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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场-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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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拉夫抬手接住抛过来的信封,信封上写着“波琳·凯瑟琳·瑞德”的字样。他打开信封,一小叠剪报散落在桌子上。当看见用红色圆珠笔标在剪报边上的日期时,他皱起了眉头。“你这么早就在报纸上关注这件事儿了,去年七月就开始了,比爱丽森的失踪早四个月。”他说。好像他觉得挺不可思议似的。
乔治将前额棕色的头发向后捋了捋,说:“我一直在关注咱们辖区内发生的事情。”
“要我找什么?”克拉夫一边问一边翻了翻那些剪报。
“看见后你就明白了。”乔治背靠着文件柜,抱着双臂,唇间挂着淡淡的笑。
突然,克拉夫呆住了,食指指着一张剪报,似乎那张报纸咬住了他的指头似的。“我的天哪。”他轻声说。
曼彻斯特新闻晚报
1963年11月2日星期一下午3点
一张照片
使母亲的希望化成泡影
有那么几个小时,《曼彻斯特新闻晚报》和《足球人物纪事报》上一张挤满了人的照片,使琼·瑞德太太的心中充满了希望:与她16岁的失踪女儿团圆。
可当琼·瑞德太太看到那张特意放大的照片时,她的希望破灭了。今天,在戈登维尔斯街的家里,她悲伤地说:“那根本不是波琳。”
波琳从7月12日就失踪了,当时她去参加一个舞会,再也没有回来。
瑞德太太15岁的儿子保罗在上周星期六的《足球人物纪事报》上看到一张照片,照的是在斯文顿举行的兰开夏橄榄球联合杯决赛现场,在拥挤的人群中,保罗觉得有一个人就是波琳。
克拉夫抬头望着乔治:“他认为我们是傻子。”
“你肯定是霍金看到了那个貌似爱丽森的女孩,而不是他的妻子看到的?”
“是他打来的电话,说是他发现的。我问他霍金夫人是怎么说的,他说,她看第一眼时,认为就是爱丽森,可再仔细一看,她干脆不敢肯定了。霍金当时似乎还挺不高兴的,好像不管他说什么,她都应该支持他,而她在这件事情上,却表现得不像一个听话的老婆。”
乔治伸手拿起一支烟,一边转着,一边说:“这样看来,我们已经让他坐不住了,所以想给我们摆出一副姿态。但是,他为什么要选择这个时候呢?”克拉夫没有做声,他知道这一问题应该让他的上司自己来回答,“为什么呢?因为他希望我们早些放弃爱丽森的案子,把注意力转到其他事情上。因为我们每周都会去斯卡代尔两三次,找人谈话,勘察现场,没有把这个案子放在一边,所以,他有些惊慌失措了。他也不傻,他一定意识到我们怀疑他与他继女的事儿有关,还有,马·洛马斯本来就认为是他干的。我很难相信,当着他的面儿,她会什么都不说?”
“如果斯卡代尔的人都得仰仗着他才能有吃有住,那就不好说了。”克拉夫提醒道,“哪怕是马·洛马斯,要她当着霍金的面说,她认为是他强奸并杀害了爱丽森·卡特尔,恐怕她也会很谨慎。”
乔治点点头,表示认可。“是,在这点上我同意你的看法,不过他一定也想到了,就因为他是个外乡人,村民们就会怀疑他对爱丽森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所以当他意识到事情并没有结束时,他觉得应该表现一下自己了。于是他记起了他曾在《曼彻斯特新闻晚报》上读到的有关波琳·瑞德的事。”他停下脚步,靠在桌子边。“汤姆,你怎么想?讯问他的理由充分吗?”
他把嘴抿起来,向前一噘,接着又往后一缩,像条金鱼似的。“我不好说。咱们准备问他什么呢?”
