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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计:倾城妃子平天下-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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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小僧。”他双手合十,淡淡而笑,飘然如云,渺然如雾。

“你怎会在这里?”我狐疑道。

他依旧微笑,道:“寻隐者而不遇,却遇见姑娘你,可见一缘一劫,皆为定数。”

“果然,你们是相识的。”我冷笑道,“你是谁?他又是谁?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

“小僧一尘,”他俯身,念了一句佛喏,又道:“谅乃小僧红尘至亲,我来此,是为帮他了结一缘,化去一劫。不料,他已先行一步。”

我冷冷地望着他:“我却不知,他还有你这么个亲人。我不懂你的缘与劫,你且告诉我,他去安微,究竟所为何事?”

他轻叹一声,眉若微云,萦绕翠峰,道:“谅怕我来寻他,故意找一偏僻处。如今知我前来,又不惜背义,遁往千里之外 。如今,只怕大错将铸,好在小僧遇到了你,也许还来得及。”

我不知他所指为何,但心中不祥之感更甚,便道:“你不必打哑谜,他到底是什么身份?”

“谅自幼聪颖好学,志存高远,却事事过于急功近利,不愿低人一等。我只怕他已投靠了徐寿辉,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殊不知,此利是祸非福。”他惋惜道。

徐寿辉,曾听爹说过,此人乃湖北蕲州雄踞一方的豪强,一直野心勃勃,近年来更在私底下招募了不少仁人志士,意图昭昭。

我蓦然后退,心如刀割,喃喃道:“是他把爹的计划告诉察罕帖木儿的是不是?他骗我,所有的一切都是骗我的……”

一尘望着桌上摇曳在烛火中的信笺,叹道:“这世上有多少痴男怨女坠入这执着之火,却不知,执着即是魔障。”

我顺着他的眼光望去,眼里火焰迸发,恨几乎要呕出血来。

长相思,渺如烟。

当日红烛之下一纸情笺,如今却要赋予谁?

我一把抓起那首长相思,一腔柔肠随着白纸寸寸碾断。

白纸潇潇,我神色漠然地借着烛火将点燃,奇怪的是,我的眼中,竟没有一滴泪。

记得他说:“如果我能得到你,我一定不会再让你流一滴泪。”

话语犹在,情意已灭!

再也流不出泪,心念已绝,此情已死。

烛光飘零,蜡炬成灰,果真轻似梦,渺如烟。

一尘目光里尽是悲悯,我看着他轻笑一声,难道不可笑吗?

我与阿亮缘定是因他,缘灭却也因他,多么可笑!

缘起,缘灭,到头来都不过是一场空,一世恨!

然而,痴也好,恨也罢,我怎能让爹因我而遭遇不测?

我紧紧抓住他的衣袖,道:“你刚才说还来得及,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

他安抚地反握着我的手道:“立刻赶往颍上,告知你父事情有变,或许还来得及。”

我忽然松开他的手,连退数步道:“你是出家人,为何对红尘之事了如指掌?你既是阿亮至亲之人,为何又要违背他的心意?你如此不循常理,叫我如何相信于你?”

他面上波澜不惊,歉然道:“我之法名,原为无尘,然我心中却有一难舍之事,那便是亮。在家中时,我为谅之兄,自幼父亲偏爱我而厌弃于他,是故他最是怨怪我。凡我有所为之事,他必抢而为之;凡我到往之处,他必趋而避之。今次,因我与徐寿辉一向交好,他又想取而代之。日前,我与寿辉月下品茗,畅谈天下兴亡之道。寿辉一时高兴,说他近日招来之贤士,不但文武双全,英姿不凡,更为他出谋划策,以定天下大计。我细问之下,才知此人就是谅。若化不去谅之心结,我便永远只是一尘,难为无尘矣。至于红尘之事,我佛慈悲,眼看战事将起,苍生疾苦,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我深深望他一眼,道:“也罢,我暂且信你。事不宜迟,请大师带我去颍上解救我父。”

他颔首,西风骤起,白衣飘飞。

第一卷,风之卷:往事如风 (十二)浮云随詟惊雷散,跃铁终逃劫火镕 (上)

天涯茫茫,长路漫漫,两匹飞骑,万里追风。

一路上,他骑白马,我骑黑马。他胯下的白马和他一样飘逸脱尘,丝毫不逊色于黑曜,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阿亮要恨他,因为他实在太完美,太优秀,从外到内,叫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高处不胜寒。一个人若是太完美,太优秀,岂非也太孤独?

