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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世浮萍随逝水-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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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过几天就要过年了,过了年后再没多久,就该给你准备及笄之礼了!”疏影踩过半指厚的一层积雪,来至李眠儿身后,掩饰不住地雀跃。

“嗯!”李眠儿裹着棉披风,静静地立在梅枝之下,视线落在枝头的一簇梅花,那簇梅花尚还只是一团花骨朵而已。对于疏影略带兴奋的语调,李眠儿并不以为意,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小姐,你想要什么样的绣品呢?我也没有贵重东西送你……”疏影鼓着嘴,说到后半句连声音都低了下去。

“……”虽听到疏影在询问,可是自己的心思早不在这个园子里,遂而疏影具体问的什么,李眠儿根本不曾细听,张了张口,却是没吐出一个字来。

“哈?小姐你想要什么?”疏影见身前的小姐身形微晃了晃,依稀又听她咽喉里似有溢出一丝声音,忙朝前移了两步,凑近了又问一遍。

“只要你送的,什么都好!”李眠儿这次是听清了,掉过头来,低头注意了脚下,“扶我回屋去吧!”

疏影听了李眠儿的话,颇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嗔道:“小姐——你就不能诚心点么?”可她心里面究竟甜得跟什么似的也就她自己最清楚了。

牵过疏影递过来的手,李眠儿小意迈出梅花坛,侧过眸瞅了瞅身旁的疏影:“我这还不算诚心?”

“可不是?小姐,你这几日的心情一直不怎么样,琴也不弹了,曲也不谱了,倒是整天地顶着寒风跑出来看这几树梅花!要我猜啊,这会儿,你的心思八成就不在我身上!”疏影回过头,瞄了眼身后的梅花枝,一场雪过后,原本光秃秃的枝桠上积了一层白雪,雪间镶了几簇粉色梅骨朵,还挺娇娆的,于是轻努了下鼻尖,“嗯,小姐,你闻闻,这小小的梅花骨朵闻着还有两分香意呢!”

“这是自然!‘香中别有韵,清极不知寒。’”听疏影夸自己的梅香,李眠儿不由抿嘴微笑,右手抬起,拢拢了脖间的披风领子,口中则是拈了句前人的诗句幽幽吟道。

“怪道小姐如今是越来越中意这几树梅花了!”

“……”闻言,李眠儿聚拢回原本有些微绽的嘴角,眼神再次变得遥远。

大梁于南方战事失利的消息几日前终究也传到了这座芭蕉园里。当时翠灵无意识地把从外面听到的传言,简单地对园子里的几人这么随口一说,然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自听到传言的那刻起,李眠儿便再难安下心来关起门练琴了。

“小姐——”见李眠儿的心神不知又飘乎到哪里去了,疏影郁闷地侧过身子,动了动自己的胳膊肘儿,抵了抵李眠儿,“小姐,正月里,隔壁的王家就要迎娶大梁的公主殿下了!不知到时我们能不能出得府瞧个热闹去!”

“你若是想去,便去好了!”

“小姐,你不想去瞧瞧么?”

“怎么?你是不是也想嫁人了……”

“哎呀,小姐,你想哪儿去了?人家只是想拉你出去,看看热闹,散散心!”疏影听李眠儿又拿她取笑,急忙抢话辩解。

“我就不必了,你只回来把热闹讲给我听听就够了!”

“嗯……”疏影一边犹吟,一边揭起卧室的帘子,引李眠儿进屋里头去,“那也好,到时我定要看仔细了,然后回来一点一点地说给你听,保管你听得过瘾!”

李眠儿靠着书案坐下,下月的十五,恰逢一年一度的元宵节,皇上每年都会在那天与民同庆,应该抽不出时间单独听她弹琴了,不过还是得要预先备着,以防他临时传唤。

琴弦随着指尖的律动铮铮颤动,只是那弦动感觉变得异常的干涩生硬,一点不如往昔那般来得轻巧又灵动。

稍稍拨弄了两下,李眠儿便抽回素手,抿着唇站起身子,缓缓踱至窗前。

疏影凝眉,不声不响地立在原地,眼睛直盯着李眠儿的背影,忽见李眠儿竟不顾寒风,伸手推开两扇窗子,即时奔上前,作势要关起窗子;“小姐,作甚开窗子?外头风大,屋里的热气一会都跑了……”她的手还没够着窗沿,便被李眠儿制止住了。

“我不冷,开了窗子,原也只想透透气而已!”