“他是否读《新闻晚报》?他跟爱丽森关系如何?可以问一些常规性的问题,还有所有的敏感性问题。爱丽森是不是恨他取代了她生父的位置?他是否认为她很漂亮?对了,汤姆,我们可以问他最喜欢什么颜色?我只是想传他到这儿来,让他感觉有压力,看看会有什么效果。我们已经让他逍遥这么久了,就是因为我们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我们对他的怀疑。好啦,我想现在是时候了。”
克拉夫挠着头说:“知道我在想什么?”
“你想什么?”
“我觉得我们不值得做出这样一个决定,然后替他们背黑锅。总督察和警司不就是这样得到好处的吗?如果我是你,我会把这一切都摆在他们面前,看他们怎么说。”
乔治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神情沮丧。“噢!汤姆,你认为我是在胡说八道?”
“不,我认为你是对的,我觉得霍金就是那个知道爱丽森下落的人。但我不知道现在向他施压是不是合适?我不想因为我们太着急而失去这条线索。乔治,我们为这个案子付出的太多了。将近七周了,我们魂牵梦绕,做梦都想着它。但我们一直只见树木不见森林。走,去跟警司谈谈,这样一来,万一这一招搞砸了,头儿们也不会因此收拾我们。”
乔治无奈地笑了笑。“你真这么想,汤姆?如果真得搞砸了,我们下半辈子就只好待在德比郡指挥交通了。”
汤姆耸耸肩,说道:“那就最好多想一想怎么样才不会搞砸。”
1。每年的12月26日,圣诞节次日或是圣诞节后的第一个星期日。(译者注)
2。英格兰足球队,组建于1865年,是英格兰成立时间最早的球队之一。(译者注)
2
汤姆把霍金带进了审讯室,乔治正等在那里。他坐在桌边,神情专注地看着文件。霍金进来时,他甚至连头都没抬一下,皱着眉头,继续看他的文件。这是这场精心安排的演出中的第一幕。克拉夫什么也没说,只是示意霍金坐到乔治的对面。霍金顺从地坐了下来。他双唇紧闭,目光难以捉摸。克拉夫提起一把椅子,放在霍金和门的中间,抬腿骑坐在上面,记录本搁在椅背上。霍金喘着粗气,一言不发。
乔治终于合上文件夹,平平整整地放在面前的桌子上,目光直视着霍金。只见霍金把一件价格不菲的外套搭在胳膊上,精纺高领优质羊毛衫的外面套了件很合体的粗花呢运动夹克衫,跷起的双腿上穿着奶油色斜纹布裤。乔治愿意拿一个月的薪水来打赌,霍金为了用这身奥斯丁来装点他的乡绅身份一定从他的遗产中拿出了不少钱。但似乎穿在他身上很不协调,因为他看上去像是一个银行职员。
“霍金先生,你能到这儿来,这很好。”乔治说,语气中毫无欢迎的意味。
“没什么,我今天本来就打算要去巴克斯顿,所以不是太麻烦。”霍金慢悠悠地说。他看上去一点也不紧张,小小的三角形嘴巴透出的是沉着镇静,还带着一丝笑意。
“无论如何,只要公众认识到自己有义务配合警察工作,我们总是很高兴。”乔治假装虔诚地说。他掏出香烟,“你也吸烟,来一支?”
“谢谢探长,我只抽自己的那种烟”。霍金说道,轻蔑地拒绝了乔治递过来的金叶牌香烟,“谈话时间长吗?”
“那得看你了。”克拉夫从霍金肩膀的右侧说道。
“我不喜欢你副手说话的腔调。”霍金不耐烦地说。
乔治盯着霍金一言不发。直到霍金在椅子上轻轻移动了一下身子,乔治才开口:“就你继女爱丽森·卡特尔在去年12月11日失踪一事,我得问你几个问题。”
“当然,我到这儿来还能有别的原因吗?我不可能涉嫌犯罪是不是?”霍金自鸣得意地笑了,仿佛他独自一人掌握了某个别人都无法猜到的秘密。
“我上周外出时,你给我们打过电话,你认为你在报纸上一张有关球赛的照片中看到了爱丽森。”
霍金点点头:“很遗憾,我搞错了。但当时我敢发誓那就是她。”
“当然,在这方面,你有摄影师的眼光,你没料到会弄错。”乔治补充道。
“你说得很对,探长。”霍金冲着乔治笑了笑,有种居高临下的感觉,同时伸手去掏自己的香烟。
正像乔治之前所预料的那样,霍金现在放松警惕了。
“那么,是你而不是你妻子认出来的?”
