈的错过,恰巧竟然轮到情人节发出来,单身的人来看一看吧!)

他颀长的身影在灯火中寂然的跳跃着,他的面色是一种极力克制住的震惊,他急忙跪在我面前,微微扶住我的肩膀,眼神复杂而哀痛。

我忍住汹涌在眼眶的泪水,倔强地与他对视着,良久,他放声大笑,笑声悲切而惘然。他径自倒了一杯酒,洒在地上,缓缓道:“我刘基愿与韩宛棠结拜为兄妹,从此祸福相倚,苦乐同担!”

酒水蜿蜒在地上,在月光的映衬下犹若两条明晃晃的小蛇,舔噬着人心底最柔软的角落。我咧开上下颤抖的嘴唇,惨然的笑着,唤道:“大哥在上,受小妹一拜!”

说罢, 我便俯身,一滴悬而未决的泪从眼中迸出,落在冰冷的地板上,与酒水混在一起,竟还冒出渺然如梦的白雾。

他紧紧抓住我的肩膀,那种不经意间的力度让我骨肉酸痛,他扶起我,语气不知为何:“棠妹请起!”

感受着指尖深深嵌在掌肉中的痛楚,我稳住心神,抬头而笑,无限温柔欣喜。但我知道,那笑容就像风中零落的花儿,还没开到最美的季节,就已经碾落成尘土,随命运的水波翛然而逝。

正如,他此刻的笑容。

我开口道:“真好,你我总算是同辈了。能有个您这样的哥哥,真是妹子我三生修来的福分,只可惜,我即将远走天涯,不能再照顾陪伴哥哥。”

他眼中的痛色一闪而过,笑意冰寒,缓缓道:“不能照顾你的人是我,棠妹。”

我坚决的摇头,真诚道:“不,相识以来,你教会了我太多,给了我太多温暖和爱护。你就像……就像我的大哥哥一样,无微不至的照顾着我,如今你真的成了我的哥哥,我好高兴。”

不管嘴上怎么说,我的心还是剧烈的抽搐了一下,他呢,他会怎么想?他会痛吗?

他眼里的明媚犹如被冰封的花朵,冰冷而孑然,他苦笑道:“能有你这么个妹妹,基也不甚欢喜。”

我缓缓地吸着气,以平复自己激荡的心神,嫣然笑道:“那这个结局岂不是皆大欢喜。”

他垂首沉默不语,烛光幽幽,在他的脸上蒙上一层黄昏的颜色,衬得他的侧脸愈加清隽优美。却不知怎的,眼前的一切弥散出一种类似梦幻的迷蒙,让我瞧得不真切,是因为泪水重叠了烛光吗?

良久,他开口道:“你跟我来。”

他说着起身,提剑出门,我吸了吸鼻子,跟着他去。

天光窸窸窣窣地从松林的缝隙中流泻下来,犹如山间野灵的眼睛,躲在不可知的暗处悄悄地打量着我们。

他卓立于林中,优美的身姿在天光雪影之间翩然若飞,那种苍白幽弱的微芒更衬得他面色如雪。

他默然注目于林中的某一棵松树,我知道,在那棵树下,我曾经拨弄过清如许的莲子,也曾经和他依偎而卧,共听风声水声,无忧如莺。

但那些,都只是曾经了。

半晌,他执起剑,回身而舞。剑剑细密如针,丝丝缕缕的穿补着夜色影蔽下人心的褴褛。

我凝神望着他,心中酸涩的像咬了一口刚结出的青杏,他这么做,是要把他的剑法都教给我。

他还是关心我的,在乎我的,可他为什么丝毫都不挽留我呢!

他的白衣在旋身下如巨浪翻涌、大风浩荡,过往的松枝都随之摧折。萧萧落叶漫天而下,沾满了雪白如练的世间。

我心中动容,往日的情事如同纷纷而落的松叶,就此溺亡于记忆的湖泊中。

我随手折了松枝,转入他身旁,剑指其眉。

他停下,望着我,爽朗而笑,一切仿佛又回到最初,他还是那个性情奇迈的潇洒男子,背着一筐草药与我言笑晏晏。

可是,一切都不一样了,他眼角匿藏的深刻伤痛出卖了他流露而出的豁达。相识的这一年多,我给他带来的究竟是欢乐还是悲伤,也许,我的离开于我于他都是最好的结局。

我沉住一口气,学着他的样子猛然将剑刺出。他信手相格,我随意而刺,二人且进且退,自然写意地如同山间两缕淡然的风声,

大风卷水,林木为摧。适苦欲死,招憩不来。

百岁如流,富贵冷灰。大道日丧,若为雄才。

壮士拂剑,浩然弥哀。萧萧落叶,漏雨苍苔。

这一记悲慨尽情地挥洒于我二人的剑下,每一剑都是铭记,每一剑都是忘却,毫无缘由的,我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忘,又为什么要念念不忘。我只觉得剑法无声,却道尽了我们所有的心事,让我酣畅淋漓,胸怀舒坦。

