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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食为媒-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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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说着，我的手也一边比划着，比划着围观的百姓，看着还在渐渐的增加的人数。
“你这个小孽，看看你还能创出什么幺蛾子。”
老板爷说话声音很是没有底气，看来已经对我有几分服气了。我想扑哧一声大笑出来，却又觉得怪不给老板爷面子，于是就压在嗓子里忍了忍。
山药开始准备亮出自己的刀工了，材料有限，没有刀子，只能用比较锋利的石头刃角切。刀工好的人不在乎拿的是不是把好刀子，关键在他的技术。于是，噌噌噌，三下五除二，一个土豆皮就被山药窝在掌心里刨开，接着转动了好几下，然后就刨的发光锃亮，一点儿皮渣子都不剩。
在场的人群惊讶的大声疾呼，目不转睛的盯着山药的刀工亮相，就连我身后的老板爷也不安稳了，一个劲儿的在身后叫喊着：“姑娘姑娘。”
“干嘛呀~”我懒洋洋的托着长音，有气无力的回应着老板爷。
他显然是被山药一流的刀法折服了，就连和我说话的口气都变了，带着一丝恳求，带着些许的低声下气：“姑娘，没想到这小老弟的石头刀法是如此之好。”
“嘘~”我小声唏嘘着，“更厉害的还在后面呢，往下看。”
我们都沉默不作声，但是在心里面已经暗自庆幸了。山药的刀工就是快，不一会儿四个土豆就全部剥开皮了，只看着圆溜溜的土豆就想流哈喇子。他伸手拿出一个剥好皮的土豆，放在了一块木头案板上，只见那块锋利的石头刀竟然在他的手指上转了起来，等着一停，第一片土豆细丝就出来了。
“哦，真是太了不起了。”老板爷的感叹声一声接一声，然后就屏息凝神，仔细关注着。
石头刀怎么就在山药的手中这么听话呢？听话的让它到哪里切，在哪里下手，它就不偏不倚，乖乖的停留在那里。再见快如闪电的手在空中挥舞几下，像是带出了一丝丝电光。我的心也跟着他的手悬在半空中，那一落刀，我的心也沉了下去。
好样的！
我故意观察着周围人的表情变化，哼哼，这些市井小民怎么可能会见过这么完美的表演呢？所以早就告诉过他们碰到我们是他们的荣幸嘛！于是，他们再也不挑剔什么了，刚刚还嫌酸辣土豆丝不上档次，这次是真的不再言语支吾了。
“我们把土豆切好丝以后要泡在水里，这样它才不会变黑，炒出来也白嫩，脆爽。”山药命令着我去接一盆水来，于是我的目光就落在了身后的老板爷身上。
我只好来命令他喽，谁叫这个老板爷这么不识抬举。
他也听的我的差遣，立刻命令刚才那些拿着棍子的黑衣人去屋里接盆水来。正在这个空档里，山药在木板上切起了红，青辣椒，一边切，一边呛的流着眼泪。
哎呀，以前切洋葱的时候又不是不知道那种痛苦。一般在家里都是带着墨镜切，要不然就放在水里切。可是现在条件有限，小山药就先委屈你了。
“好香啊，真香。”
“哎？还真是，奇了怪了，还没有炒开呢就闻到了香味。”
溜须拍马屁的人不再少数，只闻着这辣椒味道就美味了啊？还真是够能吹嘘的，可是他们就跟上了发条传染似的，一个接一个的夸赞着味道香。
哈哈哈哈，夸赞吧，夸赞吧，越是夸赞，我的心里就越是得意。
第三十六章 得意洋洋闯江湖
“青、红辣椒去籽、蒂，切成细丝，准备备用。还要把干辣椒切成丝。”山药手忙脚乱的流着眼泪乱切，“这个时候就可以炒锅上火，加入油烧热。然后放上葱丝爆锅，加入干辣椒炒香。再加入青红椒丝、土豆丝。”