霍金开始了自吹自擂。“我妻子自身素质很好,探长。但是在我们家,要说观察力,那我还是强多了。”说着说着,他仿佛突然意识到被传唤的原因,于是又绷紧了脸,显得很严肃,“不过,探长,你肯定知道,自从爱丽森失踪之后,我妻子已不再留意外面的世界,她就干一些少量的家务活,做个饭啊,收拾一下房子啊。我也专门让她做,帮她转移一下注意力,这对她有好处。”
“你很体贴她啊!”乔治说,“那张照片是从《周日哨兵报》上看到的,对不对?”
“对,探长。”
乔治轻轻皱了皱眉。“你平时都看一些什么报纸?”
“我们经常看的报纸主要是《每日快报》和《曼彻斯特新闻晚报》。周日还看《哨兵报》。当然,很多报纸都有关于爱丽森失踪的报道,那时你们每天都召开新闻发布会,我会想办法把所有相关的报纸都搞到手。我这样做,主要是想看一看,他们有没有把事情弄错了。我不想看到有关我们的报道是虚假的、不真实的。另外,我想提前了解一些情况,好告诉鲁丝,让她思想上有个准备,以防有些缺心眼儿的人贸然地把报纸上的内容说给鲁丝听。所以,我一直很关注,”他笑着轻轻地弹掉烟灰,“那些记者,真是些可怕的人。我不知道你们是怎么对付他们的?”
“在我们的工作中,我们要对付形形色色的人!”克拉夫的态度显得咄咄逼人。
霍金噘起嘴,什么也没说。乔治把身子轻轻向前一倾,说:“那么,你确实看《新闻晚报》?”
“我告诉过你了,”霍金不耐烦地说,“报纸一发行,当天早上我就能拿到。但这也是唯一一份我能赶在吃早餐时看到的报纸。尽管它对世界的看法很狭隘,我也将就着看了。”
乔治打开文件夹,拿出一个透明的塑料小袋,里面装着一份剪报。他把信封从桌面上推到霍金的面前,问道:“那么,你还记得这个报道吧。”
霍金没有伸出手将剪报拿起来。此刻,只有他的眼睛随着那一行一行的字在转动。他忘了手中的烟,上面的烟灰越来越多,向下打了个弯儿。终于,他抬起头望着乔治,不慌不忙地说:“这个报道我从来没有读过。”
“你不觉得太过巧合了吗?”乔治说,“一个失踪的女孩儿,一场体育赛事,一张大批观众的照片,她的一位家人觉得人群中有一个人长得很像她,但确实不是,很让人伤心。于是,他们的希望破灭了。这个报道刊登在这份报纸上,这份报纸你每一周都会收到六份。”
“我说过了,我之前从未看到过这个报道。”
“要漏掉还真不容易。这个报道就登在第三版上。”
“谁会把报纸从头看到尾?我一定是漏掉了。这个报道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吗?”
“你是一位少女的继父,”乔治说,“我曾想,有关少女的故事你一定很感兴趣。毕竟,作为继父,对你而言还是一种新的体验,你一定觉得有很多东西你还需要了解。”
霍金掐灭了烟头。“爱丽森由鲁丝照看,照看孩子,那是做母亲的职责。”
“但是,很显然,你喜欢这个女孩儿。别忘了,我们看过她的卧室。漂亮的家居,崭新的地毯。你对她一点儿也不吝啬,是不是?”乔治追问道。
霍金被激怒了,他皱起了眉头。然后他说:“这女孩儿好多年都没父亲了,其他女孩儿不以为然、司空见惯的东西,她都没有,我待她好,是看她母亲的面子。”
“就因为这些吗?”克拉夫打断了他,“你给她买了唱机,每周都给她买新唱片,只要是排行榜前十名的唱片,你都会买来给她。无论查理·洛马斯叫她跟你要什么,你都会买。我想你对她的好,远远不是因为她母亲的缘故。”
“谢谢你,队长。”乔治强行打断了克拉夫的话,“霍金先生,你跟爱丽森的关系到底有多么亲密?”
