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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浮萍随逝水-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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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李眠儿只当没事人,林院使轻吁一口气,默默承下长公主的赞誉,接着又简单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便退下出了仁寿宫,心怀忐忑地回了太医院。
林院使将将走后,李眠儿就从榻上起来,被捆了两个月的双臂重得自由,难掩惊喜,亲自挽着长公主到花园中漫步。
“没想到,你的伤竟好得如此迅速!”长公主轻拍着李眠儿搭在她臂上的手背,面露微笑。
“青烟若不是得了长公主的精心照料,怕这一双手臂多半要废了的!每天被您拿恁多珍材奇料地养着,若不快些全愈才惹来奇怪呢!”李眠儿语毕,抽回放在长公主臂弯处的手,退后一步,蹲身朝长公主福下身去。
“快快起来!还同本宫这么见外!乔令侍,快扶她起身——”长公主即时抬手虚扶,命乔令侍扶起李眠儿。
顺着乔令侍的力道,李眠儿直起身,重新走上前,挽过长公主的手臂,继续前行着。
二人走下几丈远,长公主再次启口:“青烟,既然你的手臂好得差之不多了,有件事情,也该提上议程了!”
李眠儿心头一跳,自己的手腕方才除下扎带,长公主就郑重其事地同自己商量,虽然自己头先已有准备,她还是觉得有些突然。
李眠儿脑中飞速旋转,她思索着,该以何种方式应对长公主接下来的话:“不知什么事情,长公主欲同青烟说道的?”
长公主并不直接回应,而是侧过身,给乔令侍递过去一个眼色,乔令侍会意,转身示意身后的宫人女官暂且避后。
待宫人们退后许远之后,长公主牵过李眠儿的双手,又朝前缓缓走着,约过了半柱香的时候,长公主定住脚……
第一百四十三回缲成万缕千丝长
李眠儿静静地迎视着长公主看过来的眼神,只听长公主启口问了一句:“可有想念你的娘亲?”
李眠儿没料长公主会忽然出此一问,且还是问她是否想念她的“娘亲”而非“母亲”,不由表情为之一滞。
“你离府约两个多月了吧?”长公主容颜详和,紧接着又追了一句。
李眠儿眨下眼睛,微微颔首,轻声应了声“是”。
“想也是应该的!”长公主温言劝慰,依旧拉着李眠儿的手,“若是不介意,同我说说你的娘亲?”
闻言,李眠儿颇有两分讶异,长公主竟在她面前自称“我”了,又听她说想了解一下自己娘亲,免不了面上一窘,长公主虽口上客套,可自己万不敢当她作真的,即便心里再介意,那也不能在面上显现的。
于是李眠儿即时地点点头,含笑称“是”。
“那扶我过去皓雪池边上吧,坐那亭子里,慢慢说!”
长公主正回身子,左臂微抬,李眠儿赶忙伸手挽过,二人在前,乔令侍跟在后,一行三人往那皓雪池行去。
李眠儿一路走之时,便开始将她所知的有关她娘亲的事情娓娓而道了,声音不高不低,语气不卑不亢,言辞不褒不贬,委婉柔和地述说着,直似在讲述一个与她不甚关联的妇人之过往。
长公主一并乔令侍不声不响地听她一人幽幽地讲着,渐渐沉浸其中,进而由人及己,转而陷入各自的回忆中。
待李眠儿自觉已把能讲的全部讲完之后,发现长公主正怔怔地盯着皓雪池面,而乔令侍则是盯着长公主的后肩,表情一样的怔愣。
她不好出声打断长公主的思绪。便束手静坐,顺着长公主的目光,瞧往那波光粼粼的池面。
直过了半晌,长公主忽地长叹一声:“十五年前——”
沉吟半句,她从长椅上站起身,径向池边迈了几步,立在亭前,再次轻声重复吟道:“十五年前——”
李眠儿竖起耳朵,欲要细辩长公主接下来的话,却是眼前花影一闪。乔令侍便从自己的身侧站到了长公主的身边,探手扶住长公主的胳膊,小声唤道:“殿下。这池边风大,您还是回亭子里坐坐吧!”