可他似乎永远有着淡然的笑容,宁静的面庞,睿智从容的目光和悲悯苍生的胸怀。

而他越是淡然宁静,睿智从容,就越发让人嫉妒。而这些都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他的心,虚怀若谷,胸有沟壑,他能包容你的一切,却更让你无地自容。

我若是有这么一个哥哥,只怕也要嫉妒的很。

一路上,流光曳梦,风吹山岚,良辰美景奈何天,却道断肠又是谁?

我与他披星戴月地疾驰了整整一夜,方到安徽境内。此刻,人困马亦乏,然而,我无法让自己停止,因为每一分每一秒的流逝,都像刀子一下下地剜在我的心口。

沿途又听到不少风声,说是颍上有人起兵造反,那些人头蒙红头巾,向天下宣扬“蕴玉玺于海东,取精兵于日本。贫极江南,富夸塞北”的告文,又竖起“虎贲三千,直抵幽燕之地;龙飞九五,重开大宋之天”的战旗,号召天下仁人志士加入义军,驱除鞑虏,四海归心。

听到这些时,我与一尘面面相觑,终是晚了一步。

念及此,我已忧心如焚,更是快马加鞭。

暮色将至之时,我们已到达颍上城外。

远远望去,狼烟四起,旗靡辙乱。不知为何,连上天也变了颜色,阴云密布,一片肃杀之气。

黑云压城城欲摧,甲光向日金鳞开。眼前,却是满目的断壁残垣,破甲遗兵,尸横遍野。

一尘翻身下马,面露痛色,低声叹道:“阿弥陀佛,苍生何辜?”

我颤抖着从马上跃下,一步步走进百里血光之中,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我毕竟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少女,如何经得起过这种场面!那一瞬间,我终于明白为何爹总是如此沉重而忧愁,这条复国之路,要用多少义士的白骨才能铺就?那高悬的战旗,又要用多少战士的鲜血来染红?

令人惨不忍睹的断肢截体到处都是,鲜血向河水一样淌满了大地,那样突兀而可怖的一切,见证了之前那场战役何其惨烈,也让我的心彻底冻结。

城墙上无兵,而里面杀声震天,想必城内并有一场恶战,也许爹就在里面。

还有林儿,我的弟弟,那个永远文文弱弱,毫无心机的白玉般的少年,他要如何面对这可怕的一切?

“爹!”我突然低呼一声,往城中跑去。

一尘见我奔去,叫道:“不可!”

我不听他多言,凭着一腔悲愤向狂奔着。

“阿棠!”

我怔住,恍惚中,仿佛又是那个漫天飞雪的夜晚,一个狐狸般狡黠的俊朗少年轻声唤着我“阿棠”。

霹雳一声,暴雨骤然倾盆而下。

蓦然回首,依旧是一袭黑衣,那熟悉的面容有着深深的无措和怜悯,

“阿棠,你怎么来了?”他的语气似是关切似是担忧。

我茫然望着他,却怎么也看不清他的面容。

突然电光一闪,将他的面容清清楚楚的印在我面前,却说不出的阴森冰冷,触目惊心。

又一声凭空炸雷不期而至,我周身一震,如梦初醒,冲他喊道:“我爹呢?林儿呢?”

暴雨里看不清他的神色,只听得他的声音:“阿棠,你爹他……已经阵亡了。”

惊雷又起,纷乱了他的声音,我叫道:“你说什么?”

他大声喊道:“你爹死了!刘福通正在南门接应韩林儿!你快跑吧,里面危险!”

死了!爹死了!

暴雨如注,在我看来,整个世界却死一般的漆黑,死一般的寂静,再没有什么光亮能注入我的眼睛,再没有什么声音能传入我的耳朵,也再没有什么人事能勾起我的心神。

若有,也只有恨!冰寒冷彻的恨,销肌损骨的恨!