“那……那就再披件衣裳吧!”说完,疏影就回头从橱子里挑了件厚棉褂子披在李眠儿的肩头。

李眠儿却是摇了摇肩头,示意疏影拿开棉褂子,许是每日晨练的结果,这个冬天感觉比往年好过的多了,手足也不似往年那样一刻离不了暖炉,感觉到屋里的清静,李眠儿出声问道:“金川呢?”

“不知跑哪里去了?一早还见着他影子的!”

“嗯!”

“八成又跑王家那边寻好吃的去了!”

“嗯!”

“你就一只花猴子,吃不了几天素!”只要是从疏影嘴里吐出来的,那金川就没一处好的。

“疏影,近些日子,你若是得空,就常随翠姨出去园子,到外面转转!打听打听,这将至年关,有无什么新鲜事儿!”

“啊?哦!”疏影眨巴眨巴一双大眼,“只是,小姐,每天外边都会有新鲜事的,您想打听什么样新鲜事呢?”

李眠儿偏过身子,面向疏影,没有更多的表情,淡淡地说道:“你听着觉得像是大事,便去给我打听了来!”

“大事?”疏影侧仰着面,朝向屋顶直斜翻着眼球,低声重复了一遍,然后才答应:“哦!疏影晓得了!”

*******

王锡兰将笔放回笔筒中,拎起书案上铺着的一页信纸,对着未干透的墨迹吹了又吹,直等到墨水完全干了,才小心翼翼地将信纸卷折成指头大小的个头。

走至窗沿,靠窗的鸟架上正栖着一只个头中等的白鹰,那白鹰见王锡兰走近,轻盈一跳,侧过身子来。

王锡兰脸上的神色并不因为白鹰的善解人意而表现有丁点缓和,依旧凝神蹙眉,就着白鹰侧过来的一只爪子,他把信绑在那条鹰腿,然后出手轻轻拍了拍鹰背,开启窗户,放白鹰飞出了窗子。

王锡兰负手而立,举目望向窗外,直到碧空中那白鹰的身影越来越模糊,再至看不见,他才关上窗子,就近坐在一张高椅上。

“金川,最近,那边的李家九妹过得如何?”

听了这话,金川从另一张高椅上跃到王锡兰身旁的红木镶云石高几之上。

“金川,你说,表弟他是不是在南边待久了,想通了,改变心意了?”王锡兰凑近了金川头上的那张猴脸,接着念叨,“临走前吧,他还专门关照我,要我给他做信差,还不准我延误半刻!可他这都走了大半年了,竟是一封信也没捎给人家!然他又没作其他表示,弄得我都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了,下一步又该怎么做了?那楚王楚王也是……哎,果然丈夫心哪,爱横行!”

金川端坐着,只一张猴脸皱成一堆褶子;忽听闻院子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忙直起身子,瞅向门外。

王锡兰闻声,抬脚迎了出去,却是王溥领着大儿子,也即王锡兰的父亲王铸走进院子来。

“兰儿,将才见只白鹰飞进又飞出的,是不是昭儿那边来消息了?”王铸见着自己的嫡长子,迎头便悄声询问。

引祖父与父亲进了里屋,王锡兰亦用相同的音量,悄声回王铸道:“祖父,父亲!刚才那只白鹰确是表弟差来的!表弟来信,说他自己倒是平安无事,只是那彭旭升一意低估南秋的兵力和秋尼尔嘉的领兵能力,这才着了南秋的几次道;表弟还怀疑彭旭升手下的那个军师大人汤宗亮,是有意任彭旭升连吃败仗,不知他意欲何为,遂尔要我继续打探他的底细!”

“上次你不是打探过了?”王铸扶王溥坐好,听闻儿子的话,疑惑道。

“打探倒是打探过!只是却有三年的空白期,始终查不出他到底身居何处!”

“哦?”王铸和王溥二人相视一眼。

“就是他到彭旭升府上之前的三年里,我派人查了多次,就是无法得知他那三年的真实行踪!”