乔令侍这么一近前,李眠儿清楚地看到长公主打了一个激灵,待她回身往亭子走来时,脸上已然恢复平日的那种不怒自威却一笑倾心的表情。
李眠儿不晓得方才长公主接下来想要说的话。不过她不难看出长公主那会正有些触景生情,就连背影都带了三分凄感,只是她还才起了个头,就被乔令侍及时打断了。
重新端坐下来的长公主,小心拿过李眠儿一直放在膝头的一双青葱般的素手,低头仔细探视一番。又用指尖在手腕处轻轻摩挲数圈,然后抬起头,看着李眠儿。顿了顿后方才启口道:“过几天,挑个吉日,我收你做义女,然后请皇兄下封诏书,册封你为烟熙郡主!”
尽管早有预测。然这般重大决定,李眠儿总以为长公主至少会以一种冠冕堂皇的形式提出来。然后辅以许多利益之说,让自己心悦诚服地欣然接受,感恩戴德才是。
可长公主却毫无半点拐弯抹角,竟是开门见山、直截了当地道出自己的决定,李眠儿颇感意外,于是表情流露出万分惊诧的样子,这么一来,不需她刻意假装,倒像是真的感觉意外了。
懵了片时,李眠儿嗖一下起身,原地双膝及地,深深地对着长公主叩下首,伏地谢恩道:“青烟三生有幸,加上前世修来的祥福,能亲蒙长公主眷爱恩泽,收为义女,长公主如此厚爱,青烟当真受宠若惊,此生无以为报!”
“平身吧,今后就是一家人了,无须这般大礼!”长公主伸手虚扶,“至于国公府那里,自然有我出面,你不必多虑!”
“是!”李眠儿起身,原地俯首立住,心内如鼓乱捶,忐忑不定。
眼前的局面正一步一步按着她当初的设想发展着,既有了长公主作靠山,自己无论是身价还是地位相较以前都有了大大的保障,再不似先前那般犹若一片被拂落枝头的树叶,只能随风而逝,来去没有决定自己着落的权利。
纵然这长公主的义女无法做得顺风顺水,非但如此,还有可能令自己身陷迥境,可自己早已身处一场不愿赌也得赌,愿赌更得赌的赌局之中,想要了无痕迹地抽身是根本不能够了,所以,她必须赌!既然赌了,她就要想方设法地增加自己的筹码,而成功贴上长公主这棵大树便是自己能够筹到的最大筹码!
此刻的李眠儿心内五味杂陈,抑制不住兴奋,又难掩辛酸。
喜的是,她的胜算又多了一分,只要大局维持眼前不作变动,那么她只要耐心地等待,等待周昱昭的归来,等待他归来后,为他与她二人的未来挺身而出,她的使命也就结束了,只要他们成功地在一起,未来就算再难再险也不足为惧了!只要他们在一起了!她一直就是这样莫名其妙地相信他!相信只要等他回来后,她所承受的一切就会跟着结束了!
而酸的是,她这一路走得十分凄苦,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国公府“克父”小庶女,再到艳惊京都,再到入住仁寿宫,直到如今摇身一变大梁朝的金枝玉叶,风光的背后,隐下她多少的谋算,多少的无奈,还有多少的身心痛楚。
最最令她不能心安理得地享受这份得之不易的喜悦就是未来的诸多变数,人有旦夕之祝福,天有不测之风云,不知前头等待自己的终会是何等样的命运!
李眠儿陪着长公主又聊了两盏茶的功夫,日头便要将落,乔令侍提醒二人天气不早,长公主这才携了李眠儿往寝殿走。
送完长公主,李眠儿领着疏影回了自己的寝处。
得知长公主即要收李眠儿作义女的消息后,疏影惊得合不拢嘴:“小姐。怪道长公主一直留着您在宫里,原是作着这样的打算阿!”
“嗯!”李眠儿倚几而坐,“你先去烫壶茶来,!”
这一下午,讲了许多话,尤其是给长公主讲她娘亲的事情,几乎一直都是她一人在讲,现在才觉口渴得厉害。
疏影三步并作两步地提壶茶来,给李眠儿斟上,急不可耐地又问上:“作了长公主的义女。小姐,您不就成了大梁国的郡主了?”