第一卷,风之卷:往事如风 (十二)浮云随詟惊雷散,跃铁终逃劫火镕(下)

我睁大眼睛,冷冷望着他,道:“你怎么在这里?”

他正欲分辨,我仰天狂笑,直到笑得用尽了我所有的力气,笑得心魂俱散,我才止住了笑声,一行清泪滚滚而下,瓢泼的大雨打湿了我的衣襟,我的发,和我的心。我已分不清,那些是泪,哪些是雨。

我指着他,恨恨道:“是你对不对?你是告诉了察罕帖木儿,他才会突然发兵让爹措手不及。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爹!”

他一脸惊痛,失声叫道:“阿棠!你怀疑我?”

“怀疑?”我冷笑一声,泪水如链,“用得着怀疑吗?你不是去了亳州,怎么会在颍上?”

“此事说来话长,我一时无法与你解释清楚。”他眼神闪躲。

我直勾勾地盯着他,道:“你不必骗我,你一直在为徐寿辉做事,你一得到消息,就立马告诉徐寿辉,又设计让察罕也知道。你与徐寿辉,就好站在这里,坐等渔翁之利。”

他脸色骤变,道:“你听谁说的?”

我将身一侧,此时一尘已行至我身侧,他双手合十,黑亮的眸子溢满了怜爱,低声道:“亮,早知今日,又何苦如此。”

阿谅见到是他,忽然大笑一声,愤愤道:“又是你!为什么总是你!”他又转身向我,嘲讽道:“你可知他是谁?他便是徐寿辉座下第一上宾——彭莹玉!”

我神色不改,道:“一尘大师已悉数告知于我,昔日他虽与徐寿辉皆为知交,却并不计名利,只化名彭莹玉,也是为宽你之心。若非有这一层关系,我又怎会得知今日之事?说到大师,你为何不说他是你的亲哥哥呢?”

他目中火焰灼灼,道:“阿棠,我与你生死与共,缘定今生,你居然信他不信我?”

我毫不退让,道:“那好,我问你,你是否再为徐寿辉卖命,从一开始你深谷救我,就是为了加大我爹与察罕帖木儿的矛盾,好让你们见缝插针?”

他愣了一下,道:“是又如何?那时我并不认得你。”

我冷冷道:“山谷救援之后,徐寿辉一定叫你多多留意我,从我身上获取情报?”

他拉住我的手,道:“可我并没有这么做,我对你是认真的。”

我厌恶地甩开他的手,又道:“你到颍上是否因我告诉了你我爹要起兵一事?”

他神色慌乱,迟疑道:“是。”

我心中凄然,悲声道:“此事,你一定也告诉徐寿辉了?”

他叹了一口气,道:“没错。”

我缓缓闭上眼,泪如泉涌,颤声道:“你还有什么好说,你让我如何相信你?”

他走近我,急道:“阿棠,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向后退开,蓦地抽出凤舞,对准了他,喊道:“你别过来!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再走进一步,我就杀了你!”

他一惊,愤恨地对一尘说:“你真是厉害!从小到大,我所有的一切都被你夺走,如今连阿棠也恨我入骨。”

一尘摇头叹道:“时至今日,你依旧执迷不悟。”

阿谅不再看他,神色淡然的走向我,一字一句地说:“不错,这一切,都是我做的。我是利用你,我想功成名就,想飞黄腾达,只有利用你,打胜这一仗,我才能赢得徐寿辉的信任。我跟着你又如何,我爹就是吃了一辈子寄人篱下的亏,我焉能步他后尘?与其跟着你,投靠韩山童,从此受人脸色,低人一等,我宁愿自己去打拼,靠自己的双手去赢得一切!”

暴雨如针,痛亦如针般密密麻麻地扎进我心里,我紧握着凤舞的手不住地颤抖着。

“你,你骗我,从来到尾都是骗我。你说过,你定不负我。可笑,多么可笑!我居然信了你!”我激动地说。

他脸上青筋暴起,脱口而出:“好,好,好,我骗你!我陈友谅早就说过,宁我负天下人,莫叫天下人负我!”