“你什么意思?”他又拿起一支烟,点了几次才点着。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感觉舒服了许多。他嘴里还是重复着那个问题,但没人理他,“你什么意思?我们有多亲密?我告诉过你,爱丽森的事儿,我从来都是让她妈妈去管。”
“你喜欢她吗?”乔治问。
霍金眯起了他黑色的眼睛。“你问这个问题,不是跟我变戏法儿吗?如果我说不喜欢,你会说我想把她打发掉;如果我说喜欢,你会说我对她的感情不正常。想知道实情?我根本就不在乎这个女孩,”他身子向前探了探,露出一副坦率的笑容,“我娶她的母亲有三个原因,第一,她的相貌还说得过去;第二,我需要有人照顾我和我的房子,而且我很清楚没有哪个还算体面的主妇愿意住在斯卡代尔这样偏僻的地方;第三,我不想让村民再把我当成外星人一样来看待。我娶她并非因为我对她女儿有所企图。我直说了吧,这种想法让人恶心。”发完这一通火,他便向椅背上一靠,仿佛要使乔治再无话可说似的。
乔治冷静淡然地看着他,并以好奇的口吻说道:“我的话里可没有那种意思,先生。我觉得有趣的是,你怎么自然而然地想到那一方面去了?还有一件事儿我也觉得很有趣,当你说起爱丽森的时候,你怎么总是用过去时?”
乔治的这些话像从香烟上冒出的烟雾一样弥漫在空中,仿佛可以触摸到。霍金的脸涨成黑红色。他一句话也不说——很显然,这是他自我克制的结果。
“似乎你在谈论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乔治毫不留情地继续说道,“你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呢,霍金先生?”
“那只是说话的一种习惯而已,”霍金忍不住地说,“她已经失踪这么久了,这样说没有什么特别的含义,现在每个人说起她的时候都这样。”
“先生,实际情况是,别的人没有这样,这是我每一次去斯卡代尔时都注意到的一种情况。他们都用现在时谈论爱丽森,好像她刚出门儿,一会儿就回来了,不光是你妻子这样谈爱丽森,每个人都这样,只有你例外。”乔治点着一支烟,尽量表现得轻松自信,而实际上他并没有多少把握。当他和克拉夫在准备这场讯问时,他们压根儿说不上霍金会有什么反应。看到他有些慌乱,他们感到满意,但要让他供出任何有价值的东西,还有一段很长的路。
“我想你一定是搞错了。”霍金突然说,“好了,还有什么问题吗?”他把椅子向后推了推。
“我几乎还没开始问呢,先生。”乔治说。他表情威严,这使得他看上去更像詹姆斯·斯图尔特了,“我们得从爱丽森失踪的那个下午谈起。我知道,这一点我们以前在调查中已经问过你了,但为了做记录,我想再问一遍。”
“噢,看在上帝的份上。”霍金大声喊道。
一阵突如其来的敲门声把他打算说的话都打断了。门打开了,露出了侦探克莱格那张睡眼惺忪而又饱含歉意的脸。“对不起,长官,您吩咐过不要打扰,但我接到一个紧急电话,找您的。”
一阵怒火和失望潮水般地袭上心头,但乔治尽力克制住了自己。谈话一直沿着他希望的节奏进行着,而现在整个气氛被破坏了。“就不能等一等吗,克莱格?”他厉声问道。
“是这样的,长官。我想这是一个您希望接到的电话。”
“谁打来的?”乔治问。
克莱格看了一眼霍金,脸上闪过一丝不安。“我,呃,我真的不能说,长官。”
乔治猛地站起身,椅子啪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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