“嗯!”李眠儿一边小口啜饮着热茶,一边轻应一声。
得到小姐的确认。疏影再次惊住,嘴巴大张,双拳紧握于胸前,神情激动万分:“小姐,小姐。您成了郡主之后,是不是意味着,您的身份比国公府里任一个人都要来得尊贵?还有……还有……我们是不是再也不用瞧少夫人她们的脸色了?”
李眠儿手端茶盏,抬起头来,轻轻叹道:“平日教你的,算是都还给我了!同你讲过不止数次。越是遇着这样的时候,你越该淡定、越该坦然才对!在我跟前,你这副模样也就罢了。于外人面前,你万不可轻浮!”
闻言,疏影伸伸舌头,撤下面上丰富多彩的表情,只挪到几前。托起茶壶,给李眠儿将手中的茶盏满上。
二人静静地待了许久。疏影终于再次打破沉默,却欲言又止:“小姐……”
“什么?”
“那您今后是不是就得一直住在仁寿宫了?”
“不会一直!眼下应是这样子了!”
“那穆姨娘……还有我娘、吴婆婆她们怎么办呢?”
“……”
疏影问的话,也正是此时李眠儿盘在心头的心思,她刚才只顾着喜怒哀乐,却是一时忘记顾及自己的娘亲了,相信娘亲会为自己高兴为自己骄傲,可是相较于待在这冰冷的仁寿宫里,她真心地还是更乐意绕膝娘亲的身旁。
自己成了长公主的义女后,虽为义女,可是行为再不可能自由,今后见娘亲一面需还得经长公主授意方可……
然……也只有这样,也只有自己变得强大,变得举足轻重,才能更好地保护娘亲她们,让她们活得不再担惊受怕,不再屈辱偷生。
这么一想,缠在李眠儿心头的雾霾不觉慢慢散去,饮完茶,她欣喜地看着自己活动自由的双手,暗叹:今日当真不平凡!
双手一获自由,李眠儿便想到上次周昱昭在锦帐中留下的那句话,一个月后他会派金川过来取帕子。
想到周昱昭那晚的一系列举止,她面上不由一热,急急地走至梳妆台侧边一张高凳子前,取过上面摆着的针线筐,转头唤道:“影儿,你过来,帮我挑几样线儿!”
“啊?”疏影闻声小跑近前,“小姐,您挑线做什么?”
“绣幅能见人的帕子!”李眠儿简短地应声,手上不停地在针线筐里上下翻腾。
“小姐,您不如让手腕再好好养些日子,待彻底好了再绣不迟!”疏影劝道。
“我又不整日地一径儿绣它,只每天绣上几针!耗不了多少精神的!”李眠儿不以为然,“你快帮我挑几样,再帮我挑块上好的帛料,明日起,你看着我绣!”
“真要绣啊?”
“嗯!”
无法,疏影接过李眠儿手中的针线筐,摆回高凳上,捂着嘴轻笑道:“小姐,这个筐是我平日里头存放些零头布料,杂线头什么用的!存咱们那些上好的丝线和锦缎布料的线筐还在外间呢!”
李眠儿瞅瞅方才被她扒拉得乱七八糟的线筐,摇了摇头:“我说怎么尽是些不入眼的呢!”
疏影一听,笑得更欢!
第一百四十四回轻渺尘埃欲落定
一副帕子而已,对于极擅女工的疏影来说,若是花色简单些的,不过三两天的功夫便可做成,若是花色繁复些的,再多花个一天两天时间也就差不多了。便是那绣功慢的,绣副帕子,十天半月时间怕是绰绰有余的了!