突然间,霹雳又响,震慑了我的心魂,我冷笑着唱道:“冬雷阵阵夏雨雪,乃敢与君绝。真想不到,这一天竟来得这样快。天啊,你也要我挥剑断情吗?”

他神色似是痴了,那一双重瞳里说不出的萧瑟与寂寥。他一步一步地走向我,走向我的剑。

此刻,他在雨中全身都湿透了,他曾经是那样骄傲而不羁,只怕从未有过这般狼狈,这般消沉。

我心中有一瞬的松软,忍不住将凤舞往回收,遂即又被刻骨的仇恨所淹没。

“你不是恨透了我,为何不杀我?”他眼中透出惊喜之色。

我木然地望着他,恍然还是那一刻,他信誓旦旦地对我承诺:“我今日在此发誓,为你,今生今世必成为世间第一等人,若违此誓,愿乱箭穿心而死!”

誓言犹在,世事却变幻如斯!

我轻咬银牙,狠声道:“我不杀你,总有一天,我要亲眼看着你乱箭穿心而死!”

他惊愤交加,我再不看他,转身跑进城内,心碎了,魂断了,但林儿还在,我不能抛下他一人面对我所犯下的错!

然而刚跑进城内,我就忍不住想要回头,他,他没有来追我?

方才,我看到他痛苦的神情,心中还有一丝怀疑,难道是我冤枉了他?

可是现在,我再不怀疑,他连我的死活都不在意,还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假的就是假的,怎么也真不了。

傻,我真是傻!到了这一刻,居然还心存侥幸。韩宛棠,这冰寒肆虐的暴雨难道还无法警醒你的心吗?

劫数,终是我的劫数,但林儿,我一定不能让他深陷这无妄火劫。

再不迟疑,我苦笑一声,冲向血色缠绵的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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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风之卷:往事如风 (十三)万境皆空心已死,沾泥落絮肯重飞

真正闯进城内,我才知道什么是人间炼狱。

号角声,战鼓声,喊杀声,和着雷声雨声直冲云霄,震慑九天。

暴雨狂风不但没有浇灭连天的战火,反而让火光更盛,一时之间,教人分不清火光与血光。鲜血被雨水肆意地冲刷着,当真是红光遍野,血流成河。

前方不远处,五六个蒙古兵死死围住两个汉人。那两个汉人奋力厮杀,但终究寡不敌众,只几个回合就败下阵来。随着一声歇斯底里的悲鸣,他们的口中喷出鲜血,其中一个右臂被一刀砍下,另一个却已身首异处。

恐惧如封喉的鸩酒,生生扼住我的呼吸与声音,让我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然而容不得我有片刻喘息,下一刻,一把斩马刀直劈而来,在电闪雷鸣中闪着灼灼清光,甚是可怖。我想躲,却已来不及,刀已架在我脖子上。

“你是何人?”执刀的人冷冷道。

我眼光回瞟,只见那人一身蒙古戎装,脸上已沾满了血污、泥污,头发也湿透了,一双朗目里却迸出耀眼的寒光。

我心念微动,怯怯道:“民妇几日前回娘家归省,惊闻城中变故,我丈夫和孩子都在城中,请大人开开恩,让民妇去寻亲人吧!”

脖颈处寒意微减,他已收回了刀,淡淡道:“你先出城去,此刻城内还有余战未了,刀剑无眼,等再过一两个时辰,硝烟平息,你再来寻夫吧。”

余战未了?瞧他的语气,似乎此战胜败已定,那林儿他?

我心中愈发焦急,却只得垂首道:“是,是,是。”

说罢,我缓步退后。

“等下,城门不是这个方向。”那人喊道。

我不再管他,向前狂奔,只听身后有人喊道:“拿下她,拿下那个女人!”

决不能被他们抓住,我几乎拼尽了所有的力量奔向南门,然后身后那个人的脚步声却来越近。

突然,一只大手按住我的肩胖,我绝望地转过身,本能地挥去凤舞。

凤舞虽是绝世利器,此刻由我这个文弱女子使出来却是半点威风也没有。眼看他就要抓住我了,一个碧色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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