树的呼喊,叶的叹息,星月的泪水,鸟兽的低泣都由远及近地推进我的六识。我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仿佛大自然的一仰一息都与我的血肉经脉息息相连,整个世界都以各种神奇的感官清晰的进入我生命的视野中。

诀别的剑舞,让我洞悉了最高深的武学奥秘,那就是心剑相通。

我终于明白他为什么要以《二十四诗品》作剑法,因为每一品都是一种人生境界,大道相通,而剑法的境界也是与人的心境相通的。

这是他早就教导我的道理,我却一直不懂,时至今日,我恍然明白了。做到心剑合一,也就做到了归乎自然,唯有洞悉自然,顺应自然,你才能在万千生灵的呼吸中把握住自己的存在。

顺应自然,却并不是要一味地随着自己的心意,悲伤时就制止悲伤,而是悲伤时尽情的舒展出悲伤。

木叶萧萧,落满他与我的衣襟,我们停下交缠的双剑和交缠的情意,相视而笑,心事如细密的松针一样悄然滑落。

这是我无疾而终的另一段感情,朦胧的,清然的,犹如一杯苦茶,仅仅浅尝辄止,却已然凉于昨夜的风霜。我和他是不为世俗所容的,我能怪谁?怪只怪我爱上了不该爱的人。但这究竟是爱,还是一种隶属于花季少女的单纯的依恋和憧憬?

我不知道,至少那时我是不知道的,我只知道决定离开的那一刻我又感受到一种撕心裂肺的痛,犹如鸟儿终身依傍的大树被砍柴莽汉的巨斧轰然砍倒一般,失落而空寂。

但是,正如明禾所说,女人如果没有树可以依靠,就要学会自己长成一株参天大树,自己扎根发芽,开枝散叶,于脚下的土地中汲取自己的生息,于头顶的天空中寻觅自己的旅程。

我要走了,离开不是为了逃避,而是寻找另一个真实的自己。

第四卷,地之卷:战争风云 (十四)一别天涯

门前过雪的松树在晨光下安然苏醒,我贪恋地望着它,想要把这片松林都深深刻在自己的脑海中。我会记得在行至水穷时,曾经有一个木屋收容过我的疲惫与辛酸,有一片松林陪着我坐看云卷云舒的悠然,最重要的是,有一个人,他……

不去想他了,小方昨日奉刘基之命,下山去拜访刘基的故友宋濂,如果他回来发现我不在了,会不会伤心难过呢?

我叹了口气,越过连绵的松色,遥望那株曾经属于我的枝桠。如今我就要流浪天涯,可这株树却忙着抽枝散芽,与山间朦胧成形的春意缔结新约,连它都忘了与我道别。

正如他,他也没有来送我。

我闭上眼,贪恋着山间的清凉气息,这样平静美好的一切,从此,再也不属于我了。

再睁开眼,一个挺拔如松的身影遥立在松林的尽头,我探望着,那是朱元璋。我深吸一口气,背起行囊稳步向前走去。

“我会好好照顾你,只要你愿意。”

“什么都不必说,就这么靠着我,听着风声水声,你只是一只快乐的鸟儿。”

“你看着我,看清楚!看清你面前的这个人,这是一个年华已逝的男人,他所有的激情和青春都已葬送于岁月的风沙。如今他还残存着一丝明亮的面容,再过十年,二十年,他将毫不停歇地老去。他曾经激昂的脸上将布满皱纹,他的牙齿会脱落,连带着他过去机辨的神采;他强健的身躯会变得佝偻而萎缩,甚至痨病缠身,他的思想与眼神也跟着混沌迷蒙。而十年之后,正是你最好的风华,你将绽放出一个成熟女人的最美韵致,那是岁月赋予你我最多情而又无情一笔。你看清楚了吗?这就是你眼前的这个男人,一个比你大了整整十五载的男人!”

“爱情是没有恐惧的!无论它面对是巍峨的高山,是险滩,劫火,还是地狱,它都不会有丝毫的畏惧以及退却。而你,你了解你将要面对的是什么吗?那绝不是你想象的那样单纯美好,它是一种在灰烬里升起的华光,是一朵生长在悬崖上的花。它需要丝毫不能断绝的柔韧和坚贞,需要粉身碎骨浑不怕的勇气。你确定你拥有它吗,阿薇妹妹?”

每向前一步,往日的种种都逆流入心中,声声句句催人泪下,又如促人前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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