“那定是有人故意做的手脚,才抹得这般干净!”王溥插了一句。

“表弟也是这个意思,所以彻底摸清汤宗亮的底细变得犹为关键!”王锡兰握起拳手,暗自咬了咬牙。

“那他有没有提到,大概战事什么时候能结束?大梁的胜算又有多大?”王铸问完自己的话,又觉得这问题问得有些急切,估计也得不到确准的答案,便改口又问,“昭儿,有没有提到大梁兵力的损失情况?”

“不到一年,表弟他已经收服了不少肯忠于他的将士,却因姓彭的总好一意孤行,屡败还屡不服,执意欲挽回颜面地屡次挑战,表弟年纪轻,又拗不过那姓彭的,只好每次不去打头阵,要那姓彭的另选将领,他只带领自己部下的兵,明面上依着命令,暗里却是迂回作战,保存兵力,以留着后来打翻身仗!”

“唉,尽管如此,可大梁号称天朝上国,却久久收拾不了一个南秋,无论是皇帝,还是一众官僚,都以为面子上实在过不去,如今连百姓都对此议论纷纷!”王溥听完王锡兰的话,叹道。

第八十四回 去久却无萧郎诗

“你回给昭儿的信上写了些什么?”王铸把视线从父亲的脸上移开,转向自己的儿子。

“提了三件事,一件是梅笑寒果如表弟当初猜测的那样另有身份;第二件是那个玉扳指寻着出处了,如果没有意外的话,那个扳指应是出自几个皇子中的某一人,且那个人很可能就是开宝寺案的带头驼衣蒙面人;第三件就是姑父母一切安好,要他放心!”

第四件么,便是有关李青烟的,不过这个自然不能当着祖父和父亲的面说出来,因而王锡兰很淡定很从容地只把前三件事向二位长辈一一作了一番表述。

“嗯,最近你还是把别的事先放放,再过几天就要入正月了,毕竟你要娶的可是堂堂一国公主,纵心里有多不乐意,可也不能有丝毫的纰漏!”

“是,父亲!”王锡兰点头称是。

“兰儿!”

听闻王溥召唤,王锡兰忙低首快步走到王溥身前:“祖父,兰儿在!”

“虽然这会你同紫熙公主还没有正式成亲,便是成了亲之后,你也须记住,要与陈王保持距离!”

“这个兰儿省得!”

“盖棺定论之前,谁也摸不清最终花将落向谁家!”王溥说完这句,拄着杖站起身。

王锡兰抢步扶起他老人家,一步一步送出园子去。

******

“让一让!让我过去一下!”

一大早,疏影就准备着到府门外瞧热闹去,没想还是出来晚了。国公府门口连着太傅府门口全都站满了人,疏影俯下首弯下腰,从人缝中左钻右挤,好容易才离马路边近了些。不过面前还是站了好几排人,她身量又小,使劲踮起脚尖也没法将路央的情景看个真切。

不一会儿,太傅府那边响起了“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哎呀,新郎官要出门迎亲去了!”杵在人群中,却什么也看不见,疏影猴急,“这回头,可怎么讲给小姐听啊?”

疏影一想不行,于是重又猫着腰,也不顾发髻被碰得歪歪斜斜,只看见缝隙就朝里钻,半晌过后,她直起身子,发现自己身前只立了一排看热闹的人,着实喜不自禁。

“哎咦——还请再让我一让——”疏影缩着肩膀见缝插针,死活非要挤到最前排去。

这一处站着的,多是国公府的男家丁,几人忽听得身后传来一句娇滴滴的女儿家声音,鼻间又有清香拂过,而胳膊肘边适时地挤出一颗梳着姑娘发髻的脑袋,不由皆是一愣,反应过来后,纷纷往两边挪了一挪。