谁知她家小姐偏着紧得狠,自打前日下午寻着了合适的线、绸起始,就坐定了,一心一意地扑在针线上。
疏影却怕她才养好的手腕,疲累了不利完全复原,可左右横竖又劝其不动,只得乖乖奉陪,一针一线从旁细心指导。
然李眠儿之所如此两耳不闻窗外事地专心于绣活,为了赶在周昱昭所设的限期之前绣完绢帕不过缘由之一;更重要的一个缘由就是安神静心,她相信自长公主留下那些话后,不日便会有大大小小的波澜接踵而至,如若此时自己醉心于眼前的成就,而生丁点儿麻痹大意,那么在应对即将到来的种种考验时,自己就很可能处于不利之势。
遂而,在这两日里头,她耐心琢磨,把各方各面的自己能够牵涉到的人物悄悄在心头过滤一遍,将他们可能作出的反应甚至兴许采取的措施都估摸一番,免得临到头顶时,对之措手不及。
二人紧紧挨着,坐在静室中一个绣着一个看着。约摸未牌时候,往时李眠儿多半会在这会犯困,然后由疏影服伺着上榻小憩半个时辰。
“小姐,你要不要歇一歇?上床歪一会儿?”疏影轻声提议道,“连住两日都没午休了,绣副帕子而已,不必这般劳神的!”
“没有劳神,平日没什么事做,自然容易犯困。既有事儿做了,连困意也不常光顾了!”李眠儿头也不抬,小心翼翼捏着绷子,继续手头活计。
自己的绣艺本来就登不了台面,这一连又荒废了两个来月,李眠儿看着自己绣出来的针线花儿,直想丧气。
疏影似看中李眠儿的心思,曲意劝慰:“小姐,您的手腕将好,许多日子不碰针线。这才绣起,手上有些个生疏实属正常不过!咱们这一副绣来,权当练手是有必要的了!”
李眠儿一听疏影将自己辛苦整整两日才开好的头。权且只能当做练手的,禁不住郁郁地问:“你瞧着……我这帕子是不是……是不是没法拿出去见人?”
疏影闻言,嘴巴一嘟,接过李眠儿手中的绷子,偏着脑袋打量几眼。继而将绷子放回李眠儿手中,语气轻快:“不碍事的,小姐!您先私下里慢慢学着绣,平日只管使我给您绣的帕子便成!您手上绣着的,待绣好后,我帮您收着。保管不叫别人瞧了去!”
李眠儿见疏影如此说法,不由语塞,只好无奈地抚额一叹:“你。还是尽快教会我如何绣好帕子吧!”
“这个……小姐,这好的绣工,除了经年累月地练习方可练得,别无他法啊!纵您满腹经纶、博古通今,还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可是轮到针线活计上头,您仍是须得脚踏实地一针一脚地练出来才行!”疏影自觉为难。她暗里也十分替小姐着急,恨不得抢过她的手,手把手地亲带她绣!
李眠儿瞅着疏影又搬出这样一副论调,知她也没甚主意,免不了只得耐下心,继续埋头苦干。
二人才重新安静下来,外头窸窸窣窣响起一阵裙裾擦碰之声。
于是二人抬起头,盯向门口看了一眼,然后飞快收起李眠儿手中的线绷,另换过一本大书摊在她手中。
进门时,鸢画面上一层嫣红,呼吸带着微喘,想是一路疾走而来。
李眠儿起身相迎:“鸢姐姐何事如此急法?疏影,端盏茶来!”
“不用了,不用了,青烟妹子——哦,以后咱俩再不能姐妹相称了,人前人后都不能够了!暂时,婢还是称您李小姐吧!”李青烟不日即要被长公主认作义女的消息,鸢画将将才得知,自己一个没品级的宫人,怎敢同未来的郡主称姐道妹的。
李眠儿见其如此说,心知她定是得了信息,倒也不再多加客套,脸上微微一笑。
鸢画继续道:“李小姐,长公主遣婢子来关照您一声,一会儿圣上摆驾仁寿宫,届时您得到前殿一同接驾!”
李眠儿心头一跳,皇上这时候来,是凶?是吉?长公主意欲认自己作义女,对此,皇上他意下如何?会作何反应?是赞同?还是一口否决?
因为一直以来,皇上对自己的心意究竟怎么样,连李眠儿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是以,听闻鸢画带来这样的消息时,她不免生出些担忧来。
“圣上几时到?”李眠儿稳住心神,向鸢画问道。
“乔令侍在第一时间就令我来传话,具体时辰,婢子亦不甚清楚!您还是尽快更衣盘发吧!”
李眠儿点点头,招呼道:“先吃两口茶歇歇气儿,瞧你脸上都出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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