他一边介绍着程序，我也赶紧备用着柴火。赶巧老板爷的那群黑衣人端着清水盆排着队从屋里出来，后面跟着三个人，一个带着锅铲，一个背着炒锅，还有一个带着碗碟。我见状后立即也眉开眼笑。
嘿，我就知道，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船到桥头自然直，不到黄河不死心。
瞧，一高兴了就连说都不会话了。我赶紧热热闹闹的上前迎着这四位黑衣人，客客气气的摆着态势，夸赞着：“老板爷就是有眼力价的人，痛快！”
高调的一挥手，我就接过了那些盆盆罐罐，指使着黑衣人打着下手，一切都是为了山药。
“炒至八成熟时加入精盐、味精调味。翻炒几下之后，再淋上香油和香醋，炒熟即可。”
空气中都晕染着丝丝芬芳，酸溜溜的，闻着就能尝到味道，划过唇舌间都倒了牙。只见那一蹿火光照亮了山药的脸蛋，唰啦啦的炒菜声音痛快的传入耳朵，渐渐的开始沉息。在场的老百姓不管老少，一同微闭眼睛，一同感受空气中飘荡的酸辣清淡，还有爽口的香气。就连我都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站在我身后的老板爷终于开始蠢蠢欲动了，不停的招呼着我：“姑娘，方才是小的不识抬举，不知道二位竟然是个这么精明的烹调高手。恕在下有眼无珠，恕在下冒昧了。”
我故作大度的朝他客气的摆着手：“哪里哪里，现在知道还为时不晚。我方才也说了，您想不想把这个闻风赏花的酒馆重振旗鼓，就在您的态度一念之间，如今您的态度也变得异常谦和，在下也只是个平民，怎么不会领会老板爷的好意呢？”
“哈哈，姑娘真是好精明，实在是令我胡一刀佩服，姑娘尽管喊我大刀即可，不用叫我老板爷了，生疏了。”
呦喝，还真会往自己的脸上贴金的。我冲着他眨巴眨巴眼睛，说道：“大刀哥，这样叫更亲切一些。就叫大刀哥了，既然您这么谦和，我和山药就勉为其难的帮您重振旗鼓吧。”
“子仁姑娘要怎么帮我呢？”
我一看胡一刀的那张脸，眼睛本来就不大，还配在一张油腻腻的大饼脸上，这样对我谄媚讨好的一笑，连他的眼睛都看不到了。他的笑意深远又模糊，我知道这个大刀的意途是什么了，早就说过了会让他求着留下我和山药的。于是我也摆起了架子，故意干咳了几声道：“我们也是有原则的，假设我们帮您重振旗鼓，那您可怎么感谢我们？”
“任听您的差遣。”
“说话算话呀，”我立即喜笑颜开，“一会儿趁着平民百姓被这道酸辣土豆丝迷住的时候，我就大喊一句……”
“喊一句什么？”
胡一刀瞪着一双贪婪的眼睛望着我，着急的都站不住脚了。
“欢迎大家来到我们‘闻风赏花’饭馆，本店重新开张，第一天的饭菜买一赠一，欢迎各位看官前来捧场。只要您是着急着赶路，就不妨进去小憩一会儿；如果您是在附近干小本买卖的，也可以领着一家老小偶尔再此相聚一下，吃的高档一点儿；如果您正巧饿了，那就正好可以进来大吃特吃一顿；还有那些谈恋爱的小俩口们，现在正好搞活动，您就可以用一份的价钱买两份饭菜。”
我吆喝了这么半天了，那个胡一刀跟一块榆木疙瘩一样呆愣在原地，我便急了眼，一脚踩在了他的大脚掌上，痛的他是嗷号的有了反应，立刻冲我瞪起了眼睛。
我一眼瞪了回去，叮嘱道：“还不赶紧跟着说点好话。”
“我不会……我就是个粗人啊，平日里他们怕我还来不及呢。”
我这下上下打量着他，这个胡一刀果然名如其人，粗糙的下巴挂在一张油腻腻的脸上，眉毛像是在飞舞一样，和小说中的李逵倒是有几分相似。
我不再去理会胡一刀，而是把目光落在小山药的身上，他总是跟我心有灵犀，一见我的眼神就知道要我命令他干什么，很是配合的一起叫喊着：“我是闻风赏花的主厨，美味不可抵挡，就单凭一个简单的土豆丝能让大家垂涎三尺，难道还不相信我做菜的技术吗？”