疏影一时不察,没想他们会突然给她腾出空当来,一个收力不住,身体依着惯性朝前冲了一步,还好她刚才只使了小力,这才没有摔个狗啃泥。

骑在高头大马背上的王锡兰,斜眼瞥见人群中忽然冲出个小丫环,还差些摔在他的马前,不由朝着那丫头多看了两眼。

待疏影拍了拍衣裳,理了理发髻,将头抬起来时,恰遇到王锡兰睨过来的目光。

王锡兰一袭大红礼衫,额上覆冠,整个人清俊明朗,疏影直一时都看呆了去。

与此同时,王锡兰很快也认出了疏影,一排男丁丛中,立着这么一个标致俏丫环,颇有些扎眼。

看到疏影正痴愣愣地望着自己,王锡兰不由嘴角一勾,眼锋将她的小身板从上到下迅速一扫,然后抿嘴一声轻笑,骑着马,和着锣鼓声潇洒而去。

疏影没有错过王锡兰那个放肆的眼神和戏谑的轻笑,她鼓着嘴,低下头,发现自己的胸前确是一马平川,不禁对着前头新郎官的背影翻了个白眼,又吐了吐舌头:“什么嘛!娶你的公主去吧!”然后便把注意力集向那长长的迎亲队伍了。

相比温国公府的六少爷李青榕迎娶宰相张家小姐,王家公子这个迎亲仗势又要隆重得多了,直把疏影看得是眼花缭乱,兴奋不已。

******

虽然官间民间都有传闻南边战事不利,但这个正月整整一月里,京都都洋溢着热闹和喜庆的气氛,因为当今的圣上于这正月里一连下嫁了两位公主,皇家的喜事,自然也是大梁的喜事。

“小姐,这个月你还会入宫么?”疏影捧着暖手炉,歪着脑袋看李眠儿做针绣。

“不晓得!正月里皇上一直忙,这进了二月想来仍有不少事,也许还会抽不开身吧!”

“这样的话,小姐你就能多歇歇,也无需紧张了!”

“嗯!”

“哎,哎,小姐,你这针的力道下得不匀称,针脚容易显得不齐整!”

“嗯!”李眠儿拔出针和线,重新下针,“上次交待你的事,你做了没?”

“小姐要我做的事,我哪里敢不做!”疏影把小杌子搬近了,紧挨着李眠儿的肩膀,悄声道:“前日,我随娘出去买绣线的时候,在绣馆里头,听两位富贵样的妇道人闲话,说是楚王不日就要迎娶两位侧妃了!”

闻言,李眠儿手下一顿,“还有呢?”

“我还听说我们的楚王挺得人心的,大家都说他性情温和,为人谦逊!”

弄半天,她脑袋中的大事就是有关楚王的事了!李眠儿无奈:“楚王什么时候成了你的楚王了?”

“没,没有……小姐,我的意思是楚王是咱们百姓大家伙的楚王!”

“我让你打听什么事去了?”

“小姐,你让我打听京都里的大事啊!楚王的事还不够大么?”

李眠儿拿手背揉揉眉心:“除了楚王的事,你还听到什么了?”

“嗯……听说了好多,只是,小姐,你想听哪些事呢?”

“南边的战事!”

“哦?小姐想听这个?不过,这个我好像也听说了!”疏影仰头想了想,“大家都说南秋国此次能打胜仗,全依仗南秋国年轻有为的皇太子,而大梁之所以接连吃败仗,却是因为梁军主帅昏聩无能,副帅又年少无知!哎!”说到这,疏影的面上也浮上几分担忧,“小姐,你说,皇上为什么不派些厉害角色去攻打南秋国呢?尽选这些人去当将领,怎么好打胜仗?”

“关于这场战事,你还听到了什么?”李眠儿低眉抚弄着手中的绣帕,问题却紧追不舍。

“嗯……小姐,你到底想听什么,你提醒一下,疏影好仔细回忆回忆,然后说给你听,要不然,我这脑子里这么多东西,一时还真理不出来!”

“那主帅还有副帅可都安在?”

“这个啊,想是的吧,因为大家只提到这两个人,并没有提到其他的帅领!”

“嗯!”李眠儿点头应了一声,而一只手却下意识地摸了摸腕间。

疏影嘟着嘴,紧盯着李眠儿的面容,眼里满是疑惑。

******

“李家小姐,要不您先在这文杏馆四周转转?圣上眼下正有要事得需他亲自处理,可能还得耽搁一会儿才能过来!”

“好!福贵人,辛苦您了!”

“李小姐见外了,这是杂家应当做的!”福贝瞅了瞅外面渐黯的天色,暗自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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