果不其然，人们就怕随大流。只要有一小撮人群吵嚷着跟风，那就是一股潮流。于是，在场围观的百姓们无一不称手拍赞，无一不呐喊称好。
待到山药把热气腾腾的土豆丝盛放在盘子里的时候，在场的围观者都拥挤着朝闻风赏花的大门挤去。看着杀气腾腾一窝子人群跑去品尝美食的劲头，我就知道自己是个聪明绝顶的商业家。
“欢迎……欢……迎大家。”
看愣了的胡一刀有些反应不过来了，他估计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多的人群一齐冲进他的饭馆吧？看着他那张凶神恶煞的脸上露出的憨厚，我也忍不住亏他几句：“怎么样啊？起死回生了吧？”
说完，我把双手习惯性的抱在胸前，这是一种气宇轩昂的态势，得意的望着他。
“姑奶奶，真的是姑奶奶。”他上气不接下气，“我，我胡一刀真的是第一次见这么多的客人。不满您说，因为我是个粗人，脾气暴躁，动不动的就命令我的徒弟们抄着家伙撵人。”
我冲他摆摆手：“看出来了，你的脾气的确是暴躁了些。”
“所以，一直以来我的人缘极差，没有人愿意与我交往，就连这个饭馆都是越来越不景气。”
“明白明白。”我也疙疙瘩瘩的说着，一把拉过挤在对面门上的山药，问道：“接下来有的忙了。”
山药不觉得这是麻烦，对于一个优秀的厨子来说，能让他认识到自己的能力被认可，这就是莫大的幸福。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笑道：“我觉得……这样的日子也不错，比在烹香园里好多了。”
第三十七章 打败癞蛤蟆
日子过的多了，新鲜感会觉得平淡无味，忙碌也变成了一种特殊的快乐。每天的日子也是无聊的重复着，像是听厌了的单曲循环。
照旧哼着小调，帮着山药端起了刚刚做好的剁椒鱼头，那股刺溜钻进心底的香味深深颤动着我。不过经过这几天的锻炼，我的抵抗力也强了许多，起码不会再嘴馋眼馋了。步子优雅轻盈，跳着自己觉得最优美的旋转舞蹈，把一份剁椒鱼头送到了客人的桌子上。
“一份剁椒鱼头到喽~请慢用。”我客气的抿嘴一笑，不知道唐朝的人们觉得我这种微笑美不美，但是看着吃饭的客人们都心花怒放的，我也便踏实了许多。
刚要收着托盘回到厨房，半路上就杀出个胡一刀来。
“姑奶奶。”他那奸馋的模样，我就知道又是有求于我，“姑奶奶，就就再最后一个。”
我沉重的垂下了脑袋，坚定的摇着头回绝道：“不行。”
“好姑奶奶了，就再吃最后一份了，就最后一份。”
哎，这个胡一刀真是拿他没有办法。我看着再这样待下去，整个闻风赏花都成我和山药的了。前几日山药趁着空闲，就又重操旧业，晒起了豆腐干，做了超级无敌至尊臭豆腐。胡一刀尝了一口不要紧，更要紧的是他竟然离不开这种臭豆腐了，整天姑奶奶，姑奶奶的跟在我的屁股后面叫唤，恳求我能赏赐他一串。
“你还要不要拿来赚钱了？再说了，你都吃的这么胖了，少吃一点会死啊？”
“会死会死。”低下头来求人的态度真是越看越可恶，“好姑奶奶了，就最后一串，只要山药大师再烤最后一串而已。”
这个败家老爷们，我一气之下，坚决不会再给他，顺手拿起托盘朝他的脑袋上砸去。还好这个肥头大耳的家伙皮硬，只是嗷嗷痛叫了几声。
“姑奶奶，就算您打我也没用，我就是想吃。”
“想吃也不给，要吃就自己出去买去，外面的摊子上有的是卖臭豆腐的。”
我冷面无情的径直走进厨房，胡一刀也没有再跟进来。瞬间一种失落感覆盖在胡一刀的身上，黑暗的谍影重重，整个人都失去了光彩。
我这个人就是容易心软，不能回头，不能回头，不能回头……不管我在心里默念多少遍都没有用啊，我那只不长出息的腿又停住了。
那一瞬间，我好像听到了身后胡一刀的笑声。哎，没办法，谁让我是刀子嘴豆腐心啊。
“好吃好吃。”
“是啊，越发的有滋味了。”
“越臭越香，姑奶奶，你真好。”
“那是，我不好谁好？嗯~好美味。”
……
最后，我还是输给了臭豆腐，整个人都被那股不一样的臭味熏陶着，但是回味却是狠狠的香。我手中的那根竹签落在地上的时候，不知不觉已经有好几十根竹签了。
“哦，天哪！”我这才意识到自己也停不下美味了，“胡一刀，都怪你，我也跟着吃了。”
“嘿，好吃就要多吃。姑奶奶，你说山药有这么棒的手艺，为什么不在烹香园呆着了呢？”
我的竹签不长眼睛的敲了他的大脑袋一下，怒吼道：“这些事情用不着你操心。”
“那是那是，姑奶奶说什么都是对的。”
他又是一副汉奸的贼笑模样我被雷得浑身打了个颤抖，经不住这个家伙的贼笑。
“姑奶奶知道后天要举行的厨艺大赛吗？”
厨艺大赛？胡一刀不说我还真的差一点儿就忘记了，问道：“后天几时？”
“辰时就要去填写花名册，估计开始敲钟的时候也就巳时了吧？”
我掰着手指头算着时辰，心里也有些犹豫。毕竟我和山药是逃出来的，想要烹香园再次接受山药，只能倚靠着后天的厨艺大赛了。
“山药大师要去参加吗？”
我平静的点点头：“必须的！”
“那我们的饭馆怎么办？”
“什么我们的饭馆怎么办啊？是你的，你的，不要老是我们，我们的。”我厌恶的白了他一眼，麻利的咬下一口臭豆腐。
还没等得我嚼烂，胡一刀贪笑着：“如果你愿意，我就把这个饭馆送给你。”
那口没嚼烂的臭豆腐立刻呛死了我。
“谁要你这个破饭馆？我和山药只是在这里赞助你几日而已，我们还要有大事情做呢。”
“你们要走啊？”
“废话。”
我越来越觉得这个胡一刀看我的眼神不一样了，瞥眉，蹙角，好一副不乐意的样子。我只能是浑身的鸡皮疙瘩抖落了一地，很爷们的跟他比划着：“山药是要干大事业的，知道吗？大事业！所以要去参加这一次的厨艺大赛。知道皇上为什么要举行这一次的厨艺大赛吗？”
胡一刀的小鼠眼贼溜一转，笨头笨脑的怂道：“无非就是皇上吃厌了皇宫中的山珍海味，想要尝尝民间的美味呗。”
“错！”我立刻摆出一个“×”来，“是因为皇上的汝南公主，一直食欲不好，没有食欲。于是皇上就想从民间选拔几个会厨艺的大师进宫。知道吗？山药是要进皇宫的。”
“哇~”胡一刀很是配合的惊叹着，可是转脸就问道：“那跟你又没有什么关系，山药进宫就进宫呗，你就只管呆在我这里就行。”
“滋滋滋~一看你就是个市井小民，没有长远的目光。”我帅气的抛下吃完了的竹签，“我当然也要进宫了，你也不想想，我为什么知道那么多关于厨艺大赛的秘密。”
神经兮兮的凑近了胡一刀，把他盯得面红耳赤。我发现闲着没事耍弄一下胡一刀也是一种乐趣。他的上下嘴唇打着哆嗦，小心翼翼的说着：“也是，为什么……为什么你知道那么多呢？”
“其实……”我的谎话又开始胡扯了，“其实我是皇上身边的……那个……”
“啊~娘……娘……”
他惊吓的立刻从地上弹跳起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惊慌失措中失手落下好几串的臭豆腐，我心那个疼的呀，不过我的吓唬声已经奏效了，因为这个胡一刀不用整天打我的注意，让我做他的八房姨太太了。
“什么娘娘呀。”
娇嗔的我说完，就不再理他了。误会了也好，以为我是微服私访的娘娘，看他还敢不敢癞蛤蟆吃天鹅肉。不过话说回来，我其实想说自己是皇上身边的小宫女来着，既然误会了，就一直误会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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